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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昏君在天啟締造盛世了?》第一十章 這就是黨爭嗎?
  “但奈何戶部實在拮據,今年八月底,淮北等府大饑,餉司郎中楊嗣昌報曰:‘臣在應天,聞聽淮北居民食盡草根樹皮,甚或數家村舍,合門婦子,並命於豆箕菱稈。此渡江後,灶戶在搶食稻,饑民在搶漕糧,所在紛紜。一入鎮江,鬥米百錢,漸至蘇、松,增長至百三四十而猶未已。商船盼不到關米,店鋪幾於罷市,小民思圖一逞為快。’。”

  “萬歷四十六年,畿輔、陝西大饑,臣曾請賑,未得報,又逢遼東兵事興,驟增餉三百萬。

  臣累請發內帑不得,則借支南京部帑,括天下庫藏余積,征宿逋,裁工食,開事例,後又征畝增銀三厘五毫,得餉二百萬,然四十七年複議益兵增賦如前。

  今年四月工部以製器,再議增賦。於是畝增二厘,為銀百二十萬。先後三增賦,凡五百二十萬有奇,遂為歲額。當是時,內帑山積,廷臣請發,率不應。計臣無如何,遂為一切苟且之計,苛斂百姓。”

  李汝華的話一出,眾人側目。

  因為有人聽到了訴苦。

  有人聽到了推托。

  也有人聽到了轉移話題。

  但不可否認,他們都多聽出了戶部的另一層意思:萬歲啊!戶部是真沒多少錢了,山窮水盡了!這光宗是你爹!他的陵寢,您總不能不管吧?

  劉一燝自是下意識撐戶部,他奏道:“萬歲!臣有言,其余不說,當賑災要緊!漕運未至,戶部恐難成賑,百姓經此難恐有成寇之勢,當發內帑賑之!”

  方從哲從話裡聽出了幾絲危機,因為他在內閣,並沒有看到有南直禦史匯報淮北事宜的奏疏,盡管他已經預感清流崛起,葉向高在回京的路上,他也準備乞骸骨,但是這不意味著他願意這樣被架空。

  值此新老天子更替之機,方從哲即便是想走人,也不願意被這樣架空趕走,他想的是安排好一切從容告老,最起碼不能辜負掉圍繞在自己身邊的同鄉和下屬臣員。

  所以方從哲毫不猶豫出列奏道:“內閣並未收到淮北饑荒奏疏,為何南直禦史不上報,反倒是餉司郎中路過才發現此事?!”

  這番冷不丁的攻訐很犀利,作為獨相多年,彌合萬歷君臣關系的內閣首輔,方從哲已經很久沒有這麽嚴厲發聲。

  而且也沒有等別人回話,方從哲又自己給出了解決方案,他道:“萬歲,當立即遣南直隸禦史親赴淮北核查實情!若真有災情,當治失察之罪,同時視災情輕重立即賑撫,若是因漕運無法及時解運到京,當先發內帑解其燃眉之急。”

  怎一看方從哲的言語和劉一燝的請奏差不多,但實則方從哲用意在於治失察之罪,而治誰失察之罪?很顯然,是治清流的根基憲台,針對的就是兩大監察系統:巡按禦史、地方提刑按察使司。

  在場官員頓時驚詫不已。

  馬上便有言官奏言:“淮北災情,或有隱情!此去路途不近,或奏疏已在路上,不可無故誣人失察,風憲乃代天巡天下,有其獨斷之權,不了解真相時當慎重!可緩之!但災情不容緩,亦可先發內帑以賑災。”

  旋即禦史左光鬥等人紛紛附和。

  左光鬥道:“餉司屬地優越,可獲災情易,但地方憲台非在淮北,得知消息再確認消息,尚需時日,不可以此為罪。”

  眼見方從哲遭受到圍攻,翰林院提督四夷館兼太常寺少卿亓詩教站了出來,他是山東萊蕪李條莊人,被譽為齊黨魁首。

  他高聲駁斥:“憲台職責正是因為代天巡狩,乃肩負重則,若是發生了事務而不報,豈不是讓天子喪失了耳目?如此不治,那所謂巡按不成了空話?”

  左光鬥怒道:“哪裡是不報?!你如何下了這個定義?我不是說了,地方憲台非在淮北,得知消息再確認消息,尚需時日,不可以此為罪!”

  官應震開口撐道:“不管是什麽原因,都應當查明真相,該治罪必須要治罪。”

  官應震為湖廣人,被視為楚黨魁首,兩位魁首發話,其下的各個朋黨自也是齊齊出列奏言。

  而有著齊、楚二黨支撐,終是讓局面維持,若是換作萬歷在時,清流必是會節節敗退。

  但光宗即位後,為了報答國本之爭,已經起複了一大批清流上來,所以在場面上來看,此時反而是三黨有些勢弱。

  而這只是開始,因為光宗起複的清流人員其實都還沒有到齊,尤其是老領袖葉向高、趙南星等,很多都還在路上,若是全部到齊,三黨怕就只能招架,而不能再像現在這樣主動發起攻擊。

  這就是黨爭麽?

  座上的朱由校也是深吸了一口氣,他還是第一次近距離目睹黨爭。

  而且從黨爭他只聽到了一點——那就是無論是戶部還是劉一燝、方從哲,還是當廷黨爭的亓詩教、官應震等人,他們目的都只有一個,那就是黨爭的同時順帶著逼他掏錢。

  這些人就連發起黨爭, 都不忘逼他掏錢!

  剛開始還說請發內帑,到後面他們爭論起來,竟已經默認發帑了!

  這不就是擺明欺負他。

  而且戶部沒錢才怪!光宗即位,短短一個月時間,便陸續發了四百萬內帑!

  這錢名義上都有各自理由,但實際上發的時候流程可不是專用專付!是先分流六部,然後受題本留分發。

  盡管明朝財政制度很操蛋,但是短短一個月時間內帑出了四百萬,怎麽看都不可能這麽短時間流出去,結果這時候淮北遭了災,又請內帑?

  這不就是逮著一隻羊薅?不就是看自己年齡小容易欺負?

  而且逼迫的有理有據,說是請發,但這些人站在道德製高點高高在上,讓他說不出一個不字!

  這是朱由校第一次切身感受到來自文臣的惡。

  但他又明白,即便是真查戶部的帳,李汝華決然是可以提供出沒有問題的帳目。

  但帳目是帳目!錢哪去了?

  他相信李汝華沒有問題,因為一切都是朱元璋設置的這套腦殘財政系統有問題。

  但這也都不是如此頻繁請發內帑的原因,最根本的原因就是覺得他年齡小,還沒有接觸國事,可以大肆的請發內帑。

  可他還不能不給!

  因為他還沒有即位!

  但如果這麽輕易全答應,那內帑以後還守得住?

  所以毫不猶豫,當其他官員都還沒有來得及去反駁方從哲的治失察之罪時,朱由校便當著眾高官的面嚎啕大哭起來。

  “哇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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