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愣著做什麽?走吧。”南無魚拍了拍佔兮,“莫不是嚇傻了?”
“那果真是北冥將軍?”
“不知‘將軍’二字從何而來,但的確是家師沒錯了。”南無魚見他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嘖嘖,快收起你那副沒有見過世面的樣子,多見識見識就習慣了。”
“啊……”
“你們不是找我師父有事嗎?”
“對。”
“叫上那個二愣子,移步竹屋吧,我師父已經在烹茶等著各位了。”
坐在上座的老嫗,將煮好的茶放在桌頭,淡然道:“喝吧。”
相比較卓音的茫然,佔星河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不過那麽一轉眼的工夫,怎麽就從一個青蔥少女變成垂暮之人了?
“我在哪兒,我是誰?我要去哪裡?我要做什麽?”若乾問號盤旋在腦子裡。
“你們兩個人不是來見我的嗎?”老嫗看著他們,“為何都不說話了?”
卓音知道夜北冥極少以真面孔示人,故而先前保持了極大的清醒。可是面對眼前這個老婦人,還是忍不住再三確認:“您果真是北冥前輩嗎?”
“你小時候不是見過我嗎?年紀輕輕眼神怎麽變得這麽差呢?”老嫗喝了一口茶,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卓音頓時無語,終於知道南無魚那張懟人的嘴像誰了。心中又暗忖,如此性情怎麽可能是上古戰神呢?佔兮兄弟所說的那位將軍定然不是此人,如此正好,離開此地,趕去仙都辦正事,本來對莫離山的這兩個奇怪師徒就沒有什麽好印象……
腦袋裡的想法還沒有持續下去,便聽那老嫗直言道:“看來你父親並沒有告訴你我是誰,如此,他倒是一個極守承諾之人,這一點比起他那身不入流的本事,倒是難能可貴了。”
卓音品了一下味道,心下大駭,無暇顧及其它,心中只有一個聲音:他能聽到我心裡所想!
他抬起頭對上老嫗的眼睛,只見她朝自己狡黠的眨了眨眼,點了點頭。
我擦!
如此,不是神仙是什麽?
父親沒有告訴我的事情,便是這個嗎?夜北冥的真實身份?他就住著莫離山?
一旁的佔兮並不知情,準備稟明此行目的:“北冥將軍,晚輩此次前來是因為……”
老嫗將一杯茶放到他的跟前,用極其柔和的聲音打斷道:“我知道你此行來的目的。確實,‘集結令’曾經在我手中,但是,現在已經不在了。”
“不在您這裡?”佔兮忙道,“那前輩可知它現在什麽地方嗎?”
“就算我告訴你,估計你也拿不到。”老嫗搖搖頭,“你們不如就在我這裡歇歇腳,喝上幾口茶,自行散了吧。”
“你既是北冥將軍,應該就是家父極為敬仰的上古戰神之一吧……”卓音突然道,“我不清楚這中間發生過什麽事情,您為何會在這莫離山上,但那荒蠻之地的余孽可是當年你們封印的,如今出現了異動……你怎會是這種愛搭不理的樣子呢?”
聽到他這麽說,老嫗並沒有氣惱,緩緩道:“因為我知道,它們遲早是要出來的。”
“您知道?”佔兮驚異道。
“封印消失,它們不就要出來了嗎?”老嫗似乎在自顧自說家常,根本就沒有看到他們臉上的震驚。
“那些異魔出來後,三界豈不是要重新面臨千年前的那場劫難了嗎?”
卓音騰的站起了身:“……中意門世代的使命便是鎮守那片荒蠻之地,無數人為此賠上了畢生時間,現在方掌門為此憂心忡忡,你如此輕描淡寫,究竟是何意圖?”
老嫗咧開嘴角笑了起來:“你這個年輕人……脾氣倒是挺大”
“卓大哥……”佔兮見狀忙製止道。
“你們的事情要怎樣,管我師父什麽事?”南無魚在一旁冷眼相看道,“我總算聽明白了,當年那封印一事,怕是也有我師父的一份吧?他和另外的幾個人將你們所說的余孽封印了起來……鎮壓了那些鬼東西之後,怎沒見得有多少人對他感恩頌德啊?如今怕是出了問題,就巴巴的來討說法了?敢情是,我師父還得給你們所有人保質保量,負責兜底嗎?”
“南少俠,我們並不是這個意思,此事理應由中意門負責解決。卓大哥只是怕出了問題,殃及無辜……”佔星河還沒說完,只聽南無魚沒好氣的衝他道,
“不要叫我少俠,我討厭這兩個字。”
佔兮頓時鬱結:什麽都討厭,那要我叫你什麽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