雛德樓。
文科七班。
薑賀自顧找了個位置,隨即坐了下來。
從窗口望了幾眼後山大雨中那一排青松,便將目光收回至教室。
門口透過一道光,有人走了進來。
薑賀見到那個人,眼中泛起笑意,原來她也是這個班啊。
黃裙少女便是昨天與薑賀討論貓的那名被小偷搶走包的女孩,她進入教室的第一眼便發現了薑賀的神情,抬眸一笑,原來他也在這個班啊。
“他不在這裡,而且那名少年體內的神力已經消失,那位存在應該離開了雪老城。”
空靈的女聲從黃群女孩腦海中想起,不過女孩早習以為常,沒有表現出異常。
“你說的那位存在是跟你一樣的神明?”
“蘇酥,他跟我不一樣。他在漫長歲月中一直保持著記憶和神力,不像我這般狼狽。”
名為蘇酥的少女便是天庭文禧花女的轉世身,文禧花女自蘇酥出生起便一直在蘇酥的身體內沉睡,直到蘇酥十六歲那年才蘇醒。
只是文禧花女神力和記憶消散嚴重,很少和蘇酥交流,蘇酥也就將她當場可有可無的存在,畢竟沒人相信自己體內活著另一個人。
直到昨天蘇酥遇見了薑賀,文禧花女從薑賀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至強又溫和的神力,從而將文禧花女的記憶喚起,想起了自己轉世至蘇酥身上的原因。
“那他是誰呀?”
蘇酥挑了第二排的一個位置,和一名短發女生組成同桌,在腦海中詢問文禧。
文禧花女的聲音再次於蘇酥腦海響起:“那等存在,喚他真名便會形成投影顯現至他的心湖上,不可隨意呼喚。”
蘇酥還想再問這些神奇的事跡,卻發現薑賀已經朝自己走來,便停住心聲,雙眼望向薑賀。
“想不到你也是文科,之前倒是沒見過你。”
圖書館。
白澤乾癟的臉緩緩重回紅潤,但白澤的神情中不免掩飾不了疲倦之色。
白澤看向館外的滂沱大雨,不由得歎了口氣。
手掐秘決,身體逐漸虛化,直至消失在原地。
在黑雲之上,還是黑雲,天已是昏暗無光,雨珠亂散,好像已是雨夜將至,此時白澤身影浮現在黑雲中。
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白澤,你作為人間守護神之一,乃是天意在世間的話事人之一,竟敢撥亂時間,逆天而行?”
白澤擺擺手,有些不屑的說道:“天威雖貴,但本君駐守人間隻為傳道,並非是天命所授,且當年若非天帝所邀,你以為本君願意替天意縫縫補補?”
此話一出,那道聲音化作一黑發道人,怒意滾滾。
“大膽。你乃天地所生,竟將天意於人族偽帝相比,其心可誅。”
黑發道人乃天意化身,至高神明帝一。
帝一手中現出黑色火焰,直指白澤。
“今日,吾替天意教訓你們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蟲子。”
白澤手中喚出黑色長劍,直面帝一。
他突然發動,背後銀色羽翼展開,那是白澤所修煉的先天飛行羽翼,然後極速衝向半空中的對手。
?並且,他的五髒猛烈地爆發出刺目的霞光,快速籠罩身體,讓他的速度更快了,翻倍的提升。
?刹那殺至,白澤舉劍就劈殺,劍光照亮漆黑的雨夜,景象極其懾人!
?至高神明帝一微微一驚,瞳孔急驟收縮,似乎是有些手忙腳亂,
沒能發出可熔煉金石的恐怖火球,倉促間他拔出身後突然顯現的那口闊劍,向著白澤劈去。 ?白澤臉色冷漠,左手伸出,猛力彈在合金大劍上,讓它頓時發出喀嚓聲,直接崩裂,他右手的黑色長劍向前揮動,要將對方劈殺。
?然而白澤的臉色瞬間就變了,那崩裂的合金長劍中璀璨銀芒綻放,一口絕世神劍向著他的額頭刺來。
?這太突然了,不僅是因為他沒有料到闊劍中藏著驚人的銀色利劍,還因為這天意所化的至高神明帝一的劍術極其可怕,綻放的劍光分外恐怖,不比黑色火球威力弱。
?這絕對是在有意誘殺白澤!
?果然,璀璨劍光綻放的刹那,帝一所謂的驚容全部斂去了,臉色冷漠無比,避開白澤的黑色長劍,手中雪亮神劍幾乎觸及到白澤的額骨!
?白澤的額頭淌血,那是被劍氣撕裂的,若非他胸膛爆發出雷霆,衝起絢爛的光芒,擊潰劍光,那他可能就要被洞穿頭顱了。
?他側開身體,那雪亮的長劍擦著他的發絲劃過,有一綹短發斷落下去,且頭皮有絲絲縷縷的血水淌出。
?白澤頓時殺氣沸騰,躲出去足夠遠後,盯著帝一,手中的黑色長劍光束滔滔,簡直要飛射出去了。
白澤先天本體雖是羊身,看起來文文弱弱,但是同時代的神明都知道這羊身神明最是脾氣暴躁,易怒衝撞。
?但是很快白澤又冷靜下來,他讓自己心中空明,不能讓情緒左右自己的戰鬥手段,他冰冷無聲,準備再戰鬥。
黑色長劍與銀色的利劍碰撞,火星四濺,彼此都爆發出璀璨的光芒,宛若一道又一道閃電交織。
?白澤確信,對方手中的武器足以抵得上他手中有莫大來歷的黑色長劍。
看來今天是得好好動動自己這把老骨頭了,白澤心裡想。
帝一望向白澤:“你可知你的那種能力將會帶來多大的影響嗎,時空出現裂痕,導致天地大道亂入、天道將反撲人間,人間可能會因此而遭受未有之劫難。”
白澤調了一口玄黃氣,撇眼笑道:“天道為三千大道之首,掌控所有大道,還怕天地大道散亂,有些滅自家威風吧?”
帝一眼中落寞一閃而過:“因果之力於天道相背,從上古至如今,人世間大事件背後總有因果之力在不知不覺間推動,天道維持世間大道運行本不易,如今世界靈氣消散嚴重,天道不得不懷疑末法時代的反撲就是因果之力的顯化之一。”
白澤聽聞,也不由得歎了口氣,這其中關系利益、蜿蜒曲折早已不是天道所能解決的問題。
種什麽因,得什麽果。
萬般不由自己。
突然,帝一眼中有驚色,有些慌張,好像出了什麽大事。
帝一神色複雜,看了看白澤,再望向頭頂上的無盡深空, 一轉身便化白雲消失在白澤眼前。
“是出什麽事了,帝一竟會匆忙離去,待我推測一翻。”
白澤以神力溝通天意,試圖感知天地風吹草動。
“竟是一片混沌,看來是鶴君回到過去,從而蒙蔽了天意感知。”
上古時代。
鶴眼前是一片彼岸花海。
“此地靈氣如此濃密,連我的先天肉身的強度都有了提升,看來是回到過去了,不過這裡到底是哪裡?”
鶴施展神力想要感應四周,卻發現自己的神力臨近枯竭。
“怎麽回事,我的神力居然不能調動,莫非是破壞了因果和時空遭到天道懲罰,不過我如今是從未來而來,天道應不會感應到我才對。”
“難不成是剛才的時空亂流衝刷掉我的道行和神力,看來如今也只有這個可能了。”
正當鶴在疑惱自身神力消失時,有個聲音從背後傳來。
“喂,你怎麽躺在這裡?”
鶴回頭一看,卻看不清那人模樣,鶴隻覺頭暈眼花,看來是穿越時空隧道帶來的副作用使自己如今如此疲憊。
鶴問道:“你是誰?”
那人慢慢走近,撲哧一笑:“你這人怎麽這樣,一上來就詢問人家姓名,莫不是登徒子假裝受傷好欺騙路過的姑娘,看你人樣貌也不像是那種人。”
鶴揉了揉眼,還是看不清那人的樣貌,卻能感覺到他越來越近。
鶴想起身走過去,卻發現時空隧道的反撲越來越強烈,自己已是無力行走。
“你好,我叫宋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