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我無暇再顧她,彼時只見得你與那七人正鬥得火熱,憑著一身令那七人捉摸不透的身法,雖手無寸鐵,卻以一敵七,絲毫不落下風。
但卻也看得出是僵局一場。
如此,我自是要幫你破了這相持不下的局面。
那時陳涼玉遞來的劍在手,雖短了些,卻讓我頓時憶起了過往幾年仗劍江湖的感覺。
我的身法變得靈活起來,繞在了那幾人的後側,我看準時機,卻是拔劍四顧心茫然——那短劍,我竟未能將之完全拔出。
我攻勢瞬時暴露,他們也發現似被我趁了可乘之機,於是迅速分出了一人,持劍奔我而來。
那時你就在我不遠處,雖應對著六人,卻也難免總會有一眼會看到我——我自不能怕他,雖手握著這把離奇的短劍。
我以鞘作刃,與那人鬥著回合,他劍勢轉換甚快,壓死了一寸長,一寸強不放,逼我不得已去接他的劍。
漸漸,我就落成了下風——我不是他的對手。
他根本不需要看穿我的招式,卻已將我限制在了他的招式之中。
就正在我乏力將要不敵時,一根銀針穿空而過,直接刺進了那人的琵琶骨,致他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那另外六人見狀急忙止了朝你的劍勢,飛身向此人而來,我也急忙迅速與之隔開了一段距離,抬眼看你。
你也看著我,目光一動不動,氣息略顯急促。
我心中竟意外欣喜不已,原來你時刻在關注著我,你又再次救了我的命……
直到我發現你那一動不動的目光,似乎並不是落在我的身上,而是我手中握著的那把離奇短劍。
我看到那自稱臨江七劍的七人,此刻正全力助那一人逼著其體內的銀針,而你一步一步地朝我走來。
直到你走至我身側,目光向下,甚至漸漸似微濕了眼眶。
我說:
“是陳涼玉方才遞與我的,讓我拿給你,說興許能助你。”
於是我將那短劍舉在你的眼前,看著你微微有些失神地點了點頭,隨後伸出兩隻手,頗為慎重的接下了這段劍:
“但是這劍奇的很,不論我怎麽拔,都不能完全拔出。”
隨後就聽你道了句:
“渡塵是不出鞘的。”
我看著你五指托在鞘上,兩指巧妙的一起一搭,短劍就在空中旋出道劍痕,利若流光。
如此,我就明白過來為何這劍鞘上會布滿了一個又一個的坑窪。
再見到你這信手拈來的樣子,我就猜到你與這劍主必定有些淵源,而陳涼玉,定也有些淵源在。
不知怎的,那臨江七劍來來去去折騰了半天,也未能解決掉那根刺進了琵琶骨的銀針,那先前的女子看上去更像是急紅了眼,對著你就是一句叱責:
“你到底使了什麽陰險的手法!枉你自詡為名門正派!竟只會使這些不明不白的手段!”
說著,人就要再次揚劍而來,卻被其身旁的幾人攔下。
後只聽得你淡聲道:
“現在替他剜骨取針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