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山有什麽問題?”
“與其說他有問題,還不如說是我。”
解語苦笑,沉凜卻更加困惑。
“雖然宣泄出來更安全一些,但他的現狀,無疑也是種選擇。”
解語最終還是說出了口。
“不管是為了一年後的考試,還是以後可能走上的道路……只是我現在的引導,總覺得有些自私。”
老師跟學生傾訴煩惱,似乎本就是不正確的事,解語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跟沉凜說起這些。
“自私?你做這些是為了自己?”
“大概也不算。”
解語還是那副無奈。
“看來還蠻複雜的,那你跟閻山交流過了?”
“聊過。”
“那不就好。”
“真的好麽?”
解語搓了搓自己的臉,沉凜的答案,顯然沒讓他解脫。
“雖然很多事我都也不懂,但兩人利害一致,不就是雙贏的良好局面?”
“可我們是師生。”
“你如此介意,也許就是好老師的證明也說不定。”
“好老師?”
解語自嘲的笑了笑。
“不過還是謝謝你。”
解語起身,塞給沉凜好幾本書,才把他送出了教室。
大概是有些走神,沉凜竟然走到了之前打坐的懸崖。此時已是黃昏,此地也早已沒了人影,沉凜靜靜走到崖邊。
雖然剛才的解語並沒有把話說清楚,但對於沉凜的意義,反而是這段對話本身。
就像老爸讓他自己選擇一般,他跟解語的對話是種對等的交流。雖然沉凜完全不是那種愛袒露的性格,但剛才的感覺還不錯。
“你怎麽在這?”
天色漸晚,沉凜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但他的房間外卻站著一人。
“光頭好像也不錯呢。”
肖白答非所問,但沉凜還是打開房門,讓他進了屋。
“什麽光頭?”
“就是大光頭啊。”
這次的肖白老實坐在了椅子上。
“光頭怎麽了?”
“光頭不錯啊。”
“你要是沒啥事就回屋睡覺吧。”
沉凜忍不住懷疑起肖白的精神狀態。
“好。”
肖白竟然真的打算走,只是到了門口的他又回過頭來。
“明天跟我去上課吧。”
“我是有些沒想到的,自由組合竟然這麽忙。”
沉凜微微一歎,不過還是答應了下來,畢竟他還沒遇到合適的老師。
“肖白。”
“啊?”
“你是不是不跟人說話就會死啊?”
“是。”
肖白竟然沒有猶豫。
“好吧,我知道了。”
終於安靜了,只是此時的時間尚早,沉凜目光看向了解語給的書。
隨手拿起一本,沉凜躺著看了起來,不得不說今天睡得格外快。
“當當當。”
清晨時分,沉凜被敲門聲吵醒,當他打開門就看到了穿著運動服的肖白。
“走啊,跑步。”
“這麽早?”
“是啊。”
肖白精神頭很足,完全不像睡眠不足的樣子。
“你先去吧,我掃下院子。”
“我已經掃完了。”
沉凜清醒了,他看著肖白的眼神有些難以執行。
“幹啥?在你眼裡我就沒有一點樂善好施的潛力?”
“這話比較像你。
” “滾蛋,你跑不跑?”
“跑。”
回屋的沉凜才發現此時還不到六點,雖然也沒有比平時早起太多,但這個答案還是讓人格外懷念床鋪。
利落的換了衣服,隨意用涼水清醒了一下,沉凜出了門。
“怎麽這麽慢?”
肖白已經在院門外,還做著熱身。
“你怎麽這麽大勁頭?”
“師父!”
肖白開口了,只是這聲顯然不是在叫沉凜。
“徒兒今天起的早啊。”
只見一道黑影飛過,肖白立馬跟了上去。
“什麽情況?”
沉凜走到院外,看著遠去的背影,不知道該不該追上。
“肖白跟老師很投脾氣,所以就成現在的樣子了。”
身後的聲音嚇了沉凜一跳,回過頭就看到了金發碧眼,而且那人還穿著一身阿迪。
毛子?
“你好,我是江風,雖然有點俄羅斯血統,但卻是地道的東北人。”
也不知道是看穿了沉凜,還是初遇的人都會有這樣的想法,反正那人直接解釋了。
只是這個有點就很存疑,而且東北人?那人並沒有口音,面相甚至還透著些溫文爾雅。
“莫沉凜。”
還是先禮貌吧。
“我知道的,肖白昨天下課時跟我說了。”
下課?那就是在邀請自己之前吧。
“那就走吧。”
江風招呼著沉凜開始晨跑,江風跑得很慢,跟他給人的感覺很像。
“橫雲老師教什麽?”
如此慢,倒也方便聊天。
“外功和誦經。”
“具體點呢。”
“就是般若波羅蜜多心經、金剛般若波羅蜜經、大佛頂首……”
“經我能理解了,外功是?”
“就是硬氣功, 鐵砂掌,大力金剛掌什麽的。”
聽著有些像雜耍。
“這些東西能速成?”
“其中還是有些技巧的。”
正當兩人聊天之時,那個飛速的黑影套了他倆的圈。
“聊什麽聊,跑啊!”
肖白緊隨著黑影,但江風卻只是笑笑。
“差不多了,吃飯去吧。”
江風如是說。
“好。”
看了看再次遠去的肖白,沉凜也停下了腳步。
兩人快吃完時,肖白才出現,而他的出現自然又是一通喧鬧。
“肖白,你平時吃飯不是這樣的吧。”
沉凜早已吃完,不過他還是選擇了等。
“胡說什麽,我吃飯向來細嚼慢咽。”
“就算拖,誦經的次數也不會變少。”
江風直接戳穿。
“囉唆,我就是做做心理建設。”
肖白的聲音有些小,而後更是破罐破摔的快速掃完了桌上的飯菜。
“走走走,早念早完事。”
“這就對了。”
江風領著頭,而沉凜也再次解鎖了山中的新區域。
不同於南渡的懸崖,也不像解語的小樓,橫雲上課的地方,反而比較像之前誤打誤撞走到的那處演武。
不大不小的院落中,地面只是夯實的土地,院內只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屋子,不大不小的佛像前放著不多不少的蒲團。
橫雲已經坐在了蒲團之上,雖然只是安靜的盤膝坐著,但是汗水卻不停的從他的光頭上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