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真模特

　　三十

　　我沒有立刻關門，心想，這樣對鄰居家女人好像不尊重。我看著等待她走進自家門口。她一步一回頭看我，臉上有疑惑不解的神情。

　　“你一個姑娘家的，來我家門口說話，”我開玩笑的輕聲說。“我不能在你還沒有離開之前就砰上房門，會讓人覺得不尊重來訪的客人。”

　　“原來是這樣的呀，”鄰家女人嫣然一笑說。“我不介意，你不是那種人。那你快點關門，不然樓道裡的熱氣都跑進你家了。”

　　門輕輕被帶上後，我也不管購物袋裡的食品要放冰箱了，直接小心翼翼走進臥室。

　　這是我離開年糕姑娘身邊最長的一次，有近四個小時。應該不會有什麽事，她睡覺就一個姿勢。離開的這段時間裡，不會有什麽吵鬧聲的，也沒有人會進來干擾過，我心裡安慰自己。

　　推開臥室門往裡面瞧，年糕姑娘依然還是那個睡姿，側身躺著像冬眠。我靜悄悄走近床沿，彎腰仔細觀察著年糕姑娘睡覺的臉部表情。

　　這一覺要睡到明天早上，我默默捉摸，然後開始第二天的期貨合約交易。不知道收益能有多大，按今天翻二番的收益來推算，我明天的帳戶余額大概可以達到千萬。不得了啊，這會不會惹來麻煩呢?應該不會，我們沒有違法行為。

　　我看著年糕姑娘有點出神，聽她鼻息平緩喘氣，便安心站起來退出房間。

　　帶上門的一刻，我突然幻覺，隔壁鄰居家的臥室就在這面牆壁的另一邊，她若有若無的影像正在床邊整理床鋪。

　　我站在冰箱邊，拉開左側冷凍室門，往裡擺東西。心裡捉摸，搖頭笑自己，惦記上人家的女人了。兔子不吃窩邊草，人家是鄰居，已結婚，有男人，要為人師表，你不要想歪了。

　　我想說，剛才只是想象而出現一瞬的幻覺而已，隔壁鄰居女人在床邊整理。

　　又拉開右側冷藏室門，把水果、牛奶、麵包、蔬菜…都分檔擺進去。

　　然後喘口氣，挺挺腰板坐在餐桌邊，喝了一杯茶，又切了一塊剛買回來的牛油蛋糕。肚子有點餓了，等會去疏通鄰居家的下水道堵塞，也不知道多少時間能夠弄好，得墊墊肚子，補充一點能量。

　　我輕輕關門，將鑰匙揣進西短的褲兜裡，走到對門。伸出右手時，我又出現幻覺了，鄰居女人就坐在餐桌邊，短裙遮不住露出的大長腿，兩肘子撐著下巴發呆。

　　我愣了愣，食指彎曲敲門。很輕的三記，門就開了。

　　女人笑盈盈伸手握著門把手推開門，側身讓我進屋。我也側身向裡面走時，我倆之間的距離可能太近，她的氣息撲面而來，有一股淡淡好聞的女人香味。

　　“是灶間的下水道堵塞了?”我說，為了掩蓋有點心跳的緊張氣氛。

　　我的眼睛掃過去，明亮的燈光下，她的臉頰羞澀泛紅。

　　“是的，”她說，我感覺女人有一點點的喜滋滋，大概是想終於等到鄰居來幫忙了吧。“就是中午，突然堵住了。”

　　我走進灶間時，她緊跟著打開了燈。

　　她家的灶間與我家的灶間大小差不多，四個平方，朝北。水槽在窗戶下面，做成櫃子式的，我彎腰拉開櫃子門，蹲下來看裡面的下水管。 這家的主婦蠻勤快的，從灶間擺放整理的有條不紊中，便看出女人的能乾。

　　女人挨過來，兩手撐在膝蓋上，頭歪向我這裡朝裡面瞧。我扭頭跟她說話時，眼睛正好看見她睡裙低領口裡面，景色不錯。

　　我咽了咽喉嚨，趕緊臉回過去不再對著她，隻盯著下水管說，“這樣的排水管，很容易堵塞住，”我指著硬塑料S彎解釋給女人聽。

　　她也蹲下來，但裙子太短，兩條腿裸露在我面前，我們兩個人幾乎挨得貼在一起了。

　　“把這個像漏鬥一樣的彎管拆下來，洗乾淨再裝上去就好了。”我說著動手擺弄下水管，她一副認真看我做事的樣子，好像根本沒有想到，要遮掩在鄰家男人面前裸露到根部的兩條腿。“五金店的老板告訴我說，用S彎容易堵塞住，不用會更方便。我覺得還是要用，可以防止泛臭味。”

　　她像個小學徒似的，緊挨著師傅仔細看這裡面的巧檻，生怕有遺漏。

　　“好啦。”我說，扭頭注視著她。心裡揣測，她是故意的。我一直知道鄰家這個女人對我有好感。她是外語老師，喜歡看書，我是個半吊子的網絡小說作家，可以彼此好感，這種直覺，不能言傳，只能感覺。

　　女人仿佛這才發現，自己的身體走光了，趕緊站起來，象征性地拽著短裙往下拉，一臉羞赧的樣子。

　　也許，是肌膚之親，女人今天好像有點明顯了。也難怪，整個頂層大多數時候，就只有我一個男人和她一個女人呆著。

　　彼此之間不但認識，門對門，還有對對方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