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張陽忽然聽見從裡屋房間裡傳出來一個微弱的哭聲,雖然是大白天,但它這樣傳出來,依舊叫人毛骨悚然。
張陽吩咐不辣和迷龍繼續看著門口,他和孟煩了悄悄過去,打開了那間屋子。
這屋裡發出一股難以形容的惡臭,幾乎讓人窒息。
一個女人躺在床上,手腳被鐵鏈拴住,一直在哭泣。可能哭的太久了,已經沒了眼淚,哭聲也變得微弱。
她可能是聽見了日本人的叫喚,知道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麽,所以才又哭了。
她紅著眼睛,陌生人的到來,讓她不知所措。
張陽直接開口說道:“別怕,我們是中國軍人,是來救你的。”
她被破爛的被子緊緊裹著,劇烈的掙扎,但是,顯然掙扎不起來。
那幫熱愛田園風光的日軍,大概覺得營裡的軍妓不夠分配,於是在外邊找了一個,他們打殘了她,然後綁在這裡,並脅迫孟煩了的父親為他們喂養。
“狗娘養的!”
張陽罵了一聲,摸起腰上的菜刀,一下子躍了出去。
長時間的叫門不開,院門被撞開了。
三個日本兵衝進了院子。
張陽正好拎著菜刀奔了出去,雙腿發力之下,一個猛撲,手中的菜刀輪圓了,唰的一刀,直接砍在了一名日兵的脖子上,就像殺雞一樣。
噗的一聲,鮮血狂噴。
那名士兵捂著脖子,難以置信地倒了下去。
迷龍從門後衝了過去,從背後一下勒住了另外一個的脖子。
不辣是把自己砸到一個日軍的身上,他們立刻就滾在地上打滾了。
張陽結果了一個後,奔向被迷龍勒住脖子的那名日本士兵,再次手起刀落,一刀割破了那人的肚子。
一拉一劃,菜刀剖腹!
腸子內髒流了一地。
最後一個,不辣正抱著在地上打滾,但日本兵的手牢牢地抓著步槍。
孟煩了一邊拔著刺刀,一邊從屋裡衝了出來。
刺刀沒拔出來,張陽已經奔了過去,和不辣一起,將日本兵死死壓在身下,然後哢哢哢三刀,就跟剁骨頭一樣,砍在日本兵的胳膊上。
順手將三八大蓋奪了下來。
於此同時,右手的菜刀直接朝著頭顱剁了下去。
場面很血腥,張陽心中的那股憤怒,由菜刀傳遞出去。
死啦死啦從鎮口回來,簡短的說:“日軍的巡邏隊兜回來了,準備迎擊。”
他看了一眼院子裡的一團狼藉,三名日本士兵的死狀慘烈。
所有人抄起武器,跟在死啦死啦的後面。
張陽拿起春田狙擊步槍,說:“都用衝鋒槍,我上屋頂,給你們做掩護。”
那一支巡邏小隊發現少了三人,察覺到了異常,便兜回來尋找。
喪門星又扒在牆頭窺看外邊的動靜:“看來是竹內聯隊的,老熟人啦,槍法準得要命!”
張陽說:“別跑出鎮子,咱們的衝鋒槍適合打得近身和巷戰!我先上屋頂開槍,吸引他們過來。”
張陽說完,沿著一處矮牆,爬上屋頂,在一排屋頂上踩著瓦片行走,找到一處絕佳的射擊位置後,便趴了下來。
在瞄準鏡中,看著逐漸搜索迫近的日軍,張陽開出了第一槍。
“啪!”
子彈飛過幾百米的路徑,一槍命中其中一個的額頭。
“有敵人!(日語)”
日軍巡邏隊一陣嘰哩哇啦的叫喊,
他們的隊形沒有亂,反而自發形成小隊,相互掩護前進。 孟煩了大叫:“被封在這裡啦,土包子暴發戶,居然購買清一色的衝鋒槍!”
死啦死啦訕笑一下,“張排長自有他的安排和用意。你是凡人,怎麽能懂。”
蛇屁股已經在門口和一個躲在斜對面院裡射擊的日軍接火,不辣一個手榴彈甩進那個門裡。
蛇屁股叫道:“鬼子來封門啦,不要被堵住啊!”
死啦死啦大叫著:“到巷子裡去,別出鎮子,等清光了這夥鬼子我們再走!”
不辣將一個手榴彈摔在街中央形成掩護,敵人的煙霧彈也立刻橫飛。
日本人鬼得很,早已躲在各個意想不到的角落,子彈來自四面八方。他們的人數並不少,所以一撮老兵跑出院門後便各自為戰。
煙霧散去,湯姆遜的聲音響得震耳,看來巷戰之下,尤其佔據有利地形,他們在火力上倒是絕對佔優。
銅鈸的巷道像禪達一樣四通八達,現在槍聲到處轟響。
張陽躲在屋頂的反斜面,打一槍換一個地方。
日軍的巡邏隊,沒有帶重武器,他們的目的是巡邏和搜刮民財,萬萬沒想到,在淪陷區會突然出現一股中國軍人。
日軍小隊長立即下了命令,不要求消滅敵人,而是猥瑣拖住,等待大部隊的到來。
所以,有些日軍寧肯爬進狗窩鴨棚。
孟煩了發現了一個日軍躲進了一個用磚頭壘的雞窩,希望用衝鋒槍向雞窩點射。
可惜,雞棚只有一個很小的出口,顯然並不好瞄準,孟煩了躲在牆角,同樣有不冒頭的打法。
但是,這樣拖下去,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清光這幫打死不露頭的日軍。
他們被牽製住了。
不遠處的日軍聽見槍聲,很快就會循聲增援,如果那個時候,他不能順利脫身,遁入深山密林,全都要戰死在這裡!
孟煩了想到這裡,伸出衝鋒槍,啪啪啪打了幾槍,準備招呼撤退,但這時,斜對面卻又多了一個日軍殺來。
張陽看見後,一槍開出,擊斃了那個敵人。
同時,他的位置也暴露了,五六個日軍,一起朝著屋頂射擊,將他壓得抬不起頭來,他只能放棄這個狙擊位置,沿著牆頭,跳進小巷。
五六個日軍向這邊摸了過來。
就在這時,“咚”的一聲槍響,古怪的聲音像是用大錘子砸出來的,本來就有裂縫地門板一下子裂開了。
藏在後面的日軍也被擊斃。
張陽連頭皮都被震得猛跳了一下, 然後聽見拉栓的聲音。
但卻是一個啞槍。
張陽看見前面一個青年在猛拉卡住的槍栓,伴以“活見鬼、救命啊、以民族複興的名義”諸如此類的屁話。
仔細看去,不是小書蟲又是誰。
張陽高興地走過去,看著小書蟲全無遮掩地站在牆頭上,把一支老套筒子往牆上狠砸。他倒提著槍口,試圖用這種方式退出那還沒響就卡在槍裡的子彈。
“小書蟲。”張陽喊道。
聽見聲音,小書蟲抬頭去看,見是張陽,臉上露出一絲驚訝,隨後是滿臉的笑容。
張陽心裡不由得湧起一股激動與溫暖,那種就像是找到了久別的組織一樣。
雞窩裡的日軍瞧出這邊好像有一支打不出子彈的槍,他哇哇大叫著從雞窩裡蹦出來,手裡抓著一顆拉響的手榴彈。
張陽一轉身,瞬狙一槍。
手榴彈直接爆炸,將雞窩都炸塌了。
孟煩了這時也奔了過來。
當然,還有包抄過來的五六個日軍。
“阿彌陀佛。”
突然傳來一聲佛號。
一個光頭大師對著鬼子扔出了一顆手榴彈,但沒有爆炸。
他不慌不忙,又扔出了第二顆。
第二顆爆炸,連帶著第一顆也爆炸了。
五六個鬼子頓時炸的人仰馬翻。張陽換好子彈,抬手一槍、孟煩了、小書蟲也都補槍。
啪、砰、咚!
三種不同的槍,三種不同的聲音,三個死去的日本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