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一臉的遺憾,似乎放過我這麽個色鬼,她也很糾結,又可惜道行不夠,打不過我。
“爺我不是小白臉,不是,不是。”我再三強調。
心裡又給那個保安記上一筆,等著吧,千萬好好活,可別死了。
“我都聽說了,你休想騙我。”小姑娘說的十分用力,很是確定。
“聽說不作數,沒聽過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嗎?”
“我也看到了,你去救她,要不然,她都被我打死了。”小姑娘一臉控訴,似乎很是不滿。
“眼看也不一定為實,要看心。”我繼續道。
“……”小姑娘一臉我很好騙嗎?
“爺那是去抓她,抓她懂嗎?”我覺得和她說話有點累。
小姑娘依舊面無表情道:“反正你是色鬼。”
“……”我覺得自己不會跳動的心臟都要被氣的會蹦了,咬牙切齒道:“爺不是色鬼。”
“你還搓我的臉,在我眼睛吹氣。”
“那是驗證你是不是能看到我,看吧,明明能看到還裝作看不到。”
“你搓我的臉,還在我眼睛吹氣。”小姑娘又再次強調道。
“那又怎樣?”這有什麽色的?我不理解,以前那些女鬼見到我還直往我身上撲呢,我也沒覺得哪裡色,當然我也不可能讓她們得逞就是。
“你和那個男人一樣。”小姑娘冷冷道:“不是個好東西。”
我有點心累,覺得和她沒辦法溝通,歎了口氣道:“你多大了?叫什麽?”
小姑娘不說話,也沒什麽表情,這讓我根本猜不到她在想些什麽。
“又啞巴了?”
我有些沒脾氣了,本來我是想報仇的,畢竟在本陰司大人的臉上動土,整個三界都算頭一份了。可小姑娘板著臉,又一副理所當然,好像我欺負她一樣,動不動還不說話,忒心累。
“你想要趙蘭枝?”小丫頭依舊不說話,但我看到她的眼睛瞬間亮了。
我心裡好笑,伸手在安魂傘下一摸,綁的結結實實趙蘭芝被我提了出來。對著小丫頭挑了挑眉道:“怎樣,要嗎?”
小丫頭看著我不說話,我也不說話,就這樣大眼瞪小眼。只是她眼裡的控訴太過於明顯,我撓了撓臉,心裡直憋屈。
“給,給。”我把趙蘭枝甩給她說道:“我跟你講,就你那兩下子,要不是我,就你?不行。也就是我大度不和你計較,這要換了別人……”
我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小丫頭一揮手,手中又捏了一張五雷符,對著趙蘭芝就拍了下去。
速度之快,生怕我會後悔一般。
我嘴角抽了抽,把沒說完的話咽了下去,也許換了別人,也就這個下場了吧。
太暴力。
“啊,鬼丫頭,是你,你不得好死。”趙蘭枝的魂魄在雷電之中咆哮,我聽著都疼。
“現在相信了吧,我不是小白臉。”我一臉你冤枉我了吧,好像完全沒有想過把趙蘭枝交給她自證清白的意思。
“哦,只是色鬼。”小姑娘點了點頭道。
“不是,小丫頭,你哪來的信心覺得爺對你懷有色心?”不是我看不起她,就這乾巴巴的身材,還是個連表情都沒有的面癱。
要知道,上到皇城公主,下到山野村婦,仙妖靈鬼,什麽樣的我沒見過?她?我色她什麽?色她未成年?色她暴力狂?我沒病吧?
可小姑娘看著我就是一臉你對我圖謀不軌的自信,
開口道:“師父說我很聰明。” “……”你師父眼睛瞎吧?
“我媽說我是個寶。”
“……”你媽腦子抽吧?
“師兄說我很可愛”
“……”你師兄才是想色你吧?
“師娘說,全天下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靠近我的,都是對我圖謀不軌。對我動手動腳的,絕對不能留情,直接打死。”
“……”你師娘這樣,你師父知道嗎?
小姑娘挑了挑眉,大有看吧,我優點那麽多,你肯定對我懷有色心。要不是打不過你,你就死了。
“不是,小丫頭,你有十五歲嗎?”我打量她這清瘦的身材道。
“我十八歲了。”小姑娘突然氣鼓鼓道。
“哦,宋越的女兒?”我聽到趙蘭芝叫她鬼丫頭了,這形容還挺貼切。
“我不是他女兒。”小姑娘忽然咬著牙,雙拳用力,甚至還蹦了一下,瞪著眼睛低吼道:“我姓薑,不姓宋。”
“確實不是。”我點了點頭,有些好奇這丫頭的父親到底是誰。
她媽我見過,沒什麽特別,可這一雙天生冥瞳卻來的有些稀奇。之前沒往這方面想,只是覺得有異,如今再看,漆黑如墨,眼底是化不開的陰冷。常人被這麽盯著,怕是直接被嚇死。畢竟溝通陰陽兩道,連接九幽地府,一眼便是一個輪回。若不是這丫頭還太小,我都有些罩不住。
這就很有意思。
要知道,別說凡人了,整個六界之中,這雙眼睛我也只在一個人的身上見過。多年的追劇經驗,讓我嗅到了一絲八卦的氣息,不過吃瓜吃到那位身上,我得好好想想。
我看著小丫頭有些意味深長,想著要不要表示點什麽,說不定以後的仕途就靠她了。
當然也不能做的太明顯,太殷勤反而惹人反感,別到時候發現自己弄錯了,那就尷尬了。
總之,好好處,沒毛病。
“嘿嘿。”我搓了搓手對她笑了笑,開口道:“還沒正式介紹,我叫陸忘川,地府陰司,這一片,都歸我管。”
“哦。”小丫頭木木的點了點頭。
“……”沒了?我感覺有些頹敗道:“我們也算合作關系,是不是應該互通個姓名先?”
“你果然對我圖謀不軌。”小丫頭上下打量我半晌,確定道。
“……”這,說的好像也沒錯?
“師娘說,一個陌生男人忽然對你示好,絕對不安好心。”
“……”你師娘還真是見多識廣。
“話不能這麽說,我們見過三次了,你還打了我兩次,怎麽能說是陌生人呢?而且,熟人不也是從陌生人開始的嗎?”我無語道:“我又不做什麽,只是交個朋友而已。”
“師娘說,不要相信那些說只和你交朋友的男人,現在男人說不做什麽就肯定要做什麽,你要對我做什麽?”小姑娘一副我又不傻,你不要騙我的模樣。
“……”你師娘你懂的可真多。
“不就是個名字嗎?我是鬼差,不是小白臉,不是色鬼。”
“鬼差和小白臉和色鬼並不衝突。”小丫頭煞有其事道:“還有,師娘說……”
“行了,別師娘說了,我不問了還不行?”我投降道:“我走了,你自便。”
本來我是出來透透氣的,可沒想到卻受了氣。我覺得以後還是不要再打交道了,太累。
手機地圖定位的地方我有些不認識,四周也荒無人煙的,之前都沒注意,現在再看,這是已經出了郊區了?
陰車開往的地方顯然也不是個什麽人流擁堵的鬧市,蜿蜒而上的盤山路,兩側像是廢棄已久的墳地,只是沒人打理,墳頭的雜草都以長得老高,其中生了幾株槐樹,路旁還立著一塊破舊的牌子,如今已經看不出具體字樣。
此時天已大亮,我盯著正中間最粗壯的那顆槐樹思索。這倒是個好地方,北有山,南有水,蜿蜒而上的山路如同盤龍。雖然我對凡人的風水一說不甚了解,可這地方,倒是個絕好的聚陰地。
不過,這地方,怎麽有點熟悉?
心裡有了個想法,只是這裡的主人怕是不樂意,我盯著那顆槐樹下的陰影思索。
不過整個江南這一片都是我的地盤,他的想法,不重要。
這時一輛車停在了我面前,車窗打開,小姑娘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就出現在我面前,我左右看了看,不明白她從哪出現的,不過這是什麽意思?順路拉我一程?
“蓁,薑蓁。”小姑娘說道:“我下山的時候師父說,鬼差,渡魂,勾魂,引魂,行的是陰陽之道,聽的是天命之理,安的是萬魂之怨。唯蘇城陸老板,掌生殺,奪輪回,斬鬼神,切勿招惹。”
“呵呵。”我挑了挑眉,手搭在車頂,低頭看著她道:“沒想到,如今還有人記得我?你師父是誰?太清門,算算日子,應該是白老頭那個小孫子?不過丫頭,你拍了我兩磚頭,砸了我一個花盆,轟了我八道雷霆。”
“但是師傅沒有說, 你是個色鬼。”薑蓁輕哼一聲道:“還如此記仇,不要臉。”
說完,在我驚呆的目光中,車身猛的竄了出去。
“……”
我看著揚長而去的,絲毫沒有留戀,轉眼就消失在視線之內的紅色轎車。再看看手機打車軟件到現在還沒人接單,忽然思考,是不是我也應該買輛車開開。
等回到店裡的時候已經日上三杆,阿全正埋頭吃著盒飯,旁邊已經空出的飯盒證明這家夥已經吃了第二份了。
“加倍。”
我一驚,下意識回頭看。
“不加倍”
我松了一口氣。
“搶地主”
“……”
阿全這個時候才看到我,連忙扒了兩口飯,有些噎到了,又緊接著喝了一大口可樂,打了個響嗝,這才說道:“老板,你回來了。”
“嗯。”我撇了一眼哀怨的坐在小板凳上的白衣,眨了眨眼睛。
“老板你是不是裝空調了?今天感覺真涼快,之前我就說,天氣這麽熱,得裝一個。可你裝哪了?我怎麽沒瞧見?”
看著白衣氣鼓鼓的不停釋放冷氣,我點了點頭道:“高科技,現在都裝隱形的,藏在頂棚,要不然太難看。”我一本正經道。
“哦,現在這玩應可真先進。”阿全看了看房頂,似乎非要找到空調的位置不可。
“別看了。”我想了想說道:“以後別鬥地主了,改下圍棋吧。國粹,好。”
“……”阿全有些糾結,想了想道:“那我還是打麻將吧,也是國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