準確的說是匣子上的文字符號活了,其散發出詭異的光芒,
在表面上做起了伸展運動,重新排列組合,像是某個小破站被快進了50倍的鬼畜視頻一樣: ......
張明卿卻是無心欣賞,他只希望能夠快點結束,不然他的兩隻眼球就要爆了。
哢嚓~
當文字停下之後,原本被密封著的匣子顫抖了一下,好像已經自動解鎖了。
而那幾行小字,也變成了張明卿可以理解的內容:腳踏行舟,立於溟水,撈屍送還,入土為安!黃泉撈屍、護道人間!
取下匣蓋,是一枚白骨所製的戒指。
鬼使神差,張明卿情不自禁的就把手伸向了戒指,等他反應過來,戒指已經套在了他的手上。
轟的一聲,海量的信息湧入到他的大腦中,醍醐灌頂!他又一次體會到了被強行擠進來的感覺。
乾!就不能溫柔一點嗎!每次都是這麽的粗暴!
大約過了三炷香的功夫,他才適應了這種感受,也捋順了腦海中的信息。
世之反常為妖,人心惡念生魔,執念不消化鬼,物生靈智是怪,統稱為“不詳”。從古至今,怪力亂神之事從未離人類遠去。
上古時代,人族聖賢觀天地變化領悟種種妙法,鎮壓不詳。後至先秦,百家聖人攜手二次掃蕩漏網之魚。
這期間,人族先輩也未放棄追尋詭異源頭,一山、一河、一門......諸多疑似為不詳源頭的存在被封印,可唯獨這一河卻是難以根絕。
此河名為黃泉,似乎是聯通天下水脈,每每有屍首通過水眼進入黃泉,就會被其化為不詳,為了防止不詳作亂,故此特設黃泉撈屍人這一司職。
時至今日,傳承已斷。撈屍人這一職業倒是經過演變跟隨著習俗保留了下來。
而戒指,便是黃泉撈屍人的傳承!
溟水撈屍,黃泉增寶!
這是......金手指到帳了?
現在他已經不是一個普通的撈屍人了,而是一個九品黃泉撈屍人了!每從河中撈出一具屍體,便能同時從黃泉中撈取一件寶物。
這買賣,乾的過啊!
張明卿細細品味一下,這活挺適合去阿三那的啊!恆河撈屍人,這一天還不得就刷出幾千件獎勵。有幾個月黃泉裡的寶物沒準就能被他撈空了!
不過恆河的話他也不敢下水,那恆河水......大羅金仙掉裡面估計都會被汙穢之氣洗去一身法力。
搖了搖頭將阿三的那些迷惑操作甩出腦海,張明卿繼續分析起自身所在的這個世界來。
顯然怪力亂神之事是真實存在的,只不過在被有意隱瞞而已。鬼他已經遇到了,那麽妖呢?
思緒漸漸飄遠......狐尾、貓耳娘、水蛇腰、植物榨汁姬,如果再套上JK、洛麗塔、漢服、黑絲......
不行!不能再往下想了,實在是有些太過於凶殘了。要不起要不起!
撫摸著代表黃泉撈屍人的戒指。有著這道傳承,總有一天,他能強大到要這些妖孽助他修行的地步!
......
砰砰砰!
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昨夜的大雨已然停息,雲開霧散,旭日東升。
和煦的陽光照耀在枯死的槐樹上讓其顯得是光輝燦爛,只可惜春雷與大雨依舊是沒能澆滅纏繞其身的死寂之氣。
“誰呀!還沒死呢!”,吱鈕一聲,張明卿邁步從屋裡走了出來,沒好氣的衝外罵道。
晦氣!只有報喪的才這麽叫門了,大早晨就這樣被人這樣拍門,讓他原本就不爽的心情更加不爽了。
不情不願打開院門,他倒要看看是誰這麽沒規矩。
一開門,對方的手差點沒呼他臉上,“你他麽叫魂呢?人死了都讓你能叫活了!”
“卿哥兒,您......您沒事吧?”
張明卿看著面前這個上氣不接下氣的青年愣了幾秒,這才想起對方的身份。
來的這主名叫李安,也是一個撈屍人,算的上是原主的心腹手下。其本是官宦子弟,後來因為家中長輩犯事才被發配到這撈屍隊的。
陰八行,從業者極易暴斃,尋常人能撐過一個月就算好的了。原主也是牛逼,愣是幹了三年,熬死了無數老人居然成了撈屍隊的頭頭。
看來講“資歷”這種傳統完全就是歷史遺留問題。
“別憋死嘍,喘勻了再說。”,模仿著記憶中的語氣,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舒緩了片刻,李安這才捋順了氣兒,注視著他的臉:“卿哥,您這臉色兒......”
“臉色兒?哦, 問題不大。你這著急忙慌的是怎麽了。”,揉了揉自己這對熊貓眼,張明卿打了個哈哈把話頭扯開了。
他研究了一晚黃泉撈屍人的傳承,臨到天亮又擔心睡著了會被麻風病人貼貼,一直撐到現在,臉色兒能好看才怪呢!
“那......您多注意休息,不行就去瞧瞧大夫。”李安將信將疑,臉上依舊是帶著幾分擔憂之色,不過其隨後很快就想起自己此行前來的目的,面色一變,
“不好了,卿哥!前幾日您不讓動的那具漂子,潘子自作主張下去撈了。您快去看看吧!”
漂子,也就是水中的死屍,多是溺斃。因為忌諱所以一般不直接言明而用漂子來代指。
張明卿一聽這兩個字就想起了昨夜的敲門聲,本能的有些怵頭,“漂子?什麽漂子?”
這話一出口,李安也是一愣,有些狐疑的回道:“前幾日不是您說那具漂子有些異樣,讓我們不要輕舉妄動,等您來處理嗎?
昨日您沒來,我們就懷疑您是不是身子骨兒有些不舒服,想要來瞧瞧您,又不敢違了您的意。今日那具漂子的事實在是拖不住了,潘子就自作主張下去了。您快去瞧瞧吧。”
“哦哦哦~這事啊,我們走吧。”,含糊了一下,在李安狐疑的目光中,張明卿邁步就率先向著河邊走去。
他哪裡會知道這件事,現如今為了不暴露身份,他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但率先走出去的他並沒有看到,背後的李安目光中所摻雜的一絲憂慮與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