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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宋羅生門》第19章 白衣公子
  陶弘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便將孫古丘他們說的二十多年前的舊事說給魯大師聽了。

  "是的,嚴道育算是我的師叔吧,那個時候,我們茅山教派很亂,幾位師伯師叔都對教義有不同的理解,於是造成了分裂,嚴道育便帶著她的弟子王鸚鵡去了建康,投奔始興王。據說,後來將王鸚鵡嫁給了沈懷遠。"魯大師捋了捋胡子,接著道:"說到底,還是名利累人啊,就連嚴師叔一介女流,竟也抵不過名利的牽絆,將朝堂攪得天翻地覆,不知使多少人家破人亡,流離失所。"

  "正道與歪道,不在於學的道本身,而在於學道人本身。"魯大師又道。

  陶弘景仔細咀嚼著魯大師的話。

  "那嚴道育也是女子嗎?那我有一天一定要學會幻術。"劉景玉臉露喜色,很是天真可愛。

  "當然道不分男女,隻分善惡,善者除魔衛道,惡者道既成魔。所以修道,修的即是人心。人心自己不能護衛,便是著了魔道。"

  陶弘景恍然大悟,道:"修道就是律己,對嗎?"

  "也可以這麽說,"魯大師對陶弘景的回答很是滿意,"然而律己又是何等的難以做到,就像嚴道育嚴師伯,臨死之時,還要施術將自己的惡性附著在神機棒上。並且詛咒,得神機棒者必為權色富貴所主宰。現在想來,便是惡念已經偏執,不能自衛了。"

  其實,有時候,有些事物明明很簡單,卻又被人們想複雜了。當有人從旁指點的時候,便如醍醐灌頂,壑然開朗了。

  次日,陶弘景便辭別魯大師,往蘭陵方向行去。馬如篁交待的事他沒有忘記。

  蘭陵城,暮色蒼茫,馬如篁與木納蘭坐在陶然居居的酒館內,兩個人對坐著,飲著酒。

  鳳綺月還沒有回來,木納蘭有些擔心。

  今天一大早,鳳綺月說去見個故人,一直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木納蘭忽然想到,當初就是在蘭陵蕭家,自己替鳳綺月解了圍,莫非鳳綺月去找蕭琿報仇?想到這裡,便更加擔心。

  當今劉宋天下四大武林世家,瑯琊王氏,湘州屈氏,徐州孟氏,蘭陵蕭氏。

  而此時的蘭陵蕭氏,幾乎又是天下第一望族。蘭陵本地,更是門閥並立。最出名的莫過於蕭道成,蕭順之,蕭慧景,蕭英這四家。因此也被稱為蘭陵四大家族。四大家族中,蕭道成,蕭順之,蕭慧景都是權臣與封疆大吏,又經常公乾,未經常在蘭陵,蕭英算是四大家族中最為弱小的一家了,倒是經常在蘭陵。然而這四大家族之間卻並不和睦。

  所以蘭陵表面上看都是蕭氏家族,平常也經常來往,然而內裡乾坤卻是你爭我奪,暗流湧動。蕭道成自平定桂陽王劉休范以來,備受器重。

  所以這次蕭慧景回來,就是準備將女兒與袁粲之子聯姻,以達到政治目的。

  而蕭琿,卻是蕭順之的兒子。

  一年前,木納蘭收了徐州吳員外的銀兩,來到蘭陵郡,刺殺聲名狼藉的采花大盜聶狐狸。

  追查了七天七夜,總算是完成了任務,這日便在蘭陵城裡閑逛起來。

  此時正是冬天,北風呼嘯,冷如刀子一般。蘭陵城裡,門閥林立,倒是十分富裕。木納蘭慢悠悠的,沿著蘭陵河邊行走。

  前面是一間大府第,櫛比鱗次,好生輝煌。

  木納蘭望著府第對面不遠處又凍又餓的小乞丐,搖了搖頭。

  生命的對比,竟然如此鮮明。

  一陣腳步聲響,

一個女子的掙扎聲,從街角傳來。幾個家丁扮的男子和一個身披狐裘的少年,綁了一個明豔少女,往府邸走來,看樣子,是府邸裡的少爺。  "放開我,放開我。"少女一邊掙扎一邊著。"我不會喜歡你的。我爹可是王府的幕僚。"

  那個少年顴骨高聳,說道:"我哪裡不好,蕭家名門,怎麽就配不上你這小小幕僚家的小女子了。"

  說完對幾名家丁道:"沒有力氣嗎,一名小女子都拿不住。"

  其實少年知道,這小女生武藝是極高的,只是恰巧自己剛從益州唐門學藝回來,恰巧身上帶了唐門的特製迷迭香,恰巧這女子見自己是紈絝子弟,覺得沒有什麽能耐,於是便束手就擒了。

  少年心道:"在蘭陵的地界上,還沒有我蕭琿辦不了的事。待生米煮成熟飯,怕是趕你也不走了。"

  一個青年男子擋住了蕭琿的路。

  "什麽人。擋本大爺的道。"蕭琿罵道。

  "你大爺擋你的道。"木納蘭憤怒了。

  蕭琿哪裡又是木納蘭的對手。鳳綺月被木納蘭救出去了,也喜歡上了木納蘭。

  "納蘭兄,你說當今朝廷怎麽樣,桂陽王到底是對是錯,那張敬兒又是對是錯?"馬如篁似乎有些微微醉了。

  木納蘭從回憶中驚醒過來:"當今皇帝當然是個壞皇帝,視朝政為兒戲,視人命如草芥。朝政都是權臣分攬,桂陽王為保劉氏江山憤而勤王,也實是逼於無奈。照如此下去,估計很快就是蘭陵的天下了。"

  "蘭陵?"馬如篁不解的問。

  "對,蘭陵,蘭陵蕭氏,現在大權當握,政治,雖然劉昱現在是皇帝,但是將來又怎麽玩得過蕭道成。盡管蕭道成目前是忠於劉宋,但如果皇帝性子依然不改,還是如此暴虐,蕭道成哪天也會惶恐,我感覺蘭陵蕭氏必取而代之。"木納蘭一番話著實有見地。

  馬如篁望著街道上的人們,為了生活日夜奔忙,然而世道變亂如此之快,不知道何時又會飯都沒吃,衣都沒有穿。

  自己流亡的那些日子忽然湧上心頭,當日自己所受的痛苦歷歷在目。

  木納蘭拿起神機棒,朝街道上奔了出去。

  最近以來,自己總是精神不定,衝動,興奮,與以往的差別越來越大。

  木納蘭覺得越來越不可思議。

  馬如篁怔怔地望著街道,木納蘭很快失去了蹤影。

  馬如篁去找蕭芊芊。虎嘯樓最近似乎低調了很多,經過虎嘯樓時,沒有之前那麽喧囂了。

  "到底是誰那麽厲害,不露痕跡的在虎嘯樓殺了那麽多人。"馬如篁邊走邊思索。

  街上一隊佩刀的官兵走過,一名老者帶著一名幼女來不及避讓,一個官兵凶神惡煞一般將老人與小孩推倒在地,揚長而去。

  馬如篁準備去扶他們起來,一個少年公子,面目儒雅,玉帶白衣,腰間佩著一把寶劍,看起來年紀與自己差不多。馬如篁走近時,白衣公子已經將他們二人扶了起來。

  "幾位將軍留步。"儒雅少年叫著那幾個官兵。

  官兵們愣了一下,回過頭來。

  "不用道歉嗎。"白衣公子道。"你們對百姓就是如此的態度?"

  官兵見白衣少年竟然教訓起他們。兀自嘟嚷不休,拔出了佩刀,朝少年走了過來。

  白衣公子冷笑了一聲,眼見官兵們圍了過來。

  白衣公子三拳兩腳便將幾名官兵打倒在地,拉著剛剛欺負老人小孩的那個軍官,大聲道:"道歉。"

  那名軍官彎下頭對老人鞠了個躬,說了一聲對不起。起身時兩隻眼睛惡狠狠的盯了老人一眼。

  這一幕恰巧被白衣公子看見了,白衣公子從懷裡掏出一塊腰牌,給軍官看了一眼,道:"別想著哪天來報復這位老爹。"

  軍官看了一眼腰牌,嚇得面如土色。叫了聲:"王?。"便被白衣公子製止住了。

  "你走吧,如果下次再碰到,我叫你主子把你的腿都打斷。"

  軍官灰溜溜的走了。

  馬如篁心想:"那軍官如此懼怕這個公子,這公子來頭定是不小。"

  回過神來,正想去結交這個少年豪俠,卻發現,白衣公子已自去的遠了。

  月亮已經爬上了樹梢頭,被晚風一吹,馬如篁仿佛有些醉了,慢慢的走在街上,不知不覺又來到了虎嘯樓。老嘯樓最近戒備森嚴了,胖瘦兩位掌櫃又招收了很多英雄人物看場子。

  馬如篁眼睛模模糊糊,似乎看到了張敬兒的身影,仔細一瞧,沒有看見張敬兒,卻看到了剛剛街頭那個白衣公子。

  少年公子,衣裳楚楚,進了虎嘯樓。

  馬如篁想也沒想,跟著進去了。

  胖掌櫃看見了馬如篁,便過來阻擋了他,畢竟他是虎嘯樓的殺人嫌犯。

  白衣公子回頭看了一眼,便上樓去了。

  "你待怎的,敢情是不讓我進來了。"馬如篁乘著醉意,發起彪來。

  "客官飲醉了。"胖掌櫃強忍著怒火,並不想節外生枝,過來拉他出去。

  馬如篁哪裡能聽,右手一拳便朝胖掌櫃打了過來,胖掌櫃回身避過。馬如篁左手又是一掌,胖掌櫃避無可避,接上手便鬥了起來。

  櫃台桌椅板凳破的破,倒的倒,瘦掌櫃從二樓趕了下來,一見又是馬如篁,心底好生憤怒,拔劍便刺。

  馬如篁一時難以招架,清醒了許多。

  馬如篁覺得:自己有些過於自信了,自己以為,修習了慧琳大師的《神氣論》內功心法,便可以睥睨江湖,將來為父報仇。

  然而江湖武林高手如雲,今日一戰,頗為吃力,馬如篁少年心性,頓時又感失望。

  其實《神氣論》何等奧妙,馬如篁一直到半年前才開始修習,基本內力又有限度,雖然近日來內力漸增,但畢竟還有很多地方未曾融匯貫通。

  人一旦失了鬥志,便是立於敗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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