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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瓶時空》一百三十一:召喚物⑦1號
  依照邢鈺所指的路線,又旁聽了一些過路人的對話,在不知穿過了多少面雪白的牆壁後,普魯托“闖”進了一間寬闊的房間之中。

  剛進入房間,撲鼻而來的便是濃鬱的血腥味,引得他一陣反胃、乾嘔不止。

  縱然他已有好幾次在血海屍山中“打滾”的經歷了,見過的死人或是斷肢殘骸多得數不勝數,但仍然無法習慣這種氣味,隻覺得自己的心理陰影在不斷加深。

  “什、什麽啊!”普魯托聽見了自己在靈魂狀態下並不存在的那顆心臟怦怦亂跳的聲音,“怎麽回事?”

  好不容易冷靜下來,他環顧四周——這間房間的內部形製及擺設與邢鈺的實驗室相差不大,不過,要說邢鈺的實驗室給不知內情的外人的感覺是乾淨、整潔,這間房間就顯得十分“髒亂”。

  他首先看到的仍是許多大小不一的罐裝容器,它們錯亂地擺放在實驗長桌上,不過,裡面盛裝著的不再只是給人以不妙感覺的詭異液體,還有浸泡在液體之中的各種生物的器官與身體碎片。

  同邢鈺的實驗室一樣,這間房間的正中央亦放置著一件一人多高的培養罐,但它一副“年久失修”的樣子,裡面空空如也,表面則布滿了不知是霉斑還是血跡的褐色斑點,底部還有褐色的液體從容器中滲出、乾涸後於房間內雪白的地磚上留下的、無法拭去的印記。

  “血腥味……不是從這裡傳出的……”

  愣愣地盯著這件已經損壞的培養罐看了幾秒鍾,普魯托摸摸鼻子,移開視線,再飄向前,依次看過那些尚且完好的培養器皿與標本瓶中的事物。

  他沒在其中找到自己的目標,不由有些失落和焦急,卻也莫名地松了口氣。

  “沒有‘那個東西’。”他暗暗想到,“這是不是證明那件事還沒有發生……又或者,也有可能,路西身體的殘缺其實和祁洛沒有關系?”

  “不,不可能,不管是蒼藍的水晶石給出的提示,還是現在展現在我面前的這些,無一不是在向我表明祁洛和路西殘疾的關聯……

  “是祁洛奪走了路西的聲音和眼睛嗎?路西,不,‘零之人偶師’將我送到這一時空,讓我與過去的他見面、又讓邢先生給予我指引,不就是為了讓我幫他尋回他的眼睛嗎?”

  在邢鈺和普魯托提出“把你送到這裡的人是為了讓你幫他取回一樣東西”這一可能性時,結合先前的經歷、還有從水晶石中看到的那些畫面,普魯托一下明白了自己再次穿越時空的原因,以及此行的“使命”。

  是“零之人偶師”把他送來了這兒,而在那座漆黑的監獄中,他完成了與其的“初遇”。

  雖然那隻被關在培養罐中的精靈無論在外觀、還是在性格上都與他所認識的“路西菲爾”大相徑庭,對方的靈魂也讓他深感陌生,但他還是在看到對方——與對方對上了視線——的那一霎時,認定了對方的身份。

  就好似冥冥之中有個聲音在他耳旁不斷重複,告訴他:那就是過去的“零之人偶師”、那就是“零之人偶師”褪去偽裝後的真實模樣……

  那就是你的朋友、你的恩人、你的“路西菲爾”。

  於是,在過去的那時候,他跌跌撞撞地撲至監獄中培養罐的透明壁前,頭腦一片空白,眼中只剩下了浸泡在罐中液體內的那道身影——

  “路西?”他記得自己一拳砸在了那面玻璃上,語氣急切地如是呼喚道,“是你嗎?路西菲爾!”

  “路西?”卻聽見罐中的精靈這般回復自己,“這是你給自己起的新名字嗎?哈……那真是個好名字啊。”

  這句話宛如當頭一棒,一下子把普魯托打醒了:

  彼時的他猛然意識到,自己是回到了“路西菲爾”還未來到紫星大陸時的過去,而不是誤闖了對方的“生命空間”;見到的是過去的“路西菲爾”,而不是“身體被零之人偶師佔據”後、勉強留存於生命空間中的精神殘象。

  狹小陰冷而不見光的牢籠是真實存在的,就如他所想的那樣,路西菲爾有著足以成為其一輩子心理陰影的慘痛過去,所以他才不願回想、不願向他人敞開心扉。

  普魯托抿了抿嘴,慢慢放下搭在玻璃壁上的手。

  此刻,眼前的精靈並不認識自己,甚至,它還未成為“路西菲爾”。

  “我是‘一號’,路西。”

  在普魯托詢問起這“不是路西菲爾”的“路西菲爾”的身份時,對方面帶微笑地回答了他。

  “你就像以前那樣,叫我‘一號’就行了。”

  “我以為……你會是‘零號’。”聽罷面前精靈的說辭,當時的普魯托敏銳地察覺到事情不似自己所想的那樣簡單,一種異樣的感覺由心而生。

  “你是‘一號’——”他遲疑道,“在你之前,是不是還有‘零號’?”

  一號聞言,收起了臉上的淺淺笑容,寶石般的藍眼睛中透出了幾分哀傷與無可奈何。

  “當然。”它說,“你也可以叫我‘零號’。”

  普魯托不明就裡,一號重新勾起嘴角,隨即撇開了話題。

  這之後,它接受了普魯托“分享過去”的請求,普魯托以此得知了“零之人偶師”在大陸上“四處作惡”的緣由,並認識到了面前精靈對它那位“父親大人”的無可救藥的崇敬。

  藍發的旅人不由感到了悲傷、還有一絲不知是針對誰的憤恨。

  他有些懷疑,那位站在雲中界君主身邊的“零之人偶師”,實則就是真正的“零之人偶師”、“路西菲爾”想要復活的“父親大人”。

  那個已經死去卻陰魂不散的、“該死的”人類,不僅利用他的“孩子”實現了自身的復活,還站到了他“孩子”生前的對立面,幫助他“孩子”過去的敵人,甚至想要將他“孩子”的朋友們趕盡殺絕……

  不滿的情緒由心而發,有那麽一瞬間,普魯托產生了改變這個歷史的想法,而他自知自己可以做到。

  他曾改變過歷史——盡管只是少許輕微的變動,但那的確影響了歷史的發展。

  原本並不存在的“藍發旅人”被記錄在了雲中界的童話故事之中,作為他穿越了百萬年的時光、成為了紫星誕生之初的那段歷史的親歷者的不容置疑的證明。

  原本為毀掉璀璨金星而降臨的異時空成員也因那份跨越數百萬年時光的緣分,做出了與他前輩同樣的選擇,讓璀璨雖衰落、卻仍能存在至今。

  他想要改變這段歷史、想要“拯救”路西菲爾——既然他自認為是路西菲爾的朋友,既然路西菲爾對他有恩,他就不能讓其踏上這條注定得不償失的道路。

  不過,在認識到將他送至這個時空的人可能是“零之人偶師”後,他就有些猶豫了。

  “零之人偶師”並不是他的友人,甚至可以說是他的“仇人”,他並不想讓“零之人偶師”如願,可是又摸不透對方真正的目的。

  “他想讓我拿回路西的眼睛……”

  “可是,在這裡取回路西的眼睛,路西身體的殘缺就能被治愈、路西就能不再痛苦了嗎?

  “他是為了幫助路西嗎?還是說,這一切只是為了他自己呢?因為他不想帶著一具殘缺不堪的身體在世上活動……”

  “我在想什麽?我在猶豫什麽?現在一切都還沒有發生,我還可以阻止……”

  “阻止……”

  “嘩——嘩啦”!

  “哇啊!”

  身後突然傳來了水波劃動的聲響,把普魯托從過去的回憶中拉回現實:

  “什麽聲音?”

  轉過身,那座破損的培養罐中什麽都沒有,所以聲音必不可能是從中傳出的……是在桌子下面麽?還是在那些小型的實驗容器中?

  一陣尋找後,他的視線最終定格在了實驗室的一角,發覺那裡竟還擺著一個一人多高的巨型培養罐。

  巨大的容器內裝灌著顏色古怪而不明作用的溶液,隱約可見一個人影在其中晃動。

  “是誰?”

  普魯托小心翼翼地飄至培養罐旁,而後,愕然對上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你……”

  培養罐中,銀發金盔的精靈緩緩睜眼,在看見面前的“人”是普魯托後,些許笑意從它的眼中透出。

  “路西……”

  “路西。”

  一號的聲音很輕、很弱,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語,普魯托集中了全部的注意力,也只能勉強聽清。

  “真高興啊,路西菲爾……我們又見面了。”它說,“雖然,這不是什麽值得高興的事情,但是,在生命終止之前,能與你再見一面,我真的很開心。”

  “你怎麽會……啊……”

  普魯托瞪大了眼睛,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看見一道透明的影子從一號的身體中鑽出,它或覆蓋或纏繞在一號身體的表面,好像是一號的靈魂,卻與它的“本體”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下一秒,他聽見了玻璃碎裂的聲音。

  …………

  “為了獲取進入牆內的資本,祁永使用了《黑魔法原典》的力量,以自己的靈魂作為召喚魔法的媒介,將一百隻來自不同星球的精靈拉來了這顆星球。”

  行走在去往祁林實驗室的路上,避開那些時不時會湊上來的研究員,邢鈺與奧羅談起了科學院監獄中的那隻“外星生物”,並向奧羅解釋了對方的身份、以及對方與祁永父子具體的關系。

  “第一位召喚物是‘零號’。”白發的科學家告訴奧羅,“那是一次失敗的召喚儀式。”他說,“祁永白白浪費了他的靈魂力量,隻召來了一具空殼。”

  奧羅翻閱筆記本的動作稍頓:“空殼?”

  “它被‘封印’在一顆鮮紅的寶石中。”邢鈺點點頭,再抬起手,比劃了下他記憶中那顆紅寶石的大小與形狀,“沒有靈魂、沒有意識,只是一具空殼,無法給祁永的實驗帶來幫助。”

  (鮮紅的寶石……這種描述,難道是“血晶使者”嗎?祁永召喚出來的血晶使者,只是一具空殼?)

  (莫非無跡影星會選擇零來附身,並不是因為他是那顆星球上最後的居民,也和無跡影星的復仇心理無關……“血晶使者”本身,是否就是以身關押造物主影子的容器?所以它才沒有靈魂,更不需要靈魂、不需要有自我的意識——)

  (因為它只是一介工具,那位造物主將它創造出來的目的,只是為了維護自己的謊言、給他的人民們一個交代,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並為他們提供一個合乎情理的發泄對象、堵住他們的怨言。)

  (它只是工具……)

  奧羅抿了抿嘴:“之後呢?”

  “祁永放棄了它。”邢鈺瞥了奧羅一眼,雙目微闔,作回憶狀,“他很快進行了第二次召喚術,將‘一號’召喚了過來。”

  (是監獄裡的那位……)

  “遺憾的是,這第二次術式也不能算是‘成功’……一號無法適應這顆星球的生存環境,很快就死去了。”

  (欸?)

  奧羅眨了眨眼:“那監獄裡的那個……”

  “如果你的時間機器能把你變身對象的背景告訴你,你就不會問出這個問題了吧,伊雷。”白發的男人忽地笑出了聲,“監獄裡的那位有和你說什麽嗎?有的話,不用懷疑,它並沒有對你謊報身份。”

  (它讓普魯托叫它“一號”。)奧羅低頭瞅了眼筆記本上的內容,有所恍然,(普魯托則認定那具身體是零的……咦?那之後去到紫星大陸的那位“零之人偶師”,其實是“一號”嗎?)

  (可是“路西菲爾”又是怎麽回事呢?一號認為這是它的“弟弟”,“九十七號”為自己取的新名字……難道是為了紀念死去的弟弟嗎?)

  “就這樣無故地死掉,沒有生命會甘心吧。”

  邢鈺繼續道,他不知奧羅在想寫什麽,隻自顧自的說了下去,也順帶“證實”了奧羅的想法:

  “一號不想就這樣死去,所以,它通過零號的身體,實現了自身的‘復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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