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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將終老不悔余生》一百二十二.自先愛己,而後愛人,當自己感到孤獨的時候…
  不知道是不是一切事都是上蒼早已安排好的,沒過多久分院組織部分學生去武大參加BEC中級考試,臨行前一天晚上,我回到寢室找到安少爺。

  我:你明天幾點考完?

  安少自顧自的收拾著東西:明天下午3點多吧,怎麽了?

  我笑著說:明天如果沒啥事,我去武漢找你啊,考完去溜達溜達啊。

  他驚訝的看著我,我看著他的表情不自覺的笑了:怎了,你這個表情幹啥?

  他站起身遞給我根煙:沒啥,你怎突然想去武漢了,我記得沒錯的話,自從大二回來你就再沒去過武漢,即便是回家路過也不在武漢停留太久,怎麽突然心血來潮了。

  我笑了笑轉身走出寢室,靠在走廊的鐵柵欄門上,安少隨後跟著走了出來。

  他:說說吧,啥情況讓我們大主席突然萌生了,想去這個他極其厭惡的城市溜達的想法。

  我饒有趣味的看著他:你猜?

  他:怎麽著?是去接人還是有事要辦?還是在武漢聯系哪個小姑娘了?

  我笑著搖了搖頭,示意他繼續猜,他想了想突然驚詫的說:該不會是?不可能啊,你倆都多久沒聯系了,而且說句實話你現在對她怨氣那麽深,不可能是去找她啊。

  我看著他,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他見狀感覺好像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改口說:別別別,你別生氣,鬧著玩就那麽一猜,你說你現在只要一提起她,你那表情就賊嚇人。

  我點點頭打斷了他的話:你說的沒錯,我就是想去找她。

  他驚詫的看著我:啊?我靠!你倆啥情況,怎突然想去找她了?你別告訴我你倆舊情複燃了吧?

  我深吸一口氣,輕輕的給了他一拳:別扯淡,怎麽可能,你覺得我現在這種狀態可能複合嗎?

  他搖了搖頭:這倒是,不過你怎突然想去找她了?

  我把毛毛的話對安少簡單複述一遍:你們是不是都覺得我現在特別暴躁?

  他點點頭:從大二回來之後,你就好像變了個人一樣,暫且不說別的,就說抽煙吧,你從前身邊抽煙的人也不少,可你一直都不沾這東西,大二回來的時候看你抽煙我整個人都楞了,是多大的孤寂才能讓你這麽一個堅定的人碰了這東西,而且你回到學生會後就感覺你身上裹上了一層迷霧,笑容越來越少,也越來越讓人看不透,尤其在婧姐和武漢這件事上簡直就成了你的禁忌,誰提誰死。

  我尷尬一笑:不至於吧。

  他不屑的說:啥不至於啊,你問問咱們寢室另外兩位,出了這個寢室的其他人可能不一定知道,可咱們一起住了3年的老兄弟還感覺不出來麽。其實我們一直也都想幫你走出來,可是無奈我們都想不出來一個好辦法。

  我欣慰的感歎:謝謝你們。

  他:你聯系她了嗎?

  我轉頭看向鐵柵欄外來來往往的人群:沒聯系呢。

  他不可置信的說:不是,你沒聯系就去找人家,萬一她沒在武漢或者有事出不來呢?

  我笑了笑:那就一切聽天由命吧。

  他無奈的說:行吧,你啊,不知道該說你點什麽好,我去收拾東西了,我今天晚上就過去武漢,你跟著我一起麽?

  我轉頭看向他搖搖頭:我現在走不了,學生會還有一攤子事沒處理完呢,我明天也不一定能不能去得上,如果去的話中午之前告訴你,到時候去武大找你。

  他看著我點了點頭:行吧,

你定下來告訴我,我回屋收拾東西了。  我:行,那我先走了,你明天好好考昂。

  他寓意深重的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轉身走回寢室。其實我們都知道,當時的我不過是內心還沒做好要不要見婧姐的決定,只不過安少和我之間早已理解,很多話不需要說破,因為最後還是要靠我自己拿定主意。我不知道自己真的見到婧姐後會怎麽樣,或許會像毛毛所說,解開了我多年的心結。亦或會更加激發內心的暴躁,這對於當年的我來說無異於一場豪賭,賭贏了內心或許解脫了,賭輸了便是一敗塗地,陷入無限輪回的內心掙扎。可前路永遠都是未知,面對未來誰又能說自己不是在做著大大小小的賭注,既然無從選擇,不若就和自己賭一局。

  第二天中午獨自一人再次踏上前往武漢的動車。看著車窗外呼嘯而過卻又似曾相識的風景,內心既是不安又是焦躁,努力的平複著內心的躁動,想象著和婧姐見面的各種場景,不斷的對自己說一定要冷靜,時間在內心的掙扎中飛逝而過,下了車打通安少爺的電話。

  我:你在哪?我到武漢了。

  他對於我的到來略顯一絲驚訝:你還真來了,還以為你不會來了。

  我笑了笑:我有那麽慫麽。

  他尷尬的笑著說:這不是慫,而是覺得這種感覺對你來說一定特別煎熬。

  被說中心事的我一時不知該怎麽接話,輕咳一聲:你在哪,我過去找你。

  他也不再往下再聊:我在武大旁邊吃飯,你過來吧,給你發位置。

  我:好。

  掛掉電話,我趕到武大找他。走進飯店見到只有他一個人。

  我:怎麽就你一個人,其他參加考試的人呢?

  他擺擺手:我讓他們先走了,我沒和他們說你來。

  我一時內心感覺十分溫暖,看似大大咧咧的他總是出奇不意的給我一些細膩的意外。我點點頭沒說話。

  他:沒吃飯呢吧,搞點東西吃?

  我搖搖頭:不吃了,沒啥胃口。

  他理解的點點頭,也不再問:喝點水吧,外面挺熱的,咱倆在屋裡涼快涼快再走吧。

  我點了一杯冰可樂,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他:你和她聯系了嗎?

  我低著頭鼓搗著可樂瓶子:還沒有。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要不下午我陪你去找她吧。

  我抬頭看著他說:你下午不還有考試麽?

  他故作輕松:不考了唄,這玩意考了也不一定過,今年不過明年再考唄。

  我看著他真摯的神情,倍感暖心,我笑了笑:行了別扯淡了,你該考試考的你試去,我沒事不用管我。

  他收起笑容:我沒和你開玩笑,你一個人過去找她,我是真擔心你,她就像是你的禁忌,我真不知道你倆如果真見面了會發生什麽。

  我笑道:怎麽著,她還能把我吃了,還是我能把她吃了?

  他笑罵道:滾蛋,沒個正行,說正經的呢,也不知道她會不會見你,見了你會發生什麽,我是怕你心裡承受不住壓力,本來你就心緒不寧。

  我擺了擺手:行了放心吧,我沒事,我既然來了就做好心理準備了,你就不用擔心我了,好好考你的試得了。

  他還想反駁:可是。。。

  不知道是時至酷暑天氣炎熱的原因,還是心情忐忑的躁動讓自己有些不耐煩,我皺著眉頭:行了別可是了,我沒事,你就去考試好了,考完了給我打電話。

  他見狀知道我已經下了決定,輕歎口氣點點頭算是給了我一個答覆,喝了一口水說:那行吧,你自己注意安全,有啥事給我打電話,我考完試馬上去找你。

  我點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或許兄弟之間有時候簡簡單單一個舉動便知道對方心裡的想法。他輕輕拍了拍我的手沒再說什麽。

  下午我把他送進考場,便向婧姐的學校走去,這條從武大到婧姐學校的路從前不知道走過多少次,熟悉而又陌生的道路如今早已物是人非,看著熟悉的街角路邊的門店早已不知換了多少個店主,恍恍惚惚間仿佛看到了幾年前和婧姐一同走過的身影,看著身邊來來往往行色匆匆的行人,沉浸在甜蜜愛戀中的學生情侶,心中生起一絲讓人難以尋味的感覺,嘲笑著自己多情自悲,我用力的搖了搖頭點上一根煙,加快了步伐,心中發了瘋一樣想從這種感覺中把自己迅速抽離出來。

  不知走了多久,終於走出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我長舒一口氣,在這個人頭攢動的街角中,仿佛身邊只有自己的時候才會覺得踏實。兩年沒日沒夜的工作、喝酒抽煙再加上最近發生太多的事讓自己身心俱疲,烈日炎炎的武漢像一個巨大的蒸籠,一陣急促的步伐後感覺有些氣喘籲籲,蹲坐在街角想要得到一絲喘息的空間,暗自嘲笑身體素質大不如從前。歇了一會,突然不遠處傳來一陣嘈雜的吵鬧聲,循聲望去看到一對學生情侶在爭吵,讓我不由得想到從前我和婧姐爭吵的畫面,回憶和現實總是把人來回拉扯,暗笑自己多愁善感的一瞬間,眼睛的余光掃到了一所學校的校門,我猛的站起身,才發現不知不覺中已經來到了婧姐的學校,再環顧四周才發覺身邊的一切曾經是那麽熟悉,如今卻已認不出當年的模樣。

  失魂落魄的自己被一種感覺牽引著走進了她的學校,抬頭看著校園中的場景,心中那片沉寂平靜已久的回憶湖水突然間翻騰了起來,如同洶湧澎湃的潮水一般襲來,眼前浮現出和她曾經的種種,校園中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個片段都寄托著記憶的碎片,像是拚圖一般拚湊起來,無比清晰的在腦海中滑過。順著校園裡的柏油路不停的走著,內心既是溫暖又是煎熬的折磨,看著學校裡的大型體育館,回想當年我和她因為拮據而買不起林宥嘉演唱會的門票,蹲坐在體育館門口聽著從館內傳出來的歌聲,一陣微風拂過,眼角不自覺的滑下一道淚痕。那時那刻內心築起恨意的冰山也在不經意間慢慢融化。走在校園裡,心中有一絲期望能與她偶遇,卻又擔心與她偶遇,心中充斥著無比的糾結。不知不覺走到東湖邊,看著湖面上體育生在劃著皮艇,不遠處正值夏日的蓮花,感覺自己很久沒有享受這樣一種美景和思緒的寧靜,坐在湖邊的木椅上靜靜的感受著這片刻的安寧,仿佛從恨意中剝離出來,看著眼前的一切回想起我和她來到南方之後的初次見面就是在這片湖泊邊上,猛然發覺原來自己渾渾噩噩的坐在了最初我們並肩而坐的木椅上,我笑著閉上了雙眼,努力讓自己不去想這些,去感受夏日湖邊清爽的微風和微微的蟬叫聲。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響起,我睜開雙眼拿起手機看到是安少的電話,再看一眼時間已經下午3點半。我笑著接通了電話。

  我:考完了?

  他:恩,你在哪呢?

  我:我在婧姐學校,你考的怎樣。

  他:還湊合吧,也不知道能不能過,本來想提前交卷出來找你的,結果這監考老師的腦袋是糊的,不讓提前交卷。

  我笑了笑:提前交什麽卷,考試就好好考。

  他笑罵道:靠,你特麽一個人在外面,我能安心考試麽,行了別扯淡了,你倆見面了嗎?要是見面我就等會再過去。

  我一時啞然,輕咳一聲:過來吧,還沒見。

  他疑惑道:她沒出來見你?

  我:不是。

  他在電話那頭愣了愣:靠,你個傻X不會到現在都沒給她打電話呢吧。

  我有些尷尬道:恩。

  他無奈的說:不是你告訴告訴我你怎想的,這長時間你幹啥去了,電話都不打。來都來了,不會這會慫了吧。

  我不耐煩道:沒有,行了過來吧,我現在就打。

  他無語的應了一聲,隨後把電話掛掉了。

  我翻閱手機中的電話簿,平靜了一下內心的忐忑,撥通了婧姐的電話,不知道是不是婧姐看到我的電話也有些驚訝,很長一段盲音過後,就在我以為她不會接,準備掛掉電話的時候,電話那頭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她有些局促的語氣:喂,你好。

  我一時不知該怎麽開場,隻好跟著回了一句:你好。

  陌生的開場白後雙方又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她有些不敢確信的語氣打破了沉默:阿天?

  我不知該說些什麽:恩。

  她感到一絲驚訝:你怎麽打電話過來了。

  一瞬間戾氣不知怎麽再一次從心底湧了出來,我冷冷的說:怎麽?打擾到你了?不能給我薑大主席打電話?

  她一時啞然忙說: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感覺你給我打電話我挺驚訝的,感覺你一輩子都不會給我打電話了。

  我:哦,我們的大主席忙著呢嗎?

  她不在意我譏諷的語氣,甚至很能理解我這種語氣對她說話:別叫我主席了,我都快退了,最近把事都交給下面人做了,準備放完暑假再回來就卸任了。

  我繼續譏諷:大主席這麽優秀,學校怎麽舍得讓你卸任,不得讓你連任啊。

  她:連不動了,最近身體太差了,得好好養養身子了,馬上大四了也該考慮工作了。你呢,最近怎樣,學生工作還順心吧?

  我自嘲道:我就那樣了也沒啥能耐,不像我們婧姐那麽能乾,跟你一比我就是混混日子。沒啥順不順心的。

  她歎口氣說:你別這麽說,你能力很強想法也多,你比我強,如果你那還叫混日子,我這根本就不值一提了。

  我冷哼一聲:大主席現在在哪呢,忙著呢麽?

  她被我接二連三的譏諷搞得有些惱火:你能別叫我主席了嗎,一口一個主席,難道咱倆之間只能用主席互相稱呼嗎?

  我反駁道:不然我該叫你什麽?前任?

  她不耐煩的打斷了我:行了,你愛叫什麽叫什麽吧,隨你吧。

  我冷冷的說:恩,好。在哪呢,忙著呢麽

  她的語氣也漸漸變得冰冷:在武漢,不忙,怎麽了?

  我冷笑道:昂,那挺好,有時間出來坐坐聚聚啊。

  她一時間愣住了,她似乎沒想到我會給她打電話,更沒想到我會來武漢找她,電話那頭沒了聲音。

  我在電話這邊有點不耐煩,以為她把電話掛了,我看了看手機顯示通話狀態,說:喂?有沒有空啊,給個話,不想見的話我就走了。

  她反應過來:你來武漢了?

  我:不然呢,我叫你來我們學校聚?

  她將信將疑的說:你來武漢幹啥了?你好像很久都沒來過武漢了吧。

  我:你管我來幹啥呢,哪那麽多問題,給個準話出不出來。

  她:你在哪呢?

  我看了看周圍:我在你們學校東湖邊上。

  她愣了幾秒鍾:你可能需要等我一會,我現在不在學校住了,我搬出來了,我收拾收拾去找你。

  聽到這話我有些驚訝,她到底還是搬出去住了,心中邪火突然升起,脫口而出:搬出去住了?和對象?是的話就不用過來了,讓你對象知道了不好。

  她有些錯愕,隨即反應過來:我自己在外面住,哪有對象,不想處對象了。

  聽到這話,不知為什麽內心慢慢恢復了平靜,嘴上卻依舊譏諷:喲,怎的呢,我們婧姐在學校這麽搶手,怎還能沒對象呢,不能夠不想處對象啊。

  她笑了笑不理會我的話:行了再說一會,你就得再等一會,我估計你現在應該沒有以前那樣,一等我就等一個小時的耐心了吧,見面說吧。

  我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好,隻好應聲道:恩,好。

  隨即掛掉電話,安少的電話打了過來。

  我:你到了?

  他:快了,你怎樣了,給她打電話了麽?

  我恢復了平靜:打了。

  他急切的問:怎麽樣,她在學校嗎,出來了麽?

  我:沒在學校,不過正往學校這邊來。

  聽到這話,他的語氣顯然變得輕松了許多:行了,一會見面再說吧,你出來接我一下,第一次來她學校,我也找不到你啊。

  我:好,你在學校門口等我,我這就出去。

  掛掉電話,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面,站起身子整理了心情和衣服,轉身慢慢向校門走去,走出校門回頭看去,心中的感覺不知該怎麽形容。記憶中那是我至今為止最後一次去她的學校,至於未來會不會再次路過,感覺卻也不複當年。

  我和安少在學校門口再次等了她一個小時。

  我笑著說:原本以為不會再等她這麽久,沒想到她依舊沒變。

  他蹲在路邊抽著煙:要我說啊,就讓你再等她一個小時,估計你都能等下去。

  我抬起腳踢了他一腳:別扯淡,我有那閑心等她?

  他起身笑著說:是是是,我大天哥沒那閑心,那剛才這一個小時你幹啥了?

  我一時無語心虛的岔開話題,半開玩笑的說:哎安少,你說婧姐一會兒會不會開輛車停在咱倆面前?

  他驚訝道:她買車了?

  我搖了搖頭:不能,她一個東北人怎麽能在南方買車,我就那麽一說。

  他:還真說不好,你說一會人家真開輛車停你面前,你是坐還是不坐。

  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臥槽,那可真是實力打我臉,我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上車,我特麽費盡心思的當上主席,同樣是東北人,同樣是主席,她開個車出來,我這一個老爺們不如個女的,我得鬧死心。

  他拍了拍我:你啊,就是大男子主義太重,那還不允許別人比你強了。

  我搖了搖頭:我倒不是說別人不能比我強,而是我一直都在等一個機會去證明自己,現在終於可以在她面前揚眉吐氣,讓她看看我有能力,證明當年的她是錯的。

  安少打斷我的話:你啊,讓我怎麽說你呢,你心裡怨氣太重了,就這股子怨氣這幾年成就了你,也快毀了你了。咱說你證明了又能怎麽樣呢,你覺得自己會開心嗎?

  我一時怔然,看著他歎了口氣:我只是覺得如果她真的開車過來,我心裡的怨氣真就沒有一個發泄口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她。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剛要說些什麽,這時一輛車停在我倆面前,我和安少對視一眼,心想:臥槽,不能讓我說中了吧?這麽巧?

  安少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車裡,這時車窗搖了下來,婧姐熟悉的面龐出現,那一瞬間,我不知道心情該如何形容,那種感覺就仿佛自己像一個打了敗仗的兵想落荒而逃,覺得自己既不甘又幼稚,以為自己是一個英雄,到頭來還是一個屌絲。

  婧姐眼含深意的看著我: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上車吧,我請你倆吃飯。

  安少站在原地看著我倆,我看著眼前像是笑話一樣發生的一切,自嘲的笑了笑,衝安少擺了下頭示意上車。關上車門,看著婧姐熟悉的臉龐並沒有發生多少變化,不過依稀可以看得出她把從前的短發留了起來,眼睛掃過汽車的內室,心中的怨憤又再一次燃起,那一瞬間我不明白為什麽同樣都是一窮二白來到南方,同樣都是在同一時期觸摸到學生時代頂峰的人,而我卻好像一步趕不上步步都落後於婧姐。怨恨最易吞噬人性和理智,坐在車裡的我心裡遁入了無邊的掙扎與黑暗,那種內心理智與情感的角鬥填滿了整個胸腔,把情緒逼到崩潰的邊緣,在混沌中找不到一個突破口,於是我拚命的壓抑內心的波動,於是我拚命的在混沌的中尋找著光明,於是我拚命的在這樣一個充滿怨憤的迷霧中尋找逃脫的裂縫。

  車內的三人一時間陷入了尷尬的沉寂,沒有人知道該怎樣去打破眼前的這份安靜,只有車的引擎聲和車窗外傳來熙熙攘攘的汽笛聲。安少在後座幾次想要打破這份沉寂,話到嘴邊又戛然而止。

  婧姐看了看我,從手扣裡拿出一盒煙遞給了我:抽根煙吧。

  我接過煙,看著手中熟悉的香煙愣了愣,這個煙是她這麽多年一直最喜歡抽的煙,雖然不貴但在市面上已經很少見了,我手裡握著煙愣了神,她見我拿著煙發呆。

  她:怎麽了?是戒煙了麽?

  我回過神來,搖了搖頭。

  她以為我看不上這個煙,隨即又從手扣裡拿出一盒好煙:不好意思,你知道我抽這個煙習慣了,順手就拿這個煙出來了,你抽這個吧。

  我接過煙,把那盒還沒開封的好煙扔給了安少,拿起火機點上了她常抽的那盒煙。

  她看著我愣了愣,隨即自己也點上了一根,深吸一口:你倆喜歡吃點什麽?

  我自顧自的抽著煙看著窗外沒作聲,安少看了看我打著圓場:我倆吃點啥都行,你看你想吃啥咱去吃就行了。

  她點了點頭:行吧,那就我安排了。

  安少接著問:婧姐你挺厲害啊,都有車了。

  她淡淡的說:這車不是我的,是我一個朋友的,他出差了就把車扔我這了,讓我幫他看著,順便開著玩。

  或許是從前的種種讓我對婧姐心有偏見,亦或許因為我還放不下這段感情讓我的內心變得無比狹隘,但在當年對她的那種怨氣和恨意下,我的內心無法變得大氣,我冷哼了一句:呵呵,男朋友吧。

  她無奈的看了我一眼,解釋道:就是一個普通朋友。

  我看了她一眼:哪個當地人會把車放在一個普通朋友那,他沒有家麽?還是說買得起車,買不起停車位?

  安少從後座伸手戳了戳我,我不再說話,婧姐感覺到我對她的怨氣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推移而減少,相反這種情緒積攢的越來越多。她也不再提車的這件事,她很清楚當年的事對我傷害有多大,也很清楚類似這種事對我的情緒來說有多敏感。

  安少把話題岔開說:婧姐兩年不見了,最近怎麽樣,當上主席了是不是也和阿天似的那麽忙?

  她:我還是那樣,當上主席之後我基本上啥事都讓下面人去做了,我比較庸俗,就琢磨著怎麽掙錢了,用錢的地方太多了,老大不小了也不能總靠著父母對吧。

  安少點了點頭:恩。

  安少通過後視鏡關注著我的表情,估計他感覺到我的情緒快到臨界點了,怕我控制不住情緒,用手機給我發了條微信:阿天,一定要控制住情緒,冷靜。

  我看著信息,深吸一口氣把頭轉向窗外,努力平複著內心的躁動。

  安少見狀長舒一口氣,總算把我的情緒穩定住了。婧姐見我情緒不好,和安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沒再和我多說什麽。沒多久我們到了一個商場,停好車坐電梯上了樓。

  我們來到一家西餐廳門口,她指了指說:咱們吃這家吧,在武漢挺有名的,也挺好吃的, 就是人多點,得排會隊,我知道阿天愛吃西餐,安哥你看看,要是不愛吃咱們換別的。

  安少忙說:沒事沒事,我吃啥都行,你倆愛吃啥咱就吃啥。

  婧姐看向我,我轉過身沒說話,她:那行我去叫號,估計也快,你倆等我一會。

  我靠在玻璃護欄上把頭埋進胳膊裡,安少走過來拍了拍我:你啥情況,沒事吧,我看你剛才有點要失控呢,這還真是第一次見你這樣。

  我抬起頭:不是你跟她哪那麽多廢話呢。

  安少也不生氣:廢話,媽蛋的車裡一共三個人,你要麽說話帶刺,要麽一言不發,我再不說說話,多特麽尷尬啊。

  我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行了,不和你說了,我去洗手間。

  說著我轉身向洗手間走去,安少三步並作兩步跟了上來:我跟你一起去。

  我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從洗手間出來,我看到婧姐已經叫完號,坐在飯點門口排隊,心中那種愛恨交錯的糾結與焦灼讓自己坐立不安,看到婧姐感覺心中的怒火呼之欲出,情緒在爆發的邊緣,我努力壓製著內心的焦躁,用理智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我找了一個距離婧姐很遠的位置坐了下來,努力控制自己不看她,自我冷靜。我坐在椅子上,內心的怨氣愈發深重,戾氣彌漫在我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情緒的激動讓我有點無法把控,理智與情緒不斷鬥爭,我雙手抱頭喘著粗氣,努力平複著內心的焦躁與不安。安少從洗手間出來,見我所坐的位置,又看向婧姐不時看向我,他搖了搖頭,走過來在我身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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