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追著痕跡。一直追尋。大約半個時辰,我們終於看到了前面兒有一座破廟。
門口有兩個鬼子正在那兒,一個勁兒的點頭兒,估計是累了大半宿也沒有休息,還讓他們站崗,估計也是困的眼睛睜不開了吧。估計他們人都在廟裡邊兒休息呢。這是個機會。
老規矩,還是由寬子先去打探一下,只見寬子身形非常的敏捷,三下兩下就消失在了廟的後面。
過了一會兒,寬子就悄悄的抄了回來,這個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寬子說,廟裡邊算上門口站崗的大約有十五六個人,人數是我們的四倍,但如果能打個出其不意,這個我們是有機會乾一場的。他娘的被你們這群畜生搞了大半夜了。也該讓我們來一次機會了,也給你們嘗嘗我們的厲害。
我們商量了一下,難得老油子主動請纓,最終我們決定六子和寬子掩護,我和老油子乾掉那兩個哨兵。
我和老油子悄悄的向哨兵的方向摸了過去。慢慢的,哨兵離我們越來越近了。我心裡暗想,絕不能驚動裡面的鬼子,裡面有十多個呢,這如果驚動了他們,我們就是十條命也不夠用的。
我們終於摸到了這兩個哨兵的身邊,這兩個哨兵也是打瞌睡,看樣子真是累了,還睡得挺沉。地上還放了兩個空碗,裡面還有些殘羹剩飯。看樣子他們原地解決了吃飯問題。我對老油子指了指地上的碗,老油子心領神會,悄悄地繞開了那兩個碗。然後老油子衝過去,別看老子快五十歲的人,移動速度夠快的。僅一下子就解決了那個家夥。我也一把抓住了一個哨兵得脖子正要用力,這時突然身後門吱嘎一下,一個日本兵出來了。跟我走的是面對面兒,我一下愣住了,手也停止了動作,忘記了要幹什麽。
我的天,怎麽這麽倒霉?我的腦子一下子短路了,在這個時候我居然想的是我是應該先對付出來這個還是應該對付我手裡抓著那個?來不及多想,我手裡這個家夥已經恢復了一點意識,可能也感覺到了危險,我察覺到手裡的鬼子脖子一動,估計是要喊人了。我一急,管不了那麽多了,用右手死死地捂住這家夥的嘴,不讓他發出聲音。這家夥清醒過來,用雙手抓住我的手,拚命掙扎,想要掙脫我的束縛。我急了,左手連忙去幫忙,我們兩個就這麽極限拉扯著。
這是生死存亡的時刻呀!我的動作一點兒都不麻利,笨手笨腳的,照老油子的速度差遠了。旁邊還有一個日本兵,說到這裡,對了,剛才出來這個日本兵為什麽不開槍,怎麽不喊人呢?我定睛一看,原來這個日本人,他是出來上廁所的。他是閉著眼睛的,他根本就沒有睜開眼睛看,只是在憑借著記憶開門。而且這家夥好惡心,開開門兒脫了褲子就要朝門邊尿。
今天可能是我們的幸運日吧。這個機會不能錯過,還沒等我動手,老油子已經出手了,很快這個日本兵也倒在了地上。最搞笑的是,他倒在了地上,下半身卻還在嘩嘩的尿著,尿了一褲子。
手裡這個看力氣沒我大,開始改變戰術,一口咬住了我的手。一股鑽心的疼痛,我強忍著劇痛,手上加力,用了吃奶的勁,他也嘴上加力,痛的我要窒息了,十指連心哪!我有點理解九指一隻耳軍曹了,人在生死存亡之際會爆發出數倍於自己的力量,全部力量都集中在牙齒上。
看我手足無措,老油子過來,雙手一把抓住這家夥的腦袋,一用力,我立刻感覺咬我的力量明顯變小了。
把手抽出來一看,牙印已經深深嵌入我的骨頭裡了,由於長時間不過血,手都發白了。疼得我直撇嘴。娘的,我恨恨的把這個家夥一把推開,卻忘了剛才那個日本兵出來上廁所,門是開著的。這個家夥倒下,腦袋咚一聲撞在那兩個空碗上,一下子把碗撞個稀碎,碗碎的聲音在這連鳥叫聲都稀奇的清晨,顯得格外清晰。完了!我又搞砸了。果然,裡面迅速傳來了嘈雜的聲音,鬼子們肯定被吵醒了。這個時候我只能硬著頭皮上了,現學現用吧,我大喊一聲:“八嘎呀路。”然後把槍對準了廟裡。鬼子見狀迅速衝出來,舉著槍把我倆包圍。 這時,從裡面走出了一個當官的,我要是告訴你們這家夥還沒出來我就已經猜到他是誰了你們信不信?對,就是你們猜的那樣,他的名字我都不想再說了。我真恨不得吃它他的肉,喝他的血,解我心頭之恨。
九指一隻耳指著我手裡的槍,又指了指地上,意思應該是讓我們把槍扔在地上。娘的,你當我傻呀,扔了槍那不死定了?還是老油子腦袋轉的快,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大聲的喊:“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把槍扔下。”鬼子哪裡能聽得懂我們的話,這話是說給六子和寬子聽的。然後,老油子指著廟上的匾,喊了一聲:“匾。”順著老油子指的方向,鬼子的目光都被吸引去,接著一聲槍響,匾應聲落地。鬼子們一下緊張起來,槍口漫無目的的轉向四周。接著老油子雙手指向兩棵樹,大喊一聲:“樹。”話音剛落,兩聲槍響。一棵樹中彈搖晃了一下,另一棵紋絲不動。但所有人清晰地聽到了兩聲槍響。不用問,中彈那棵樹肯定是我最愛的寬子哥打中的。看老油子那得意洋洋的樣子,心裡愈發想笑。沒想到這家夥玩上了癮,連續指著廟的三根柱子,喊了一聲:“柱子。”老油子你個傻子,寬子他們只有兩個人,你指了三根柱子,這不要露餡嗎?結果,還真響了三聲槍響。只不過第三聲和前兩聲相差了一些。不能再讓他玩下去了,我看了他一眼,老油子也知道自己玩大了,差點露餡,衝我苦笑了一下。不得不說,老油子裝神弄鬼真有一套。鬼子也是高度緊張,沒有理性判斷,否則知道了我們的底牌我們今天就交代在這裡了。還好,鬼子不知道我們有多少人,都懵了,被唬的一愣一愣的。不過還真有人不信邪,一個鬼子把槍對準了我,結果一聲槍響,那鬼子直挺挺地倒下了。其他的鬼子也不敢輕舉妄動。我們對峙著,過了一會,有個鬼子受不了這麽壓抑的環境了,怪叫一聲轉身就跑,槍響,他的腦袋開了花。寬子哥,你太厲害了,我真想親你一口。
這回該輪到我了,我指了指九指一隻耳的槍,又指了指地上,然後信心滿滿的看著他。他還在猶豫,槍又適時的響了。打在他前面的地上,揚起一陣灰塵。這也打破了他最後的心理防線。他帶頭把槍扔在地上,其他鬼子見狀,也紛紛把槍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