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闋大笑了三聲,隨手丟出一個毒氣彈,濃煙散後,殘闋、驚風和江醉藍都已經不見蹤跡。
秦陽、顧始知兩人對視一眼,顧始知輕輕的歎息了一聲,不管身後馮羽抱怨的目光,終是追了出去。
而秦陽卻是皺眉低頭不語。
顧始知順著幾人消失的方位,輕功施展追出了數裡,終於遠遠的見到了三人的背影。
只見殘闋飄然飛躍,將江醉藍夾在腋下,而驚風卻是不緊不慢的跟在他的身後。
想到那個玉佩,他眼中閃現出一抹深沉,他看了看殘闋他們走的方向,要追上恐怕不太容易,不過他們去的這個方向麽……
顧始知突然笑了笑,然後從懷裡拿出了一個信號彈。
點燃引線,伴隨著一聲衝天而起的哨子煙花聲,一朵璀璨的橙色煙火,頓時在天空緩緩的綻開。
片刻後便有一道人影由遠至近飛奔而來,顧始知遠遠的朝他打了個手勢,那人便直直的向殘闋他們三人那裡衝了過去。
那人所在的方向與殘闋他們所去的方向極近,他驟然衝出,殘闋已然有了警覺。
待到那人到近前的時候,殘闋已經一掌劈出。
那人慌忙一避,看上去有些滑稽,但落地的腳步穩沉。
那人也不說話,一掌落空之後,緊接著就是一腳襲來。
殘闋飄然往側旁一閃,心裡已怒,左手輕輕一揮,便是一道勁風發出。
就在這時,他忽覺身後風一動,極快的往前一個俯身,腳尖輕移,人已向前飛出數丈。
此時他不用看,便知道是顧始知趕到,當下毫不停留,連續幾個縱身輕功運用的行雲流水,衣玦飄飄,再看之時人已遠去。
顧始知見殘闋隻一味的躲閃,並不迎戰,心裡也是憋屈。
就在他想要再追的時候,隻覺一陣勁風迎面,卻是驚風已經一拳打了過來。
顧始知心裡本就有氣出不去,被驚風這一阻擋,當下一拳擊出,運了十成功力。
雙拳對上,均是用了十成之力,終是驚風的功力不及顧始知,再加上琵琶骨被鎖,整個人向後跌出了數步,嘴角已有血色滲出。
而顧始知卻只是稍微的頓了頓,再看驚風的時候,滿眼吃驚。
這小子剛才居然受了他的全力一擊,竟然只是受了些許的內傷?
他這般年紀就能做到如此,要是再過幾年那還了得?
但此刻殘闋已經快要出了他的視線范圍,他來不及多想,迅速出手製住了驚風,隨手點了他的周身幾個大穴,揚聲道:“魔頭,你不要你徒弟了?”
殘闋一聽朗聲大笑,“你若是喜歡這小子,那便送你了!”聲音傳來,身影卻又掠出數丈。
顧始知自知此刻已經追不上殘闋,不禁一怒,將驚風扔到了地上。
驚風穴道被點,但是硬氣的抿著唇一聲不發。
顧始知冷冷的看著驚風,問道:“說,煉獄門的老巢在哪?”
驚風輕蔑的看了顧始知一眼,隻轉頭看向殘闋夾著江醉藍離去的背影。
顧始知冷冷一笑,走前幾步,一腳踩在了驚風的胸口。
他正要下狠手逼問,突然發現身旁之人臉色有異。
那人拿出一個小小的竹管,正是古代人常用的飛鴿傳書的竹管,交給了顧始知,“公子,最新消息,他們最後一次出現,是在北鄰的一處山脈。”
顧始知緩緩的接過那個竹筒,手上一用力,那竹管便已經碎開。
他拿出裡面的紙條看了看,對那人道:“暗殺行動取消,其他人原地待命。”
那人急道:“那,那邊我們如何應對?”
顧始知看了看地上驚風,又看了看那人,道:“你不用再說,我親自去處理。”
被夾在腋下的江醉藍扭頭看著驚風被顧始知踩在腳下,眸光一閃,顧始知麽?沒想到他隱藏的還挺深的。
殘闋看著江醉藍的目光看向遠方的驚風,冷哼了一聲,“驚風那小子奸詐狡猾,不出一個月必定能回到煉獄門。”
驚風看到江醉藍回頭看向他,眼神不禁亮了起來,他輕笑一聲,對著顧始知緩緩的說道:“你們派出去的那兩人都死了。”
原來驚風早已發現,之前行刺江醉藍的那倆人來歷不明,現在聽到顧始知的話,早已猜出那倆人正是他派去的。
顧始知的嘴角一勾,噙起一絲冷笑。
“煉獄門的位置隱秘,縱然有人知曉,也早已沒了活口。”驚風的眼裡閃過一絲狡黠。
顧始知的嘴角一挑,看向驚風,“不過,我現在突然改變主意了。”
驚風看著正在琢磨著如何對他下手的顧始知,一字一句說道:“我,帶,你,去。”
江醉藍看著驚風的方向,此時已經再也看不到任何人影,神色有些暗淡。
殘闋長長的歎了口氣,“阿藍,你從未離開過煉獄門,你知道當時找不到你,師傅有多……擔心?!”
殘闋的話,讓江醉藍一僵。
這殘闋怕是思念曦兒成魔了,把執念轉移到自己頭上來了。
“傻孩子!”疾行之中的殘闋,不禁將江醉藍摟得更緊。
江醉藍又回到了煉獄門, 在江醉藍準備回自己住處的時候,殘闋突然開口問道:“你想不想知道你的父母在哪裡?”
江醉藍看了看殘闋,沒有說話,父母麽?也許對原主來說還曾渴望過,至於她麽……
殘闋的話最終沒再說下去,江醉藍也沒有說話。
就這樣,江醉藍在殘闋灼灼目光下回到了住處。
一轉眼,一個月過去了,殘闋說,驚風一個月之內必回,但一個月已經過去,驚風依舊沒有半點消息。
江醉藍躺在床上,看著屋頂思緒一晃,不經意間想著不知道驚風此刻如何了。
突然,一聲輕微的腳步聲傳來,江醉藍立刻警覺了起來,她拿起床頭的短劍,面上不動聲色。
就在江醉藍剛剛拿起短劍的時候,一個人影驀然從窗戶翻了進來。
江醉藍反手一劍刺去,一道寒光之下,那人連退數步。
此時,江醉藍已經看清楚了這人,她皺眉,“是你?”
“是我!”洐玨伸手緩緩的撥開了江醉藍的短劍,目光依然充滿敵意,“出去一趟,身手倒是長進了不小。”
江醉藍偏了偏頭,語氣不善,“你來幹什麽?”洐玨和她的梁子已經結下,此時深夜前來,顯然是不懷好意。
洐玨臉色驟變,剛要發作,卻不知為什麽突然忍了下來。
他泄恨一般在桌上重重一拍,那桌子頓時碎裂散架。
江醉藍一皺眉,看著洐玨神色如常,話音微冷:“發什麽瘋?”
洐玨冷哼了一聲,咬牙切齒道:“你回來了,但是驚風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