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金士鍾的死訊之時,徐進是錯愕的。
他確實是想找個時機,讓金士鍾永遠地沉睡於此地。
可是……我還沒動手,你怎麽就死了?
但現在並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查明金士鍾的死因。
到底是人動的手,還是……
如果可以,徐進更希望是前一種可能。
當徐進來到現場的時候,周圍已經擠滿了人。
很多人的眼裡都流露著恐慌。
現在是死的是金士鍾,那麽明天會不會輪到自己?
明明距離回去只有一步之遙了。
徐進!快想想辦法啊。
感受著目光的聚集,徐進內心暗暗歎了口氣。
在星眼的視界下,他能看到金士鍾安然無恙的遺體上,殘留著黑潮氣息。
這意味著金士鍾的死亡,絕對與黑潮怪物有很大的關聯。
可是這黑潮怪物是怎麽越過防禦設備的呢?
它是否還停留在據點之中?
但是,要不要坦白呢?
徐進知道,一旦講出這個事實,當下好不容易平靜的隊伍,將會陷入於更大的混亂之中。
而團體一旦出現混亂,又會導致各種不可知不理想的事端發生。
反之,選擇用積攢的聲望,將金士鍾的死亡定義為他殺?
可昨日妄下定論,差點營造尷尬局面的經歷,還歷歷在目。
身為領導者,應以大局為重,不該懼怕責任。
而當下的大局,便是維持穩定,既然如此……
徐進閉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氣。
而在旁的所有人也因為徐進的舉動,屏住了呼吸。
“我本以為在這種局面下,所有人都會同心協力,以出去為目標共同努力著,即便有再大的仇怨也會擱置。但金士鍾的死告訴我,我錯了。”
聽聞此言,人群中有些思維聰慧的人,不禁皺了皺眉頭。
徐進的這番語無疑是認為,金士鍾的死亡是人為的。
可是……屍體上根本沒有任何傷口,並且死者也沒有任何的掙扎,仿佛就是在睡夢中死去一般。
這樣的致死手段,要麽是能力者,要麽就是黑潮怪物。
“相信你一定在人群中暗自發笑吧,覺得自己下毒的手段很高明吧?”
下毒?
如果是毒殺的話,確實有可能做到這樣的效果,那些思維聰慧的人如此想到,但感覺還是太牽強了。
“只可惜,你還是做得不太乾淨。”徐進不屑道。
他環視著人群,每個與其視線碰上的人,都不禁選擇避開。
“四天時間,我希望你主動向我自首。但如果超出期限,你又被我找出來了。那為了其他人的安全,我可能會動用一些出格的懲罰,甚至……殺了你!”
此言一出,周圍宛如吹起了一陣冷風,不少人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畢竟這位可是從B級黑潮中活下來的猛人,說不定手上還真的沾過幾條人命。
不過,如果金士鍾的死亡是人為導致的話,這不就意味著我們安全了?
一時間,本來濃重的氣氛如同冰雪消融般漸漸活躍了開來。
而徐進,也借著這個機會,收攏了眾人手中的部分口糧。
見此,昨晚想在食物上做事的幾人眼神黯淡了,但這並非是結束,由於昨晚金士鍾是和幾人摻和在一起的,所以他們有著重大嫌疑,需要被限制。
雖有萬分不滿,甚至懷疑徐進是故意針對他們,但此刻大義與人心都向著徐進,他們只能是不情不願地被帶去審問。
“徐班,金士鍾真的是被別人殺的嗎?”在周邊無人之時,童太平終於是克制不住心中的疑問。
有人選擇打倒徐進,奪取隊伍的領導權,自然也有人選擇支持徐進,鞏固他對隊伍的領導權。
童太平便是後者。
他的父親是企業家,在耳濡目染下,也不覺得管理之事有多晦澀。
可以說,如果不是這些人的支持與幫助,徐進還真不一定能把控住這有五十多與人的隊伍,以及推行一些舉措。
“無論金士鍾是被人殺,還是被黑潮怪物所殺,如果每天死亡的人數能維系在一二人,那都不會有什麽太大的乾系。
但區別是,前者會讓人放心,因為真的遭遇凶手,你是能反抗的,甚至只要防衛得當,行凶者想要下手也不一定能夠找到機會。但如果是黑潮怪物,除了我以外,你們除了逃命外,就再也沒有任何手段了。”
徐進意義不明地說道,但童太平卻已經明白了徐進的意思,露出了苦澀的笑容。
能力者想要不依靠武裝,純靠自身就能影響到黑潮怪物,必須先等到銘感凝聚出異力之時。
在此之前,都是白搭。
“放心好了,無論怎樣,我一定會帶你們出去的。”
話雖平淡,卻暗含著堅定的信心,仿佛在徐進的眼裡,出去已經是百分之百的事情了。
“徐班,哥。”童白一蹦一跳地走來,向著他們招呼道。
少女洋溢著青春的活力,白皙的皮膚與精致的五官,特別是閃亮的大眼睛, 仿佛有奪人心魄的魔力。
作為一同長大的童太平,明顯感受到了妹妹眼中的慌張與羞澀。
那一刻,他突然意識到,春天到了。
有一說一,雖然早就知曉那種未來,但事情真的發生在眼前,童太平的心裡卻還是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感。
不過,如果是他的話,反正我是沒什麽意見。
童太平聳聳肩,在妹妹帶著濃濃“殺意”的目光中,慢慢地使用“隱身”。
只是,在這樣一種其樂融融的氛圍之中,徐進似乎感應到什麽,鬼使神差地看向某處。
“徐班,你在看什麽?”童白好奇地順著那個方位望去,但那裡空無一物,並沒有什麽不對勁。
“沒,可能是我過於敏感了。”徐進咪了咪眼,悄然切換為了星眼。
在代表過去的畫面之中,他看見了驚人的一幕。
如死人般蒼白的“金士鍾”,於角落中窺伺自己!
不過人死不能複生,況且屍體還被特地守護了起來。
那只能說明,他在過去看見的“金士鍾”,極大可能是那隻黑潮怪物所化。
不過為什麽找上我呢?是因為金士鍾生前最怨恨自己嗎?
“徐班?徐班?”不知徐進為何愣神了,童白伸出玉手在徐進的眼前晃了晃,試圖喚醒他。
“不好意思,童白,我突然想起來有件事急需我處理。另外還需要你幫我叫下夏順清他們。太平,你和我先來。”
無視了想要說些什麽的童白,徐進眼中泛起寒光,選擇了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