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諫和徐行五日後到了中皇山附近,徐行從遠處望見中皇山時,正是彤棠盛開的季節,滿山紅色,熱烈並充滿了生機,像是把整片天空的晚霞當作顏料塗抹在了中皇山上。雲諫並沒有上山,他只是在山腳尋覓他要的彤棠花。
“這滿山都是海棠花,隨便摘一朵並不就是了?”徐行略帶疑惑的問道。
“要是這麽簡單,這世間就死不了人了。能夠接通經絡的海棠花,是紅色中帶一點黃色。其他的海棠花,只能賞玩賞玩,不過是擺設罷了。”
“為何會有黃點呢?”徐行心想,這紅色中帶一點黃點,豈不是壞了這花的嬌容,就像一個面部白皙的少女長了一顆大大的黑痣,想到這,徐行適才欣賞美景的性質驟然少了一半。
“五行中土為黃色,火為紅色,此處曾經是女媧上神居住之地,傳說女媧捏土為人用的就是這中皇山的土,而火可生土,因此,花中的黃點才是接通經絡的妙藥,而這紅色花瓣可以使藥效翻倍,懂了嗎?”雲諫說到此處心中不免有些驕傲,說著說著嘴角便輕輕揚起。
“原來如此,可這彤棠花已經開成了海洋,要找到可要費一番周折啊。”徐行說到這不由自主的歎了一口氣。
“小祖宗,你可別歎氣了,找不到我這隻手就算是廢了,以後就沒有人保護你了。”
徐行心想,此人說話總是讓人難堪,不知道像他這種人有沒有朋友。徐行並不答話,依舊一棵樹一棵樹的搜尋。
時間匆匆而過,月亮爬上了樹梢,月光籠照著整片林子,紅色的花瓣好似掛上了冰霜,冷豔迷人。兩個人借著月光一直找到了子時,實在是饑困難耐,兩個人便拾了些樹葉,鋪在地上睡去了。
晚上,徐行做了一個夢,他夢見有一個女性慈祥的的聲音對他說:“你要找的東西在一棵挨著溪水邊的彤棠樹上,樹下有一塊石頭石頭上有一個圓形的洞。”這句話說完,徐行驚起半坐,他的額頭上滿是冷汗,他擦了擦額頭,起身鑽進了林子裡,他滿腦子都是那句話,他在林子裡轉啊轉,不停的尋找。他順著小溪邊不斷的搜尋,一路上看到了好多石頭,但都沒有圓形的洞,他又往前走了幾步又發現了一塊石頭,他走過去,蹲下身子,石頭上竟然真有一個圓形的洞,洞中好像有東西不停的閃耀。徐行心想也許是露水匯聚其中,他站起身,兩隻眼睛在身上搜尋,他並沒有看到有黃色花瓣的海棠花,這也許只是一個夢吧,他看著這株已經開了半樹花的海棠,心裡不免有些失落。他鑽出林子,一樹陽光打在他的臉上,他眯著眼抬起頭望向遠方,地平線已經泛起了紅色的早霞,太陽剛剛露出一個小尖尖,一抹黃色印在地平線上。
他回到夜宿的草堆旁,聽到雲諫在說夢話,他平穩氣息,抑製經脈中靈氣的流動,悄悄的走了過去,他聽見雲諫說:“師父,海棠花都開了,我的手不會就這樣廢了吧?!”徐行心頭一震,呆呆的站在原地,徐行心想:“如果他的手廢了。我定會護他周全,可是師父、小師妹、大師兄,我就不能再陪在你們身邊了。”他默默的望向北方,說完便從袖中掏出一張符咒,在背面寫了幾行字,抬手揮了揮衣袖,口中默念了幾個字,那符咒就化成了一隻鸞鳥,飛旋著衝上了雲霄,朝著北方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