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很早的醒來了,即使是夏天,大地也並沒有那麽溫暖。
早上醒來的時候身上突然多了條被子。
高風正在翻地、撒種。
我向田邊高呼:
“種什麽呢!”
“韭子、雞毛、土薯。”
高風在遠處回應著我,都是四季可以種的,每天乾一點他是餓不到的自己的。
乾完了地裡的,高風又要去河邊摸魚,他告訴我他一個月才摸一次魚,摸多了怕這個河裡的魚發現,以後都不來了,那以後就都吃不到了。
抓了幾條,高風告訴我今天有我在他才多抓了幾條。
吃了魚,高風又開始做題了。
時間就這樣到了傍晚。
高風摸了摸嘴邊晚飯的殘渣,押了口水:
“今天我不上夜校了,我繼續和你說。”
然後過了幾年,有有些大學生還有老師什麽人,反正都是些有文化的人,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他們也不知道為啥,就跑來我們這個鄉下了。
我爹上次受了騙,自然是不想給這些人好臉色的,這些真正識字,肯認真教我讀書的人,反而是不如那個禿驢過的好了。每天都要乾農活,乾完了農戶就要給我讀書寫字,才能從我爹這裡換一口飯吃。
我有次好奇,就問他們:
“你們為什麽要來這裡啊?去城裡讀書不好嗎?天天給我爹乾農活,我和你們說,以前那個禿驢就是這樣.........”
“我們其實下鄉是好多年了,今年才轉到這個地方,應該就這幾年就要結束了”
我就一股腦的把我爹被騙的事情全部說出來了,他們全被我逗得哈哈大笑,還因為這樣就把我爹引過來,罰了午飯不能吃。不過後來我和我爹說了以後,他才知道這些都是真的大學生,和那些騙子是不一樣的,是真的識字,懂知識。
以後他們的日子就變得好了起來,雖然說還是不如那個禿驢,不過也不用擔心有了上頓沒有下頓的日子了。
就這樣,他們教了我兩年,之後就被車給接走了。
那天那些教我的老師要走,我哭著要去見,因為那裡面有一個特別漂亮的老師,對我又特別好,不過我爹肯定是不知道我的想法的。
可是我爹偏偏不讓我去見老師,說我是這個村子的希望,哭出去叫人怎麽看?
我當時就很生氣,頭一回對我爹發脾氣,還要動手打他。
可是那一年我才10歲,不用想也知道,我又被打了。
不過那一次被打,我爹沒有買藥,也不給我買桂花糕,我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
我就背上荊條,學老師交給我的負荊請罪去找我爹。我爹雖然文化不高,字也就知道那麽幾個,不過我天天上課,他肯定會來檢查,檢查。所以也是知道這個典故的。
他看我態度這麽好,也就原諒了我。
老師們走了沒有幾個月,我爹突然告訴我我們家要發了!
“兒子!兒子!你爹我,終於是賭對了,哈哈哈哈哈。”
後來我才知道,我爹從村裡面偷偷存的糧食賣了大價錢,別人都沒有就他獨一份的。而後自己高興,又是去賭場裡面玩,沒有想到賺了一大筆。後來聽人說,原來是那個賭場的骰子被莊家換了玩,結果上下半場搞錯了,我爹本來是要被宰的,想不到宰了他們一筆。
就這樣,我家是徹底的發達了,不過我爹也沒有搬出這龍鳳縣,
因為他還是覺得這地方吉祥,自己,倒糧食、賭錢,全部都贏了,肯定是用真龍保佑的。從此對我更加的喜歡了,也不再舍得打罵我了。 我爹是個迷信的人,可是他是真的疼我的。他知道我在這個小地方是待不住的,畢竟是一條龍,這個小地方可待不下去。
他就把我送到了城裡面讀書。
就這樣,我上了城裡面人的私塾,叫作小學。
上了小學,老師都誇我聰明,比那些原本城裡面的孩子聰明。
我知道我那哪裡是聰明,我就是早的時候合著那禿驢認字,開化的早,記性也好,那些東西我8歲開始的時候就聽那些下鄉的老師說過了。
不過我也不說我早就學過了,我爹再怎麽發達,還是個農民,和這些真正城裡面的孩子是沒有辦法比的,他們吃穿都比我好,也真的比我聰明,我私下偷偷聽過他們講話,談的那些東西我是聽不懂的,所以他們是真的比我聰明!
所以我不說,不說我早就學過了, 這是我唯一比這些人厲害的地方了。每次沒有人的時候,我就叫啊:
“爹啊!爹!你兒子真的不是龍啊,高鳳不是鳳,是‘風’啊,我是高風啊,不是鳳凰不是金龍!你認錯兒子了,真的龍鳳不在‘龍鳳’,在城裡面啊!”
我抱怨完,也沒發現我變成別人的兒子了。
我沒辦法。
我心裡想,我爹是花了大價錢才把我送來城裡面的,他說我是龍,我想想看也是有道理的,我8歲就開始學這些東西,比他們早學這麽多,我能記住也是厲害的,我還能懂,那就更厲害了。
我知道的,我真的是龍。
在世真龍。
然後我就拚了命的學,不對得起我的這條龍,那也要對得起我爹的錢。
那時候我長得好,成績又好,自然有很多女的都是喜歡我的,他們有時候就去家裡拿些方糖,餅子,有的還拿些肉干給我。
氣的那些男同學對我是牙癢癢。
看我讀書,又一面喂我,有時也和我一起讀書。老師看我這麽認真也是沒有管我,他也覺得我聰明又好學,受女生喜歡正常,只是叮囑了幾個女同學不要在我讀書的時候打擾我。
我心裡面很得意,我想起我爹以前和我講的宮廷故事。
我覺得,那些女的都是我的妃子、后宮;老師就是我的帝師。
這些話我自己只是在心理面說說,我也有分寸,不會去聲張。雖然現在皇帝沒有了,但是龍也不一定要當皇帝,我將來肯定是要大展宏圖,去搞一番大事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