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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案昭昭》第一十三章 民國往事(2)
  不到一杯茶的時間人便來齊了,只見兩個穿著旗袍的女人分別面對而坐,一個和趙曉鋒年紀差不多的青年坐在會客廳門口,管家站在門外,而處於中間的趙曉鋒同時承受著三個人的目光。

  他咽了咽口水,勉強擠出笑容抱拳道:“諸位午安,在下叫趙荷,受管家委托來調查老爺的事,叫諸位來主要是想聽一下大家的看法。”

  話音剛落,一道中氣十足的女聲就打斷了他:“哼,不就是懷疑我們中有人害了老爺嗎?說得有多好聽呢,大姐,你說是吧?”

  那女子烏黑靚麗的秀發與身上突出曲線的旗袍相得益彰,那潔白秀麗的面龐正是之前魏夕如的模樣,不過不同的是,她臉上的淚痣與她潑辣的表情顯得又是矛盾又是相稱。

  就在趙曉鋒正組織語言回應時,很快另一同樣穿著旗袍留著女士短發,帶著主人家氣場的女士回應道:“妹妹你又說笑了,如今讓趙小哥查清楚不是更好嗎?我自然是不會懷疑誰的,但妹妹咒了老爺那麽多年,如今怕是連下一個如意郎君也有物色了。”

  “姓陸的你找死!你家老爺害了我一輩子,到如今死了你還想繼續陪那死人,他要和你感情那麽真何必用那種下作手段汙我身子。”

  趙曉鋒感歎她不愧為唱戲的,這幾聲下去怕不是連老爺都能吼回來,要是他是老爺,天天被這麽指著罵他也會到處跑。

  只是,他在二太太還在罵時暗暗打量,發現她竟然沒有憤怒的情緒,反而是濃濃的悲傷,有了“答案”再去觀測,仔細一看她發腫的眼眶已泛起紅暈,估計現在只是強忍著不哭罷了。

  那悲傷將他感染,竟然讓他的肝髒與腸子都開始作痛,不自覺就沉入了其中,眼淚也不受控制的流出。

  這一幕將所有人都驚呆了,同樣在試探的“陸曼”和“魏夕如”一下子呆住了,包括趙曉鋒之前猜測在混水摸魚想在結束後帶“班長”和其他人一起去吃他喜歡的餐廳的“月月鳥”。

  最後還是管家上前拍了拍他讓他緩過神來,他回過神來時想過乾脆裝老爺上身算了,這兩人都沒哭自己先哭上了算什麽。

  雖然李逍肯定不會哭,但趙曉鋒紅著臉想到,他要是在這裡搞不好能厚著臉皮說自己是老爺私生子都有可能。

  不過他畢竟臉皮薄,乾不出來那種事,但現在這種尷尬鴉雀無聲控住場面的效果其實比他大喝一聲要好,雖然他現在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他白色的臉龐變成了紅色,像個番茄,他強裝鎮定問道:“我自然是相信諸位都不會害老爺的,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請各位說一下前天都在乾些什麽比較好。”

  此刻的他感覺自己不像被老爺上身,像被那些只會幾句話的“NPC”上身一樣,化身成了無感情讀台詞的機器人,其他人在短暫愣神過後又回到了自己的“角色”當中。

  “我前天自然和平常一樣,你還指望我去哪兒?”二太太“魏夕如”嗆人的氣勢弱了一些。

  “我也是,前天白天都在和管家對家裡的開支,忙家裡大大小小的事,可沒那麽閑。”

  趙曉鋒這次趕在“二太太”再次準備和她掐起來時趕忙叫停,示意龐哥兒“趙鵬”說話。

  “報社的夥計們都可以作證,我前天白天時間都在寫稿子,下午吃飯時被管家來報社找我,說我爹找我有事,我晚上和他隨便聊了聊就回去了。”

  他偏著頭回憶著:“倒也沒聊什麽別的,管家全程都在邊上聽著,那個人就問了我真的不回來住之類的廢話。”

  他神色依舊平常,而且據趙曉鋒觀察,他是這些人中悲傷程度最小的,甚至都沒有什麽悲傷的情緒。

  根據目前情況來看,大太太、二太太嫌疑是最高的,在趙曉鋒的胡亂猜測看來,管家應該沒有什麽嫌疑,因為“npc”若是最後凶手那這個劇本就沒什麽意思了,而且在提起老爺時他的“敬愛”與“悲憤”也不是裝的。

  更何況,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自己應該和他們一對一單獨談論,看看能不能獲取更多線索。

  想到這裡,他繼續抱拳道:“在下心裡已經差不多有了幾分推斷,十分抱歉還要浪費大家一些時間,待會麻煩諸位分別上貴府的隔間中單獨與在下隨便聊幾句。”

  二太太經過剛才一打岔,氣勢弱了很多,站起身來要向外慢慢挪動而去,她頓了頓,似是想起什麽一般,指著大太太扔下了一句,“先找她。”隨後走出了門外。

  眼見自己母親走了的龐公子反倒沒有一同離開,而是在管家準備房間的期間默默在原位坐了一會後才隨著大太太離開而離開。

  此時在一間被收拾好的小包房中趙曉鋒面對大門而坐,面前的木桌與椅子似乎是管家命人才從庫房中搬出來的,椅子腿上還有一些沒有被擦拭到的灰塵斑塊。

  一旁的下人正在匯報最近府邸的開銷,出了這檔子事後,自然是大太太去應付外界的一切。

  匯報的內容也無非是柴米油鹽,除了可能有下人乘機偷了一些米面之外就沒啥了。

  “真累啊。”

  靠在椅子上的趙曉鋒感歎著。

  他因剛剛驗屍時的緊張導致現在使不上什麽力氣,如今利用管家命人收拾時的空閑仔細理了一下目前的線索。

  老爺是被毒殺的,那麽問題主要就是怎麽下的毒與怎麽弄到的毒藥,他只是推理小說愛好者,自然不可能像李逍那般看出屍體的死亡時間,目前只能根據“龐哥兒”的論述推測老爺的死亡時間在前天吃晚飯和他兒子見過面後到昨天早上被管家發現前為止。

  弄到毒藥的方式應該也有很多,叫下人買也行,但這樣可能會落下把柄,要是人家最後勒索怎麽辦。

  他越想越無助,因為他甚至不能通過毒的種類來判斷是什麽類型的,如果是普通的耗子藥也不是不能吧。

  但好歹弄這麽真實的模擬場景,如果凶手隨地撿老鼠藥這種行為會被罵死的吧,而且民國時期有老鼠藥嗎?

  就在他想入非非的時候,看到有個人影正在進入大門,他立馬直起身子並且繼續保持“撲克臉”,目前不管怎麽樣,知道更多信息總是沒錯的。

  來的人正是大太太,她倒沒有多墨跡,走路帶風地過來後直接坐下等待趙曉鋒問她問題。

  “太太來得還真是迅速啊。”

  “少廢話,要問什麽快些問,不要浪費時間。”大太太頭也不抬的回到。

  趙曉鋒看著這直來直去的模樣不禁聯想到這位太太雲淡風清地安排好府裡一切的運籌帷幄的樣子。

  他點點頭道:“那我就直接發問了,你恨老爺嗎?根據我打聽到的消息來看,你似乎是這些人當中謀害老爺動機最大的。”

  他繼續娓娓而談:“我們不妨做個設想,你沒有兒子,就算老爺在多年後給你留一些財產,但大部分也會被二太太和她兒子分走,你要是利用職權之便對她們做什麽,恐怕以老爺如此重情義的性格,你以後恐怕會再也見不到老爺了,而且這樣搞不好會進監獄。”

  他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當然,換句話說,他們倆母子只要死在府邸,你都不會好過,所以哪怕你和二太太有仇也得忍著天大的屈辱保護她吧。”

  他眼睛忽然直視著大太太:“所以你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趁著家中還被你掌權時在前天深夜用毒殺害了老爺,接下來只要你不被查出來自然家產的分配可以由你說了算,就算二太太喊冤又有誰會幫這個整天擾得家裡不安寧的人呢?”

  “而老爺唯一的兒子和老爺關系並不好,搞不好還不想要老爺的遺產,所以你只需要分出一部分保存起來裝裝樣子也足夠服眾了。”

  大太太雖然還是沒有什麽表情,但趙曉鋒讀到了她的情緒突然有過一絲慌張閃過,畢竟她現在是他的同學“陸曼”在扮演,自然不會像真正的“大太太”一樣八面玲瓏。

  趙曉鋒其實剛才那段話是他臨時即興出來的,哪怕再怎麽逼真的劇本模擬,現在的他確實是抱著玩“遊戲”一樣在玩的,這著實讓他暗自開心,自己小時候想當偵探的夢想居然實現了。

  沒等他暗爽完,大太太還是那般淡定地與他對視道:“不錯的分析,但是趙小哥,你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

  她嘲弄道:“昨天管家通報時我們都看過屍體了,我想請問你,是如何神通廣大的人才能弄到那種讓中毒死的人絲毫不痛苦,且沒有掙扎的毒。”她還故意把“不痛苦”三個字咬的很重。

  趙曉鋒這才發現自己忽略的一點,按照現在這個時代的科技水平,根本不會有那種毒,就算有也不能是老爺他們這樣層次的人能買到的。

  老爺那過於祥和沒有掙扎的表情確實是一個大疑點,而且短時間內也無法反駁這一點。

  見他沉默,大太太搖搖頭就起身徑直走了出去。

  他利用守在外面的管家進來後吩咐他請二太太的空隙,再次好好地理了理思路。

  就在管家剛剛到大門口時,他聽到一個下人對管家匯報家裡的檽米粉無故少了一些,管家吩咐他記得多留意家中的老鼠便繼續低著頭向前走了。

  雖然出師不利,但他已經想好了一個能“詐”二太太的策略,反正目前也沒有什麽新的情報,不妨隨便試試,她那會那麽極端的情緒肯定另有隱情,而唯一讓他覺得能詐出什麽來的,只有以前管家說過的她和老爺的往事,從她口中也得知,似乎大有文章。

  正思索著,二太太便儀態端莊地慢悠悠走了過來,在看到椅子腿上的汙漬後還喊管家來幫忙擦乾淨,坐的時候也是調整好了姿勢才悠悠問道:“說吧,什麽事,不過這次你要是對著我哭出來我可哄不了你。”

  趙曉鋒看著她又紅腫了一些,試圖用很多化妝品掩蓋掉痕跡的眼睛說道:“在開始之前,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屬於我的秘密。”

  聽到這句話她瞪了瞪眼睛,似乎沒反應過來劇情的轉變,名為悲傷的池塘裡被投入了一顆叫做驚訝的小石頭,在池塘中蕩起微微漣漪。

  他不急不慢地說道:“其實在前天時我的師父,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神探’杜德荷就吩咐了我一件事,正是做了那件事才讓我今天才到達。”

  二太太不屑的翻了白眼,但那池水中出現了幾條遊動著的,又名“慌亂”的魚。

  他繼續淡定地虛張聲勢道:“那滿翠樓還真是一個好地方啊,只要有錢,什麽都能得到。”

  一邊說著他還一邊撚了撚在微微發的手指:“自然,在我不計成本的條件下,得到了一件秘密,屬於你的秘密。”

  他暴喝道:“事到如今你還要我說出來嗎?那種事情你以為真的可以藏一輩子嗎?”

  二太太立馬尖叫著跳起來,再也沒有顧及民國才女的形象,尖嘴猴腮地指著趙曉鋒說道:“不可能,這不公平!憑什麽你能知道我的劇。”

  話音未落,她便愣在了原地,所有情緒反饋直接變成了空白,池塘中所有的水都被抽幹了。

  之後就像有人操控一般,她坐在椅子上不顧散亂的頭髮號啕大哭,此時她的氣場才真正的充滿了韻味,這是和“魏夕如”扮演的才女氣不同的味道。

  她流著的淚把臉變得又花又亂的,此時那片池塘回來了,但已經掀起一陣狂風,攪得池塘翻天覆地。

  抽泣聲夾著喘息聲斷斷續續地向趙曉鋒說道:“我就知道這麽多年我飛黃騰達後忘了阿花會遭報應, 沒想到來得那麽快,我真的很喜歡老爺啊,但他唯一愛的只有陸大姐,我也是糊塗才聽那殺千刀的給老爺下那種東西的。”

  她死死地攥著趙曉鋒的手說:“為什麽我想要他的愛那麽難,這些年來他未曾好好看過我一眼,我對他來說只是負擔與責任,我真的好不甘心,為什麽,為什麽?”

  趙曉鋒突然覺得自己心中有什麽情緒壓著他,這令他想起了最近經歷的那些事,他憑著直覺道:“一開始就為了錢與利才驅動的惡念,又何來所謂‘感情’的說法,要想得到屬於自己的那一份情,至少靠‘惡’是不夠的。”

  二太太聽了也沒多大反應,連散亂的頭髮都沒有梳理,失魂落魄地向外面慢慢走出。

  “目前二太太的嫌疑已經排除了,看她這副表現證明老爺的死對她沒有半點好處,更何況沒有那麽深城府的她要通過下人搞毒藥恐怕早就會被舉報了。”

  他進行這冰冷理智的分析時突然想到了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人——李逍。

  他到底經過過多少的悲歡與不同的看法才導致了今天的他,自己自然在劇本中可以站在自己的立場上評價,但站在二太太的角度他又似乎有其他的看法,就宛如以前小區門口死掉的那隻狗狗一樣。

  “所以李逍真的隻為真相服務嗎?”他不禁想到,“那自己呢?我這樣搖擺的人的認知又在哪裡呢?”

  他搖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至少在案件結束前他不能猶豫,連忙平息心情思考對策,準備完畢後他便吩咐管家叫“龐哥兒”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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