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娃製止住了土匪們的哄鬧,把人分成四部分,分別從前後左右向劉甲的屋子包抄而來。
劉甲此時早已人去屋空,他先穿過隔壁的小院,又從小院的後牆翻出去,潛入了茂密的草叢裡,那草叢已經很久沒人打理,蒿草長了一米多高,藏個人根本不成問題。
不一會兒,繞道左邊的三個嘍囉從草叢邊經過,劉甲突然暴起,一刀橫切,直接將一人齊腰砍成兩段,其余二人被血濺了一身,正待驚呼,劉甲當頭一刀,又劈死一人,剩下的那人嚇得大小便都流了下來:“不要殺我……啊……”
劉甲厭惡地揮刀砍擊,他的頭顱就飛進了草叢。
左邊的嘍囉相隔不太遠,只聽一聲慘叫,頓覺不妙,把火把舉高往對面看,竟看見一顆頭顱飛起,嚇得打了個激靈。
“快來人,點子在那邊!”
他的嗓音又尖又細,喊完便引起了張三娃的注意。
張三娃帶著兩人跑過來道:“那小子往西邊逃了?”
“對啊,張頭領。”
“愣著幹什麽,還不給老子追!”
剩下的十個人都提著武器、舉著火把朝西邊草叢衝過來。
劉甲剛才連殺三人,知道已經被人察覺,不可久留,便順著西邊草叢往後山上跑。
等到張三娃帶人趕到,早已了無蹤影。
張三娃看著地上兩具慘不忍睹的屍體,恨恨地道:“讓我抓住這小子,非剝了他的皮不可!”
劉甲查看了眾人的信息,發現九個都是菜鳥,武力值最高的都沒超過60,只有張三娃達到了75,算一個比較厲害的角色了。
東山土匪本就不多,要是把這十幾個宰了,過山虎一定會對自己恨入骨髓。
既然攻不上山,引他們下來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要是過山虎也下山尋找自己,只要瞅準時機殺了他,土匪們一定會方寸大亂。
想到這裡,又從後山慢慢迂回到土匪們後面,趴在不遠的一堵矮牆下。
張三娃四處打量,見周圍全是高高的草叢,怕不得有好幾裡,現在對方已經逃得不見蹤影,讓自己到哪裡去搜?
可是又不能就此回去,過山虎的脾氣火爆,一不小心可能就遷怒於他。
當下問道:“黑燈瞎火的,根本找不到人,過兩天大當家還要帶我們乾大事,可不能為了這麽個小角色耽誤事,不知大家有什麽好辦法?”
一個嘍囉建議:“不如一把火燒了他家的屋子,讓他無家可歸,以後只能離開這裡去別的地方,我們就回報說已經殺了他。反正又沒人知道。”
張三娃笑道:“還是你小子機靈。”
撥了一半人去放火燒房子,另一半人在原地警戒。
劉甲見兩股人分散,知道這是大好良機,當即從牆邊匍匐前進數十米,已經近至一個嘍囉的腳下,但五人都是背對劉甲的,又因為山風呼嘯,竟沒有聽到聲音。
劉甲猛然暴起,手中大刀連劈帶削,撂倒兩人,其余三人齊齊轉身,見狀大驚,持長槍連退了好幾步。
劉甲罵道:“大膽匪類,上次洗劫村子,害我鄉鄰,今天又撞到小爺手裡,真是上天的報應!”
張三娃見他雖然年紀輕,但其人甚為彪悍,一個照面已殺二人,不敢小覷,道:“你們左右散開,與我夾擊他!”
不過他高看了身邊二匪,此二人已嚇得手軟腳軟,哪還有一戰的勇氣。
張三娃平舉長矛,冷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小子,你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讓我來教訓你!”
劉甲大刀揮出,也不回話,二人便戰在一起。
雖然劉甲武藝勝他一籌,但張三娃作戰經驗豐富,十幾個回合下來,劉甲竟沒有佔到上風。
余光一瞥,已發現左右二人大著膽子威脅他的兩翼,心中暗罵自己窩囊,連個土匪都收拾不了,還不如抹脖子自殺算了。
想到這裡,只顧猛攻,不管受傷與否,張三娃雖然經驗豐富,但氣力不足,又兼武器沒有劉甲的堅固,一時竟被逼得手忙腳亂。
只聽哢嚓一聲,劉甲的大刀竟將他的長矛劈成兩截。
他暗道一聲不好,疾退幾步,卻還是晚了,一柄大刀當頭劈下,直接把他的腦袋砍得血肉模糊。
兩個嘍囉見勢不妙,轉身欲逃,被劉甲趕上,一刀一個結果了性命。
去燒房子的五人在火把的映照下看得清清楚楚,見張三娃都不是劉甲的對手,一時喪膽,立即奪路狂奔。
劉甲每日勤加苦練,氣力悠長,這時候就顯示出了優勢,一路追趕,不到片刻趕上一人,一刀砍死,又過片刻再殺一人,一柱香過後,只剩二人在前奔逃,皆已累得氣喘如牛。
劉甲卻是從容不迫,呼吸也未見多麽紊亂。
再追了小半個時辰,一個土匪實在無力再跑,直接往路旁的草叢裡一鑽,想要借它的掩護逃離,只聽啊的一聲慘叫,雙腳踩在了一段植物的尖刺上,直接刺穿了草鞋,刺入腳心。就這麽一停頓,劉甲的大刀也遞了過來,腦袋便如西瓜一樣滾落在地。
最後一個土匪心中更加慌亂,武器早已扔掉,連水囊也因礙事而扔掉,仍不能擺脫劉甲的追擊。
劉甲見二人距離不遠,用力一擲,刀背直接將他撞飛仆地,摔了個狗啃泥。
趕上去撿起刀,正欲動手,那土匪連連磕頭求饒:“好漢饒命,我只是山下的農民,被土匪劫上山,被迫入了夥,我可從來沒有乾過傷天害理的事情啊。”
“哼,你以前是哪個村的?”
“王家村的。”
“村裡有多少人?”
“有四百多人,男人有兩百多個。”
“呸,沒出息,兩百多個男人居然不敢反抗幾十個土匪!”
“不,好漢聽我說,我們是在晚上被土匪偷襲進村的,實在是沒有防備,加之過山虎殺了好幾個獵戶,他們的武藝都是村裡算得上最好,我們其他人怎麽敢反抗?”
“沒有反抗,那豈不是都做了土匪的刀下鬼?”
“沒有,過山虎把我們押上了山,關在寨子的後院裡,讓我們修寨牆,誰偷懶就宰了誰。”
“那你是怎麽成了土匪的?”
“他們從我們中選出來八個身體強壯的,讓我們跟著他乾,我們怕惹他發怒,招來殺身之禍,就隻好同意加入。不過,他不信任我們,洗劫你們村子的時候,並沒帶上我們。”
“你叫什麽名字?”
“蠻牛。”
看著這個瑟瑟發抖的漢子,劉甲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