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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登天樓》第3章 凌絕山,開靈門
  “不過李兄,你知道那玉面鐵將軍的弟弟是誰嗎?”馬車內,紀無名拿起桌旁的一塊茶酥糕點,神色迥異的看向對面悠悠品茶的李遊離。

  聽罷,李遊離眉頭一挑:“誰知道呢!”反而轉頭看向眼眸微暗的許清問道:“許兄你知道嗎?”

  “你都不知道,我一介普通人,又怎麽知道呢?”許清抬眸,淡淡的神色直視向默默點頭的李遊離,反問道。

  “也對!”李遊離頗為讚同的放下手中的琉璃茶盞,“紀兄啊,你問的問題實在太難了些,縱使我是忘憂堂的弟子,可這等隱晦的家事,又沒有人買,忘憂堂又不是吃飽了撐了,沒事找事!”

  吃的正歡的紀無名喉嚨一噎:“李兄你原來是忘憂堂的弟子啊!”

  看著紀無名那極為震驚的模樣,李遊離雲淡風輕的點了點頭:“嗯!你不知道?”

  “難怪啊!你能知道那麽多,還能一眼道出我是誰,我的刀是怎樣求來的,我還當真以為我是在江湖上闖了些名頭呢!”紀無名尷尬的揉了揉頭髮,神情難堪。

  “那倒也不是,你在江湖上,至少在年輕一輩中,也的確是有些名頭的!”李遊離頗為認真的靠在軟墊上,細想了想,才道。

  “真的啊!”得到了李遊離肯定的答覆,紀無名神色一喜。他又滿足了!但這也不能怪他太容易滿足了吧!畢竟李兄可是忘憂堂的弟子誒,能被知曉天下事的忘憂堂說算得上名頭,也的確算的上是一件喜慶事。

  “不過有些小名氣,看你那稀奇樣!”對座,李遊離再次不順眼的靠背道。

  “那能不稀奇嘛!本來闖江湖就是要闖出名頭來嘛!”紀無名癟了癟嘴,神思轉瞬間,便匆匆掏出懷中的玉令:“對了李兄,還有這個,你給我的這個玉令是什麽來頭啊?為何裡面還蘊藏著一股真氣,而且還是一股極為強盛的真氣,你們也看到了,若非有這塊玉令護著,我只怕早已連灰都不剩一粒了!”

  “我不是告訴過你嘛,我來自皇城李家,皇城裡什麽東西沒有,這塊玉令也不過是我覺著好看,從集市淘來的,至於裡面的真氣……我忘憂堂在江湖上的赫赫威名你又不是沒聽過,這縷真氣也不過是我師父害怕我入險境,臨走之時注入裡面的!”李遊離抬眸看了看那塊玉令,解釋道。

  “啊?那你怎麽能把這麽貴重的東西給我呢,我……”

  “唉!紀兄!你是沒聽到方才許兄說喜靜嘛,你在問下去,許兄一會又得該說我聒噪了!反正你這玉令用都用了,就好好收著,別拿出來到處炫耀!你這不要命,我還惜命呢!”李遊離沒好氣的打斷紀無名焦急的神色。

  “哼,”旁側,許清淡淡一笑,偏頭看向李遊離道:“你捅的簍子,別拿我當擋箭牌!”

  “籲~”馬車外,蘇灃聲音一沉:“公子,有人攔路!”

  馬車外,赫然站著兩位少年,一男一女,男子一身白羅錦衣,周身那股濃厚的書生之氣就連眉目之上,也盡顯儒雅,此刻挺立在馬車之前,也是玉樹臨風,宛若不染塵埃的謫仙。

  女子一身藍紫襦裙,發上別著一支細絨的白色羽毛,垂落的頭髮直直的散在腰間,靈動柔美的臉上卻是有著不合氣質的清冷,說是傾城美人,倒更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馬車上,見那兩尊大佛坐的穩如泰山,紀無名隻得小心揣好玉令站起身撈開車簾的那一瞬間,原本神采奕奕的雙目頓時呆滯,

愣愣的看著那少女,紅暈都從臉上蔓延到了耳尖,呆呆道:“仙女啊!”  “紀兄?紀無名?紀無名?”馬車內,看著定在馬車門口一動不動的紀無名,李遊離連喊了幾聲未果,同許清疑惑的對視了一眼,抬簾,三顆小小的腦袋擠在馬車口,讓本來一個偌大的馬車看起來竟嬌小了許多。

  “嘖嘖,這自古以來,英雄難過美人關,倒未曾想,紀兄的桃花竟來的如此之快!”李遊離了然的看了看臉色緋紅的紀無名一眼,戲謔的往側旁的許清看去:“倒是許兄,明明比紀兄年長幾歲,這桃花卻怎麽仍是不見蹤跡呢!”

  “說我之前,先管好你自己吧!”許清白了李遊離一眼,繼而看向那一男一女:“這二人眼中並無敵意,看身上穿著,也應是世家子弟!”

  “白錦藍襦,攏共加起來,這二人身上配飾少說下不了一千兩銀子,確實是挺有錢!”李遊離揚了楊眉頭,看向那二人:“不知二位攔路,是為何事?”

  那兩位少年對視一眼,隨後,那名男子拱了拱手,溫雅問道:“不知三位公子是往何處去?”

  “一路向北而行!”李遊離輕答。

  “公子,我同師兄二人想去一趟浮幽城,公子一路向北而行,而浮幽城也正位於北面,不知公子可否搭載我們一程?”那少女神色微動,清冷的聲音如潺潺小溪,悅耳動聽。

  “好啊好啊!”一旁,紀無名猛的點頭,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好什麽好!我答應了嘛?”看紀無名那迫不及待的樣子,李遊離嫌棄的皺下眉頭,“素不相識,我為何要搭載你們?”

  “不瞞公子,我們所行,也是帶有馬的,只可惜日日趕路,從無間隙,把那馬……給累死了,而我與師兄二人修為低下,無法日行千裡,不過才行了半日,內力便不夠用了,所行還甚遠,只怕我與師兄還趕不到浮幽城,就先內力枯竭耗死路上!至於為何搭載,公子的馬車甚大,容下我與師兄二人也不算難事,而我與師兄也會支應相應的報酬,公子可要在考慮一二?”那女子神色一變,面帶焦急。

  “你覺得,我差錢?”李遊離輕輕一笑,拍了拍身上的雲羅錦緞,神色帶著點點戲謔。

  “我……”

  “師妹!”那男子對著那急得跳腳的少女搖了搖頭,繼而俯身拜道:“公子一看便是大富大貴之人,又怎會缺金少銀?但公子隻身闖江湖,江湖偌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若公子願搭此行,往後,我與師妹二人便可答應為公子辦一件事,只要是力所能及之事,我們絕無托詞!”

  “浮幽城……”許清喃了喃,對視上李遊離投過來的目光,輕輕點了點頭。

  “那二位便請吧!”李遊離回身坐回原位。

  見李遊離許可,蘇灃便往側旁讓了讓,待二人上車後,才揚鞭駕馬,再度啟程。

  “看二位有急事,這馬車怕是得再快些才行吧!”李遊離端起茶壺,遞向紀無名。

  “多謝!”紀無名笑嘻嘻的接過,轉瞬便遞向身旁的那位女子:“姑娘,你喝茶嘛?”

  “多謝!”那少女輕輕點了點頭,遂端起旁邊的茶盞,讓紀無名給倒上了一杯。

  “若公子願意,在下便就此謝過!”那男子垂眸,拱手謝道。

  “蘇灃,若以最快的速度要到浮幽城,需得多久?”李遊離高聲問道。

  “若到浮幽城,最快也需兩日!”

  “那便就加緊行程,越快越好!”

  “是!”

  “公子仗義,多謝了!”那男子眼中充斥著感激。

  “不用!”李遊離笑了笑:“還不知二位如何稱呼?”

  聽罷,二人對視一眼,面露難色。

  李遊離看了看那二人,努了努嘴:“若是不願,我也不強求。”

  “公子嚴重了,在下姓朱,名潭禮。”朱潭禮謙遜有理的低頭回道。

  “我也姓朱,名潭顏,他是我哥哥!”朱潭顏亦是回道。

  “朱家!”李遊離點了點頭,遂靠在軟墊上眯起眼來。

  “還不知幾位如何稱呼?”朱潭禮禮貌的看向幾人。

  “我叫許清!”許清說完,又轉頭看向側旁眯眼假寐的李遊離道:“他叫李遊離。”

  “許兄,李兄!”朱潭禮點了點頭,各自喊了一聲。

  “嘿~我,我叫紀無名!”見朱潭顏看過來,紀無名紅著臉饒了繞腦袋,語氣忸怩。

  “紀無名?你可是那位素山的紀無名?”朱潭顏清冷的神色一頓,眼中滿是訝然。

  “朱姑娘你……認識我啊?”

  “時常聽聞師尊提起,素山出了一位奇才,名喚紀無名,只可惜名字取得不當了些,應叫有名才對!”

  “哈?”紀無名神色一滯,本是泛紅的臉頰更紅了些。

  “朱姑娘,你可別這樣誇他,他本就對你一見傾心,你這番撩撥,可是要再點上一把火?”對座眯眼的李遊離饒有興趣的睜開雙眸,如星光好看的眸子裡,無不戲謔。

  “呃……”朱潭顏面色一紅,小心抬眸看了眼同樣面紅耳赤的紀無名,便神色匆匆的低下頭去,默不作聲。

  “李兄可別打趣,我這師妹向來不懂笑言,這些笑話,聽了恐會當真!”見朱潭顏尷尬,朱潭禮小心解圍道。

  “切,朱兄又怎知我是在開玩笑!紀無名,你可是也認為我是在開玩笑?”李遊離看向對面臉色紅的一塌糊塗的紀無名,神色半帶著質問。

  “嗯……朱姑娘……確實驚為天人!”紀無名紅著臉,小聲說道。

  李遊離得意的一挑眉:“你看,我就說……”

  “好了,別鬧了!”一旁,許清皺下眉頭,沉聲道。

  李遊離神色一頓,“怎麽了?”

  許清輕輕的掃了李遊離一眼,“你仔細聽!”

  “嘶”“吼”“嘭”“鐺”

  百裡之外,傳來一陣陣野獸的嘶鳴與刀劍之間的碰撞聲,聽這架勢,還鬥的不輕。

  “前面是什麽地方?”許清望向馬車外蘇灃沉靜的背影。

  “根據地圖上的路線來看,前面應該是個客棧!”蘇灃蹙下眉頭,他也是習武之人,自然是注意到了前方劇烈的打鬥,看這陣勢,雙方也都是下了死手。

  “客棧!”許清垂眸,轉頭看向李遊離:“你怎麽看?”

  “行程緊,還要趕路,而那地方又是必經之路,繞開不得!”李遊離同樣禁蹙著眉頭,抬手撐著下巴,眼眉緊鎖。

  “江湖之爭,只怕會波及池魚!”許清輕輕說道。

  李遊離眸子一暗,歎氣道:“是啊!只怕會受了波及!”

  “怕什麽,要是他們敢來,那咱們就打!正好我也該磨煉磨煉一番了!”紀無名擦了擦掌心的細汗,面上,一副不怕死的模樣。

  “傻子!”李遊離氣的直揉了揉亂跳的太陽穴:“你還真當江湖是過家家呢,這行走江湖,切磋的可就不是你們擂台上的武技了,切磋的那可是命!怎麽,好了傷疤忘了疼,忘了荊軻一事了!”

  一想到荊軻寨那位陰晴不定的玉面鐵將軍許寧之,紀無名脖頸一涼,弱弱的坐了回去,本是慷慨激昂的神色瞬間就被澆滅了一大半。

  “公子,我們快要到了!是停還是行?”馬車外,傳來蘇灃不合時宜的沉悶之聲。

  李遊離眉頭一鎖,浮幽城……抬眸,望向那神色緊張的二人:“若真是要打了起來,你們有幾成把握?”

  “聽陣勢,來者應當不算很強,若拚全力,倒是能保命離開!”朱潭禮細想了想,才鄭重說道。

  見朱潭禮神色肯定,李遊離正色道:“……許兄不會武功,我留下來照看!我把蘇灃借給你們,他比我厲害!”

  “李兄大義,實乃我們之幸!”朱家兄妹拱手行了一禮,神色感激。

  “還不知你們師從何處?”

  倆人對視一眼,齊聲道:“凌絕山!”

  “凌絕山……”李遊離愣了愣,“你們便是凌絕山的人?傳聞凌絕山中修為神妙,習武者從不用刀劍實物,而是用所幻虛物,前些日子說是凌絕山有了一批新苗子,其中以倆人最為突出,一位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一位筆中有山河,大氣勢磅礴。說的,可就是你們二位?”

  “李兄這般鷹眼,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忘憂堂弟子?”朱潭禮既不否認也不承認,反而是問向李遊離。

  李遊離揚唇淺笑,也不做回答。

  “那我倒是好奇,紀兄弟是素山子弟,李兄你是忘憂堂的人,那麽許兄……”朱潭禮神色一頓:“我能夠感受到你周身的氣息流動異於常人,可你卻與常人並無二異,到底許兄你真是沒有修為的普通人,還是能夠隱匿修為的大能?”

  許清神色一凝,抬眸,冰冷的眸子直視向神色探究的朱潭禮:“你覺得呢?”

  “我?”朱潭禮淡淡一笑:“我覺得許兄神秘,朱某資歷尚淺,但直覺告訴我,許兄,查探不得!”

  “嘭”

  一道破空的炸裂之聲打破了馬車中詭異的沉寂。

  天邊露白,月銀刃,是蘇灃出手了。

  馬車中幾人神色皆是一變,本是沉寂的氛圍中又多出了一股窒息之感來。

  “閣下何人?”一堆堆死蛇的屍體上,一個面帶青面獠牙面具,手持一把狼骨大砍刀的男子破空而立,粗曠的聲音中,帶著一股冰冷的殺意。

  “途經此地,借道!”蘇灃看了看早已成了一片廢墟的客棧,神色一狠,他平身最恨這種一身悍匪之氣的打手,更何況,還是對一個女子。

  “此路不通,就煩請這位兄弟繞路而行了!”那男子冷冷一哼,聲音中,帶著一股肅殺之意。

  “可這路,我過定了!風啼葉落!”蘇灃劍尖一轉,不過須彌間,周圍林子的樹葉便飄然落下,帶著呼嘯的風聲,朝那男子席卷而去,所過之處,空氣爆裂,沙石炸響。

  那男子提刀一揮,“哐”刺耳的摩擦聲震的整個地方為之一抖,馬車內的幾人紛紛難受的捂住耳朵,“翁嗡嗡”余音繚繞,震的那些樹葉紛紛化為粉末,飄散於天地之間。

  “小少年,你是在拿著你那丟人現眼的繡花拳頭織棉花呢!”那男子一聲大笑,其中語氣,分外刺耳。

  “葉落了,就該生了,周而複始,才是根本!”蘇灃神色一凝,抬手之間,一股磅礴的真氣縈繞劍尖,“風啼,葉落!”劍尖一指,“嘭”,塵灰四散,無形的劍氣一窩蜂的湧向那面具男子,那破空之聲,實為震撼。

  “哦?想不到還是個有本事的角兒!”那面具男狂妄一笑,橫刀而立,指尖一彈,“鐺”真氣肆意襲掠,與蘇灃的真氣相撞,“砰”四散的真氣震的周圍亂石橫飛,磅礴的氣浪無休止的席卷而來,拍向蘇灃。

  “不好,蘇兄恐是有難!”朱潭禮面色一變,掌心真氣流溢,手指翻飛間,一本金光閃閃的無名書便憑空出現在朱潭禮掌中,“師妹!”朱潭禮扭頭,看向旁側的朱潭顏。

  朱潭顏點了點頭,右手一張,一支紫氣縈繞的墨色毛筆便出現在掌心之中。

  朱潭禮神色一正,左手掌書,右手立於書本之上輕輕一撫,金光大盛,書頁急速翻動起來,“移形換位!”隨著朱潭禮的輕聲一喃,翻書聲戛然而止,一道金色的光暈直直垂落在朱潭顏與蘇灃身上,眨眼之間,倆人的身形便極速轉換了位置。

  馬車外,朱潭顏右手抬筆在虛空一點:“氣牆!”瞬息之間,扭曲的破空聲不絕於耳,不到一刻,一面以空氣築成的氣牆便直直立於朱潭顏身前。

  “嘭”一浪一牆相撞,巨大的爆破聲在空中震響,真氣四散,爆破不斷。

  “怎麽,男人打不過,就改叫媳婦兒幫忙!”

  只見面具男子不屑一笑,粗莽之音,令朱潭顏俏臉一寒:“那也好過你,只會說些不中聽的肮髒話!竟然你這嘴這麽臭,我便就不建議行行好,替你給縫起來!銀針!”朱潭顏抬筆在虛空一畫,萬千細小的銀針密密麻麻的聚在半空,隨著朱潭顏手中筆墨一揮,便爭先恐後的往那男子身上刺去。

  一個白影從馬車中飛出,書頁嘩嘩翻動間,只聽一句儒雅的聲音:“靜若止水。”

  一道銀光從天而降,穩穩當當的禁錮在那面具男子身上,待反應過來時,為時已晚,周身如被套了繩索般,不僅無法動彈,還越勒越緊。那面具男子眉頭一鎖,可看那一口齜起的大白牙,仿佛又是在笑:“有意思!”那面具男子一舔唇,看著近在咫尺的銀針,陰測測一笑:“破!”

  一瞬之間,那面具男子周身真氣節節攀升,身體也如爆炒黃豆般劈裡啪啦炸響個不停,“咚”沉悶的聲音響起,那些銀針仿佛擊在了什麽重悶的物體上,發出清脆的錚鳴,不隔數息,便紛紛震碎散化成空氣飄於無形。

  “紀無名,你若再不去幫忙,你那漂亮的小仙女,可就真成仙女了!”馬車內,李遊離挑眉,看向對面急得探頭探腦的紀無名,慢慢悠悠道。

  “那……那你們怎麽辦?”紀無名一愣,轉頭神色焦慮的看向倆人。

  李遊離輕笑了笑:“你放心,許兄有我護著,出不了事!至於我,我都沒出去,只要你們不死,那人便殺不進來!”

  “好!你放心,我肯定不會死的!”紀無名鄭重的點了點頭,手中刀鞘一緊,便飛身破出馬車。

  看著晃動不止的轎簾,李遊離無奈的揉了揉眉心,歎氣道:“我是要他保證這個了嘛!”繼而回身看向身後的蘇灃道:“此人難纏,你也去吧!”

  蘇灃眸子一暗:“那你怎麽辦?”

  “我還是那句話,只要我不出來,你們能護好自己不死,他就殺不進來!”

  “……好!”蘇灃愣了幾秒,最終還是重重一點頭,揚劍飛出馬車。

  “你不去?”許清轉頭。

  李遊離輕輕一笑:“我啊~哈,我怕死!”

  “你若出去,五個凝圪境對一個破虛境,可能會更有勝算!”

  李遊離笑意微收:“那照你這麽說,破虛境對上破虛境,豈不是更有勝算?”

  “若有危險,我定會全力出手,絕不會放任不管!”見李遊離神色微變,許清眉心一跳,輕聲解釋道。

  李遊離蹙下眉頭:“你先看看這是什麽!”遂挽起手袖,那雙玉嫩般的手腕上,帶著一串五彩流溢的珠子,珠子被一條銀線串起,發出微微暗光,乍一看,竟是有些好看,莫名的覺得與這雙手正配。

  然而許清卻是面色一變:“鎖靈珠?”

  “你認識就好,你若不認識,咱們又是得爭論好一陣!”

  許清聲音一冷:“誰乾的?”

  “我哪知道!”

  “那你怎麽戴上的?”

  “父……他給我,我就戴上了,但他一向疼我,絕不會害我!”

  許清一愣:“他?你……父親?”

  “嗯!”李遊離沉著臉點了點頭。

  “就算他給的,你知道這是什麽東西,又為何要戴?”

  “開始這珠子不長這樣的,如玉光澤,順滑亮麗,但我戴上之後,就不是這個模樣了!”

  “……幻術!”許清沉悶了許久,才皺眉說道。

  “如若真是幻術,那人修為定是在破虛之上,否則,不可能將我騙過!”

  “皇城中,最不缺的,就是破虛大能!”

  “是啊!”李遊離歎了口氣,無奈的笑著:“所以我才會找夜菩提的弟子護送我去蜀青啊!不然以我的修為與忘憂堂的勢力,一人一劍,誰人敢欺?”

  “查了嗎?”

  “查了!”

  “結果如何?”

  “一些無關緊要的結果,給不了我想要的答案!”

  “你們忘憂堂的嘴,是真嚴呐!”許清搖了搖頭,神色不知如何形容。

  “不是嚴,而是你太重要!許清,你說過,你不想卷進來,可如果對我的事了解的太多,你就一定會卷進來!我身邊沒幾個朋友,你是唯一一個能交心的,我可以算計別人,但我不想……也算計你!”

  “……”良久,良久,許清才苦澀一笑:“一別十年,你真的變了好多!”

  “我那麽大的一個家族,盤根錯節的,不變,可沒有立足之本呐!”

  “……我想了想,我的簾月劍,好像沒什麽名氣!”許清抬手拿起桌上的簾月劍,眼中神思閃爍。

  “許清,你不必為了我去做些什麽改變,你想隱瞞,就沒人能讓你出手,包括我!”李遊離神色一震,抬手,重重垂下許清手中的簾月劍。

  “誰說我是為了李遊離,我是為了我那皇城中唯一的兄弟!”

  “你……真的準備介入?”

  “誰讓我比你厲害呢!如果那人真是大能,說不定我還能過上幾招!”

  “……多謝!”李遊離重重垂手,躬身鄭重拜謝道。

  “兄弟之間,不必言謝!你若真想言謝,就早日結束了你那蜀青之行,我還得去菩提城赴帖呢!”

  “那就一道同行!”

  “好!那就一道!”許清抬眸一笑,眼中的堅毅仿佛是下定了什麽決定般,鄭重而又輕松。

  “嘭”

  碎石震烈,紀無名立於朱潭顏畫出的氣橋上,擦了擦嘴角的血漬,“前輩,你的碎空訣我領教了,現在,該你指點指點我的刀法了吧!霸刀,破長空!”

  “嗡嗡”,天地的共鳴之響令那面具男眼中多了一絲訝然,手中狼刀已經開始微微泛起波動,這是刀靈之間的威壓,而狼刀,懼了!

  “我有一劍,可破山河!還望賜教!”蘇灃手中的月銀刃一抖,一股磅礴的威壓震懾,帶著一道呼嘯的劍意,朝那男子飛奔而去。

  “我有一筆,可畫漫天星河,可見流星墜落!”朱潭顏靈動的聲音縹緲出現,只見她抬起芊芊細手提筆一揮,本是晴朗的天色猛的被攏上了一層黑幕來,星河璀璨,乃千萬年不曾一見的絕美之景,然,忽然之間,萬千星光大盛,還來不及欣賞,便化為一道道流螢朝那面具男飛速砸下。

  “靈門,開!”廢墟中,一個紅衣女子破塵而出,腰間鈴鐺震響,仿佛在急不可耐的催促著什麽,手中,一枚乾坤幣向上一拋:“一開,獸!”

  “咚~”虛空之中,依稀可以見得一個古黃色的青色銅門緩緩開啟,沉悶而又厚重的遠古氣息擠壓在天地之間,空中的氣浪不停擠壓著,扭曲著,發出呲呲的爆破之音。

  “召,虛狼!”

  “哐”乾坤幣猛的墜落在地,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

  “哦嗚~”

  隨著一陣狼嚎響起,那銅門也緩緩消失在天地之間。

  然而,乾坤幣垂落之地,卻忽然多出一群灰毛狼群來,“鐺鐺鐺鐺”隨著紅衣女子一陣急促的搖鈴聲,狼群一聲壯嚎,紛紛雙目赤紅的盯向那面具男。

  “給我撕碎他!”那紅衣女子神色一狠,清冷的面容之上如冰霜般讓人不寒而栗。

  “哦嗚~”狼群聲勢一震,各自四散開來,衝跑之際,卻突然紛紛隱匿於虛空之中,不見蹤跡。

  “靜若止水,瞬息而至,星羅布局!”

  “嘩嘩嘩嘩”無名書如瘋了般嘩嘩翻動起來,朱潭禮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跡,沉悶一拍:“去!”無名書猛的一合,須彌之間,三縷金光稍縱即逝,然而場中膠著的局勢卻是猛的一變。

  “開靈門!”馬車中觀望戰局的倆人神色皆是一震。

  “開靈門只有三枚乾坤幣,一枚喚獸,可喚遠古異獸;二枚喚靈,可喚萬千精怪;三枚喚仙,仙人臨世,山河破碎。招式雖簡,可不僅需要強大的真氣支撐,還需不可動搖的決心,沒想到開靈門銷聲匿跡這麽多年,居然當真培養出了一個天才!”李遊離看向那虛空中紅衣飄飄的絕塵女子,神色訝然。

  “開靈門,從來就沒有落敗過啊!”許清望向那女子,神色微動:“也不知這位姑娘能否開到第三枚乾坤幣,聽師祖講,他當年有幸見得過一次開仙門,仙人臨世,萬千彩雲,山河碎裂,雷聲肆意,一指之間,生靈塗炭,哀嚎萬裡,宛若魔息煉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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