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純屬虛構。相信科學,反對迷信)
見我們看得如癡如醉,師父兩個巴掌把我和師兄拍醒,問那女人道:“你又是什麽人?”
我以為這個女的就是那張大帥的夫人,但聽到師父這麽問,想來並不是她。
“呵呵呵~道長答應奴家的小妹要去寺廟裡求那寶玉,我以為道長是個信守承諾之人,怎得卻要出爾反爾?”又是那酥酥麻麻的聲音,聽得我一陣暈眩,隨即卻不知為何從體內湧出一股涼氣,讓我清醒了許多。
再看師兄,又一副呆滯的樣子,我學師父又給了他一巴掌,他看著我:“你打我幹什麽?”
“我看你好像中了那妖女的邪術,所以……”
“我好得很,你不要亂伸手好不好?我只是看這女子好生熟悉,有種似曾相識之感。”
好看的女子你都覺得似曾相識,我暗暗鄙視他一番,轉過頭繼續打量這女子。
這女子也不知是什麽身份,一顰一笑間,隱露媚意,但卻無一絲淫穢之感,隻讓人倍覺神聖,不自覺便要靠近她。
“我等降妖伏魔,遇作孽之邪物,自然要收伏。”師父答道。
聽師父此言,那女子秀眉微皺,微抬左手說道:“好一個降妖伏魔,背信棄義被你說來倒這般好聽!”說著,她左手隱現白光,又是幾根銀針射來,師父後躍一步,躲開銀針,再看那女子,已不見蹤影。
我以為她逃了,一轉頭,卻見她已出現在師父身後,站的近了,方看清這女子模樣,果然生的國色天香,但此刻她面含嗔意,一掌向師父身後擊去。
“師父小心!”我出言提醒,然而師父早有防備,他手中羅盤不知何時已變成了八卦鏡,右手桃木劍向後背斬去,左手八卦鏡擲出,直直朝那女子飛去。
然而那女子出掌方有半寸,便又消失不見,與此同時,我覺得一陣香氣襲來,肩膀似是被人拍了一下,急向後看,卻見師兄身後白影也已消失不見。
“道長,剛剛我若是要取你們姓命,你或許還有命在,但你的兩位好徒兒可就不是這樣咯~”那女子又躺回了剛才的地方,微笑看著我們,好似從未動過。但我隻覺背脊發涼,想來剛才就是她伸手拍了我們一下,若是她要殺我們,只需要用刀劃一下我和師兄的脖子,我們就必死無疑了。
“這位小姐,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師兄忽然來了這麽一句,我和師父都像看白癡一樣看著他。
那女子聽到師兄這麽問,嗔怪地看了師兄一眼,要不是我知道這女子有隨時取我們性命之能,我還真會以為這是誰家的小情人,她繼續說道:“林正道長,還望你信守承諾,不要做那忘恩負義之人,不然,我定會再來找你們的~呵呵呵~”說完,那女子一閃身便不見了,好似從未出現過一般。
見這女子消失,師父從懷裡拿出羅盤看了一眼說道:“看來確實是走了。”
“師父,這女子是什麽人,怎麽如此厲害呀?”
“人?誰說她是人了?你沒聽到她叫那張大帥的夫人作妹妹嗎?依我看,她也是一隻狐妖,而且道行很高,恐怕已近千年。”
“什麽!千年狐妖?那你打得過她嗎?”
“不好說,這千年狐妖正是師父我的敵手。”師父腆著老臉說道,渾然沒顧剛才那女子是怎麽對付我們的。
師兄自剛才便一直呆若木雞,盯著那女子消失的地方,也不知在想什麽。
師父用手掌在他面前晃了晃,
他才清醒了過來,問了句:“師父,怎麽了?” “怎麽了?我看你魂都被勾走了!”師父嘲諷道。
“不是,我真覺得在哪裡見過這女子,是在哪裡呢?”他思索道。
“別想了,我看是夢裡見過。”師父往回走去,“今天跟丟了那小狐妖,也不知她是不是去挖人心了,明天我們看看報紙,若是又有人被挖心,那恐怕我們就要告知那張大帥事實了。”
我跟在師父身後,師兄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我隻好拉著他走。
此時已過三更,但師父說要勞逸結合,所以還是找了家客棧,在裡面住了半晚,直睡到老板趕人走的時辰,我們才離開了客棧,到了街上。
我看了看師父狼吞虎咽的樣子,又看了看旁邊師兄焉頭耷腦的樣子,默默吃了一口自己的面。
剛出客棧,師父就帶我們找了一家面館,吃了起來,而師兄則一直這個樣子,也不知是不是沒睡好,難不成昨晚真被那女妖勾了魂?
我出去買了封報紙,頭版就是《挖心殺人犯又殺一人,遇害者已達二十六人》,遞給師父看,師父停了筷子,把報紙放在桌上,一邊吃一邊看。含糊不清地說道:“看來,挖心的人果然是這張夫人,我們必須得降妖伏魔了。”
“可是師父,我們都打不過那千年女妖啊,怎麽伏啊?”我問道。
“誰說打不過?我昨天不是說了嗎,我與她正是棋逢對手,只需要一個小小的助力,就能打贏那女妖。”
“什麽助力?”
“我們請鎮南寺的本一大師來幫忙,有他的幫助,我們定能降服這妖物。”
你管本一那個一掌打死毛屍的和尚叫“小小的助力”?我對師父的臉皮又有了新的認知。
“果然是小小的助力,有了本一那小和尚的幫忙,師父你定然能馬道功成,一舉消滅那妖物。”我點頭說道。
“很好,一會我們兩去帥府找張玉林,告訴他真相,讓你師兄去找本一大師。”師父拿起報紙,我看到背面寫著《白條軍再度過江》。
吃過飯,師父打發師兄去了鎮南寺,我則和師父一起,去了帥府。
到了帥府門口,那位守門的士兵就像看到了親人一般,激動的迎了上來,手裡還拿著那杆小旗。
師父裝作很深沉的樣子,從他手裡鄭重地接過了小旗,隨後進了帥府。
未走多遠便看到了薑大離,他面色紅潤,手拿牙簽剔著牙,向我們迎了過來,看來他這幾天過得很是滋潤。
“兩位道長,是找到了治病良藥回來了嗎?”他笑道。
“良藥苦口,藥有,就是不知道大帥吃不吃得。”說著,師父徑直朝大廳走去。
尚未進門,便聽到了廳內的議論聲。
“我們在南峽鎮和平安鎮分別派遣兩個連,可以鉗製他們前進的速度。”
“這樣會分散兵力,應該在黃騰峽兩側布重兵,這個地方易守難攻,我們可以佔據有利地形。”
我和師父站在門口,衛兵見我們到來,急忙進去通報。不一會,衛兵出來,讓我們進去。
走近大廳,三個軍官和張玉林都緊緊盯著我們兩個。
“聽我夫人說,道長已有治病良策,這幾日是去尋醫問藥,不知可有結果?”張玉林站起身問道。
“已有結果,但不宜在此講明。”師父看了一眼周圍軍官說道。
張玉林會意,說道:“你們出去吧。”
這時,一個軍官說道:“少帥,兵貴神速,我們必須早定作戰計劃,好讓各部動起來,若遷延日久,恐怕會失了先機,讓吳桂芳那老小子佔了便宜。”我看向他,正是當天那個被張玉林訓斥的軍官。
“重則兄所言有理,但大帥心掛妻子,肯定不能專心作戰,待他醫好妻子,心定之後再做計劃也礙不了大事,我們先行出去吧。”這次是那位姓黎的軍官說了話。
“不錯,我們晚些再議,你們先出去吧。”張玉林說道。
“大帥,事關三軍存亡,難道不如一個婦人重要嗎?”叫重則的軍官大聲說道。
“李濟民,你想違抗軍令嗎?馬上出去!不然我辦了你!”張玉林怒道。
見張玉林動了真怒,李濟民身後的軍官拉著他朝外走去,說道:“重則,先出去吧,晚點再說。”
黎軍官也微微弓了弓身,退了出去。
此時,屋內便只剩下我們三人,張玉林揉了揉太陽穴,說道:“說吧,道長,你要怎麽治我夫人的頑疾?”
“大帥,我知你體恤百姓,這南都城,被你治理得井井有條,實在是難得的很。”師父說道。
“多謝你誇獎,但你似乎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最近城裡有二十六人被人挖心而死,大帥你可知道?”
“這種事情我自然知道,你在考驗我的耐心?快點告訴我怎麽治我夫人的病!”張玉林顯然不明白師父為什麽要說這些,但忍住沒有發作。
“如果我告訴你,尊夫人乃是一隻狐妖,城中這些挖心案都是尊夫人所為,大帥你會怎麽做?”師父盯著張玉林說道。
“哼哼哼……”張玉林冷笑看著師父,“來人啊,把這兩個妖言惑眾的假道士給我押下去,關進死牢!”
兩個守衛應聲而入,便要逮捕我們。
“你與夫人相處頗久,難道真沒有感覺嗎?”師父大聲說道,那兩個守衛已抓住師父的雙臂。
“每日半夜,她是否會離開房間?她雖自稱有病,可曾有郎中說過她有何症狀?你是從哪裡認識的她?她可有父母家人?”守衛押著我們便要出門,師父的聲音越來越大,但張玉林只是低頭不語,似是沒有聽到我們說話一般。
我們就這樣被押送到了牢房裡。
再繁華的地方,牢房總是一個樣,乾草堆,鐵柵欄,還有吼叫著冤枉的人群。
守衛搜身拿走了我們所有的家夥,把我們關進了其中一間牢房。
“師父,現在我們怎麽辦?”
“怎麽辦?等死吧!”師父順勢躺在腳邊的草堆上,看著牆上的小窗,也不知在想什麽。
“唉~”我長歎一口氣,不知道該怎麽辦。
“兩位道長!這是怎麽了?為什麽轉眼就被關起來了?”門外傳出薑大離的聲音,我抬眼看去,他一臉焦急,臉上隱有水漬,看來是個性情中人,竟然擔憂我們到落淚的地步。
他旁邊的守衛冷冷說道:“快點啊,時間長了別怪我趕你走!”
薑大離衝守衛道了個謝, 手抓鐵欄杆看著我們。
“薑大哥,快擦擦眼淚,我們沒事的。”我應道。
“咳,這個……剛才外邊下雨了,雨水,雨水哈。”
這人果然冷血,我們都快死了,連一滴眼淚都不落。
“薑隊長,來得正好,我正好有事相求。”師父站起身走了過來。
“道長,你盡管說,只要不是不忠不義不違法的事情,我老薑義不容辭!”
不忠不義不違法,那你還能做什麽?只能替我們買隻燒雞做個飽死鬼咯?
“實不相瞞,那張府中患病的張夫人,其實是一隻狐妖。她為了壓製自己的妖氣,每日夜晚都會外出殺人,城裡的挖心案就是她所為。”
“什麽!”薑大離驚愕道,“這是真的嗎道長?”
“不錯,我們就是因為告訴了張玉林真相,他不肯相信,所以才把我們關了起來。”
“可是我也不懂降妖之法,而那張大帥更不可能聽我的放你們出來,我該做什麽呢?”
“我們被關起來不要緊,但恐那狐妖今夜又要外出傷人,所以我想請你告訴我大徒兒,今夜務必與本一大師看好那狐妖,切莫再讓她傷人。”
“好!俺老薑答應你!不知我該去哪裡找到澄心道長呢?”
“他他聽到我們被關起來,必會去帥府找張玉林理論,你只需在帥府等他便可,切記,不要讓他去找張玉林,否則他也免不了被關起來!”
“好,那我這便去了!”說完,薑大離衝我們點了點頭,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