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劍光閃爍。
李元突然出手,那五人無一人反應過來。
叮!叮!叮!
樊彥宏出手擋下,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
“堂堂洗劍宗少宗主李元居然也會在背後偷襲別人?”
不理會他的諷刺之語,被他這麽一攪和,不僅自己的突然發難被阻止,而且身份也直接暴露,這讓李元頗為難受。他倒並未感到憤怒,畢竟樊彥宏本就是他的敵人,他這麽做完全無可厚非。
沈師兄這時也動了,目標卻是鄧賀虎。他一指彈出桌上茶碗,待茶碗在空中破碎,他又拍出一掌,在強勁的掌風推動下,數枚鋒利的碎瓷片變成了最危險的暗器。鄧賀虎隻護住頭,任憑它們射向自己的胸口,又聽見“叮叮叮”的幾聲響動,他依然完好無損地坐在椅子上。李元這才想起他身上還有一件魚鱗甲,雖然不如龍鱗甲的防護能力,但擋幾枚碎瓷片還是綽綽有余。
沈師兄既然出手便不會只出一招,隨之而來的必然是驚濤攻勢,這是他所練千浪劍法的緣故,一旦被他纏上,莫說魚鱗甲,就算真是龍鱗甲也能被他輕易擊穿。他對沈師兄很有信心,他清楚知道這些年沈師兄為了練成千浪劍法所受的苦與難,日複一日站在在滾滾江水中迎風揮劍,斬破浪濤,最後再順風配合風浪揮劍,歷時十四個春秋已臻至大成,如今沈師兄的實力可謂是深不可測。
李元看著樊彥宏與他身後依然坐著的五人,心頭微冷,手中的定風波也微冷,不願多說什麽,他出手更加迅猛,如同電光石火。樊彥宏果然來不及抵擋,小臂處中了一劍,鮮血淋漓間可見白骨。
靠得太近了,李元又準備出劍,兩粒橢球形鐵石迎面砸來,他不得已先躲閃。暗器貼面飛過,李元看清了它的模樣,是算盤上的算珠。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們兄弟正打算尋你,你便自投羅網。”說話之人便是玉算盤,面色蒼白如玉,手中握著一把鐵算盤,賊眉鼠眼的模樣與他暗中打算盤來算計他人的行為倒是極為相配。
樊彥宏趁機退到一旁,老婆婆連忙逃到屋外,屋外的兩人堵在門口,看樣子並不打算進來。
那五人元氣未斂,三個六品,一個七品,一個八品,算是實力不俗,但顯然都受了傷,李元估計他們能發揮出正常時的七成實力,根本不足為懼。但僅憑如此實力根本不可能對阮家那麽大的家族帶來如此大的麻煩,甚至需要他們求助洗劍宗,所以這五個人一定有隱藏的手段。李元暗自小心,不再貿然出手。
他不出手,對面五人便出手,三個六品率先衝出,一刀一劍一柄錘,氣勢洶洶。李元一劍挑飛對方的劍,再側身避過下砸的錘,豎劍擋住橫掃的刀,動作行雲流水,精準而迅速。
嗖——砰!
這一次不是漆黑的鐵算珠,而是白玉的算珠,目標也不是李元的腦袋,還是他的腳下,玉算珠砸在地上突然爆開,李元瞬間被一片白茫茫的粉霧籠住。這些微小的粉塵極具刺激性,逼得李元不得不閉上雙眼。
這就是他們的手段?
李元不敢分心,迅速向後退去,試圖退出煙霧籠罩的范圍,但雙眼依舊刺痛,難以睜開。
耳邊傳來呼呼風聲,李元立刻分辨出它來自身前,便連忙再向後退。沈師兄的手突然撐在他背上,在他耳邊說道:“這個姓鄧的家夥身上穿著的竟然真是龍鱗甲!”
沈師兄很興奮,
李元很驚訝。那是龍鱗甲,價值千金的奇寶,看來沈師兄是想搶奪了。 就在沈師兄說話的當口,門口又傳來了打鬥的聲響,李元費力地睜開眼,看見四個人在門口處交上了手。門外兩人正是獅虎門人,門內卻是玉算盤與他的同黨,這是何意?李元向一旁望去,沒有看見樊彥宏,短短數息他躲到何處了?
身前三人又相互配合著衝殺過來,李元忍著雙眼的刺痛,打算快些解決他們,於是一出手便是狂風過崗,連續橫掃之下,身前三尺無安全之處。手握大刀的家夥渾然不懼,任憑劍刃落在身上,劈砍而來,來勢迅猛,李元劍身一轉,橫拍在他的刀尖,同時劍鞘捅向他的腹部,直接將其打的倒飛出去;舉著長錘的家夥緊隨而來,在他身前一丈遠處旋身接近,長錘攜風同來,力量不斷攀升,李元後跳到桌上再躍向前方,空中倒懸時連點兩下,劍尖精準刺中他的手腕,鮮血飛濺,長錘脫手,砸在牆上,震落燭火;懷中藏著長劍的家夥隱在一旁,原想伺機出手,但此時他的兩個兄弟招式落空甚至負傷,他不得不直接出手了,身形翻轉如同蛟龍出海,長劍舞動暗藏殺機,可李元都未用正眼瞧他,手臂一伸把劍送入他的劍花花心,一擊而破,便聽劍斷之音與慘叫之聲同時響起。
這邊已分出勝負,沈師兄卻倒退數步停在他的身前,兩人對視一眼,兩人極有默契,一個眼神便懂了對方,沈師兄搖搖頭拒絕了他的相助之意。於是他望向門口,獅虎門兩人敗勢已明。不過另外兩人也不好受,他們本就有傷在身。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李元要做這個漁翁,不過還要等一等,等他們雙方徹底分出勝負。
轟!
未等李元做好準備,戰局突發變化。獅虎門的兩人手中竟然藏有霹靂子,他們一直隱忍到快要落敗時才拿出來,效果自然不凡。玉算盤和他的兄弟反應不及被砸個正著,怕是沒死也只剩半條命了。
火光消逝,煙塵消散,門外兩人狼狽不堪,身上衣衫仍有地方閃著火星,門內兩人倚靠著門框,身上臉上皆有被燒傷,模樣淒慘。
李元迅速上前,準備收網。
奄奄一息的玉算子猛的睜開眼,手中的黃玉算珠砸在門框上,黃煙便從中彌漫出來。
所幸李元有所防備,隻吸入一口便立即屏息後退。
砰!
腳下踩到了什麽東西?似乎是玉算盤的算珠。
李元又連忙後退,於是便聽見“砰砰砰砰砰砰”一連串的聲音。
煙霧迅速散開,牆根被大錘震落的蠟燭燃著微弱的火苗,兩者剛一接觸,便爆發出一聲巨響。
轟!
李元下意識抬手擋在臉前,然而他直接就被震飛。隨著無數碎木碎石遠飛十數米遠,他才落到地上,還未動彈,便又聽見一聲巨響。
轟!
李元費力推開壓在他身上的碎磚頭,他的身上並未受到太大的傷害。即使他距離爆炸最近,他八品的實力與自幼經受殘酷鍛煉的身體也足以保他無恙,只是右手小臂好像被震斷了。
他掙扎著站起身,一口鮮血吐出來,胸口好受了許多,手臂的劇烈疼痛讓他清醒許多,他並未著急去找玉算盤等人,而是向四周看去,卻在身後不遠處看見了沈師兄,他被鄧賀虎壓在了身下。
沈師兄推開了鄧賀虎,從他的脖子中拔出了劍。
提著鄧賀虎的屍體,沈師兄殺氣騰騰地向他走來。
將屍體隨意丟到腳下,沈師兄又恢復以前的溫潤模樣,看了一眼他的手臂,沒有說話,而是轉身找了幾塊碎木板,再撕下鄧賀虎的破碎了的衣衫,將他的斷臂夾板固定住,這才說話:“你在這裡等著,我去解決他們。”
李元正要開口拒絕,便聽見另外一個聲音從南面傳來。
“誰殺誰可不一定,你們有沒有感覺到四肢無力,頭腦發昏呢?”
樊彥宏突然從身後冒出來,他的手臂纏著紗布,還有鮮血緩緩滲出。
李元深深呼吸一口,空氣中的焦糊氣味刺激著他的神經,右手斷了必然會影響到他出劍的速度,但面對同樣受了傷的樊彥宏,他還是有一定的把握。
“他在茶碗中下了毒,不過被我發現了。”沈師兄從身後走出來,一手扶住李元的肩膀,特意壓低了聲音說。
沈師兄知道他的想法,他也明白沈師兄的意思,便順勢往沈師兄身上一靠。他的動作不大,身體稍稍傾斜,能讓人一眼看出他身體的重心已偏向沈師兄。他笑了笑,笑得勉強,話卻說得強硬,“我早就發現你在茶碗中下毒,莫非你以為就憑你那拙劣的手段就能騙過我?今日你敢上前,我必殺你。”
話說完,裝作腿軟,膝蓋一彎又立刻站直,李元面不改色。
樊彥宏已經蠢蠢欲動,看來李元和沈師兄的表演完成得不錯,但他又立刻往另外兩邊望去,看模樣是想逃。
“師兄把鄧賀虎身上的龍鱗甲取下來,如此寶貝不能讓他再搶回去了。”可不能讓他逃了,李元決心繼續引誘他,再次暗示他自己的確中了毒。
眼見清許帶著阮家眾人馬上就到跟前,樊彥宏終於動了,不顧受了傷的手臂,抬起雙掌徑直向李元撲來,氣勢洶洶便如同那捕食的雄獅。
“十步、七步、五步,好!”李元心中默念,待樊彥宏剛一踏入他身前三步范圍內,他便動了。
右腳前踏為軸,李元一個簡單的轉身避過樊彥宏的攻擊,同時劍隨身轉,狠狠刺向樊彥宏的身體。
樊彥宏不愧為八品高手,面對如此凌厲迅猛的一劍,他絲毫沒有慌亂,身子一低趴了下去。看得出來他是早有準備的,也許在他衝過來之前就已經想到了李元會如此出手。
李元一劍失手,心中略有遺憾。他費那麽大勁演出自己中了毒卻假裝沒有中毒的表現也未使他放下戒心,雖然心中遺憾,他卻也不敢停下腳步,繼續向前走幾步,與樊彥宏重新拉開了距離。
沈師兄原本有意相幫,不過李元有意借此磨練自己,便示意他退後。於是場面又變成了李元與樊彥宏的正面對決。
獅王拳法重勢,講究“獅子搏兔,亦用全力”的一往無前,全力以赴。不過此時的樊彥宏已失了這股氣勢,看似凶狠猙獰的臉龐就是在裝腔作勢。李元清楚,樊彥宏自然也清楚。對峙不久,樊彥宏猛地向西北方向逃走了。李元怎麽可能放過他,腳下生風,徑直追去。
洗劍宗最高明的輕功身法踏歌行分長短歌行兩卷,短歌行擅長小范圍的移動,步伐詭異,與落英繽紛相比也毫不遜色。而長歌行則是應對長距離移動的最好選擇,天下輕功身法無出其右者。
李元仗劍而行,去勢如風,三兩步便超過了逃跑的樊彥宏。他轉過身來,一道劍光閃過,兩人位置互換,李元又回到了樊彥宏的身後,只是此時的樊彥宏已經動彈不得,胸口處有一柄貫穿他身體的長劍。
李元松開了劍柄,樊彥宏緩緩跪下,又倒在地上不停扭動抽搐。
李元不管他,這一劍還是留手了,原本打算直接刺進他的心臟,最後一刻還是心軟,向下移了一寸。獅虎門也是一方霸主,獅虎門的門主樊厲也是江湖上頗為厲害的宗師高手,人送外號“凶獅”,心胸狹窄,睚眥必報。李元雖不怕他報復,但能避免還是應該避免,他也不想接下來幾個月在逃亡中度過。
李元給他喂下一枚護心丹後便不再管他,打算回憶總結方才一戰。回想起茶樓中發生的事情,他察覺到一絲不對,那幾個惡賊的舉動顯得十分不合常理。正常人若是面對他突然的發難肯定會受到驚嚇,不說驚叫兩聲也該有點反應,可他們五人始終坐在凳子上,直到真正交手才站起來。
這說明他們早有預料。
他們知道屋裡坐著的是我?
李元一時間也想不清楚,便不去想了,當務之急是找到那幾個人。他們受傷不輕,即使完全沒有被爆炸波及到也跑不了多遠,況且李元也不相信他們沒有受到爆炸的波及。
那麽,他們會往哪裡逃命呢?逃命?他們的目的是為了逃命,從一開始便是如此!李元靈光一閃,想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很顯然,這場爆炸是玉算盤從一開始就布好的局,他們並非是想殺我?那幾聲狗吠時他們便已經到了茶樓外,之所以過了一段時間才走進茶樓,想必是獅虎門的護衛試圖聯合他們對自己出手。他們能從涼州一路逃亡至此充分證明了他們是狡猾狠辣之輩,因此他們一定知道憑這些手段是殺不了我的,於是便演了一場戲,試圖借助爆炸隱匿行蹤逃亡。
李元想起來玉算盤一開始坐在屋中所說的話:“放心吧,方才咱們特意留手,那家夥死不掉,等他回去向阮家那幾人通風報信,咱們便可逃出生天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李元驚喜叫道,“那幾人定在竹林之中!”
時間很短,他們趁著剛才的混亂情形逃跑也逃不遠,現在恐怕還未到竹林。
沈師兄錯愕道:“按理來說,他們不應該往八裡鋪方向逃命嗎?”
“的確如此,但沈師兄不要忘了,那玉算盤一定事先知道你我的身份了,而他明知道我就是李元,你就是追殺他們的沈春山,他還依舊說出了那番暗示之言,他蠢嗎?”李元解釋道,看樣子沈師兄沒有意識到對方已認出自己這件事。
“他事先知道我們的身份?為什麽?”沈師兄確實不知道。
“當時門外犬吠激烈,護衛呵斥後就停了下來,說明有人到了跟前,可足足過了片刻那些人才走進屋內,沈師兄不覺得奇怪?”李元引導一番,沈師兄立馬露出了“原來如此”的驚訝表情。
“事不宜遲,咱們快點走,對方都有重傷在身,絕對逃不遠。”李元當機立斷,提劍回頭向竹林方向追去。
血跡,李元在路邊的小草上發現了滴滴拉拉的血珠子,更加確定了對方的逃跑路線,只是他仍不清楚對方究竟如何避過眾人耳目逃脫爆炸現場的。
“少宗主料事如神啊!”阮家的一個少年稱讚道。
李元笑道:“只是對方暴露了太多東西,僥幸而已。”
眾人加速追趕,果真在竹林前攔下了那七人。
他們七人狼狽不堪,原先拿錘的家夥已昏迷不醒,趴在那位八品的背上。兩個獅虎門的護衛倒還算好,除了破爛的衣衫和散發焦糊味的毛發外,身上的傷並不多。
樊彥宏被沈師兄綁住了手腳,他服下一粒護心丹後暫時沒了性命之憂,但還是十分虛弱,可他一看見那兩名自家的護衛,還是放聲吼道:“楊七楊九,快救本少!”
沈師兄手一松將他從背上拋下,他一口氣沒喘過來,又吐了口血。
李元看見楊七楊九兩人對望一眼,心中一動,挑撥離間道:“洗劍宗與獅虎門都是一方大宗,向來無冤無仇,我們本不願意招惹貴宗,只是貴宗少門主挑釁在前,如今已受到了教訓,我們此行目的只是另外五人,還希望貴宗不要插手。”
楊七楊九又對望一眼,然後默默退後。
“你們!”那位八品怒不可遏,指著兩人就欲辱罵,卻被玉算盤打斷。玉算盤按下他舉起的手,說道:“事到如今,咱們已到了窮途末路,不必反抗了,倒不如兩位挾持我們以為人質,也好交換你們少門主,算是報答你們的相助之恩。”
楊七楊九兩臉錯愕,顯然被他的話驚到了。不僅是楊七楊九二人,連李元和他身邊眾人也頗感意外,還以為他們會因此大打出手,沒想到演變成如此局面。
楊七楊九會不會這麽做呢?對於阮家人而言,那五人是死是活並無關系,活捉更好,死了也是無妨,玉算盤是高估了他們的價值。
李元冷眼旁觀,那五人頗為信賴玉算盤,被楊七楊九用劍抵在脖子邊也不做任何反抗,一言不發。
他們一步步向前,不知是楊七還是楊九說道:“李少宗主,把我們少門主還過來吧。”
李元本就不想與獅虎門加深衝突,便不顧阮家人反對,讓沈師兄放了樊彥宏。
樊彥宏捂著胸口的傷,欣喜若狂地快步往前走,沈師兄和阮家人跟著準備接手玉算盤等五個人。雙方剛一接觸,意外發生了。
玉算盤突然出手,袖劍捅進了樊彥宏的咽喉。一劍封喉,樊彥宏慘死當場,這是眾人始料未及的場面。玉算盤獰笑道:“既然不能一步登天,便一起下深淵吧,哈哈哈哈!”
笑罷,他拔出袖劍,十分果決地抹脖自盡。
剩下清醒的三人依舊一言不發,他們之間實力最高的八品高手將背上的兄弟甩向阮家眾人,趁著阮家眾人失神的短暫時間迅速逃脫。
另外兩人慢了一步,便被反應過來的阮家人控制住了手腳。
面對如此場面,李元不得不出手了。在場所有人中,數他所修煉的長歌行速度最快,所以追上那名八品的任務非他莫屬。
李元運轉元氣,一步邁出便過數丈外,五息便至竹林間,又三息出竹林,截住了逃遁的八品。
劍光一閃。
李元拖著他回到了眾人面前。
“獅虎門那兩人帶著樊彥宏的屍體走了,”沈師兄說道:“我們沒有阻攔,有獅虎門人做證,此事與我們有利。”
李元搖搖頭,反駁道:“樊厲為人睚眥必報,雖然人是玉算盤殺的,但我們畢竟參與其中,躲不掉的。不過我們也不怕他,他若想來尋仇,來便來吧。”
林清許從地上撿起一塊金光閃閃的寶佩,竟是樊彥宏的金玉良佩。
李元伸手拿過,直覺告訴他這是個麻煩,但扔了又覺可惜,搖搖頭交還給林清許,讓她小心收起來。
“此事雖有波折,不過總算解決了,我們阮家多謝洗劍宗仗義出手,此情不會忘記,日後若有需要盡管來涼州找我們阮家。”阮家領頭的女人抱拳謝了謝李元,感情十分真摯。
李元的右手正痛著,無法抱拳,便躬身回禮道:“涼州,我們是一定會去的,別的不說,單是沈師兄成親,我們師兄弟幾人必定是要到場的,彼時還需阮家多多照顧。”
“一言為定,秋琴小妹和春山兄的婚期定在九月十一日,少宗主不妨早些來,也好帶你們看一看我們涼州的大好風光。”她笑起來雙眼彎成新月狀,有些可愛。
“一言為定。”林清許笑著說道。
“師兄,我們要去通州城,你們呢?”李元轉移話題。
沈師兄搖搖頭,說道:“事情結束,我就跟著他們回涼州去了。你們此行去通州城,若有麻煩可去藏煙閣尋菡萏姑娘,她是咱們洗劍宗的人,大可放心。”
“阮遙和阮塵仍在通州,我們帶著這些家夥不方便進城,索性就不再等他們了,少宗主若是見了他們可否替我們捎句話,就說我們先行回涼州了,讓他們兄妹二人養好傷再回不遲。”阮家人相求道。
“沒有問題,我認得他們兩人。”林清許答應道。
“如此就麻煩二位了。”阮家人謝道。
李元拱手相送,“既如此,咱們就此別過,日後還能再見。”
眾人一一拱手回應,而後便分道揚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