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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絕亂》第37章?? 挑燈夜讀
  一頓鮮美可口的飯食過後,水如煙和楚風還有騎羊的兩個童子便動手收拾,這時諸人才知道兩個童子換做思平,思安,都是公孫尚收留的應國孤兒,而其他練字的童子倒都大有來頭,皆是各國權貴子弟,而砍柴叔,喚做常猛,更是來歷非凡,乃是趙國軍神常信的親弟弟,更是讓諸人怎舌,只是不知為何在此甘願做公孫尚的護院。

  悠然自得的品過香茶,公孫尚大手一揮道:“掌燈!”眾童子皆喏,一齊動手,將餐桌板凳什麽的挪開,在廳堂四周柱子上掛上十數盞油燈,頓時照的如同白晝,另有童子抬過來一大筐竹簡、帛書、甚至還有一疊子紙書,要知道,天下九州,只有蜀國產紙,是故對於其他諸國來說,書籍大多還是竹簡,而權貴則用帛書,紙書乃是稀罕物,但其文字承載能力卻遠高於竹簡,薄薄的一本紙書,寫成竹簡卻有十幾斤重。

  公孫尚見諸童子墊上竹席,就地而坐,對秦淵道:“每日晚膳後,乃我莊中夜讀之時,汝等若願可於旁聽。”

  成化首先叫道:“俺還是出去練練拳吧!”便一溜煙跑了,秦淵不禁莞爾,心知他定是去尋常猛請教去了。楚風顯然也是除了醫術和武藝,其他東西也是興趣全無,也跟著跑了。

  趙雨拱手躬身道:“趙雨奉家父之命,一則看望先生,二則也想向先生請教兵法。”

  公孫尚看了趙雲一眼道:“順康的兒子,倒也不算太差勁,只是老夫教授,天馬行空,從不拘於是兵法還是文章,汝若靜心,必有所得,只是汝父如今心頭之慮,該不是兵法吧,也罷,留汝三月。”

  趙雨忙伏身拜謝。

  水如煙也很感興趣的道:“老先生該不會不收女徒弟吧。”要知道,如今的宗禮,女子是不得拜師學藝的。

  公孫尚擺擺手道:“無妨,老夫門下,俗禮全免。”

  見諸人坐罷,公孫尚隨手從筐子裡拿了一本竹簡道:“今日說勝敗,”頓了一頓道:“有敗,方有勝,先聖有雲:小人敗於惰,君子敗於傲,何義?楚英,汝解之。”

  那約有十六七歲的楚國小少爺挺起身來道:“是說,沒有才德的人會因懶惰招致失敗,有才德的人會因驕傲招致失敗。”

  公孫尚擺擺手,問趙雨道:“趙雨你且說來。”

  趙雨也挺起身來道:“兵法有雲,驕兵必敗,又有雲,練兵千日用兵一時。應乃同理。”

  公孫尚點頭道:“舉一而反三,方為學也,秦小子,你又有何解?”

  秦淵吐了口氣道:“人何分君子小人,學則勿惰,行則不驕,萬事萬人皆如此也。”

  剛說完,有一個小童卻道:“人自當要分君子小人,難道無君無臣,應國人便是如此不分優劣,不分正邪麽?”

  秦淵看向公孫尚,只見公孫尚淡然道:“這是景國左相霍連之子霍旋,老夫門下,暢所欲言,汝若不服,盡管相辯,只是切勿動手,如若動手,老夫便要喚常猛了。”

  秦淵知道景國左相霍連正是主張從應國買奴隸,為景國西面修築長城的人,乃是應國百姓的生死仇人,公孫尚的意思是讓他不要遷怒於霍旋。

  秦淵點點頭道:“才德有高低,出身卻不應有貴賤,諸國都輕賤我應國人,卻不知若無我應國民夫為景國修築長城,景國怎擋得住念國大軍,若無應國每年進貢的血汗口糧,楚國怎耗得起三年五戰,水澇乾旱?等應國人死光了的那一天,我倒要看景國楚國的貴人戰死之屍是否比應國人齊全,

餓死之人是否比應國人文雅。”  那霍旋頓時啞口無言,公孫尚道:“汝且回去思考幾日,如若不服,他日再辯,吾等繼續說勝敗,”他頓了一頓道:“古語有雲,以勇勝鬥,以智勝役,以德勝天下,楚英,汝且解來~”

  楚英應聲道:“說的是,兩軍對壘,以勇猛取勝;兩國交戰,以智謀取勝;若要平天下,則要以德行取勝。”

  公孫尚問趙雨道:“趙雨汝覺得然否?”

  趙雨思索片刻道:“趙雨以為,智勇雙全,方可笑傲沙場。”

  公孫尚笑道:“癡兒~”又轉向秦淵道:“汝每有異解,但且說來。”

  秦淵撓撓頭道:“前兩句竊以為然也,最後一句,我以為,以法平天下方是正道。”

  公孫尚眼前一亮,還未發話,霍旋已道:“諸國皆有法,為何不見平天下,秦國更以刑重著稱,為何反倒葬送江山,退居一隅。”

  秦淵正色道:“汝之見解,便知汝言之法,乃是不公不平之法,刑不上大夫,罰不及王公,只知道魚肉百姓,吃著百姓種的糧食,穿著百姓織的布帛,卻對百姓嚴加刑罰,先秦正是因為嚴刑暴政對民,方招致敗亡,吾言之法,卻是大公無私之法,王子庶民同罪,執權自律,待民信義,民可告官,官可諫王,如此能不天下歸心?”這正是秦淵從元律那學來的權謀之學的第三章歸心,前兩章攻心、誅心秦淵卻不屑學之的。

  霍旋正待反駁,公孫尚卻對他擺擺手,自己問道:“如若汝所言,王子庶民同罪,那王上是否有罪,是否與民同罪?”

  秦淵滔滔不絕的道:“王本是人,是人便有錯,錯重便有罪,自然同罪!”

  楚英道:“王上乃承天之命,不可以凡人視之!汝妄言罪君,按律當斬!”

  秦淵不禁哈哈大笑道:“汝之楚王上十代本是秦之臣,上二十代本是殷之民,何況如今楚王是誰汝楚國尚且搞不清楚,何來承天之命?笑死我也!”

  楚英頓時語塞,面色漲紅,恨不得上前與這一身破破爛爛的應國賤民肉搏。

  公孫尚對楚英道:“老夫早有言之,入我門中,汝再非王子,他也非少爺,平起平坐,勿再多言,他日吾等論貴賤,再行爭辯。”又對秦淵道:“如王上殺一民,同律亦斬之,豈不是朝綱天天震蕩,天下大亂?”

  秦淵坦然道:“如若王上殺民亦斬,王上還會隨意殺民麽?法本是震懾,並非為罰而生,前秦有刑曰,射王苑之鹿律腰斬,便是為罰而生,非法也。”

  公孫尚擊掌道:“言雖空泛,卻亦有新意,如何實施暫且不談,吾等繼續言勝敗,汝等來自六國,可知汝之國勝在何處,敗於何處麽?”

  楚英昂首道:“我楚國尚文風,百姓皆學禮數詩文,以文才取勝一,二則有三江天險,立於不敗之地,三則有五谷、草藥、海鹽,能自給自足,更有海鹽商貿遍及九州,四則有明君良將,正值盛世…….”

  公孫尚不耐煩的道:“勝在何處無須多言,且看你可知楚之敗?”

  楚英頓時吞吞吐吐的道:“楚敗……敗於南楚古瀚妄圖尊大,篡位謀逆,使楚分為南北……”

  公孫尚打斷楚英道:“老夫早有雲,先言敗,方有勝,老夫代汝說吧,楚一敗虛華俗禮,不重生產,達官貴人只知道舞文弄墨,不思進取、不思造福於民;二敗自從古瀚稱王后,北楚為防武官謀反,遂以文官統兵,弄的將不知兵,兵不知將,如何不敗,堂堂王族八萬兵馬打不過燕國小小一個天兵山莊,若不是衛卓那小子還算爭氣,古瀚早就踏平了《悅春城》。三敗於南楚古瀚常年依賴應國的錢糧,甚至常年派兵將冒充馬賊來應搶掠,滿腦子誅殺蕭後統一楚國,鼠目寸光,遲早敗亡。四敗於全國兵馬,七成乃水軍,是故自保有余,進取不足,三江天險既是強盾,也是牢籠,還要老夫繼續說下去麽?”

  楚英拜在地上道:“楚英受教,楚英受教。”

  公孫尚手指霍旋道:“汝之景國,一敗於守舊,禮節守舊倒也罷了,如今滿天下騎兵都短打勁裝,唯景國寬衣大袍,還美其名曰軍儀,豈不是笑煞旁人;二敗於閉關自守,如今天下,趙國、秦國、重若、就連燕國都有上千的學子四處求學,上千的劍客四處遊歷,唯景國連一百都不到,燕國的勁弩已能射八百步,景國的長弓才能射五百步;近一百多年,趙國的軍械每五年更新一次,景國二十年三十年的兵刃還在用,如何不敗。三敗於長城,每年有四五萬民夫死在長城上,景國人竟以為長城乃一勞永逸,殊不知只要給老夫五萬兵馬,長城必破,汝莫不服,回去問問你們景國的景超,嘿嘿,”公孫尚冷笑一聲道:“好不容易出了個還有點樣子的將軍,竟因為打碎了景王賜的個破爛壺,就削去了軍職, 回家種田,汝讓老夫說什麽好呢?”

  霍旋滿臉通紅,無地自容,與楚英一樣拜倒在地,不敢說話。

  公孫尚又問秦淵道:“汝有何見解?”

  秦淵正色道:“先生所言,一針見血,秦淵拜服,以我所見,應國一敗官貪民愚,未戰先怯;二敗官府無信,不得民心;三敗外懦內厲,魚肉百姓;四敗漠視山民,不知團結;五敗土肥水豐,適得其反。”

  公孫尚拿手中竹簡敲打著竹椅的扶手道:“為何土肥水豐,卻適得其反?”

  秦淵道:“先秦起於旱地,便是尋常年月不遇大旱,一畝地,也才能收三百斤稻谷,若是遇旱,顆粒無收,是故先秦子民,堅毅刻苦,野心重重,每個先秦人都想殺到南方,奪取土地,而應國正好相反,地處東南,土肥水豐,就算是洛江水患,洪水過後也留下更為肥沃的土地,一畝地能收六百斤糧食,試問有哪個應國人想殺到北方,去和先秦的人去搶那只能收三百斤稻谷的土地?是故適得其反。”

  公孫尚沉吟片刻,突然哈哈大笑,指著秦淵道:“你這個小子,快快向老夫行大禮,如若不收汝做關門弟子,老夫定死不瞑目也。”

  秦淵一楞,公孫尚又道:“今後山莊的廚房也全權由你掌管,這幫毛頭小子,隨你怎麽支用,他奶奶的,竟燒的比趙宮廷宴還要美味……”

  諸人面面相覷,誰想得到三朝宰相的公孫尚竟口吐粗言,霍旋更是嫉恨的瞪著秦淵,卻不知還是不自覺的舔了舔嘴唇,好像剛喝的鹿肉湯還有回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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