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純屬虛構。相信科學,反對迷信)
卻說澄心前去鎮南寺尋本一大師,本一聽聞城中挖心案乃是狐妖所為,便急急隨澄心出了鎮南寺,向帥府而行。
途中,大雨傾盆,二人找了個屋簷避雨。
本一見澄心面有急色,踱步不止,笑道:“澄心道長不必焦急,林正道長和息念都是福緣廣博之人,定然無恙的。”
“我擔心張玉林不會聽我師父的,他若是惱羞成怒把他們槍斃了怎麽辦?”澄心皺眉說道,“依我看,我們不如冒雨出發吧!”
“莫急,此去我們恐有一場惡戰,須得平心靜氣,戒驕戒躁。若是冒雨而去,不但會頗為狼狽,且易被那狐妖所算,我們還是等雨稍小,再行出發為妙。”
澄心見本一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心中不悅,但畢竟有求於他,便未再言。
眼看著雨勢絲毫未小,澄心愈加急躁,又要再言,側旁卻走來一人,說道:“這不是本一活佛嗎?這麽大的雨,活佛怎會在這裡?”
本一打了個佛號說道:“貧僧降妖而去,卻被天雨所阻,故徘徊於此。”
“哎呀,原來是這樣!來大師,我這裡有一把傘,你且拿去。”那人身帶兩把傘,遞給了本一一把,“本來是帶傘尋我內人的,卻不曾想路遇活佛,請收下,也算是我為這城裡做的功德。”
“這位大哥,我也跟本一大師一起的,你另外一把傘能不能賣我?”澄心說道。
“既是降妖的道長,何須言賣,拿去便是,我等普通夫婦,並無大事要做,便在此等到雨停又如何?”說著,把另一把傘也遞給了澄心。
本一卻沒有收傘,說道:“施主有借傘之意,已是功德,但此傘我不能受,眾生平等,施主接妻歸家亦是大事,不必想讓。”
澄心從兜裡拿出一塊大洋遞給那人,那人卻也堅持不受,之說受了便並不是功德,是買賣了。
澄心見他們二人互相謙讓,心中急躁,說道:“這一塊大洋買你兩把傘夠不夠?”
那人答道:“夠自是夠,但我為做功德而讓傘,非是為了銀錢!”
“我與大師路同道合,他借我之傘並無不妥,你把傘賣我,也是助了大師做了功德,至於這傘是誰的,並不重要。你此刻的決定,不是賣不賣傘的決定,而是做不做這功德的決定。”澄心說道。
那人思索一番,點了點頭:“罷了,只要大師乘了此傘,便是功德。”說完,他收了大洋,把兩把傘都給了澄心。
澄心遞了一把傘給本一,自己撐起另一把,快步朝帥府而去。本一緊隨其後,看著澄心的背影點了點頭。
薑大離受林正之托,在帥府外苦等許久,終於看到澄心撐傘而來。他便急急迎了上去,將林正所說一一告知澄心。
澄心聽說師父師弟被關進死牢,就要入府去找那大帥理論,被薑大離死死拽住,在本一好生勸說之下,方才暫定,答應今夜去帥府外守那狐妖。
夜晚,雨勢稍緩,澄心等三人撐傘立於帥府後牆之外,等著那狐妖現身。
“大師道長,狐妖有什麽妖術?俺老薑不是怕死,隻想先了解一下我們對付的是個什麽東西。”薑大離小心翼翼地說道。
澄心心中掛念師父師兄,沒有說話。
本一答道:“妖乃是飛禽走獸吸天地靈氣所化,以正道修煉者,則潛修本心,吸取萬物之靈氣,以邪道修煉者,則食人血人心,吸凡人之人氣。
前者性正,後者性邪,我們要對付的這隻狐妖,當是後者。” “師父說這狐妖是以正道之法修煉,為了壓製體內妖氣才殺人取心,所以嚴格說來,她應該是前一種妖。”澄心答道,他也不知為何,要替這狐妖說話。
“澄心道長,不管是以何種方法修煉,只要做了殺孽,便都是邪物。”本一說道。
澄心沒再說話,只是盯著周圍。
“那我一會該怎麽辦?”薑大離問道。
“薑施主不需擔憂,你隻躲在我身後便是。”本一說道。
“好像出來了!”澄心壓低聲音說道。
他話音剛落,一道白影躍牆而出,正是那小白狐。
澄心拿出金錢劍,咬破手指,向劍上抹了鮮血,對著那飛奔的狐狸喊了一聲“疾”,金錢劍應聲而出,刺向狐妖。
那狐妖似是感到危險,忽得橫向一躍,與金錢劍擦身而過,金錢劍則釘在了牆壁上。
一擊不成,澄心級向前追去。本一也丟了傘,邊跑邊念佛謁,一指點去,一道白光應指而出,襲向白狐。
那白狐行動敏捷,又是一躍,險險躲了過去,白光打在牆上,便隨即消散,好似從未出現過一般。
三人一狐就這樣邊跑邊追,向著城外奔去。又追了一段路,眼看便要出城,若是出了城,這狐妖鑽入林子,便再難尋找。本一從包袱裡拿出一個木魚,遞給薑大離,讓他敲打。薑大離拿起木槌,開始敲擊木魚,本一則口念佛經,好似有一股梵文從他口中散出。
聽聞此音,那白狐的行動慢了甚多,本一抓準機會又是一指點出,白光直直擊中了白狐的後背,白狐慘叫一聲,從房簷上落在地上,看起來受傷不輕。
本一急急向前奔去,尚未靠近,他隻覺周圍溫度驟降,急急閃身後退。一股白光從前方射出,直直射中了本一,本一持杖抵擋,只聽“砰”的一聲,本一被打得後退數步,依靠禪杖頂在身後,方才站穩腳跟。
再看那白狐,身側多了一個曼妙的身影,她抱起白狐,手放在白狐的腹部,隱現白光,不一會,白狐醒轉,靠在她的肩膀上。
“你就是傳聞中的本一活佛是嗎?”曼妙身影轉過身來,聖潔而又妖媚的臉上,隱現怒意,正是昨晚的那個女子。
“何方妖孽?阻我降妖?”本一問道。
“降妖降妖,我倒要看看,今天是你降我,還是我降你!”說完,她深深地看了一邊的澄心一眼,一閃身便來到本一身後,一掌擊出。
本一口念佛謁,左掌豎在胸前,身體隱有光芒。那女妖一掌打中,本一身上的光芒忽的變亮,把女妖直直頂了出去。
女妖身在半空,手中銀光一閃,三根銀針射出,本一揮杖撥開,再一轉身,女妖又不見了蹤影。
薑大離劍他們鬥法,早躲在一邊,見女妖不見,忽覺周圍溫度一降。本一大喝道:“快躲開!”閃身朝薑大離而去,那白影揮掌朝薑大離背後擊去。
眼看薑大離便要中這一掌,本一與澄心救援不及,然而隻一瞬,薑大離身後白影消失不見,卻忽得出現在了本一身側一掌打出,本一原本奔向薑大離,未及防護,女妖這一掌直直打在他的身上,直打得他口中一熱,身體飛了半丈,倒在地上。
他方一倒地,白影一閃,又出現在他面前。那女妖秀麗的面龐上,略帶冷笑,手中指甲不知何時已長了一寸,一爪朝本一刺去,顯然是想要他的命。
“大師!”澄心大喊道。
說也奇怪,本一這一喊,那狐妖的厲爪竟然真的一頓,本一抓住機會,一杖擊出,正中狐妖小腹,狐妖慘叫一聲,消失不見,轉瞬又出現在小白狐旁邊,癱坐於地,她胸前起伏不止,看來也受了傷。她摸了摸小白狐的後背,說道:“你先走。”
本一站起身來,無暇顧及那狐妖之爪為何一頓,急忙教澄心和薑大離過來。那狐妖說完話,身上白光耀眼,轉瞬之間,便化作一隻真正的狐狸,這狐狸足有一人多高,尾巴眾多,薑大離數了數,竟足有八條。
大白狐動作快如閃電,一爪朝三人抓來,這一爪若是中了,不死也得脫層皮。
本一早拿木魚在手,端坐於地,手中擊魚,口中念經,一股白光如一個倒扣的碗一般護住了他們三人。
狐妖厲爪打在白光上,發出“嚓嚓嚓”的聲音,白光隨之一晃,淡了許多,然而隨即變回原樣。
那狐妖顯然動了真怒,只聽得“嚓嚓嚓”聲音不絕於耳,那狐狸從四面八法揮爪擊來,只看得澄心和薑大離心驚膽戰。但不知為何,澄心心中卻隱隱有種奇怪的感覺,似是心中有什麽東西緊緊繃住一般。
白光在狐妖的利爪之下,屢次變淡,但隨即又會變回原樣,地上的本一眉頭緊皺,汗珠從額間滴落,想來也是吃力得緊。
終於,那白光回復的速度慢了下來,而那白狐的攻擊也慢了下來。
薑大離緊張地看著白狐的利爪一下一下打在白光上,而那白光越變越淡,眼看便要消散。他想起了家中嬌妻臨行前的叮囑,讓他不要亂吃東西,不要露宿野外,不要與下屬為難。他心中暗下決心,今天若是能活著,明天他就啟程回家去,什麽妖魔鬼怪,什麽權力角逐,都他娘的滾開,只有自己的家人才最重要。
終於,“哢嚓”一聲,本一手中木魚變作了兩半,保護著他們幾人的白光也隨之消散,薑大離已能清晰地看到狐爪上的絨毛。
白光一散,本一大喝一身,手拿禪杖一躍而起,一杖擊向狐妖的腹部,狐妖也一爪抓向本一的身體。
只聽“呲啦”和“咚”的一聲,本一袈裟應聲而破,他重重倒在地上,狐妖也慘叫一聲,化作人形,癱坐在地上。
澄心和薑大離扶起本一,問道:“大師,你怎麽樣了?”
“貧僧無大礙,道長,快趁此機會收伏這妖物,不然就沒機會了。”本一有氣無力地說道。
澄心拿起金錢劍,一步一步走向地上的狐妖,心中疑惑又一次升起,他到底在哪裡見過這女子?
那狐妖癱坐在地,曼妙的曲線依然很是妖嬈,但動人的面龐已變得雪白,她抬頭看了一眼澄心,說道“就算是死,我也不要被你殺死!”說完,她一咬牙,又一次閃身不見,澄心一轉身,見一個小白狐向城外而去,他急忙追了過去。
澄心心中雖有疑惑,但看本一大師身受重傷,而那狐妖又無疑是殺死城中二十幾條人命的凶手之一,所以自己決不能心慈手軟。
跟到城門處,,見守城的兩個士兵已倒在地上,澄心把了把他們的脈搏,尚在跳動,只是昏倒。
那狐狸受傷不輕,也難走快,澄心拿著羅盤,一路跟著羅盤的方向追了上去。
城外雖有一片樹林,但並不甚密,澄心見羅盤指向林中,想到那狐妖已受重傷,自己應當不懼,一咬牙便踏了進去。
小雨漸停,澄心的羅盤抖得也越來越快,只聽“咻”得一聲,一枚銀針從一處樹上刺向澄心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