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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灣》第33章? 蒯大鵬的‘神打’功
  芙蓉鎮是一個古鎮,歷史上鎮裡居民三教九流,相士俠客者眾,以唱戲耍猴,算命看相為業的不少。蒯大鵬兄弟的爺爺解放以前就是以此業為生。解方後,政府把這部分人組織起來,辦起了街道工廠,生產些針線玩具、雨傘鞋帽之內的產品。雖屬於集體企業,卻使居民有一個固定的工作,生活有所保障。改革開放後,這類企業沒有了競爭優勢,在‘抓大放小’的環境下這部分企業逐漸被淘汰。從大的方面來說,這是我國在國際環境中的必然選擇,從小的方面來說這是改革開放中必須走的一步,盡管這一步在泥沼荊棘中前行,躓踣萬難,但在歷史關頭,只有歷經鳳凰涅磐才能重生,一個人如此,一個民族更是如此。這步必須得走。

  蒯大鵬的父母下崗了,兩兄弟利用臨街的房子辦了家酒店,政府給了下崗工人優惠政策,三年內不用繳稅。生意做得紅火,哥哥蒯大寬也娶了冬翠,小日子過得蠻不錯的。可是後來蒯大寬染上了賭博的惡習,把酒店輸了,冬翠也與他離了婚,好端端的一個家就給拆了。兩兄弟的生活從此沒了著落。

  改革開放後,我國的農村漸漸富起來了,我國文化中的一些糟粕滌後重現,封建迷信披著‘孝文化’的外衣也沉渣浮起。老的和尚道士絕跡了沒關系,一些人買幾本書,做幾身行頭便乾起做道場,念佛哭喪的營生。有錢人互相攀比,場面做得越來越大。算命、看相、看風水也漸漸風行起來。

  蒯大鵬從家裡找出了幾本他爺爺留下來的舊書,都是些算命、擇日子、看風水之類的書。他本來就是機靈之人,一點就通。漸漸地能以此維持生活,繼而到小有名氣。

  陳家灣有給老人擇陰地的舊習俗。但凡老人滿了七十歲,做兒子的就要給老人選一塊墳地。比較講究的要請一位風水師選好地點朝向,然後在選好的地方打兩根杉樹樁子。陳廣秋的父親去年就過了七十歲,他一直記掛著這件事,也跟蒯大鵬說過這事。蒯大鵬卻說去年的冬天沒有擇陰地的好日子,這事就擱下了。蒯大鵬是他最信得過的風水師,他的別墅、別墅前面的門樓,以及礦井口的位置、朝向都是蒯大鵬給他選定的,甚至於爐灶、床的位子方向都采納了蒯大鵬的意見。他認為這幾年做什麽都順水順風,就是因為信了蒯大鵬的話。今年過了清明節後,他覺得這件事不能再拖,好的陰地別人選了,就再也沒有。便給蒯大鵬打電話:“大鵬啊,我上次給你說的那件事還真的急呢,有幾家都要選,媽那個x,我得搶先啊”。蒯大鵬說:“行,行,後天就是好日子,我後天清早就去你家裡。”

  蒯大鵬去陳家灣的那一天,正好是一個大晴天,陽光明媚。他開著摩托飛駛在芙蓉鎮到石榴灣那條水泥路上,風在耳邊呼呼地吹過,十多裡的路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陳廣秋的家門口。

  陳廣秋的家豪華氣魄,並排兩幢白牆綠瓦的別墅後面是一個小花園,前面是氣魄的門樓。門樓兩邊的大理石刻著對聯:壽祿福澤陳氏祖宗源源流長,昂軒氣宇家族興旺代代人傑。門眉刻著‘家族興旺’四個大字。一人多高的圍牆從門樓兩邊往後把別墅和花園圍在裡面。雖然已經過了清明,有幾枝桃花從圍牆上面探頭探腦地伸了出來。山區的氣候使得桃樹的花期特別長。

  蒯大鵬走進客廳的時候,陳廣秋正坐在沙發上,翹著腿在吸煙。見蒯大鵬進去陳廣秋把翹著的腿放下來,微微笑了下點點頭,遞過來一支煙,

說:“不急,喝杯茶再上山吧。”  客廳正面牆上掛著兩幅古畫,一幅是齊白石的《蝦》,另一幅是徐悲鴻的《馬》。兩幅古畫都是從拍賣場上買來的,《蝦》花了四十六萬,《馬》花了八十萬。兩幅畫的右下方都有酒杯口大的印記。兩幅畫都用薄薄的金框鑲了,閃閃地放著光。畫的下面神龕中立著挎刀瞪眼的紅臉關公,被陳廣秋這樣一布置,兩幅古畫的雅致、古樸全沒了。如果齊白石與徐悲鴻兩位老先生還活著,在看到如此境況一定會氣得吐血的。

  蒯大鵬接過煙,點燃吸了口,問:“你們村的祖山遠不遠?”

  “不遠,從村南邊的山凹進去就到了,小車可以直接開到山腳下。”

  喝了杯茶就上路,小車開到山腳下,兩人上了一座小山的山頂,站在山頂上往下看,整個山巒豎滿了碑,密密麻麻的。“媽那個x,好的都沒了。”陳廣秋說。他那句粗話不離口。

  蒯大鵬大致的看了下,用手指著向南的那面坡說:“我們去那裡看看吧”

  到了那面向南的坡,蒯大鵬上下左右都看了看,然後從背包裡拿出羅盤,雙手端著放在胸前仔細看了朝向,說道:“就這裡,此穴為順杖穴,龍氣緩和,順接來脈;此處山脈微曲,緩來聚穴,龍虎適中;陳老板,你過來,站這裡朝正前方看。”

  陳廣秋走了幾步,朝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蒯大鵬問:“是不是看到了七個小山頭?前面三個,後面四個?”

  陳廣秋點點頭說:“嗯,是有七個山頭。”

  蒯大鵬朗朗說道:“古書這樣寫:數峰錯立,狀如北鬥,四峰如鬥魁,另三峰如鬥柄。若選到這種朝向,後人必定大富大貴。這種朝山是很難遇到的啊。”

  陳廣秋即刻喜形於色,說道:“這裡好,這裡好,媽那個x ,就定這裡。”

  蒯大鵬接過陳廣秋手中的那根杉木樁選了個位置立在那兒,半蹲著,眯著眼看了一會,然後要陳廣秋用斧子將杉木樁打進土裡足有兩尺深。再用一紅線掛在木樁上,往後退一丈余,用三點一線的原理,打了第二根樁。放了掛鞭炮。陳廣秋給了蒯大鵬一個八百塊的紅包。這件事就功德完滿了。

  兩人回到了陳廣秋家裡,蒯大鵬與陳廣秋的家人一起吃了中午飯。陳廣秋家房子多,人也多。吃飯時一大家子,在大廳擺了兩桌,站的站,坐的坐。蒯大鵬機靈嘴甜,稱呼得體,禮貌周全。該爺的稱爺,該兄的稱兄,該妹的稱妹,很得家人的喜歡。

  吃過中午飯,陳廣秋與蒯大鵬來到了小客廳,一邊喝茶吸煙一邊閑聊。說著說著就談到了陳元兵。陳廣秋說:“狗x 的,媽那個x,前幾天陳昭輝找了我,對我沒有好話,肯定是那個狗東西告的狀,不然,陳昭輝怎麽知道我在那裡倒廢礦。”

  蒯大鵬說:“老兄啊,你與陳元兵的關系最好不要鬧得那麽僵,這樣對雙方對不利,和氣生財。”

  “就是氣不過,上次你說他的變壓器架得太高了,壞了我的風水。 我就要黑皮把它炸了。他做得初一,我就做得十五。”

  “唉呀呀,你做過頭了,你炸他的變壓器幹什麽,他知道了肯定會結仇的,其實呀解決的辦法多嘛,在你的礦井口的上方裝一面大鏡子就解決了呀。”

  “你當時也沒告訴我這樣做!”

  “你也沒問我呀。”蒯大鵬沒想到他當時隨口瞎編的幾句話,本是想詐幾個錢來用,他竟然把別人的變壓器炸了。

  “狗x的,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老弟,你會不會‘神打’呀,我求你幫我做掉他。”陳廣秋說這話時眼裡有一種凶光。

  “當然會啊,但是我不會乾這種事,做這種事是要折壽的。”其實蒯大鵬也不會,他只是吹牛而已。但他聽別人說芙蓉鎮一個叫遊得慶的人會這種‘神打’的法術,這個人他認識。

  “老弟,陳元兵是我的對頭,有他在,我沒有好日子過,我就求你這一次。我不會虧待你,事成之後,我給你三十萬。”

  蒯大鵬一聽說三十萬這幾個字,眼睛亮了下,心想我也許這一輩子也賺不了三十萬呢,他心動了。但自己確實不會什麽‘神打‘呀,轉念一想,哎呀,這不有了,何不讓遊大慶去做呢,許他個十萬、八萬他還不乾!其余的錢不就自己兜了。他心裡一陣激動,卻是很平靜地說:“我試試看吧,實在是老兄的事,其他人我是絕不會乾的。”

  陳廣秋立即從包裡拿了三萬元給他:“老弟,這三萬元先拿著補補身子,我知道做這種事是很傷身體的。其余二十七萬事成後,一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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