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過來的時候,我在一間屋子裡。想站起來,發現頭疼欲裂,我的手腳沒有被綁著,我這是到了哪裡?
屋裡正中間有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桌子上放了一桌子的佳肴。我很警惕,沒有去碰這些飯菜,鬼子會這麽好心?我走到門邊,想拉開這個門,卻發現門被鎖住了,根本拉不動,而且是鐵門,想破壞也破壞不了。天花板上垂下來一根長繩子,想順著繩子爬上去卻發現這裡也沒有窗子,出不去。天知道這繩子是幹什麽用的,屋裡什麽物件都沒有,什麽工具也沒有。我忙活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可以出去的出口,隻好坐在椅子上呼呼喘氣。這個時候,我的注意力又被吸引到了桌子上的飯菜上。幾天的風餐露宿,使得眼前的美食對我產生了極大的誘惑,令我直流口水。我也想明白了,我肯定是被鬼子抓住了。但如果鬼子真的想讓我死,何必搞這麽多花樣呢?一槍打死我不就算了嗎?想到這裡,我心一橫,二話沒說,拿起筷子就開始享受眼前的美味。
這些飯菜其實做得很一般,也許是這幾天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的緣故,此刻的我覺著桌上的飯菜特別的香。唯一讓我不解的是,這做飯的廚子好像是個川渝人,一桌子的菜全都是很辣很辣的那種,像麻婆豆腐,麻辣牛肉,水煮魚,還有我最愛吃的辣椒炒肉,連湯也都是辣的。我也管不了那麽多,一頓風卷殘雲,連辣湯都喝了不少。這頓飯吃得很飽,但是也把我辣的夠嗆。打個飽嗝都有辣椒的味道。
吃飽了喝足了,我摸著圓圓滾滾的肚子,坐在椅子上。我倒要看看鬼子們還有什麽陰謀,肚子裡還有什麽壞水。他們會怎麽對付我
果然,沒多久,鬼子們也進來了。帶頭的那個,就是照片裡那個紅鼻子的軍曹,
看到桌上的飯菜被我一掃而空,紅鼻子軍曹臉上都洋溢著笑容。在我眼裡,他的笑,是那種獰笑,惡毒的笑,我突然感覺後脖子一涼。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心中閃現。
紅鼻子軍曹嘰裡咕嚕說了些什麽,翻譯告訴我:“你們抗聯義勇軍躲在哪裡?下一步的行動是什麽?”
逗我呢,老子長得像漢奸嗎?呸!雖然你好酒好肉的招待我,但是我也絕對不會出賣兄弟們。我把頭一歪,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為了方便,我就直接略掉了翻譯,接下來直接變成我和紅鼻子的對話。看到我這個樣子,紅鼻子軍曹皮笑肉不笑的告訴我:“這位兄弟,我們大日本皇軍很欣賞你,知道你在你們那裡也是有一定地位的,應該是個頭目。跟我們合作是有你好處的,我們給你同樣的地位,有什麽要求盡管說,金錢女人都可以的。不過你不配合的話,你會生不如死的。”
生不如死?我輕蔑的笑了一下,嚇唬誰呢?我又不是沒被日本人抓到過,當時被九指一隻耳給折磨的也夠嗆。不也挺了過來?整來整去,你們小鬼子不就是那幾招嘛,無所謂!來吧,我心裡暗暗地想。
見我根本對他們不予理睬。他們又笑了起來,紅鼻子軍曹說:“每一個落到我們手裡的人一開始都是這麽倔強的,不過後來他們也都屈服了。”我衝他做了個鬼臉:“我相信,屈服於你們淫威之下的只是那麽少之又少的人,我們有更多的人是不怕你們的,你們嚇不倒我們的信念。”見我堅持,紅鼻子軍曹一揮手,兩個鬼子抓住了我,我拚命掙扎,但雙拳難敵四手,哪是他們兩個人的對手?很快,他們就把我的腳用繩子綁了起來。
然後一用力,讓我頭朝下腳朝上的吊在了半空中。娘的,原來這繩子是乾這個用的。 來吧,接下來是不是又是要經受一頓毒打?老子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來吧,小鬼子。我閉上了眼,可是他們遲遲沒有動靜,我睜眼一看,他們只是在那裡笑著看著我,沒有任何動作。這是在搞什麽鬼?
我衝著紅鼻子軍曹喊:“我想拜托你個事。”
紅鼻子軍曹以為我要屈服了,驚喜萬分,說:“你盡管說,我們一定滿足你的要求。”
我笑了,告訴他:“你能不能別笑了,因為你那一笑比哭都難看。”
他的笑凝固在臉上,惱羞成怒。衝我喊了一句:“八嘎。”然後任憑我怎麽叫罵怎麽喊,他也不理睬我
這群家夥只是把我吊起來,也不打,也不罵。就是這麽靜靜的在旁邊看著我。我都有點兒糊塗了,我臉上有花?他們這是什麽意思?
我腰上用力,想讓自己的身子挺起來,然後用手解開腳上的繩子。可是,我太重了,幾次的努力,都沒有夠到繩子。一度累得我氣喘籲籲。我每次的失敗都夾雜著鬼子們的笑聲,任他們取笑,我也不放棄,繼續努力。終於我的努力得到了回報, 我的手夠到了我的腳,我剛要解繩子,旁邊一槍托打過來,打的我眼冒金星,手也松開了,又恢復了剛才倒掛的樣子。我不放棄,再一次挺起腰,想解開繩子,換來的又是一槍托。看起來鬼子是不會讓我這麽輕松解開繩子的。算了,既來之則安之,我就保持現在的樣子吧,看看他們有什麽花樣。
過了大概一個時辰。我感覺有點不對了。我剛才吃了太多很辣的東西,現在由於倒掛,沒有消化的東西開始從胃裡往順著食道往我的鼻腔裡面倒灌。我的鼻腔火辣辣的,嗓子像冒了煙一樣,那種滋味兒真的難受的很。這群小鬼子原來是用這種刑法,先讓你吃了很多辣的,吃飽喝足之後再給你倒掛起來,時間久了,沒有消化的東西就會順到胃裡。接下來就是呼吸困難,那滋味真是生不如死。真是令人懊悔不已,我吃那麽多幹嘛?又著了鬼子的道。
小鬼子呀,你們這都是從哪學來的呀?真損,這架勢可以趕得上滿清十大酷刑了吧?
鬼子們看我有異樣,知道他們期待的時刻到了。紅鼻子軍曹戲謔的問我:“怎麽樣?難受不?還能說話嗎?要不要選擇跟我們合作?”
我不甘示弱,一張嘴,聲音都變了:“挺好的呀,我不但能說話,我還能唱歌呢。你聽,我給你們唱一個:九一八,九一八,從那個悲慘的時候,我離開了……”剛唱了兩句,鼻子一陣火辣,一股熱血順著鼻子淌了出來。可能是倒灌的辣椒湯刺激了我的鼻腔,而我本身就有挺嚴重的鼻炎,這樣一整,我這鼻子就開始鼻塞,不通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