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宮中傳來消息,吳發被皇帝訓斥一頓。
吳發藐視皇帝口諭,然,事出有因,罰俸半年,在家閉門思過半個月。另外,吳發不在軍營,虎賁營缺少將官,著兵部調牛繼清在內,共計昭勇將軍、參將八人將兵虎賁營。
而這個時候,吳發在家裡設宴:“舅舅,這件事情還要麻煩你。”
醉醺醺的蔡勇,在蔡氏注視下,連連點頭:“明日準備好三媒六聘之物,趁這個機會,還是完婚吧。”
第二天,吳發讓親兵準備三媒六聘之物,吳發則是帶著蔡氏與吳昕去了新宅。這些天打掃,已經可以入住,府中蔡氏過眼,買了不少丫鬟婆子。
“兄長,今晚就要住這裡嗎?”
吳昕歡呼雀躍,現在已經有了一個小丫鬟的吳昕開懷不已:“我已經挑選好院子,我就要那個四周長滿竹子的院子。”
吳昕身邊,一個眉心有一個胭脂記,約莫八九歲的小姑娘,略顯局促。
母親蔡氏雖是普通人家出身,眼光挺高。買的丫鬟個個水靈,不說多漂亮,起碼看得過眼,特別是這個眉心有胭脂記的丫頭,最是漂亮。
要是長大,必然傾國傾城之貌。
“想住哪就住哪,反正男爵府夠大。”
慶元帝很夠意思,為了拉攏他,這麽大一座宅子說給就給,近百畝大小,據說這座宅子本是一位開國縣公的宅子,又因為這位開國縣公是大晉太祖的妹夫,特賜這麽一座大宅子。
安頓好之後,蔡雄來催:“著急的是你,不著急的也是你,抓緊時間。”
來到秦府的時候,秦業親自在門外相迎,吳發很是客氣:“拜見嶽父大人。”
對於這個女婿秦業現在是滿意的,互相見禮落座,蔡雄笑道:“秦大人,發哥兒年後就要十八歲,令媛也十六歲。發哥兒半月後還要忙著剿匪,怕是年前年後時間捉緊。”
吳發雖為新貴,底蘊不足,這門婚事秦業也是很滿意:“也罷,一切隨你所願。”
......
後宅中。
秦可卿正繡著一個香囊,瑞珠笑嘻嘻進來:“姑娘,姑爺今日前來提親,六天后就是姑爺前來親迎。”
親迎就是來接親,她就要嫁入男爵府。
“啊?”
秦可卿茫然抬頭,轉而有些喜悅:“之前已經定好,不是年後,上元節前?”
“姑爺這段時間在家有空閑,婚後還要去剿匪呢。”
姑娘已經十六,這般年齡,也到了完婚年齡。
“還要去剿匪?”
秦可卿心中一緊,莫名擔憂:“朝中武將不少,偏偏發大爺才能剿滅匪寇?”
剿匪多危險?
刀劍無眼的,傷著怎麽辦?
“這個不知。”
瑞珠剛才在前院奉茶,聽到一些此事:“發大爺說,年前年後,匪寇猖獗,城中百姓,各處寺院上香,上元節等會都是隱患,不如主動出擊。”
秦可卿微微出神,並沒回應。
“姑娘,我還要去奉茶。”
瑞珠是專門前來,告訴秦可卿婚事的消息的:“待會兒聽到什麽,我來告訴姑娘。”
“先等等。”
秦可卿把剛剛繡好的香囊,遞給瑞珠說道:“你把這個轉贈給發大爺。”
臉色一紅,這個年代,婚前女子送給未婚夫禮物,也已經是膽大至極。
這個香囊,姑娘很用心繡了幾天,裝著的是姑娘的情誼。
瑞珠笑嘻嘻的接過:“姑娘放心,我一定親手交給姑爺。” ......
騎在馬上,把玩著手中香囊,吳發心裡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受:“這種感覺,就是戀愛的感覺?”
很暖,很舒服。
又像電流劃過心田,讓人靈魂顫栗。
很奇妙的感覺。
前世,吳發是一個孤兒,十六歲走出孤兒院,沒有能夠成為那種,靠著自己撿破爛,到處打工賺錢完成學業,還是學霸的人物。
渾渾噩噩混跡到三十多歲,最終喪命女司不甚很完美的開車機技術之下。
記得上學那會兒,他還曾給女同學寫過情書,女同學毫不留情的以他是孤兒,爸爸媽媽不同意為由,乾脆利落的拒絕。
校園戀愛,還扯到了父母?
這種拒絕方式,腦回路沒有三百六十度,都發現不了,人家沒看上自己。
後來他很快移情別戀,寫情書給其他女同學,最終情書石沉大海一樣。
走上社會後,曾經一度意氣風發,追求過幾個女孩子,禮物送過不少,人家也都接受禮物,就是含混不清,到底做不做他女朋友。
兩世為人,第一次收到女孩子的禮物。
還是女孩子親手做的,做工很美,一針一線都代表情意。
吳發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淡淡清香,讓人很是陶醉:“你們誰都想不到吧,當年無情拒絕我,無視我,今生紅樓第一美女,就要成為我的媳婦。”
珍而重之的,把香囊系在腰間。
“喂!”
突兀的,吳發大喝一聲:“伱過來!”
在吳發身邊的蔡雄,被嚇的差點跌落馬背。渾身汗毛都直接豎起,凝目向前看去,就看到幾個公子哥,勾肩搭背,略顯醉醺醺的。
踩著奇異步伐,被這一聲吼聲,也嚇得僵在原地。
“肏嫩釀!”
一個十八九歲,二十來歲的青年轉身:“哪來的野狗,在這裡亂叫?”
本來醉醺醺,臉色通紅的賈蓉,轉過身的刹那臉色瞬間發白:“璉二叔,他是三等男吳發!”
“啥?”
賈璉也瞬間酒醒,緊接著眼前一暗,一道黑影罩住了他。吳發騎著高頭大馬,俯視著賈璉賈蓉,還有兩個並不認識的少年:“你剛才罵我?”
“吳爵爺有禮。”
眼前這位,可是真實廝殺出來的悍將,而且又是有名的莽夫,皇帝口諭都敢怠慢的貨色,最終只是罰俸半年,閉門思過不了了之的猛人。
現在皇帝閉門思過的懲罰,顯然也沒有記在心上。這種混不吝的莽夫惹不起,好漢不吃眼前虧,賈璉連連陪不是:“是我的不是,剛才沒看到是吳爵爺,瞎了嘴胡咧咧幾句,原諒則個...”
“你瞎了嘴, 恰巧我最會治療瞎嘴。”
一揮手,幾個親兵抓住賈璉,吳發嘿嘿一笑:“給他治療一下瞎嘴的病。”
“吳...哼...”
賈璉剛要再次求饒,親兵的大嘴巴子已經甩在臉上。
親兵的力道何等之大,賈璉囫圇話都沒機會說,一張臉很快又紅又腫。吳發眼睛一瞟,好家夥,四個人跑了倆。
還好賈蓉還被抓著,吳發騎著馬居高臨下看著賈蓉:“你曾說要我不要後悔,後來我就被直接調入遊擊營去剿匪。看來寧國府的勢力很大,很想弄死我?”
“吳爵爺。”
賈蓉雙腿都有些軟,前後門都有些破門而出的感覺:“沒有啊,我寧國府隻享富貴,哪有什麽勢力。”
這些話要是傳出去,那還了得?
大家都知道沒事,要是說出去,皇帝忌憚,賈家直接完犢子。
這件事情做過,不能承認的。
“打!”
吳發臉色一冷:“狗東西,有些人也是你們可以惦記的?”
賈珍賈蓉,想搶自己的妻子?
那就讓他們長長記性,靠著祖宗余蔭,有些人脈也沒什麽了不起:“別打死就行。”
......
榮慶堂。
滿堂姑娘婆子,正陪著賈母高樂,各種馬屁不斷飄向賈母,賈母就是很受用,笑哈哈的,開懷的很。
一個大臉寶寶,膩在賈母懷中。
正在大家都開懷時,周瑞家的闖了進來:“老太太不好了,璉二爺被人在街上扣著,正往死裡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