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壓在地上的司馬朝儀翻身不得,唱起了幽州小調,“哎呀,哎呀~要死了,要死了!”
最終向蕭非求救,“來蠻子要殺人了,蕭妃子你管不管?”
兩人爭吵打鬧也不是一日半日了,眾人都習慣了。
蕭非無奈將匾遞給劉伯安,然後對二人鄙夷不已,“行了,別鬧了!來敬亭,你這持節都督明面的功夫還是要做足了的,此事我不會介懷!北陵王也好北陵侯也罷,只要不摘我這顆腦袋就好!”
來敬亭起身抱拳,“謝王爺成全!”
蕭非笑,“我成全你什麽了?”
來敬亭尷尬的撓頭。
司馬朝儀拍掉身上的土,來了句:“傻比!”
來敬亭:“你……”
司馬朝儀轉身拂袖而去。
蕭非一笑,看向來敬亭,這位可是既能做五言絕句又練一身橫練功夫的妙人,“你即是楚斕的人,又要在我面前充好人,那我可要警告你,莫做楊標之流,蒙持死的太冤,我蕭非可不願步其後塵!”
楚楚斥候司裡的諜子情報十分厲害,蕭非曾經從楚楚那裡得知楊標也是楚斕的人,至於蒙持如何而死,這位姓楚的長安公主自不會說。
來敬亭再次抱拳,“大丈夫行事當光明磊落,說實話當今陛下的手段我來敬亭……”
蕭非一擺手,及時製止來敬亭說那些大不敬的話,有些話沒必要說的很明白,心知肚明就好,若吹進有心人耳朵裡,對來敬亭來說並不是好事。
來敬亭帶六府軍去了燕州,入住燕王府。
幽州的兵馬明面上是來敬亭掌管,但其實除了六府軍,兵權還是在蕭非手中,只是沒了正規建制便沒了朝廷撥的軍餉,又不能找來敬亭要,只能蕭非自掏腰包。
錢呐,愁煞個人!
當然操練兵馬這種累活,蕭非理所當然的還是交給司馬朝儀來做。
司馬朝儀自然是少不了一番冷嘲熱諷,但最終還是爽快接下了這差事。
倒是鄭懸黎輕松了些,有兵權的藩王和無兵權的列侯差別很大,北陵侯府的事務自然就少了許多。
對於鄭懸黎,蕭非總覺得這女人多多少少有些勢利心思。
當初若不是自己搖身一變成為王爺,鄭懸黎恐怕斷然不會跟隨自己來幽州。
而且兩人的關系剛確定,便把遠在洛州的兩個哥哥接了過來。
對此雖然蕭非也並不是覺得不妥,以鄭懸黎目前在幽州的身份,沒點手段心思斷然是站不住腳。
但是蕭非總覺得讓這中州第二的大美人做這些勾心鬥角之事,怎麽都有些別扭。
仙女不是應該清純脫俗不食人間煙火嗎?
呃~想多了,若拿楚楚來作比較,鄭懸黎已經顯得很單純了……
幽州諸般事務,鄭懸黎都幫自己這個有名無實的北陵侯處理,蕭非樂得清靜,閑來無事還是以修習拈花決為主。
自那日守燕門關昏迷之後,蕭非覺得自己境界又有所突破,似乎已經觸摸到另一層境界的門檻了。
偶有一次嘗試分神,感覺自己恍恍惚惚來到洛璃住處,朦朧中發現洛璃似乎正在沐浴,導致自己差點走火入魔!
幻覺,那絕對是幻覺!蕭非心想。
柳青衣自被楚阿納恭打成重傷之後便改了性子。
以前似乎不喜歡跟北梁做官的打交道,如今在幽州也安心住了下來,苦練他那一劍,後來還是感覺無聊便協助司馬朝儀操練起了兵馬。
只是莫小憐還是沒有消息啊……
幽州的春暖花開總是來的要晚一些。
花開的時候,洛璃倒是忙了起來。
洛璃對花似乎情有獨鍾,在她的住處總是擺放著移植來的各種花。
而且洛璃的廚藝相當不錯,做的吃食裡也跟花有聯系,什麽桃花魚、槐花餅、桂花糕……不僅滿足了蕭非的口腹之欲,而且司馬朝儀和柳青衣沒事也總賴在北陵侯府不走,就為纏著洛璃做那些花樣百出的糕點。
甚至每次洛璃做完糕點,來敬亭總是能踩著點及時趕過來。
於是,來敬亭就被說話刻薄的司馬朝儀蓋上一個“狗鼻子”的別名。
這日,北陵侯府擺了酒席,洛璃又做了糕點……
北陵侯府熱鬧非常,蕭非、鄭懸黎、司馬朝儀、柳青衣、來敬亭、劉伯安、任河英、諸葛景明、鄭基、狄景和一乾幽州精英校尉巡檢都在。
期間司馬朝儀為了搶幾塊桃花糕被來敬亭按在地上摩擦,惹得大家一陣哄笑。
洛璃端了一盤糕點走進來,“行了,你們倆別鬧了,大家都有份!”
兩人這才作罷。
其實來敬亭在幽州早已融進蕭非的圈子裡了,來敬亭自己也明白,只是誰也沒有點破而已。
見大家都落座,蕭非舉杯,“自來幽州,諸事繁忙,還沒有跟大家吃過酒,今日我敬大家一杯,幽州能有今天全靠大家的努力!”
眾人舉杯異口同聲,“敬王爺、王妃!”
蕭非仍然是大家心裡的北陵王,只是鄭懸黎羞的滿臉通紅。
這王妃八字還沒一撇呢!
任河英最是心直口快,仰頭乾杯後直語,“我等甘願為王爺做事,若說謝,我任瘸子應該先感謝王爺才是,當初若不是王爺將我無名山一乾弟兄帶到幽州,我們還在那裡過著打家劫舍提心吊膽的日子呢!”
“如今跟我來的弟兄有的也提升成小頭目,誰能想到咱們一乾匪人強盜也有今天,也成了他釀的軍爺了!”
任河英重新滿上一杯酒, 雙手抱杯拜向蕭非,“王爺,任瘸子敬你!”
蕭非喝酒,卻道:“走什麽路都是自己決定的,我只是指了個方向而已,你應該感謝你自己,你那一乾兄弟也該感謝你!”
任河英搖頭,“從今以後沒有什麽無名山大當家,我任河英跟定了王爺!”
“王爺有所不知,那日,來將軍回幽州跟我們講王爺一人守燕門關的壯舉,我任瘸子簡直對王爺佩服的五體投地!做人做到這等地步,死了也值了!”
“我也不想啊,”蕭非苦笑,白了旁邊司馬朝儀一眼,“還不是被這位逼得,那日差點沒累死我!”
司馬朝儀權當沒看見,把頭歪到一邊飲酒。
大家又是一陣哄笑。
酒過三巡,眾人不好意思在侯府喝的酩酊大醉,紛紛起身告辭。
來敬亭走的時候不忘叮囑日後洛璃做了糕點一定喊他品嘗,洛璃笑著答應。
最後只剩下蕭非信任的幾人。
蕭非這才說:“聽聞江南每年一度的論劍快要開始了,近幾日我要去一趟江南去看看那種高人交手的盛況,這幽州還需大家照看啊!”
南下也有其他原因,蕭非自然不會當眾細說。
眾人應諾。
洛璃趕緊表態,“我願為王爺引路!”
洛璃是江南人,大家其實都已經了解,所以沒人做聲。
然而洛璃接下來一句話差點把眾人嗆到,“王爺此去江南路程遙遠,一路上冷暖也得有個人伺候著不是?”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