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十二個魔教高手殺至,打頭的四個人,兩人使鐵杖和盾牌,兩人使八角銅錘,全是重兵器,呼喝猛攻,打法凶悍之極。後面把人均手持一長一短鐵槍,從東、西、南三面圍攻,虛留生路,暗合兵法。
韋青搶回涼亭,揮動長劍,叮叮叮,火星四濺,鮮血飄飛,第一波攻擊的四個魔教好手兵器都斬斷,或是胸口、或是咽喉中劍,伏地而亡。
外面負責驅使教眾攻擊的魔教頭目喝道:“八槍齊發!”號令所到,八名黑衣漢子從三面強上,先投出四支短槍,再以長槍攢刺。
韋青轉動寶劍,先天功內力流轉,登時將八支短槍反卷回去,速度更快,噗噗噗,連續數聲利刃貫胸的聲音次第響起,六個黑衣漢子隻哼了一聲,便身死當場。還有兩個本領稍高的擋住了短槍,卻避不開跟著刺來的利劍,也踏進鬼門關。
向問天瞧見他毫不容情,劍出必奪命,自己都不用再出手,揚聲讚道:“好劍法,殺得好!”
第二波動手的魔教好手盡數喪命,外圍旁觀的各路好手,都看出來了,這個戴著魔王面具的小子,武藝高強,手段狠辣,雖說時間久了,終究會耗盡力氣,但現在誰先出手必會招致凌厲一擊。
韋青冷冷喝道:“還有哪個過來送死?”
那魔教頭目見到下屬死傷慘重,心中懼怕,但礙於教規,隻好硬著頭皮發動最後一波進攻,立時便有九個好手同時進擊,四個大漢揮舞長刀,分左右兩路砍出,還有兩個使用鏈子錘、兩個用軟鞭,從一丈外攻擊,最後一個中年婦人則手裡扣著暗器,伺機發射。
韋青邁步向前,長劍一撥一刺,幾乎不分先後,連發八劍,瞬間秒殺使刀的四名大漢,然後欺身直進,屈指輕彈,將兩根鏈子錘和兩根軟鞭攪在一起,跟著連發四劍,輕而易舉的解決了使用長兵器的四人。
最後一個負責打暗器的婦人,再也不敢停留片刻,飛也似的轉身逃走。
魔教頭目見狀,哭喪著臉帶領剩余的數十個小嘍囉撤退,遠遠的吊著,再不敢發起襲擊。
以他現在的劍術境界,對付這些所謂的魔教好手,劍招可以使得花團錦簇,也可以隨意串聯招式,直刺破綻,因此殺退他們就好像砍瓜切菜一般容易。
魔教的人敗退,正道的好手卻還有不少,其中一位道士挺劍而出,鐵青著臉叫道:“泰山派天乙道人前來討教!”
韋青笑道:“若你輸了,泰山派就此離去,如何?”
天乙道人冷哼道:“正該如此,不過你若仗著神兵利器取勝,那可不算。”
韋青回道:“要是削斷了你的兵器,就算我輸。”
天乙道人叫道:“好,接招!”挺劍當胸刺來,劍光閃爍,勁力到處嗡嗡作響,瞬間籠罩韋青胸前“膻中”、“神藏”、“靈墟”、“神封”、“步廊”、“幽門”、“通谷”七處大穴,凌厲異常。
——這一劍叫做“七星落長空”,乃是泰山派劍法中的精妙殺招。
“七星落長空”本是六虛一實,在七個方位中任意變化,使敵人不知該怎麽防守,大多數人都招架不住,除非輕功卓絕,後退避開,方可逃過一劫,免去利劍穿胸之禍。但若是退開閃避,則需應付隨之而來的泰山劍法殺招,窮於應對。
天乙道人眼見敵手劍術高超,因此一出手就是泰山劍法的殺招。可惜他過於追求殺傷力,力氣用的太足,七劍全都成了實招,銜接中必可避免的出現破綻,
反而失了泰山劍法的精義。 “照本宣科,不知變通。”韋青點評道,隨即劍身向下一壓,登時將這招“七星落長空”從中截斷,跟著劍尖刺出,指向對手咽喉要害。
天乙道人沒料到絕招被破,又瞧見對方一劍封喉而至,不由大驚失色,匆忙拽劍後退,奈何無論怎麽用力,那劍尖都如風追來,終究要將他咽喉貫穿。
“啊~~”這道人自知必死,驚恐大叫,向後跌倒,暈了過去。
韋青並未下殺手,不料天乙道人自己把自己嚇得昏死過去,也是無語至極。
泰山派的其他弟子,均以為天乙長老糟了毒手,紛紛怒罵,明知不敵,也拔劍來攻。這十一個泰山道士,急於復仇,長劍舞得猶如疾風暴雨,隻攻不守,以命換命。
韋青搖頭,說道:“勇氣可嘉,劍術太差。”隨手揮劍格擋,叮叮叮,片刻之間,就將十一柄長劍擊落於地。
這些道士駭然後退,天乙道人悠悠醒來,大叫道:“我死了,我死了!”,站起來複又摔倒。
他的弟子見狀,連忙過去探查。
小亭外的其他正道高手,見到這小子隻用一招就擊敗了泰山派高手,無不心生忌憚。
“衡山派魯榮、魯連前來討教!”很快,又有兩個使劍的中年漢子站出來挑戰,雙劍同出,一攻一守,一上一下,招數輕靈詭異,卻不失狠辣。
韋青與衡山派掌門莫大交過手,對這種劍法早有應對經驗,使出“雲卷雲舒”,長劍一圈,後發先至,內力急吐,將兩柄細長的薄劍擊落。
魯榮、魯連各自頹然,面對眼前明晃晃的利劍,不得不拱手認輸。
韋青又乾淨利落的連勝兩派劍術名宿,威名大振,許多人都在心中大起了退堂鼓。
忽然跳出個高手,此人生得矮矮胖胖,臉色蠟黃,約莫五十來歲,乃是嵩山派的高手,十三太保之一的“大陰陽手”樂厚。
“小子,我來戰你,可敢放下劍比比掌法?”
樂厚的大嵩陽神掌早已練得出神入化,所有才得了個“大陰陽手”的稱號,但他雖然自負,卻也沒把握勝過韋青的劍法,因此出言相激。
韋青對這個貌似忠厚實則陰險的樂厚反感,有意收拾他,於是還劍歸鞘,冷冷道:“有何不敢,進招吧!”
樂厚自以為計謀得逞,喝道:“看掌!”左掌高、右掌低,同時凌空推出,兩股不同的內力擊到,一陰一陽,摧心斷腸。
韋青也見過大嵩陽神掌,對樂厚的招數了然於心,當即也是雙掌齊出,暗裡早運起吸星大法化去對方內力,卻盡數導入地下,並不吸收。
嘭~!四掌交擊,樂厚隻覺內力如洪水一般狂瀉流出,驚得他大叫一聲,雙掌回縮,就要逃開。
韋青喝道:“哪裡走!”瞬間加大吸星大法的運轉速度,瘋狂的掠奪對方的內力。
樂厚雙掌擺脫不開,眼裡露出恐懼之色,叫道:“吸、星、大、法!”
再過得片刻,韋青將樂厚的內力消磨殆盡,才松開對方,道:“你走吧。”
樂厚功力盡失,短短片刻間,好像蒼老了十幾歲,須發盡白,大叫著轉身離去,路上連摔兩個筋鬥,發狂而去。
韋青負手而立,淡淡一笑,向周圍的人問道:“還有哪位英雄前來賜教?”被他目光掃過的江湖豪客,無不膽寒,尤其是樂厚的慘狀,引發了許多人的恐懼。
突然有人叫道:“吸星妖法,吸星妖法!”,拔足就逃,一下子引發了鎖鏈反應,正、邪兩道紛紛潰逃,頃刻之間走了個乾乾淨淨。
道旁唯有韋青子和任盈盈來時騎得坐騎還在,其他的除了死屍再無一個活物。
向問天走出涼亭,哈哈笑道:“韋兄弟,你的本事可真讓我刮目相看!”
韋青笑道:“這都是盈盈教導有功。”
任盈盈走過來,柔聲道:“青哥,向叔叔,咱們這就往江南進發。”
韋青與向問天都無異議, 便立刻出發。
向問天騎一匹馬,韋青和任盈盈夫妻共乘一騎,打馬往東南疾馳。
…………
途中投宿休息的時候,與向問天交談對飲,大為投緣。
韋青對老向很是欣賞,說道:“向左使忠肝義膽,本領高強,來,我敬你一杯。”
向問天飲盡杯中酒,說道:“慚愧,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老弟才是人中俊傑。大小姐自幼孤苦,你日後可要好好待她。”
正說著,任盈盈提著剛買的飯菜走進來,笑道:“向叔叔,青哥,你們兩個隻喝酒可不行,來,飯菜都吃一點,明天咱們才有機會趕路。”
韋青笑道:“我與向左使互稱兄弟,盈盈你這稱呼可夠亂的。”另一邊,卻起身將任盈盈手中的飯菜接過,在桌子上擺好。
任盈盈哼了一聲,道:“咱們各交各的,輩分另算。”
韋青哈哈一笑,給盈盈夾菜。
向問天看著兩人親密無間的的模樣,也就放下擔憂,說道:“大小姐,你們雖然已經結為夫妻,可任教主並不知道。等救出任教主後,老向給你們從中說和,保證教主認可為兄弟這個女婿。”
韋青笑道:“求之不得,小弟在此提前謝過。”
任盈盈道:“向叔叔,多謝你啦。”
三人邊吃邊聊,席間充滿了歡聲笑語。
自這日起,向問天白日趕路,夜間療傷。
而韋青與任盈盈則是花前月下,閑適自在,或彈琴吹簫,或修煉內功,朝夕相對,歡樂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