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

　　衛有德話剛出口，外面就傳來一陣恭維聲。

　　然後莊泠就走了進來。

　　侍女無追跟在後面。

　　“大小姐！”

　　在場的人也趕緊行禮。

　　莊泠搭眼一瞅:“玄武堂在辦案嗎?”

　　“回大小姐，”

　　衛有德像老鼠見到貓，渾身緊繃，“藥房報案稱懷疑這個普通幫眾盜竊庫房的經驗液！”

　　一瞬間。

　　這位原堂使想起來了，上次莊泠在牢房當著副堂主陳漠的面，強行將王存帶走的霸道畫面。

　　他一方面歎自己命苦，怎麽又撞到刀口上。

　　一方面想給自己兩嘴巴子，遇見這尊災神為什麽不早點跑路。

　　還辦個屁案！

　　衛有德戰戰兢兢，謹言慎行，那金庫人員不知道之前種種，便出言印證。

　　“大小姐，您來得正好！”

　　“這個普通幫眾剛當著玄武堂的面，說這半點經驗液是你給他的！簡直胡說——”

　　他話還沒說完，莊泠就點頭:“是我給的。”

　　金庫人員直接懵了。

　　衛有德則既慶幸，又驚訝。

　　莊泠看著他:“玄武堂連續兩次對這個幫眾——好像叫王存，刑訊逼供，差點把人折磨死。”

　　“給點經驗液補償不是很正常?”

　　聽完。

　　金庫人員‘啊’了聲，看著衛有德，莊泠也看著衛有德。

　　“你說是麽，衛堂——眾……”

　　“是是！一切正如大小姐所言！”

　　衛有德連連稱是。

　　哪敢反駁，比如他抓了沒錯，可根本沒折磨王存，王存哪次離開玄武堂不是健健康康的。

　　可這口鍋玄武堂早就背了。

　　他現在一個小小堂眾，哪敢胡言亂語！

　　“這樣啊，此事我好像也有所耳聞！”

　　金庫人員回想。

　　到了這會兒，金庫副庫主不知從哪冒出來，趕忙請莊泠到裡面指導工作。

　　衛有德擦了把冷汗，也悻悻告辭。

　　王存如願以償兌換到了錢。

　　一滴經驗液市場價50兩，王存卻隻兌換了20兩。

　　金庫人員解釋，經驗液不能隨便分開，半滴效果會打折扣，因此銀兩也要打折扣。

　　白白損失5兩。

　　王存心情很差。

　　他也不能直接拿一滴出來，太誇張，只能硬著頭皮換了，順便心裡罵一句‘黑庫’！

　　他一出金庫，債主們就湧了上來。

　　王存讓排好隊，一個一個來。

　　“你的。”

　　“你的。”

　　“啥?700文?不是600文?好，給你！”

　　“1000文?”

　　有的人坐地起價，擺明了要趁機狠狠宰上一筆，王存沒有過多糾纏，心甘情願成全。

　　到了李輕遙。

　　王存一把按住紙幣，盯著這個標致的女幫眾。

　　“你確定要拿?”

　　李輕遙掙扎了一會兒，手最終還是伸了過來，王存慢慢松手，任她拿走。

　　這些人得到錢，高興得不得了。

　　愉快離去。

　　“走好。”

　　王存拜了拜。

　　如此卑躬屈膝的模樣，讓眾人以為他被嚇怕了，心中僅存的一點擔憂煙消雲散。

　　王存佇立送別，直到所有人的身影消失。

　　金庫門口有個財神爺的雕像，兩邊的燭火旺盛。

　　王存借了把火，將還剩的幾張零頭100文點燃燒盡，清風很快將灰燼吹得一乾二淨。

　　王存回到藥房。

　　一個其他房的普通幫眾笑著打招呼。

　　“我是三房的，叫田凡。”

　　他熱情地伸出手。

　　王存沒理會:“你也要找我要債?”

　　“不，”

　　田凡搖頭，“還記得你收到的請柬嗎?今晚是書靜的生辰會，請給個面子，務必到場啊！”

　　王存拎了拎行李。

　　“我忙著搬家，恐怕要錯過了。”

　　田凡瞅了眼行李，將王存臉上猙獰的巴掌印忽視:“這也沒多少啊，到晚上還搬不完?”

　　“書靜知道你是個遵守諾言的人。”

　　“你答應她要赴約。”

　　王存與對方對視:“是的，我答應過。”

　　……

　　“坦白講，對李書靜那樣的人來講，你可有可無。”

　　“而且明明發生了這種事，”

　　“她卻特意還派人再請你一次。”

　　夜幕降臨，王存正在整理衣裝，沈飛虎躺在病床上，受傷的眼睛中透著擔憂。

　　旁邊。

　　趙帥靠起來一些:“老虎，你多慮了吧?李書靜和咱們又無冤無仇的。”

　　“可我還是覺得不妥。”

　　“不去也不妥啊，人李書靜來請了兩次，不去就是拂人家面子，沒必要得罪她。”

　　趙帥建議:“老王，你去看看就行，苗頭不對趕緊跑路！”

　　“好。”

　　王存打開門，讓白芷看看他怎麽樣，她說很好，青黛又給他臉上的巴掌印處塗抹了兩遍。

　　“這樣就沒那麽明顯了！”

　　倆女醫護還算滿意。

　　……

　　今夜月光朦朧。

　　五顏六色的菊花盛開，一串串燈籠高高掛起。

　　菊花池的景色很美。

　　紅男綠女，美味佳肴。

　　自從幫主莊大海被殺以來，凌幫難得有這樣愜意的場景。

　　王存覺得今晚自己可能失誤了。

　　大家都穿著便服，唯獨他整整齊齊地穿著普通幫眾的製服，剛一到就得到不少異樣目光。

　　“這誰啊?是來出勤的，還是參加生辰會?”

　　“真是個怪人。”

　　“好像是五房的。”

　　一些人小聲議論，讓王存些不知所措，他並不擅長社交，直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

　　“存哥哥！”

　　小刀今晚穿著一身蝶舞白裙，天真爛漫，活潑可愛。

　　“額，你怎麽也來了?”

　　面對這般漂亮的小刀，王存一時竟有點緊張。

　　小刀哈哈一笑:“這麽熱鬧的事我怎能不來！”

　　見到這一幕，早就到了的許屯牛使了個眼色，立刻有人衝上去拿起酒壺朝王存頭上澆。

　　“啊?你幹嘛！”

　　小刀一把將那人推開，護在王存身前，這邊的騷動很快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這個拿酒壺的人就是白天扇王存的那個孔小齊。

　　孔小齊聳聳肩，做了個躬身的動作。

　　“歡迎我們五房的王！”

　　此話一出，眾人很快知曉了王存的身份。

　　“是他?那個狐假虎威敲詐錢財，兄弟差點被打死，自己卻逃之夭夭的懦夫?”

　　“李書靜為什麽請這種人來?”

　　“喂，能不能把他趕出去！”

　　刺耳的話音，鄙夷的目光，像洶湧的海水將王存淹沒。

　　“你們……”

　　小刀想要反駁，可眾議洶洶，她有心無力，最後她看向得意的孔小齊，拔出腰間的刀。

　　王存拉住了她。

　　抹了把臉上的酒水。

　　“酒很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