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遙是先四下謹慎的細細查看後,才匆匆進了屋內。
他言自己收到了一封秘聞,是有關你的,並且已經去過你那裡探過虛實。
隨後就從腰間抽出了一封信呈上。
那是唯有你才會用的紙張,隻草草的寫了兩字:
“後林。”
可信上卻並非你的字跡,且過於工整。
之後衛遙又向我羅列了你房中的異樣,可我聽著聽著,卻無端聽失了神。
數年來,我一直臥在你的屋頂,聽著你的動靜,望著你的去向。
除此之外,再無逾越。
我不能進你的房裡,我知道我不能……可我又忍不住猜想。
回過神時,衛遙已經說至了朝局上下內外的形勢,字句當中,是對你藏不住的顧慮。
末了他問我,如若到了那時,我該如何?
可是怎麽會呢,我隻得顧左右而言他,說還是到了明日看看再說。
衛遙聽罷只能應下,隨後躬身離開。
衛遙方才說了些什麽呢?我不知怎的突然就想不起來了,我只知道,該去你那裡宿下了。
我到時,你正坐在房簷之上,旁邊鋪了張繡著木槿花的棉毯,上面鑲著金絲輪廓,擺了盤黑白棋。
這是你第二次上來,你對我說:
“還以為陛下,不會再來了。”
你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可我卻欣喜極了,但又不知為何接不上話來。
未勞你多說,我自覺坐在你的對側,執黑子,先行下了第一顆棋。
如往常一樣,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每一局,都是毫無疑問的被碾壓蹂躪,直到被你逼至最後的角落,笑看你功成名就。
我們一連下了許多局,自然都是你贏,只不過似乎每局,你贏我的子,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下的乏了,我自然懷念起,上次未能喝到的杏花村。
你隻歎了句可惜,隨後提來了一壺竹葉青。
馥鬱的香氣不禁令人神清氣爽。
這時,我才真正放眼於你。
我看著月色的光華,將你籠罩的更為攝人。
舉手投足間,好像是在牽引著我的心。
來來回回,我竟撐不住幾個回合。
隻得匆忙間一飲而盡,尋了借口離開。
我走得很急,可盡管如此,緊促的腳步聲連同呼吸聲,如同心跳聲音的擺設,充耳不聞。
該怎麽辦呢,我對你起了這樣的心思,可已經事已至此了。
你像蠱一樣,早已對我深入骨髓,讓我隻好認命。
那一夜,我沒能睡得安穩,因為睜眼閉眼,竟全都是你……
眼看著天色才漸起明亮,衛遙就來敲了門。
我喚他進來,他隻道後林已有動靜,要我同他速速前往。
因為涉及你,我並未耽擱太久,只是略展衣衫,而後由著衛遙在前領路。
我看著東方破曉,雲蒸霞蔚。
縱是這般壯觀景色,也不能及你萬分之一。
待臨近後林時,已能聽得人聲鼎沸,且都是些熟悉的聲音。
等臨近至目測視線之內,衛遙先領我尋了個隱蔽處暗藏。
之後,我就看見了滿朝文武,看見他們像是在焦急的等著什麽……
等著,權相謝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