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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4風雲再起》第 五十 章 諜影初現(上)
  一行人離開詹姆士大街 93號,披星戴月往回趕,他們著急回去請貝艦長速拍電報,讓清廷知曉日本在英國考察訂購鐵甲巡洋艦之事。

  回程的路上,嚴複悄悄拉住瞿朗,低聲道:“那日你我雨夜促膝長談,兄提及日本的氣運近五十年間會強勢崛起,依今日所得到的消息來看,顯然已初現端倪。”他望向瞿朗的眼眸中是掩藏不住的憂慮。

  瞿朗見他如此,遂出言寬慰:“日本原本就是四面環海的國家,海洋就是他們的生命線,但苦於德川幕府鎖國久矣不知世界大勢已然巨變,這些和我們的遭遇可說極其相似。然而自黑船事件後日本國家面臨危亡之局面,好在明治維新成功,可謂把國家從萬劫不複的懸崖邊拉了回來。見識過列強的堅船利炮怎樣輕易敲開國門,他們如今急切想要擁有先進鐵甲艦的心思也是常理。”

  “只怕他們買艦買炮恐怕不單單為了鞏固自家的海防……”嚴複依然憂慮不減。

  “不錯,日本這個國家一向奉實力為圭臬,你比他強,他對你俯首帖耳;你比他弱,他就凶相畢露。所以我國更要勵精圖治,特別是要打造一支強大的海上力量,如此才能護我國門,佑我百姓不受欺侮。”

  “瞿兄所言大善。”嚴複不禁點頭稱是。

  征途勞累,回到驛館後瞿朗早早地歇息了。

  年輕人悄然入夢。

  ……………………………………

  見那書房中還透出微弱的光亮,瞿朗心知鄧世昌還未歇息,便緩步上前,在書齋門口站定,“瞿朗深夜到訪,如若鄧大哥尚未就寢,可否一敘?”稍頃,書房的門開了,“哦原來是瞿少參,世昌近日思慮良多難以入眠,索性秉燭夜讀,顧此還未睡,快請……”說話間將瞿朗讓進了書房。

  那書齋約摸一進見方,雖說不大,卻也乾淨,瞿朗走近那書案,但見那案牘上展著一卷書冊。走近,如豆的光亮下,幾個遒勁的大字映入眼簾。

  《海國圖志》……

  瞿朗會意點頭,轉身對鄧世昌道:“魏源公的這部洋洋灑灑逾百卷的巨著為我們了解世界開了先河。當今中國,內憂未解外患又至,周邊列強環伺,一日更甚一日,其中又以東鄰日本是我華夏的心腹大患。為今之計,唯有知己知彼,不斷自新自強,才能護國佑民啊!”鄧世昌聞言點頭,旋即眉頭緊鎖,“瞿少參所言不差,世昌自及冠以來,多蒙聖上隆恩,承沈大人和丁大人提攜,有機會上洋夷的船上操習,得以遊歷寰宇諸邦,遍開眼界”說到這裡,鄧世昌停頓了一下,當他再開口的時候,瞿朗能明顯感覺到他的語速加快,語氣也加重了,“然而親身到過英美法德目下這些世界強國之後,先不論他們的堅船利炮,世昌深感他們自上而下,無論勳貴或平民,皆是一片氣象更新;反觀我大清,自鳴上下五千年,卻不思進取,固步自封。空有能工巧匠無數,卻整日裡為那些達官貴胄打造奇巧之物。整個國家暮氣深重,前途堪憂啊!”鄧世昌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眉頭似乎鎖得更深。“剛才鄧大哥的這席話,針砭時弊鞭辟入裡,我知道自然是有感而發,但你我私下裡說說無妨,眾人面前可要惜字如金才好”。

  “世昌自問捫心無愧,對了少參此來定有要事找鄧某。我無有甚好物招待,只有從廣東番禺老家捎來的些許芋餅,少參可不要嫌棄。”

  “哈哈,正好我肚子餓了,不如邊吃邊聊吧”,

瞿朗笑著應道。  片刻,一盤外形圓潤、色澤金黃的煎芋餅被端了上來。“好香!看來我今日真有口福,那我就不客氣啦”瞿朗讚歎道,說話間拿過一個芋頭餅品嘗了起來。

  “聽說鄧大哥不日將赴不列顛和德意志接收幾艘新式巡洋艦,小弟特來奉上幾卷簡帙,供你路上解悶,”說著瞿朗從隨身帶著的背囊裡探出幾本書來。

  《日本國志》!鄧世昌從瞿朗手中接過書,迫不及待地翻看起來。瞿朗分明看到他的眼中泛出激動的神情。“世昌幾年前便想拜讀此書,無奈國內並無刊印,賢弟從何處得來?”“家兄前些年去日本經商,偶然得到此書,帶回國後多刻印了幾本,散於鄉裡。小弟看了直是愛不釋手,黃遵憲先生在此書中對日本國情,政情,軍情論述之精要,誠可謂是我們了解東洋之及時甘霖”。瞿朗心想-這書是從東洋帶回國的不假,可那是一百多年後的事了。我那老爹對古籍十分癡迷,那年去日本旅遊,從舊書店裡淘回這本《日本國志》,還不讓我碰。我偷摸看了,又用掃描王app掃描了一份保存在手機裡。莫名穿越來到這19世紀末的中國,想著這書可能有用,所以請這裡的匠人刻印了出來。既然上天開了個玩笑,把我安排到這晚清變局之中,我定要助你一臂之力!鄧大哥你是後世萬人稱頌和景仰的民族英雄,能夠幫你扭轉乾坤我不敢說,但願至少可以改變一些事吧…

  “這些書甚好,賢弟真乃知我者。快用些茶,吃些家鄉的芋餅…”鄧世昌熱情招呼著,對瞿朗的稱謂也不覺間從瞿少參變成了賢弟,然而說話間手卻不釋卷。“如此好書,賢弟還有麽?”

  但見時機成熟,瞿朗放下香茗,再次就如同是變戲法一般摸出一本來。

  “《潛船原理及作戰初窺》?賢弟,何謂潛船?鄧某遍憶先前所學未有聽聞,還請賢弟解惑。”說話間,鄧世昌整了整衣襟,把坐姿亦微微調整了,看向瞿朗的目光中是滿滿的求索意味。

  “潛船,又名潛艇,重點在於一個潛字。吾觀當今世界各海軍強國,無論船艦之航速何如,艦炮之威力何如,均是於水面之上逞強。從未有人想到於水下之廣闊天地發軔…”

  瞿朗輕撫著扉頁繼續說道:“而潛船,獨辟蹊徑,於海面下穿行,隱匿行蹤,在預想不到的地點和時間對敵方的艦船以魚雷進行攻擊,可達到出其不意之奇效!而此書即是對潛船原理和實踐應用之系統的闡釋。”

  “妙啊,於海面之下對敵發動突襲,這想法實在是大膽,若能實現,直可說是出奇製勝,容我將此策先向丁軍門稟明…”,言罷鄧世昌快速翻閱起這本《潛船原理及作戰初窺》,看到精彩處旋即激動地一擂面前幾案。瞿朗眼見那張杉木製成的幾案在肉拳的瞬間擊打下出現了明顯的凹陷,暗自驚歎行伍出身的致遠管帶氣力驚人。他明白,作為身臨一線的指揮員,鄧世昌太清楚在敵我雙方實力處於伯仲之間,甚至於己方還略處下風之時,如果有一件神兵利器足以扭轉戰局,那該是多麽令人興奮的事情啊!

  “只是…”待到鄧世昌說完,瞿朗才不失時機地插話道,“只是這潛船設計理念太過超前,首先如何操縱下潛和上浮,它的構造問題;其次所需之動力也不能使用常規的燃煤;再次,潛船於水面下發射魚雷與尋常的魚雷艇發射魚雷大為不同;更別說潛船潛至海面下方時需要使用一具潛望鏡窺探水面情形,這潛望鏡的製造等等都是擺在我們面前的道道難題啊”。

  “英法德這些列強的造船廠中,賢弟可知近期可有潛船正在建造?或許,我們可以通過李中堂聯系駐英法德公使了解一二關於潛船的詳情…”

  聞聽此話,瞿朗特地比了個注意隔牆有耳的手勢示意鄧世昌,自己則徑直走到書房的門口又左右仔細探看了一番,最後重新閂上了門。

  “不瞞鄧大哥,此書我得自世外高人,目下即便是堪稱海上霸主的英吉利,或是我北洋海軍英籍總教習琅威理,我敢擔保不會有人聽說過潛船,更遑論建造此物了。”

  “你是說這潛船世上還未曾有?”鄧世昌眼中的神色已然由方才的驚喜轉成了訝異。

  “假若如此,這本書冊可說是天書了,難道張良拾履,老叟傳書這等典故不是傳說,而是真真正正存在的?”

  瞿朗沒有正面回答,呷了一口茶後繼續說道:“此物的總體技術參數,以及各個主要艙室的草圖和分解圖已經在這本書中詳盡地標注。關鍵是如何造出樣船,還有進行秘密的驗證航行…”說這番話的同時,瞿朗又飛速地在腦海中檢索了一遍自己讀過的關於潛水艇的知識。沒錯,這種水下兵器雖說早在美國獨立戰爭時期就被發明了出來,不過那時候的潛艇充其量就是個實驗性產品,和現代潛艇完全不是一個量級。它真正在戰爭中發揮威力,進入人們的視野從此作為一種常規武器,已經是19世紀10年代的第一次世界大戰了。只要保密工作到位, 伊東佑亨、坪井航三之流絕對無從得知這來自後世的秘密武器。到時兩軍碰面之時,我方潛艇一出,那絕對是這個時代的降維打擊啊!

  “我之所以如此謹慎,實在是因為日本在咱們中國的情報刺探活動已經無孔不入,潛船想要在將來的海戰當中揚名天下,唯有現在韜光養晦隱於世間,萬不可讓東洋人打探得到任何關於潛船的消息”瞿朗正色道。

  “如此說來,連英吉利法蘭西這等列強都無有此物,我北洋水師想要擁有,看來只能是水月鏡花咯…”剛才還興致不錯的致遠管帶饒是歎了口氣。

  “鄧大哥是灰心了麽,怪瞿某人不好,說一半留一半,差點讓鄧大哥空歡喜一場。”

  “不日前,我已秘密派人去建造樣船。一應所需材料,雖然棘手,還算能夠湊齊。只有一樣,潛船開動所需的動力,名喚電瓶,需要另外製備,這個多費些周章。不過瞿朗有信心在三個月內全部解決。屆時一定請鄧大哥來瞧瞧潛船的威力!”

  “還有一事,方才賢弟提起,日本間諜在我大清境內的刺探活動真是如此猖獗了?”鄧世昌話鋒一轉。

  瞿朗歎了口氣,緩緩言道。

  “鄧大哥,只有你想不到,沒有這些日諜做不到的。可怕之處在於這些人經過嚴苛的訓練,無論膚色相貌,還是語言談吐早已和我朝民眾別無二致,上到商賈,下到販夫走卒,甚至於某條街邊毫不起眼的一個乞丐,就很有可能是日本人的奸細!”

  (最近工作繁忙斷更了幾天,現在補上,列位看官繼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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