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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世界》第5節 埋惡因 小家定
  寫在前:因老老太爺諸如此類的稱謂不方便,後續一律用名字,根據父親考證,故事中女性角色只有姓了,鬥膽為祖奶奶們冠名,她們,也是那個世界的珍寶,不應沒有全名。

  老老太爺——蔡培因

  老老太奶——蔡陳氏,陳芳妤

  意——蔡常氏,常意如

  老太爺——蔡鈍,字伯榮

  二老太爺(蔡常氏所生)——蔡鐸,號木天

  (後續有新人物產生,會再在之前說明)

  經過老老太奶——陳芳妤這麽一鬧,其實也算功德圓滿了,至少有些關系拿上台面了,就像王小波書中寫的那樣,在沒搞破鞋之前,所有人都在說你搞破鞋,真搞了破鞋,大家又不會去提及。

  我想那天,正值秋末冬初時節,板湖應該是灰蒙蒙的,道兩旁的樟樹,梧桐都零落了,風卷起來乾土地裡的塵土,卷到陳芳妤的身上,她像孩童哭著,在要回去換褲子的路上,都沒有心思去撣一下身上的灰,因為現在得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她要去換上乾淨的褲子,整理一下儀容,繼續成為那個蔡陳氏。和她作伴去期侮常意如的農婦們,冷冷地看著陳芳妤一瘸一拐,沒有要去扶的樣子,仿佛剛才一起欺侮常的人裡面沒有她們。陳芳妤沒法不一瘸一拐,尿了褲子,褲子濕答答的,黏在腿上,入冬了雖然乾,但是腿上被尿漬浸潤的潮不是那麽快就能乾的,尿了褲子上,一開始的尿液肯定是暖和的,那是人的生理熱量被排出,後來風吹著,尿液轉涼了,搭在內裡褲子上,濕其實不是什麽大事,最多丟點臉,只是涼了,很麻煩。

  陳氏用自己的氣力在那個殘缺的年代,守護了自己殘存的世界。

  不過還有個阻力——常意如的雙親。常意如父親是清朝秀才,被人稱滿腹經綸,飽讀詩書,實則一肚子酸臭文縐,母親則是屠戶之女,彪悍之致,之前常意如能讀上書,皆因為和其父同期的一個連秀才都沒考上的人,做了新政府的文化教員,一直鼓動著常家,一定要重視教育,因為這個文化教員家裡有個智力殘疾的兒子,想要有個有學識懂文化的人嫁他們家幫忙操持家業。

  常父常母得到自己的女兒“勾搭上”一個有錢老爺的消息,要做人家妾室,就連夜坐了驢車到了板湖鎮。下了車他們直衝育嬰堂,常母彪悍咆哮,常父怒目怒指,覺得家門不幸,這麽嚴格的家風教育都能讓他們丟了臉,是又把本來傷痕累累的常意如弄得更加心累。具體情況我也不可能知曉,姑且一筆帶過。

  蔡培因,知道了常意如的雙親在育嬰堂強行要把意帶回家的消息,吩咐人準備了一百二十兩白銀,同時去鎮上招呼,設宴準備款待常的雙親,自己攜著銀兩和趕牛的鞭子也向著育嬰堂去了。

  到了以後,正好碰見常的雙親正拉著她要強行回縣城,老老太爺跑到他們面前“撲通”就跪下了,雙手高舉鞭子,說“恩對不起二老,不過恩不會讓二老帶走她的,二老氣不過,請責罰恩,還有這塊的錢,也是孝敬二老的。”三人當即愣住了,常意如滿眼欣然,剛剛要被父母強行帶走的淚水還橫在她嬌俏的臉上,常的母親看到了銀兩立馬就眉開眼笑了,起因常意如也不是獨女,家中還有個弟弟,弟弟尚未到弱冠之齡,裡裡外外也都是要用錢的。常父則是抄起鞭子就往蔡培因身上抽去,滿眼恨意。

  常意如在一旁心痛地看著,打了幾鞭子,她也實在心疼不過,陪著老老太爺一起跪下,說“你要打就連恩一起打,恩這輩子就跟定他了”常父的小八撇胡子因為怒火氣得直抖,小金屬框眼鏡也耷拉下來了,指著意如道:“恩是為你好,你到這樣一戶人家你只能做妾啊!”

  蔡培因頓時也沒了剛毅堅強,癱軟在地上,他清楚,的確是這樣,他沒法委屈一個接受過新教育的女性可以跟著他,沒法委屈自己愛的女人以如此委屈方式嫁給他,而此刻,意如的眼中閃爍著熾熱,那是和蔡陳氏那天換褲子的眼神一樣充滿勇氣的眼神,她堅定地說:“就是妾,恩也認了,這輩子都是他的!”

  蔡哭了,他不曾想到常意如可以為自己做到如此,他一直覺著接受過新思潮教育的常意如雖然可以小心翼翼愛自己,但是絕不會屈就一夫多妻和男尊女卑,他用堅實的臂膀挽過意如,他,望向意如,意如也用那雙明亮的小貓眼睛回應著他的勇敢,眸子裡似是一下子就湧入了星河。

  蔡培因此時下定決心,說道:“恩會按照迎娶正房禮節對待你噶姑娘,請二老放心,該有的流程,禮錢一分不少,請你們把意如交把恩!”

  常母聞言,收起了她的彪悍,笑意從嘴角溢了出來,心裡盤算著可以向蔡培因這個鄉紳要多少禮錢,語氣緩和道:“那恩要好好算算捏,你可不能虧待恩噶閨娘!”

  “放你媽的屁!你他媽一個女的哈摻和什泥?!”常父很生氣他妻子沒能站同一條陣線,倒不是為了意如的幸福,而是為了他和那當文化教員的同期的約定。

  常母道:“你腦子被驢踢了是滴啊?非要把閨娘嫁把那個傻子是滴啊?呆逼,自己也不看看山水。”常母邊說著,邊開始在背後板著手指頭數著那些開銷了。

  常父渴望用一個背影喚醒妻子女兒的記憶,對於當時他答應他那同期想法的記憶,他不曾想過,那時候他的妻子女兒都沒說什麽,怎麽到今天是這個光景,但是不好意思,妻子在認真算著帳,女兒則是在含情脈脈看一個已婚的男人。

  常父看沒人能想起來那段記憶,只能把背影慢慢地消散在鄉村土風中,道:“唉,都是孽緣,恩再這般強求也無濟於事,女兒啊,受委屈就回縣城家裡,不要自改一個人強撐著,懂了嗎?”

  意如聽言,眼睛更亮了,她欣喜地點了點頭,臉上這時候又開始冒出那時候還是學生的稚嫩。

  “姓蔡的小戶,你,恩也不說了,反正要是讓恩曉得恩的閨女受到委屈,恩就用鞭子抽死你!”

  “嗯,恩只會對她越來越好,絕對不會厚此薄彼!”

  後來常父常母也就帶著蔡給的白銀回了阜寧縣城,向那文化教員同步一下信息差去了。

  蔡培因則帶著常意如回到家中,陳芳妤頭都沒抬,手指一直撥弄著一個算盤,算盤的珠子被打擊得啪嗒響,蓋住了她幽怨的聲音:“非娶不可?”

  “恩今生定娶她。”

  蔡培因很是堅決,他盯著眼前門當戶對明媒正娶的妻子,意如依偎在他的身邊,手緊緊攥著伴侶的袖子,袖子被她攥得都變了形。

  陳芳妤抬起頭,她的眼睛也很亮,但是燈光很暗,看不到表情,她看著這兩人,沒說話,就只是看著,看了半晌,

  “好!明個就找迎親的,去把日子挑一挑,到街心陳噶衣服鋪子裡頭,找兩套大紅布料把你們,量了尺寸就先開始做起來,那個做紅事的顏二浪倒是認得,回頭恩再和他說哈子。”

  燈還是很暗,沒什麽油了,還是看不到陳的表情,農村的夜起得總是那麽快,一會會兒薄霧上來,慢慢地還卷到了家裡面,像是一層白事的被子,蓋在了這個家的地上。陳氏繼續開始撥弄著算盤,後面她就再也沒看過蔡,常二人了。

  蔡常二人一聽也甚是高興,當即就應聲:

  “謝謝妮。”“謝謝滋滋。”

  沒有回音,空氣中回蕩著薄霧,薄霧下面只有啪嗒的算盤珠子響動的聲音,沒人會注意到,撥弄算盤的手背上,宛然有晶瑩的東西在閃爍。

  後面家裡家外就開始忙活起來。成親那事也沒什麽好說的,農村普通結個婚,那些曾經落井下石的村婦村夫們都來討杯喜酒喝,向他們祝願,就這樣,蔡培因納了妾,而這個小家,也逐漸安定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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