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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宋》第四十六章 滅口
  “縣尊,何至於此。”

  韓烈捏緊的拳頭,這會兒慢慢放松下來,鮮血已經不再流淌,據他小時候的印象,小叔這人,是個膽大妄為的,時常說出妄言,又不願意下地乾活,反倒時常流連於王家宅子附近。

  沒想到,十幾年過去,竟然成了這麽大的事情,可他千不該,萬不該,衝著自己娘親動手,如此絕情絕義。

  但這心頭湧起來的漫天殺意,頃刻間就被刁珣的舉動,給摧毀的一乾二淨。

  平素弱不禁風的書生模樣,這會兒,竟是提著匕首,直接一刀攮死了這王賀年,其中的決意,讓人懷疑,是否兩個人有著什麽深仇大恨。

  可韓烈清楚的知道,這縣尊不是這種人,哪怕這王賀年此番膽大妄為,按照縣尊過往的性格,應當還是會送交法辦,走走程序,這分明是為了自己,這叛匪之首的侄子。

  宋鞏臉上的震驚慢慢消散而去,剛剛刁珣說話間,臉上帶著一往無前的決意,拿過魯聽潮手上的匕首,一刀直插心臟,當真是利落果斷。

  可這是文官啊!

  而非殺慣了人的武官,若是朝堂之上的諸公知曉,想必,也會有所震驚。

  倒是個情深義重的......

  他暗自搖頭,歎了口氣,以自己闖蕩多年的閱歷,還不足以評價這動作,不過,能跟在有情有義的上官身後,誰願意跟著無情無義的人。

  如此這般,宋鞏腦子裡面,之前的想法,再次清晰起來。

  魯聽潮則是咧開嘴大笑,這刁運判,是越來越對他的胃口了,不成!下次再怎麽樣,都不能讓對方將自己推開,哪怕沒有了妓館可以去,這肉,定然有的吃,酒麽,應該問題不大。

  尚可......

  而阮中青以及賴凡,則是在震驚之余,一刹那間面色煞白。

  這是擺明了殺人滅口!

  明早的太陽,看樣子是瞧不見了。

  這糙漢,在這年輕運判的心裡,竟然如此重要?

  甘願冒著如此之大的風險,須知,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若是讓朝廷相公知道,這運判的官途,怕再也不能如此一帆風順。

  “無妨。”

  刁珣從懷裡摸出一張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主要是匕首上沾染了太多胡三刀的鮮血,讓人有些膈應。

  “此人瘋言瘋語,想必是沒有什麽有用的消息,還妄圖挑撥,罪該萬死,本官一時激憤,算不得什麽。”

  刁珣淡淡說著,將手裡的帕子重新塞進懷裡,實際上,他當然知道這王賀年說的十有八九是真的,但韓烈此人,忠心耿耿,他無法將其割舍,索性就暫時將此事遮掩。

  不過這事說起來也是隱秘,除去王賀年外,大概率只有這寨主知道。

  能乾出這等叛亂之事,又是這般絕情無義,說不定到死不會說出此事,當然,這是樂觀估計,往後,能殺了,還是找機會殺了。

  至於其他人,宋鞏非是那種小人,魯聽潮更不會,他是個義氣的,說不定,自己不殺,對方都要動手。

  只是,這事還得自己來,畢竟是韓烈血親,雖有仇怨,但這事,哪裡說的清楚。

  自己動手,免得兩人生出隔閡。

  公堂外守著的兵卒聽得沒頭沒尾,難以理解其中意思,那麽,唯一剩下的,只有眼前這兩人。

  似乎是察覺到刁珣的目光,阮中青這會兒大概也是認了命。

  和瘋子講道理,是沒有用的。

  這刁珣,就是天底下,最沒有理智之人!

  本想著案件轉交有司,靠著這層士人的皮,能苟活下來,如今是想也別想。

  他緩緩閉上雙眼,說道:“刁運判,我知道的,還不及這王賀年的多,且速速動手吧!”

  雖然語氣中有著一絲顫抖,但,卻是有著半分豪氣。

  “叛匪之事,本官不問你,你且告訴我,江知縣到底怎麽死的?”

  “呵,是溺死,不過是用酒水活活灌死罷了。”

  阮中青隨意說道,似乎就像是殺了隻雞那麽簡單。

  “好,如你所願。”

  刁珣擺了擺手,面無表情的說道:“且送阮縣尉上路。”

  魯聽潮面色一苦,這差事只能他來幹了,不過殺這些沒有反抗之力的,著實無趣。

  一刀下去。

  阮中青連痛苦的嚎叫都來不及發出,就沒有了聲息。

  “賴主簿?”

  刁珣的目光轉向這剩下的最後一人,沉吟片刻,說道:“這阮中青應當還有事情瞞著我,你可打算和本官說上一說。”

  聞言,賴凡歎了口氣,反倒沒有了之前的畏縮模樣。

  “下官若是如江知縣這般硬氣,此刻估計墳頭草都有了數尺高,不過我收的那些銀子,還在房間書架上。”

  隨即他搖了搖頭,臉上的懊悔一閃而逝,看向刁珣,發現其目光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似是放棄掙扎,無奈道:“刁運判料事如神,有什麽事,直接問吧。”

  “李茂的案子。”

  刁珣的視線落在這身材瘦弱矮小的賴主簿身上,對方說的,他並非完全不相信,在贛州這樣的官場環境,私鹽橫行,官匪勾結的情況定然是十分嚴重,想要獨善其身,何其難也。

  但,時也命也,放在過往,如王五這般,小有瑕疵甚至於跟著黎德魁為虎作倀,他刁某人都能原諒,只要能對局勢有利,只是,前有江公宜面對差不多的局面,舍身成仁,後有韓烈的事情,不能再為更多的人所知。

  故此,可以理解其難受,卻一定要死!

  說起這李茂的案子,刁珣不相信,事情到了如今緊急的關頭,鹽匪叛亂將起,這於都縣又是極為重要,他阮中青分不清楚輕重緩急,搞出來這冤案。

  而且,這李茂不過一介賭徒,家貧如洗,就是有三百貫可以分潤,與這種無賴打交道,卻是平白拉低阮中青的身份,雖說對方已經敗亡,但這兩日的表現,還算不錯,口齒伶俐,行事果決,要比吉水的楊守春強上一籌。

  其中或有隱情。

  當然,若是湊巧也有可能,即便是這賴凡不願意說,他刁珣也不會放在心上,長夜漫漫,隨口一問罷了。

  “刁運判果然心細如發,此事我倒是知道些。”

  賴凡的臉上升起一絲感慨,還有敬佩。

  “李茂此人,家徒四壁,但偏偏一直有錢賭,是為何?都是因為他的親哥,乃是贛州軍副都統李重績,只是,這關系極為隱秘,這李茂又著實爛泥糊不上牆,幫扶亦無用,漸漸無人留意。”

  “去歲李重績微服回到於都,正巧被阮縣尉窺見,只是隱忍不發,一直等到今日,原因為何,刁運判應該能猜到一二了。”

  刁珣緊緊蹙眉,良久,方才點頭。

  若說平素,這贛州軍副都統算不得什麽,大宋又是輕視武人,嚴加防范,地位更是顯得不堪,不過,到了戰時,這情況就會大為改觀,上陣廝殺的事情,全指望這些兵痞糙漢。

  一念及此,刁珣問道:“去會昌平叛者,乃是李重績?”

  都統不可輕動,應該還在贛州城,除非局勢明朗。

  “正是。”

  賴凡點點頭。

  “這乃是王賀年以及阮縣尉商量定下此計, 其余鹽匪不知,主要目的就是威逼李重績跟著造反,回轉贛州時,奪取城門,一舉破城,立下奇勳。”

  聞言,刁珣的扭頭看向屍體半涼的王賀年,果然此人並非只是個庸庸碌碌之輩,嘴上說著恨,心裡,在此之前,大概還是想要認可。

  不過,此計狠毒,又是陽謀,若是李重績應對失措,極大可能附逆,在叛匪攻城未果時,一舉建功。

  李重績選擇的余地不多,因為,其弟勾結縣尉,殘害百姓,事實具在,根本說不清,要麽上疏奏自辯等待處理,要麽就是跟著一同造反,總得選條路走。

  一邊是肯定的貶官甚至是下獄,阮中青都叛了,其弟沆瀣一氣,偏偏你李副都統清白無瑕,說出去,有人相信麽?

  另一邊則是絲絲可能的成就功業。

  但凡行差踏錯,就跟著鹽匪走了。

  這個消息還是極為重要,李茂此刻尚在牢獄之中,等李重績回轉,此事難免需要有個了結。

  “賴主簿,叛匪攻縣衙時,不幸死於刀兵。”

  刁珣淡淡說道,隨即負手走出公堂。

  “多謝!”

  賴凡伏身一禮,這身後之名,總算保住。

  魯聽潮心領神會,自然又是一刀,更是乾脆。

  隨即,發現這公堂角落裡面,還縛著一人,正是那周雲,嘴巴被破布塞住,想了想其人惡心的做派,順手又是一刀。

  自此,整個公堂算是安靜下來,只有那破開的屋頂大口,還在簌簌往下墜著黑色的余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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