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販洪七公被人毆打致死!
次日,黃蓉的花邊新聞不再獨佔輿論高枝。
黃藥師看著手中的報紙,眉頭微皺,自家閨女與陌生男子出入酒店的合照,仍然佔了一大半版面,剩下的部分才是談論洪七公。
一旁的管家看出了黃藥師的不滿,“怎麽命案都蓋不住啊。”
昨晚,黃藥師去了衙門長官西門吹雪家,對於洪七公的死,說了一些自己的想法,還留下了一個厚厚的信封。
相比股價下跌,這信封算不了什麽。
若不能將黃蓉的負面新聞打壓下去,股價還會持續下跌。
黃藥師揉了揉眉心,冷哼了一聲,“看來這件事是有人存心在搞我們,盯緊歐陽集團。”
歐陽鋒為了和黃家聯姻,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這時,穿著睡袍的黃蓉,步步生姿的走下了樓梯,她一臉困意,瞥了眼黃藥師手上的報紙後,頓時嬌顏大變。
“怎麽一個小小攤販之死也能搶我的風頭,這幫記者真是無聊,什麽都登報!”
“閉嘴!”黃藥師對黃蓉的淺薄無知,甚是無奈,“這段時間你就老實待在家裡,更不許再和那個窮小子來往!”
黃蓉撇了撇嘴,滿臉不悅,她還想借此機會提高名氣。
“這洪七公,死的真晦氣……”
黃藥師聽著她的小聲嘀咕,陷入了沉思,死人晦氣不晦氣,就看活人如何運作了。
——
“淤青?”周伯通站在街邊,看著方才撿來的報紙。
他回想了一下看到洪七公屍體時的場景,額角好像沒有淤青,又好像有。
他什麽都記不清了,至於洪七公背上滿是傷痕,更是不得而知。
傷痕的事還未確定,另一個問題又開始困擾他。
“誰會毆打七公?誰會打死七公?”
身為外賣員,他幾乎跑遍了整個俠鎮,識得鎮上的絕大部分人,可這些人誰都不像凶手。
“他們不會嗎?”
再這麽一反問,周伯通又開始不確定了,這些人,似乎都像凶手。
想到這裡,他警覺地朝左右兩邊投去了小心謹慎的目光。
觸到第一個人的眼神時,他像碰到了一團赤紅灼熱的火焰,迅速收回了目光。
衙役掃了一眼周伯通,狐疑道:“你什麽時候成了洪七公的親屬?”
“我們關系好著呢,我想去看看他。”
周伯通不停地搓著手,顫抖的嘴唇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總之不好看。
衙役覺得讓他看一眼也沒什麽,也懶得與他糾纏,便揮了一下手,“只有十分鍾,去吧。”
周伯通來到停屍房,揭開白布。
淤青,背上全是淤青,額頭也是淤青,一看就是被拳打腳踢過。
洪七公雖然只是一個賣燒雞的,但功夫了得,倘若是普通的打架鬥毆,一般人根本殺不了他。
周伯通看著已然是朽木的洪七公,也不敢篤定。
洪七公斷斷是不會輕易動手的,攤販動手打人,後果可不得了。
顧客會認為他有暴力傾向,不敢來買他的燒雞。
更麻煩的是,相關部門接到舉報,說不定會查封燒雞攤。
打一架,斷了往後的生計,洪七公作為生意人,這筆帳算得清。
“七公啊七公,你真是被打死的嗎?”
如果洪七公真是被人打死,他該怎麽做?
周伯通放空了一會,決定等案子查明。
十分鍾還沒到,方才的衙役就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
“快走快走,歐陽先生來看洪七公了。”
他一邊催促,一邊粗魯地將周伯通往外推,仿佛周伯通是自己擅自闖進來的。
周伯通此刻無心在意旁人的態度,歐陽鋒與洪七公,一個是歐陽集團的大老板,一個是雜亂小街買燒雞的,這兩人怎麽看都不會有交集。
“歐陽鋒這樣的大人物怎麽突然來靠七公?”周伯通問出了心中所禍。
“誰知道呢?那是上邊的事,咱們不該問的就別問了。”
衙役很是懂事,不僅帶周伯通悄悄離開了,還遣散了閑雜群眾。
“聽說那個洪,洪……”走廊上傳來低沉的聲音。
“洪七公。”歐陽鋒的助理小聲提醒道。
“聽說洪七公是被人毆打致死,他雖然只是一個小攤販,但生命可畏,不分貴賤,你們可要嚴查此事。”
國子臉男子一臉正氣,配上他的話語,令人肅然起敬。
“當然,歐陽先生所說,正是我心中所想。”西門吹雪笑道。
他心裡卻對此不屑一顧,歐陽鋒是什麽人?
那些不見光,只見血與人命的買賣,他樁樁都得心應手。
俠鎮西側的白駝山莊園,不知道是多少人骨壘起來的。
今日他來看洪七公,多半是得知黃藥師插手了此事,特來探個究竟。
洪七公生前不過是一個小小攤販,知曉他姓名的都沒幾人,不曾想死後,成為了一具屍體,卻得到了這些大人物的青睞。
歐陽鋒“嗯”了一聲,頷首微笑:“聽說黃藥師先生也來過,看來他和洪七公私交匪淺啊。”
“黃先生和洪七公是老同學,應該算是有交情。”西門吹雪回道。
他不是黃藥師那邊,更不是歐陽鋒這邊的,唯有利益,才能讓他永遠效忠。
說什麽話,做什麽事,很好選擇,權衡利弊即可。
歐陽鋒笑了笑,西門吹雪能成為俠鎮長官,就是因為他像狐狸一樣精明狡猾。
他喜歡和這種人打交道,隻談利益,其他的一概不論。
“這件案子我會好好查的,歐陽先生大可放心。”
黃藥師改變了洪七公的死法,歐陽鋒恰巧也希望洪七公是這樣死的。
對於西門吹雪而言,近日沒有比這個更能令人愉悅的了。
歐陽鋒與他相視一笑,“這件事辦妥當了,我那裡有的是蛇毒供你享用。”
被趕出來的周伯通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壓根不知道洪七公之死一事,水會這麽深。
他滿心隻想著給洪七公報仇,給洪七公打副棺材。
找到凶手後,凶手家屬總歸要賠點錢,至少要買得起棺材。
“對,先找凶手。”
一個人在周伯通腦海裡閃過,七公的死,他不能完全托付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