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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偵探陷入癲狂》第104章 子彈之謎
  鮮血自槍手的腦後噴濺到了一棵樹上,短管左輪的槍口卻並未冒出硝煙。

  自己打出去的一顆子彈不見了!

  可槍聲卻實實在在地響了!瑞文眼睜睜看著遠處的小區大樓由下而上亮了起來,像隻蘇醒的巨大熒光生物,一扇接一扇窗戶內部亮起了燈。

  嘶,慘了!

  虛石明王的小牌坊距離花都小區一棟不過數十米遠,而靜夜中的一聲槍響足以將整棟樓的人給驚醒。

  瑞文正欲一個箭步撲進大麗花從,把屍體給弄走,卻停下了腳步。

  不,不能衝動行事!他提醒自己。

  人是自己殺的,這點毋庸置疑。有沒有監控拍到了過程?應該沒有吧?這裡是一棟屏風樓的背面,小明王的牌坊在綠化帶旁,貼近一片正在施工的鐵路工地,左邊是馬路和車站,右邊挨著花園街盡頭的一片丁屋,歸花都原住民中的男丁所有。房屋規劃部門和原住民就用地規劃問題爭議了好幾年,一直沒有征得土地所有權,更別提在這一帶安裝天眼——瑞文並不知道這是不是一段真實的記憶,可他腦海中的確浮現出了這樣一段確鑿的過去。

  況且,射擊者選擇從這個方向下手,不就是為了方便逃跑嗎?

  抱著僥幸,他透過車窗玻璃四周,當真沒有發現任何監控攝像頭,這或許是遮蔽的作用。

  如果自己貿然動了屍體,且不提可能被樓上的人目擊,甚至用手機拍攝下來,光是在草叢裡留下的腳印和指紋都夠自己吃一壺的了。

  “......算了,別管他,快走!”

  瑞文往雜物堆裡一縮腳,導演一踩油門,車子朝著沒有監控的原住民區開去。前腳剛走,值夜班的女保安後腳就拐到了小區後方,小電子車順著大風,消失在了黑暗的林子裡。

  “蒼天慈悲,慈悲蒼天!”瑞文在心中反覆念了幾句,意思是讓小明王幫忙擋擋災。

  剛被夜晚的屍骸襲擊過,這次輪到貨真價實的殺手了!

  “林心早就提醒過我,暗網的黑暗叢林中存在可被雇傭的殺手。那個家夥肯定不屬於軍方,他們做事不會那麽蹩腳,至少不會貓在花叢裡近距離點射。”

  自己惹上誰了?毫無疑問,鐵定是“六旬彌撒”。對方既然已經知道了自己的手機號碼,摸透了自己的其他底細也毫不奇怪。

  瑞雪!!!

  瑞文一個激靈,掏出屬於金敏的手機,鑽進後備箱,給妹妹打了個視頻電話。

  “哥?你擱哪混去了?怎麽這麽黑?”瑞雪還沒回到家,背景是一排搖晃的公車扶手。

  “小雪,在醫院那站下車,去我常去的那家咖啡館找小月。我待會過來。”瑞文以盡可能平靜的口吻說道。

  “幹嘛啊?這麽神神秘秘的,還這麽晚,明天又不是周末。”

  “等會你就知道了。”瑞文盯著視頻中妹妹的眉心,盡全力讓對方頭部的血液下流,進入放松狀態。

  “噗呲!哥你鬥雞眼了。”瑞雪樂了。

  瑞文也露出了笑容,不是因為瑞雪本身,是因為坐在她身邊和後排的幾名質樸本土壯漢。

  殺手不是恐怖分子,拿錢辦事,不可能冒著被當場製服的極高風險在公車上行凶。只要妹妹一直待在人多的地方,大概率不會出事。

  保險起見,他透過屏幕,稍微擾亂了一下那幾名壯漢頭部的血流,讓他們一個激靈,趁勢觀察反應。

  嗯。揉鼻子,罵髒話,

都是相當正常的反應。  妹妹暫且沒事了。瑞文開始思考自己的問題。

  從聲音判斷,殺手的槍裝著消音器。那玩意最大的作用就是把槍聲變得不像槍聲,但自己的那把沒有,最後一聲槍響是實打實地被所有人給聽見了。

  ”導演,快幫我找彈頭。”

  兩人在車子內搜索起來,很快就循著車廂內部的凹陷痕跡找到了兩顆0.38彈頭,和短管左輪的口徑基本對應。槍手發射的兩顆子彈都留在了車裡,自己發射的那顆徹底沒了存在的痕跡。遮蔽替自己消除了子彈和硝煙,卻留下了響聲和屍體,前者是自己不可立見的,而後者被感官接受,成為了真實。

  一聲槍響,一具屍體,一把槍,零顆子彈?

  這該怎整?

  瑞文頭疼地窩在雜物裡,拚命想著該如何利用遮蔽掩蓋事實。

  殺手在草叢內開了槍,草叢內必然會留下硝煙反應。倘若警方完全忽略了第二把槍,另外兩聲槍響和第二個射擊者的存在,案件的演繹就會被扭曲成:槍手在草叢內朝自己開了一槍。

  嘖,真怪!

  況且,現場還有那麽大一輛車的存在。槍手的手槍裝了消音器,萬一居民對槍聲的描述與事實不符,警方有可能會猜到還存在第二把沒裝消音器的手槍。

  唔,反過來想,在花都沒人能合法持槍。除了新聞、電影和射擊遊戲,幾乎不會有人在現實中聽過槍響。況且,旁邊還有一片經常因為夜間施工而被投訴的工地。

  那麽,倘若這麽修訂夢境的話......

  風忽然大了起來。一陣前所未有的烈風卷席小區,所有的樹木都為之顫抖起來。

  ............

  事發十五分鍾後,警方因應居民報案,迅速趕到了案發現場。

  “案發現場發現一具男屍,白人,30歲左右,眉心處被子彈擊中,彈道貫穿整個頭顱,從後腦穿出,由傷口推測,致死子彈約為0.38毫米。案發時間初步推測為夜晚10點,花叢及屍體均檢測出硝煙反應,發現少量鋼化玻璃碎屑,以及一把安裝消音器的0.38口徑土製左輪手槍,上面檢測出死者指紋。”

  “未有監控記錄案發經過。有目擊者聲稱,案發現場有一輛小型車輛,無法辨別車型與車牌號,後向南部丁屋區域離開。”

  “我是被鐵路工地施工的噪音驚動的。”一位小區居民聲稱。

  “工地的噪音一共響了兩下,我本來想回去繼續處理報表,卻又聽見了一聲莫名其妙的巨響。後來看見警車來了,還聽說死了人,這才意識到有可能是槍聲。”

  “本次小區槍擊案存在幾個明顯的疑點。”

  東八區重案組第二小隊隊長陸均憐在現場視訊會議中分析道:

  “第一,目擊者匯報中所提及的槍響次數與實際勘察結果並不吻合。大多數小區居民均只聽見一聲槍響,但現場殘留的左輪手槍有兩個空槽,屍體身上的彈孔為一處,而現場發現的彈頭數目為零顆。

  第二,部分居民提及工地夜間施工噪音,但據勘察,當時鐵路工地並沒有施工。”

  “別忘了現場殘留的鋼化玻璃碎屑。”第二小隊副隊長海君劍補充道:

  “雖然並不明顯,但試紙同樣檢測出了少量硝煙反應。這證明,被發射出去的子彈,應該至少還有一顆才對。”

  陸均憐指出:

  “如果實際發射出去的子彈數目為兩顆,那就與現場左輪手槍空槽的數目相吻合。可是,不論是目擊者證詞還是現場發現的彈頭數目都不支持這一說法。”

  說到這裡,這位有些資歷的警官大叔自己都有些頭疼。他在警隊幹了十年,大風大浪沒少見,卻是頭一回遇上這種讓人莫名其妙的羅生門。

  子彈到底是兩顆?一顆?還是零顆?

  負責技術工作的幾名虛安部顧問相視一眼,面露愁色。當初的恆特案與被叫停的天使格蕾案,他們個個都作為後勤部隊親眼見證過。

  相比起它們,這起小區槍擊案給人的感覺是多麽地“清新”啊。

  “我覺得嘛......”

  資歷較淺的海軍劍頂著狂風,尚且濃密的頂發在風中亂飛:

  “彈頭的數目沒有特別大的參考價值。風這麽大,保不準給刮飛到了哪裡去。我想我們都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明明沒在施工,為什麽會有工地施工的噪音呢?”

  風把他的話蓋過了一半,同事們沒聽清,海君劍又重複了一遍:

  “......還有一個問題,現場發現的這把手槍是裝著消音器的。消音器最大的特點不是字面意思上的消除槍聲,而是能把槍聲變成分貝不那麽高的悶響,沒有點槍械經驗,很難辨認出來。可事實上,絕大多數居民都聽出了一聲明顯的巨響。”

  “照你這麽說,是他們都聽錯咯?哪有那麽巧合的事情?”陸均憐反問後輩。

  “依我看,‘工地施工的噪音’有兩聲,現場檢測到了兩處硝煙反應,手槍的空槽也是兩個,整個現場出現次數最多的數字就是二。所以,子彈最有可能的數目,自然也是二。噪音壓根就不是工地施工發出來的,而是裝了消音器的手槍發出的聲響。”

  “現場曾經出現過一輛車。倘若有一顆子彈從屍體的槍膛內打進了車窗內,自然會留下帶著硝煙反應的鋼化玻璃碎屑。小車司機遭受襲擊,倉皇而逃,帶走了其中一顆彈頭。槍手正欲繼續射擊,質量差劣的土製手槍卻突然走火,子彈貫穿了自己的頭顱,血濺到了身後的樹上,彈頭被風吹走了,全都解釋的過去。”

  “照你這麽說,死者朝著小車司機開了一槍,自己意外吃了一槍,算是意外加謀殺未遂?”

  陸均憐反覆回味著自己的結論。

  “不對啊?那照你這麽分析,那聲巨響又是怎麽回事?那可是大多數目擊者的統一說辭!”

  “還是風。”海君劍略帶得意地分析道:

  “今天的風大得有點不可思議。工地那邊的混凝土堆和瓦礫堆壓根耐受不住,如果有重物從頂端掉了下來......”

  轟!

  話音剛落,視訊會議那邊又是一聲巨響。

  “就是這樣。盡管的確有些過於巧合,但是這的確是最合理的解釋方法。台風要來了,今年的第一個比往年要早得多,想必是全球暖化的惡果。”

  “......”

  後輩的“台風說”讓身為老前輩的陸均憐有些無語,但他一時也的確沒法想到更加合理的解釋。

  “鐵路工地有人傷亡嗎?”

  “剛去確認過,沒有,不然就要請消防隊再開一個檔案了。”

  “呼籲施工隊去搭建臨時防風棚架,要出人命了就完了。這起案子還要繼續跟進。”陸均憐吩咐道:

  “立刻去尋找那輛車的下落。還有擊斃槍手自己的那顆彈頭,擴大些范圍,再仔細找找,被風吹走這種細節寫進檔案裡有點難看。”

  “遵命,陸師兄!”後輩耍怪地敬了個禮,被老前輩瞪了一眼。

  “別古靈精怪的!”

  ============

  “別愁眉苦臉的,金,開門。”

  瑞文和金在焦黑的單間公寓門前停了下來,端詳著緊閉的房門。

  “我不覺得血人會隨手幫偵探先生關門。門板和門把上都沒有血,足以證明這位晨昏偵探先生是在門外被襲擊的,和襲擊我們的詹金斯不同,這位血人選擇埋伏。這可能是巧合,也有可能是他們的行事作風。”

  “輪到你了,金。”他將主動權拋給了臨時助手:

  “我們來看看你的觀察能力。”

  “我?”

  “是的。一份優秀的力量並不只能用來作戰。”

  “唔......”金有些為難,他的三道異咒在晨昏的前兩個小時就全用光了。

  “放輕松,把你看見的說出來就好,一開始不要作過分的聯想和修飾,那是最基本的理性。”

  金深吸一口氣,抬起右手,讓附近的血跡從汙垢層疊的地面上升起來,迎著陽光閃爍。

  “血人所及之處必然留下血跡,他沒碰過門板,門框和門口的階梯。偵探先生出來的時候,他應該躲在那邊的巷子裡。”

  他伸手指了指公寓左側堆滿雜物的小巷,血跡在一塊廢棄廣告版上閃光。

  “沒有什麽掙扎的痕跡,偵探先生就這麽被帶了進去......沒有了。”他為自己的遲鈍捏了把汗。

  “很好。”瑞文高興地拽起助手。

  “咱們去下一家。”

  “誒?這樣就行了嗎?”

  “行了,相信我。”

  第二名晨昏偵探住在一間平頂閣樓內,樓下是十二名繡花女傭的住處。那些最漂亮的衣裙往往都出自這些最陰暗的角落。她們照著雇主的吩咐繡出千百朵絲絹玫瑰,用玻璃珠作花心的眼球,盡管她們從未嗅聞過真正的玫瑰香氣。

  那些上流社會的千金把如此精致的工作下派給基層是有原因的。有說法認為這些絲線帶著詛咒,能吸取持針者的生命力。年輕女人的青春能讓這些假花看起來栩栩如生, 並且長久不壞。

  這些花朵看起來並非全都那麽完美,至少半數以上黯淡無光,被扔進廢棄品籮筐中,這代表著繡花者的生命所剩無幾。

  “唔,我想買下一些做壞的花。”金掏出幾張橙色鈔票,在斟酌片刻後開口詢問道:

  “關於樓上的房客,上一個晨昏,你們有注意到什麽異常狀況嗎?”

  繡花女們面面相覷。她們的身型仍為少女,面容和手指卻猶如老嫗。她們也許並不在乎自己的窮鄰居,但為了錢財,她們必然會絞盡腦汁。

  “晨昏的......某個時候。”一位面皮垂墜的繡花女斟酌道:

  “我聽見了一聲巨響,當時我正準備縫第97朵玫瑰的第一針線。”

  “能再詳細一些嗎?你認為那是什麽聲音?”金停頓了一下:

  “噢,還有,我想知道我在和誰說話。”

  “阿嘉普。”繡花女似乎很樂意說這個詞。

  “意思是‘我愛你’。”

  金禮貌地點頭致意。

  “那是一聲很吵鬧的‘邦’,經常出現在街道的那頭,但不是樓上。每當‘邦’出現的時候,黑色的卡車總會來,我總能聞到血被烤香的氣味。”

  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槍。”他對瑞文重複道:

  “樓上有人開了槍。那名晨昏偵探有一把槍,就像您一樣。”

  “那他一定還有余裕買些子彈,也許並不是很多。”瑞文點了點頭。

  “問題是,那顆珍貴的小彈丸湊效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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