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之前的房間比,王存正在緩步探入的房間宛如一座小型寢宮。
超過兩丈挑高。
大氣奢華的布置。
淡而不濃的清香。
無時無刻,無處無地不彰顯著區別於一樓二樓的高級規格,紅紗垂下,花燭點綴。
“公子,你來了?”
一道悅耳的聲音響起,王存循聲望去,穿過層層帷幔,一個緋紅身影端坐在大床邊。
她穿著一襲薄涼但不放浪的紅色婚紗,紅蓋頭一直垂到腹部,雙手疊放於若隱若現的腿上。
這一幕太美了。
王存一陣失神,他看過電視上的新娘,也曾參加過一些婚禮,可沒有哪一個能和眼前這位相比。
莊泠那個不算。
那不算眼前。
而是身前。
“嗯,來了,你很美。”
王存誇讚。
“謝公子誇讚,公子也很俊健。”
她說,不似王存想象中的柔嫩感,而是帶著些嫵媚,清脆得讓忍不住多聽幾聲。
王存輕咳一聲,望著四周。
“你們這怎麽搞得跟入洞房一樣。”
“公子不喜歡?”
“還好。”
王存目光四處亂飄,原本偶爾會動手動腳,明目張膽的他,此刻竟有點小緊張。
新娘笑著道:“公子第一次來?”
“是的。”
王存現在更尷尬了,他本想否認,可轉念一想,人家什麽人沒見過,肯定一眼看穿。
“我也是第一次。”
她說。
?
王存心中呵呵,他雖未進過這種地方,但網文看了不少,哪有一塵不染的紅塵呢!
他當下並未拆穿,而是坐了下,自斟自酌。
“你叫紅夜?”
“是的,”
新娘靜靜地坐著,既不柔弱,也不剛強,像一株牡丹,雖落風塵,卻嬌貴猶存。
“紅夜樓每一屆花魁都叫紅夜,我才剛剛得名不久。”
“哦,那你真名呢?”
新娘沒有立即回答:“公子到此求真嗎?”
王存問:“求真如何?求假如何?”
“求真,那公子得先展示真,求假,為何不將假就假?”
王存覺得有道理。
搬了個凳子坐在新娘對面,他能感受到了,新娘的呼吸變急了一瞬,很快恢復。
“我叫王存,真名。”
“奴家黃縈。”
“好名字。”
王存豎起拇指。
隔著蓋頭,新娘瞅了拇指一眼,輕笑道:“公子也是好名字,王侯將相,志存高遠。”
王存驚訝:“我倒不知我的名字還有這種說法,那你的名字,黃縈呢?”
“黃天貴胄,魂牽夢縈?”
黃縈又是嫣然一笑:“公子之才,奴家望塵莫及。”
“好吹!”
王存再次點讚,重新斟了杯酒遞了過去,黃縈猶豫片刻,伸出纖手接過,輕抿一口。
“你是公主?千金小姐?”
“不是,公子為何那般說?”
“按照套路,你們這種花魁不都是落鳳金枝麽?”
黃縈忍不住掩面,笑道:“公子高看奴家了,奴家並無什麽大身世,身逢亂世,只不過想求得一口溫飽。”
王存能滿足她。
“想要贖你得多少錢?”
“啊?公子要贖奴家?”
“沒,隨口問問行情。”
王存懶洋洋道,總算放開了些。
“哦,”
黃縈難免有些失望,“奴家簽的賣身契是1000兩,但想要贖身,恐怕最少得上萬兩。”
“這麽多?”
“嗯。”
黃縈解釋,這是紅夜樓的規定,說是調教費、推廣費、包裝費等等,可能一萬都不夠。
王存暗罵紅夜樓心黑。
一下子要10倍贖金。
兩人家長裡短,天南地北地聊著,夜已經很深了,王存都開始打哈欠,卻一直沒上床。
黃縈催促:“公子,春宵一刻值千金,再聊下去天就要亮了。”
“哦。”
王存停止聊天,脫光上衣,光著膀子,開始一個勁做俯臥撐,仰臥起坐。
黃縈看得害羞。
別過臉。
以為他在做熱身運動,上床前還有這種獨特癖好,可左等右等,都不見她家公子上床。
等她看去,王存開始玩飛鏢。
黃縈漸漸懂了。
王存不是熱身,而是真的在運動鍛煉,完全將她這麽一個純美新娘拋之腦後。
“公子……”
黃縈輕喚。
“哎!”
王存開始倒立在牆角做俯臥撐,那胸肌,那線條,讓偷偷看著的新娘都要流口水了。
“公子是嫌棄奴家嗎?”
“沒有!”
王存翻下身,拉著她,道:“生命在於運動,要不咱倆一起健身?我說的是正規健身!”
???
黃縈胸前起伏,咬著腮幫子,盯著眼前這個光著膀子,散發陣陣雄性氣質的男人。
她想罵人!
你小子吊老娘胃口是吧?
還是有什麽大病!
她不說話了,就一直端坐,閉上眼,眼不見心不煩,可是手卻亂抓個不停,羞憤不已。
她不好受。
王存更不好受。
他要爆炸了!
為什麽。
他為什麽要進來!
早知道打死都不來,來了又只能看,不能摸,更不能用‘匕首’,簡直糾結死人!
實際上。
王存知道自己並非正人君子,若非怕得病,怕被床殺,他早就上刀,一陣亂斬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
王存衣服都鍛煉得濕透了,有人敲門。
“小王啊,完事了嗎?”
是謝項雲!
“完了!”
王存拿起衣服就跑,那速度,那姿態,感覺像見到救星,頭也不回,將新娘晾在那。
黃縈終於抗不下去了,開始啜泣,她好歹這一屆獨一無二的花魁,豔壓群芳,氣質不俗。
多少男人想得到她,她都不從。
任憑老鴇打罵。
今天。
又有男人想點她,她寧死不從,直到偷偷看到點她之人,第一眼看上去沒多大感覺。
畢竟她這種身份。
多帥的,多健壯的,多貴氣的,多高猛的都見過,那些她都提不起任何興趣,極度排斥。
但這位不同。
等看了第二眼,不知為何,黃縈身體裡積壓多年的洪荒之力蠢蠢欲動,不能自拔。
那種雄朗的氣質,陽剛的身材,以及隱藏著眼神深處的狠厲,讓她如此著迷,愛戀。
可。
這個叫王存的男人,居然他麽把她晾了一晚。
寧願壓牆、地板、甚至天花板,都不願靠近她一步,這叫什麽事?她難道其實很醜?
很沒氣質?
黃縈被深深打擊了,委屈、憤怒,她記住了這個男人,狠狠地記一輩子,這是莫大羞辱!
她要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