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有些陰沉惡狠,“即便是他碰到了什麽棘手的事情,以他的身手、機智,一個月的時間也回來了。”洐玨向前逼了一步又一步,將江醉藍逼到了門欄旁邊。
他眼睛眯了眯,突然從牙尖上擠出一句話,“告訴我,他在哪裡?”
江醉藍被洐玨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側過頭看向地上,淡淡的道:“驚風沒回來,跟我有什麽關系?”
洐玨一步步慢慢逼近江醉藍,道:“呵!是沒什麽關系,當日他曾向我許諾,不再過問你,但他卻在你臨行時,冒險去偷了師傅的舍利子,放到了你的包裡。”
他嘴角微微上勾,目光中冷意更甚,“你以為他當真會讓你離開麽?其實從一開始他就打算好了。”
“你以為,如果他要刻意隱藏,會讓師傅發現他也出山了?那只不過是他太想找到你了,才故意露出破綻,讓師傅碰上他,然後帶著他一起尋你。
而在那舍利子上,也抹了特殊可追蹤的秘藥。
為了你,他居然連我這個出生入死的兄弟都騙了。
阿藍,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有哪點值得他如此!”
原來是這樣,以驚風的性子,要是不算計自己,那才真的是不正常了。
她再抬起頭時,已經沒有了那抹不自在,目光清冷的落到了洐玨的身上。
江醉藍放慢了語速,緩緩的開口,“驚風麽……”她的目光一閃,刹那之間朝洐玨攻去。
他們兩人離得本來就很近,而洐玨更是想不到江醉藍竟然敢先行出手偷襲,待到察覺有異時,情急之下他身子一側,避開要害處,雙掌向江醉藍拍出。
而江醉藍在一擊即中的那一瞬間,人已經掠出門,她知道洐玨來,問驚風的下落是次,但是來找她泄恨卻是主要目的。
而她不想在這個時候和洐玨不死不休,那麽就只有先離開。
洐玨狠狠的一拳砸在門上,一聲悶響,門斜斜歪掉,門上留下一個血痕,洐玨拳頭上的血,頓時順著拳頭一滴滴地落在地上。
他緊攥拳頭,臉色陰沉。
他自認為功夫雖然比江醉藍高明,但在這丫頭的手上,他卻連連吃虧。
想到這裡,他心裡的恨蹭蹭蹭的燃燒。
“阿藍!”他咬牙切齒叫了一聲,江醉藍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並未回頭。
他恨恨的一笑,左手一抬,一個暗器破空而出,直指江醉藍的後心。
聽著後面的破空聲,江醉藍知道是洐玨的暗器,她身子一偏,那暗器便擦肩而過,這小子竟然真想殺了她,看來剛才下手太輕,便宜他了!
而瞬間洐玨接著連發的三道暗器,又從不同的角度射到,她避無可避,只能閃身進入林中。
洐玨沒有片刻的猶豫,尾隨而去。
林中夜晚尋人本是不易,但對洐玨這種在煉獄門上土生土長的人來講,卻是不在話下。
他摸索著江醉藍消失的方位,便全力追去。
但是這一次,直到洐玨差不多將附近的林子搜索遍了,都沒有發現她的蹤跡。
臭丫頭死哪去了?洐玨心裡憤恨。
驚風的失蹤,像是他胸口的一塊巨石一般,壓的他心煩意亂,夜不能寐。
他想起幼時驚風的舍命相救,以及後來對他的種種,更有他們結拜時的同生共死。
驚風,若是這次你真的出事了,我必定殺了那丫頭給你陪葬。
終於,在又一次找不到後,
他目光灼灼的盯著林子。 臭丫頭,我就在這等著,不信你一輩子不出來。
看到洐玨不再尋找之後,林中的江醉藍順手拍掉捂住她嘴的那手,轉身瞪了那人一眼。
那人輕笑著搖了搖頭,嘴角露出一抹失落,往後縮了縮,見江醉藍準備出去,當即一把抓住了她的衣擺,示意洐玨應該還在林中,並未離去。
江醉藍看他的樣子,不由狠狠的瞪了一眼。
剛才進入林中的時候,便被這人拽住,藏到了林中一塊巨石的縫隙之中。
她當時本能就要打的時候,突然聞到了鼻尖飄來那熟悉的味道,頓時讓她意識到來人是誰,驚喜之余,便沒有反抗。
此時驚風見江醉藍沒有出去,拉著江醉藍的胳膊示意,尋了個方向,慢慢的離去。
等到他估摸著已經到了安全地帶的時候,這才帶著江醉藍出了林子。
驚風拉著她到了一片灌木叢,深深的喘了口氣,然後便仰面躺倒在了灌木叢之間。
江醉藍看了一眼驚風疲憊的樣子,冷哼一聲,剛才洐玨的話言猶在耳邊。
一次次被他算計,這讓她很不爽。
夜色中傳來驚風低沉的笑聲,江醉藍細細的看了看驚風。
只見他身上衣襟襤褸,渾身滿是傷痕,仿佛剛剛才經過了一場大戰。
驚風面帶疲憊之色,咧嘴一笑,說道:“顧始知帶的人被我帶到煉獄山脈都弄死了,如今隻放了他一人上來。”
他雙手撐地,慢慢的坐了起來,見江醉藍盯著他,不禁又歎道:“那家夥我現在還不是他對手,就讓師傅對付他好了。”
殘闋這幾天正在閉關,江醉藍挑了挑眉,“你把他引到殘闋那裡去了?”
驚風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
“驚風,你果然心機頗多!”對於驚風的算計,江醉藍只能說你果然是個狼人。
驚風的眼神黯了下來,“阿藍,外面的生活,不適合你。”他不能讓她在自己不夠強大的時候,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她沒有說話,慢慢站起身子,準備走人。
驚風突然開口道:“以後師傅不會給你機會,再讓你離山。”他看著江醉藍的背影,滿臉堅定,“我也不會……”
江醉藍回頭看到驚風眼中閃著某種光芒,眉頭一皺。
就在這時,只聽到殘闋閉關的方向,半空中一道耀眼的光芒騰起,是顧始知的信號彈。
驚風看著那一閃而過的身影,不禁微微一笑,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顧始知,敗了!”
話音未了,隻覺得一陣風吹過,再看江醉藍已經不見了蹤跡。
驚風嘴角帶了笑意,阿藍,你怎就如此無情,他勉強扶著樹乾盤坐下,剛剛閉上雙目運功,突然,喉嚨一鹹,就是一口鮮血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