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純屬虛構。相信科學,反對迷信)
澄心還想反抗,但林正以眼神阻止了他,若是動手,他們師徒三人恐怕會橫死當場。
那些黑衣人用繩子把三人的手牢牢綁在身後,收了他們的行李,押送著他們朝一處方向而去。
做道士做到監獄裡,還是兩次,澄心隻覺得這道士做得好生失敗。
三人被帶到一個監獄一般的地方。站在門口,便能聽到陣陣慘叫聲,走過長長的走廊,兩側都是木質的牢籠,時不時能看到一些蓬頭垢面、氣息奄奄之人。一個黑衣人正在籠子裡使勁鞭打一個囚犯,那囚犯已沒有慘叫的力氣,只是縮在牆角發抖。
息念轉頭,看到另一邊一個黑衣人正打掃地上血跡,那一大灘血液隨著黑衣人的掃把湧來湧去,直看得他一陣惡心,他覺得這地方不像是牢獄,倒像是地獄。
澄心被一腳踹進房間裡,那黑衣人走了進來把他的雙手綁在牆壁的鐵鏈上,另一人用槍指著他的腦袋。
“大哥,有必要這樣嗎?”澄心嬉笑道。
“少廢話!”那人一腳踹在澄心小腹上,澄心痛得冷汗連連,心想等我出去一定打斷你的狗腿。
他雙手被高高吊起來,不能動彈,那黑衣人把他的包袱丟在面前的桌子上,一樣一樣打開,嘴裡罵著窮鬼。
他把八卦鏡放在臉上看了看,醜得很,一把丟在一邊,又把符紙一張張打開,罵了一聲放在桌上,又拿出葫蘆,問道:“裡面是什麽?”說著,打開用鼻子聞了聞,又倒著晃了晃,發現什麽都沒有,又罵一句,便拿了葫蘆出了門。
另一個黑衣人問道:“拿這破葫蘆幹嘛?”
“這葫蘆長得還行,拿來裝酒應該不錯。”
“媽的,廢物利用你果然是一把好手,這窮鬼身上都能撈油水。”說完,兩人關上籠門,一邊聊著一邊走掉了。
“公子,你怎麽樣?”原來剛才那黑衣人打開葫蘆,卻放了許青紋出來。
“青紋姑娘?太好了,那王八蛋總算做了點好事。”澄心喜道,“你能不能把我的鐵鏈弄斷?”
“容小女子試一試。”說完,許青紋飄到澄心旁邊,用手去拉那鐵鏈,澄心看她秀眉微皺,銀牙緊咬,已是用了全身的力氣,然而那鐵鏈紋絲不動,澄心用手晃了晃,那鐵鏈倒是帶得青紋飄來飄去。
“咳,青紋姑娘,且停手吧,看來這一招是行不通的。”澄心輕咳一聲說道。
“都怪青紋沒用。”青紋面帶歉意,看著澄心。
“不是你的錯。”澄心安慰道,“那些人看不到你,不如你試試能不能偷他的鑰匙過來,我想鑰匙那麽輕,你應該可以做得到吧?”
青紋重重點了點頭,目露堅毅之色,飄然而去。
過了一會,她又飄了回來,眼中的堅毅變成了歉意,搖了搖頭。
“好吧,看來是沒辦法了,那你可以幫我看看師父他們怎麽樣了嗎?”
“好!這個小女子可以!”她目露喜色穿牆而過,終於有力所能及的事情可以做。
青紋剛走,隔壁傳出吼叫聲:“你發春呢?大晚上姑娘姑娘的,煩不煩?”
澄心怒道:“坐好自己的牢,嘰歪什麽?你管得著?”
隔著澄心三個牢房外,林正也同澄心一般被吊著雙手。此刻,他正低頭認真思索如何逃出去。
“林正道長?”
林正抖了一抖,抬頭一看,原來是許青紋。
“張夫人?你被放出來了?” “正是。”許青紋對著林正行了個禮答道。“可惜小女子力量單薄,沒辦法救幾位出去。”
“無妨,這本就不是你能做到的事情。”林正自是知道,靈魂不同厲鬼,只是一個靈體,力量輕微,充其量只能晃動燭火,吹動羽毛,若要讓她解開鐵鏈,那可真是太為難她了。
“是澄心讓你來找我的?他怎麽樣了?”
“澄心公子同道長一樣,被鐵鏈縛於牆側,但此刻尚無大礙。”
“那再勞煩你去看看息念如何了。”
“遵命。”青紋飄蕩而出,在林正旁邊的牢房中找到了息念,息念倒是悠閑,躺在乾草堆裡,也不知為何沒有被吊起來。
“張夫人!太好了,你被放出來了?”息念坐起身來,欣喜道。
“正是。”青紋對息念行了個禮。
“先不要行禮了,不如你去偷個鑰匙過來,這樣我們就可以出去,你看怎麽樣?”
“小女子方才已試過了,卻是拿不起那鑰匙。”
“可惜呀,哦對了,那我師父師兄還好吧?”息念問道。
“澄心公子和林正道長皆被鐵鏈縛於牆側,動彈不得。”
“啊?這群可惡的賊人,動用私刑,目無王法。”但息念卻又覺得疑惑,為何自己卻沒被吊起來。
他哪裡知道,那有鐵鏈的牢房乃是為了關身手不凡的人而設,牢裡共有兩間,那群黑衣人覺得他身手最差,故隻把林正澄心吊了起來,卻沒吊他。
“既然公子無恙,青紋便去找澄心公子和林正道長交差了。”青紋微微欠身,飄然而去。
三人計量許久,卻也想不到逃出去的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林正被吊在牆上,也不知過了多久,籠外傳來屑屑索索的聲音,抬頭看,一人打開牢門, 提著吃食而來,卻是當日在客棧門口碰到的狗尾草。原來狗尾草在這鎮子上乃是出了名的無業遊民,所以許多髒活累活只要有口吃的,他都會乾,給這牢裡的犯人送飯也是他的行當之一。
“是你?”林正忽得想到他當晚親眼看到了那妖人,正好可以為自己三人作證。
“是我,嘿嘿。你不要想著讓我給你作證或是幫你逃離這裡等等亂七八糟的,我只是給你送飯的。”狗尾草拿出一碗豬食一般的吃食,朝林正嘴上靠了上去。
“我們也算是救了你一命,你作證救我們出去豈不是理所應當?”林正皺著眉頭嘗了一口,差點吐出來。
“你可別吐,你要知道這牢裡死得最多的那一類,既不是被打死的,也不是被殺死的,而是被餓死的。”狗尾草眯眼看著林正的表情,覺得很是有趣,“其一,你們顯然是追那妖人而來,不是為了救我,其二,就算我作證,你們也出不去。”
“為何?”
“你以為這地方是那種好人有好報,凡事講公義的地方嗎?”狗尾草笑笑,“你應該有所體會,這裡的人,不會在意你是不是真的殺了人,更不在意你是不是好人,他們只是需要一個借口來折磨你而已。”
“但你跟他們不一樣,是嗎?你不喜歡折磨人。”林正又吃了一口,眉頭稍緩。
“欸,你可不要亂猜我是什麽人,我在這裡活了二十多年,可不敢自詡比他們強。”狗尾草見林正吃得差不多,便收碗出去鎖了門,走時,他又轉頭對林正說道:“今天你恐怕有得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