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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瓶時空》一百三十:召喚物⑥邢鈺與祁洛
  在坦誠交代了自己的身份、表達了“我想要幫助你”的意願後,邢鈺很容易就得到了普魯托的信任。

  他隨即從普魯托口中獲知了其此行的目的,並結合普魯托的猜測,有了自己的判斷。

  於是他告訴普魯托,“你要找的東西‘可能’在‘祁林’手中”,再而將科學院的內部地圖和祁林的相片送給了對方,祝願其能夠更輕松地尋回“失物”。

  分別前,他又幫普魯托分析了番祁林的性格特點,以此推導出了祁林離開實驗室後的去向;還在地圖上為普魯托劃好了一條最便捷的路線,提醒其可以利用“遊靈”的特性,在不闖入某些“禁止進入”的實驗室的前提下,無需去管牆壁或拐角等“障礙”,直接抵達目的地。

  最後,一臉認真地向普魯托表達了自己的歉意。

  “我不能去見他。”他說,“不過,我可以為你的行動創造機會。”

  “你已經幫到我很多了,邢先生。”面對邢鈺突如其來的道歉,普魯托趕忙將地圖和照片裹進了自己的靈體中,再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們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剛才我還對你做了那麽失禮的事情……你沒必要那麽客氣,真的。”

  “……我不希望你出事。”邢鈺輕輕歎了口氣,“你大概以為這位‘祁林’是你認識的人,但越是如此,你越不能掉以輕心。”

  “我知道他很難對付。”普魯托道,“但現在的他可看不見我,不是嗎?”

  已有了明確目標、也急著返回自己時空的靈魂信心滿滿,和未來的祁洛相處了那麽久,他確定祁林並沒有和他一樣的“特異功能”,因而語氣輕快地與邢鈺道了謝,又朝對方揮了揮手,道別離開。

  邢鈺神情複雜地目送靈體狀態的普魯托越飄越遠,直至其穿過走廊盡頭的那堵牆壁、去往了另一側的走廊,看不見了,才姍姍收回視線,轉身返回自己的實驗室。

  而在走到實驗室的大門前時,他的動作忽地一頓,然後,就像在做什麽艱難的決定一般,顫抖著——或是說,掙扎著側過身,朝著普魯托離開的方向伸出手——

  一道黑芒旋即從他的指尖處射出,循著他手指的朝向,倏地扎進了遠處的牆壁之中。

  (黑魔法……)

  “你……!”

  白發男人猛地將手收回,他的一隻眼睛不知何時已變成了綠色,而這點綠色還在他的另一隻眼睛上繼續蔓延。

  “‘恐懼’……”

  “這只是一個簡單的定位魔法,僅此而已。”

  “恐懼”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緊張,更多的是違背了與“憤怒”即“本體”的約定後的惶恐。

  “我沒有、也不想背叛你,‘我’。”不等“憤怒”開口發聲,他率先爭辯道,“這只是一個保障措施。”

  “我知道……我知道。”“憤怒”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你只是搶先做了我想做的事罷了,‘我’。”

  “而且,身體的主導權本來就在你手上,我只是臨時接管……放輕松,我不會怪你的。”

  說到這裡,他的語氣稍變:

  “剛才,你去哪裡了?”

  “我不知道。”“恐懼”搖頭道,他望向遠處的牆壁,綠色的眼眸中滿是憂慮,“他分走了‘我們’的痛苦,本以為我會就這樣消失掉,可惜……看來‘我們’對死亡的恐懼太過強烈,只有‘我們’真的死去,我才有可能消失。”

  “別說這些,‘我’,至少現在……我需要你。”

  “為了不讓你我徹底失控……”

  隨著“憤怒”的話音落下,白發男人眼中的赤色也完全褪去。

  “憤怒”重新躲回了“邢鈺”這個人類的意識深處,取回身體主導權的“恐懼”愣了半晌,轉頭看向實驗室自動打開的大門。

  稍加遲疑後,他長籲一口氣,邁步走入了其中。

  “…………”

  “之後的事情,你沒去參與?”

  在實驗室門口等了一會兒,遲遲也不見邢鈺走出,奧羅這才意識到:投影結束了。

  感覺方才所見與邢鈺之前的說辭有些矛盾的他疑惑地轉過頭,看向自己身邊的白發男人。

  “我以為祁林看不見他。”聽到奧羅的問題,邢鈺抬手抵住眉心,赤色的眼眸中滿是懊惱,“明明提醒他‘不要掉以輕心’的人是我,我自己卻大意了。”

  “那時候,‘我’在他身上留下了標記。”他說,“可是,當‘我’終於下定決心、尋著標記找到他時……太遲了,一切都已經發生了。”

  “下定決心?”奧羅臉上困惑不減,“你說你不能去見祁林……這是為什麽?你和祁林,到底是什麽關系?”

  “我以為你該再清楚不過了,伊雷。”

  白發的男人放下手,面露追憶之色。

  “他曾在我手下做事,可以算作我的‘學生’。”他說,“過去,你應該聽說過,我有一個學生——唯一的、我的、學生——那就是祁林。”

  (是那個孩子!)

  黑發的幼童哭喊著逃離科學院的場景於奧羅腦海中一晃而過,“救救我,母親!”他聽見那個孩子如是喊道,其向路過的每一個人發出求救,最後卻只能絕望地任由“絕望”將自己拖入黑暗的深淵之中。

  奧羅不禁回想起了那時候男孩臉上淌血的傷口、他的血液之中摻雜著的黑魔法氣息、還有“絕望”對待他的方式……

  他突然能理解祁洛是怎麽養成那副扭曲的性格的了,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他還是與對方產生了共鳴,莫名靠想象補完了其幼時的悲慘經歷。

  和東海小隊相處的時候,失去了記憶、變回了“祁林”的祁洛可要比原來的他正常得多——由此可見,“祁林”會變成“祁洛”,一定與他的過去、與作為他老師的邢鈺脫不開關系。

  (還有黑魔法……邢鈺在祁洛臉上刻下了黑魔法的印記,祁洛的身體也因此成為了黑魔法的媒介、被迫承受黑魔法與負面能量的侵蝕……)

  (他對黑魔法的適應程度顯然不如許伊雷,未完全施展開來的黑魔法也更容易讓他失控——不如說,成為黑魔法載體後的他還能保持人性,就和在黑暗中獨處了三百多年卻仍然清醒著的邢鈺一樣,簡直是“奇跡”。)

  (但這不能成為他胡亂傷害他人的理由。)

  (邢鈺……)

  (對了,許伊雷會用黑魔法保命,會不會也是受到了邢鈺——他的這位“監護人”——的影響?)

  (啊,還有剛剛的定位魔法……)

  “並非我不想去見他,伊雷。”看著奧羅“恍然大悟”的模樣,邢鈺繼續道,“是他不願與我見面。”

  三百年後的邢鈺曾向奧羅表達了他沒能救助自己的學生、學生也不懂他心意的愧疚與憤慨,此刻的他則在奧羅表示“我想起來了”後,與奧羅解釋了他和他的學生間情感的來由。

  “我的父母與他的父輩是舊識。”他說,“有這層關系在,在這座雪白的領域中,我會盡量遷就他……只要他不做太過出格的事。”

  “他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有一半也是你過分縱容的緣故吧?”奧羅挑了挑眉,“另一半則是被你嚇出問題來了?邢鈺,你清楚你以前對他做了些什麽吧?”

  “祁林本就有很嚴重的精神障礙。”邢鈺搖了搖頭,否認了奧羅的指責,“他不相信任何人,不接受任何人的善意——哪怕是他的父母也一樣。他隻願相信自己幻想出的‘謊言’,甚至將‘謊言’當作了‘真實’。”

  “我想救他。”他道,“但我做不到,我與他並無區別……而我連自救都做不到,又怎麽去救別人?”

  “那個年代,在灰色領域中出生的孩子……”

  “你真的想救他嗎?”

  面前人的神情越發低迷,可惜奧羅根本不吃這一套,直接打斷了其的話語。

  “剛才看到他的時候,我就從他身上感知到了——你對他使用了‘黑魔法’吧,卻說是在‘救’他?”

  在小金的記憶空間中,他就想這般質問邢鈺了,現在披上了許伊雷的皮子、且知道邢鈺會寬待許伊雷所做的一切,他便有勇氣問出很多以前隻敢在心裡想的問題。

  邢鈺在情感表達上存在障礙,也無法理解他人對他的情感,縱然他會為了死去的父母而與NEO合作、會在NEO死後悲痛欲絕;也會因為許洛伊的優秀而不甘自己的“平庸”、會因為被科學院拋棄而感到憤怒……可是,即使是最接近他“真情實感”的“憤怒”,也不一定是他的真情流露——

  他自言他會“憤怒”、會“對死亡感到恐懼”,但這無非是一種對正常人的拙劣模仿,是他想要自己不“與眾不同”而作出的偽裝。

  那個年代,在白色領域之外飽受汙染的地域中出生的孩子,多的是像邢鈺和祁林這樣的精神障礙患者,哪怕是以“拯救全人類”為目標的NEO,也不能說他的精神一定正常,只能說他的人格足夠高尚。

  “你不相信我嗎,伊雷?”

  面對奧羅的質疑,邢鈺沉默了幾秒,再垂下眼簾,語氣聽上去有些沮喪:“你以為我在他身上進行黑魔法的實驗,最後還丟下他不管了?”

  奧羅沒有說話,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不!”白發的男人似乎更加傷心了,赤紅的瞳眸中甚至還出現了點點淚光,“我怎麽會那麽做?你若不信任我,我現在就能證明給你看。”

  (喂,喂,你好歹控制一下你的語氣啊,太過刻意就顯得更假了……欸?)

  出乎意料,邢鈺竟真的抬起手,摘下了他的口罩。

  奧羅瞪大眼睛,怔怔地看見那副口罩之下並沒有正常人類的半臉,取而代之的是猙獰的利齒,以及爬滿了那半張臉的黑色裂紋。

  “你……”他張了張嘴,“你拿你自己——”

  “如你所見。”有著怪物般面容的男人重新戴上了口罩,又似是“做戲要做全套”般,抬手抹了抹眼角、擦去了本就不存在的淚花。

  “不過,就像你說的那樣……”再次開口說話時,他的語氣已如以往一般平靜,“祁林和他的父親都是科學院的‘囚徒’,他們二者的生命並不屬於他們自己——

  “也許,我並不是真心想救他,只是不希望他輕易地死去。”

  奧羅閉口不言,他還未從邢鈺“真面目”的“衝擊”下回過神來。

  那副長相,若放在“吞噬黑暗的巨獸”身上還好,但出現在還是“人類”的邢鈺身上、與他的上半張臉一對比,就盡顯違和與怪異。

  他不由想起科學院文化長廊中的那張合照,以及相片之上, 那位面露青澀笑容的、仍然有著一副人類相貌的少年。

  (仔細一想,NEO死去、邢鈺接觸《黑魔法原典》的時候,也還只是個少年……

  (他真的很年輕,和祁洛雖說是“師生”,但兩人的年齡差並沒有我想象中那般大;而許洛伊雖說是“後輩”,在年齡上卻是年長的那方。)

  “為什麽要那麽吃驚,伊雷?”邢鈺輕笑了一聲,“‘白發的惡魔’不似人類,這不是整個科學院的共識嗎?”

  “……以前的你可不會那麽輕易地在旁人面前展現你‘怪物’的一面。”奧羅整理了下思路,回憶起在許伊雷記憶中的邢鈺形象,“在我的印象中,你一直戴著口罩,從沒有摘下過。”

  “還有,以前的你也會那樣毫不避諱地向旁人展示——‘炫耀’——你的‘人格分裂’嗎?”

  “你可不是‘旁人’,伊雷。”邢鈺沒有否認奧羅的“炫耀”一詞,“再者,對於生前的‘我’而言,那些都是會讓我感到痛苦的事物,但現在的我已經死去了,有些痛苦便不複存在了。”

  “我發現我對你一點都不了解,邢鈺。”奧羅皺起了眉,“不管是許洛伊,還是你,究竟要到什麽時候,你才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完完整整地告訴我?”

  回答他的是邢鈺的又一聲輕笑:

  “遲早有一天,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的,伊雷。”白發的男人眯起眼睛,用無比真誠的語氣,這般許下了諾言,“你會看到我全部的痛苦,我會給你展示我的一切——

  “遲早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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