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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日獵手》第24章 塔羅、病情、消失的遺物
  “鐺~鐺~鐺~”

  禮鍾悠悠響起,白鴿飛旋,被夕陽的暖光鍍上一層金黃。

  陽光透過教堂的花窗灑下,偌大的禮拜堂裡,隻坐著三個人。

  居正中的,是一位神父。

  他坐在最前排的座椅上,一身純黑鎏金邊教士袍,胸前系著代表鐵皇帝的黑鋼十字掛墜,約莫四十出頭年紀,鬢角灰白,五官深邃,氣質溫潤,有種令人心折想要不自覺依靠的獨特魅力。

  在他的左手邊後兩排,坐著一位衣著暴露服飾華美的吉普賽人。

  明明是成年男性的體格,卻穿著舞女的輕薄衣袍,薄紗之下呈現出健康誘人的小麥膚色,看著不超過三十歲。那一頭亞麻色長發則用頭巾裹著,在腦後編成一串串小辮,與那些顏色各異的瑪瑙發飾交疊在一起。

  最引人注目的還數那雙如寶石般璀璨的銀灰色眸子,放在佛羅裡達州的血腥賣場,光這雙眼睛就能賣出一個天價。

  第三人離得稍遠,是個面容冷硬,風塵仆仆的槍手。

  他的年齡介於前兩者之間,一身棕色風衣破破爛爛,內搭一件洗得泛白的天藍色淘金者短衫,腰間別兩把普普通通的史密斯威森左輪,一雙厚底牛皮靴左低右高,臉上的絡腮胡至少有兩周沒有打理,上面還沾著南部沙漠的熾熱細砂。

  三個看似風馬牛不相及的人,此時卻坐在一起默默禱告。只是如果有人經過,就會發現三個人嘴裡說的東西完全不同。

  那位神父好歹是正兒八經地念著禱詞,槍手嘴裡卻是對神明冷冰冰毫無敬意的質問,舞娘打扮的吉普賽男人最為離譜,居然在頌唱歌頌同性之愛的淫詞豔句。

  三人相安無事,直到鍾聲暫歇,槍手終於率先開口:

  “雪萊一個人去追查,真的沒問題麽?對方可是成名已久的遺物大盜。”

  神父微微點頭,說道:“有理。賈思敏,請你再做一次佔卜。”

  雌雄莫辨的舞者眼波流轉,撒嬌似的輕歎:“就這麽不信任我?真是叫人遺憾。”

  槍手皺了皺眉,有些不快地以某種節奏輕踏地板。

  舞者輕輕一笑,變戲法似的摸出一套古老卻精致的塔羅牌。

  他伸出手,仔細摸索著分揀出來的兩張卡牌——這位擁有美麗眼眸的舞者竟然是位盲人。

  “稍等......大阿卡納......「命運之輪」。這很好,對親愛的雪萊·巴蒂斯塔小姐來說,這將是她獵手生涯的起步。”

  “小阿卡納是......「寶劍4」。交流、智慧、衝突,我想她需要經歷一些磨難,但只要她保持冷靜,也必將獲得新的啟示與知識。”

  被分揀出來的兩張牌正如舞者所描述的那樣,金邊黑底的塔羅牌上畫著被胡狼、寶劍、獅子與蛇環繞的神秘圓環,銀邊藍底的那張畫面簡約,只有一把製式寶劍與數字“4”。

  “萊昂納多先生,你現在可以放心......”

  舞者正要繼續說話,那一遝塔羅牌突然被不知道哪裡卷起的風簌簌吹動,狂亂地湧起、飛旋。

  與此同時,這位眼盲的佔卜師隻感覺喉間莫名一陣腥甜。

  這莫名的妖風來得詭異,去的迅速。

  很快,飛旋的塔羅牌就像有靈性一般以違背常理的軌跡收攏在舞者手中,這一次有兩張新牌掉了出來,落在他右手掌心。

  “逆位......「皇帝」?”

  “此牌何解?”鬢發灰白的神父開口問道。

  舞者表情嚴肅,他輕輕觸摸著牌面,嘴裡喃喃道:“主宰、掌控、殘忍無情......怎麽會這樣?另一張牌是......「權杖5」,預示著互不相讓的慘烈衝突。”

  “不對勁。費爾南多從不與人爭鬥,他向來習慣躲在幕後布局,享受冥冥中主宰世事的快感,他手中的那枚「枯榮之種」也並不是什麽特別危險的遺物,絕不至於如此......”

  “變數,變數......一定是有新的變數攪和了進去。”

  “可是賈思敏,有什麽變數能夠瞞過你的佔卜,直到現在才讓你反應過來?”

  舞者沉默許久,自嘲般地笑了笑:“我就當您是在誇獎我了,寇思科神父。我只是承蒙神恩的一介凡俗,有能混淆我佔卜的東西才算正常——萊昂納多先生,您要做什麽?”

  槍手站起身子,轉身離開。

  “這裡是佛羅裡達,內華達州那邊真有什麽問題,你也幫不上任何忙。”

  “我知道。”

  槍手腳步不停,他走到教堂門口,推開門的同時自衣兜裡摸出一壺方型鋼製酒壺:“我去喝酒。”

  目送槍手一瘸一拐地離開,神父輕輕搖頭,舞者則若有所指地感歎道:

  “看樣子酒館裡的潑皮們又要遭殃了。萊昂納多先生還真是關愛後輩,原本還以為只是個崇尚暴力的無神論者罷了。”

  神父搖搖頭:“雪萊那孩子對萊昂納多意味著救贖與美好,關心則亂,很正常。”

  “啊~救贖。真是奢侈。倒顯得我庸俗了。”

  名叫賈思敏的舞者輕輕拭去唇角的鮮血:“讓我們拭目以待吧——獵手同盟的試煉,本就應當如此精彩!”

  ......

  “外神,你為何而來?”

  六尊塑像一齊轉過頭來,直勾勾注視著谷靖秋,等待著他的回應。

  “外神?”

  還沒來得及消化這個稱謂的含義,谷靖秋便“看見”自己漠然伸手,朝塑像的方向虛握,於是就有黑色的火焰升騰,將六尊塑像籠括。

  谷靖秋心中一驚,卻根本無法控制自己。

  他像是滄海一粟,依附在某位廣博浩瀚的存在身上,以一種詭異的第三視角旁觀著祂的一舉一動。

  黃金一般的粘稠液體自塑像眼角湧出,分不清是血還是淚。六尊塑像很快在黑色的火焰中化作虛無,這片空間也隨著祂的消逝不斷扭曲坍縮。

  黑火縈繞的身軀屹立不動,谷靖秋卻感受到了一股巨力,他的意識被迅速從這具軀殼上抽離開來。

  “Y' ymg' ,Tyrannus!”

  在最後的時刻,他聽見模糊的囈語,然而此時他已經不能像先前那樣無師自通地領會含義了。

  ......

  “老谷?老谷?”

  “你在想什麽?”

  眼前還是枝椏叢生的壓抑休息室,谷靖秋從恍惚中回過神來,便聽見朗世逸在喊他。

  “沒什麽。”他搖搖頭,明白自己應該是被魔神遺物殘留的氣息影響了。

  這是所有身懷偉力之人都無法避免的絕症。

  世間沒有免費的饋贈,無數前輩早已驗證了這一道理,他們在擁有非人力量的同時也更容易受到影響,遠超常人的靈覺會讓他們更容易接觸到世界的真實與恐怖——面對這些東西,精神崩潰甚至是最體面的結局。

  胸腔中第二心臟跳動的聲音漸漸歸於平緩,似乎先前所見並非幻覺,是真的有什麽神秘力量被抹除了。

  新的疑問是,那尊渾身黑焰環繞的霸道「外神」究竟是誰?為何會與此處殘留的魔神氣息相擾動,而自己又是如何被牽扯到其中的?

  谷靖秋突然想到了夢裡古老殿堂中那個霸道邪性的“自己”,祂也許知道些什麽,不過谷靖秋下意識地不願同祂會面。

  項舟把一切看在眼裡,若有所思地低下了頭。

  “這裡也許是曾是喚醒遺物的地方,但現在遺物已經不在這裡了。”谷靖秋掃了眼空空蕩蕩的小圓桌,用力按了按眼角,然後看向臉色陰沉一言不發的李斯特,“他說他願意配合?那先問問是不是他取走了遺物。”

  “不是我。”

  聽完朗世逸的轉述,李斯特否認地很堅決。

  “複蘇之後,那件遺物相當危險,我找到祭品布置好祭祀就找借口封存了這間休息室,再也沒有開啟過。”

  他略做停頓:“那個女賊偷偷摸進來炸掉了礦口和關押病號的門鎖,東西應該被她動過了。”

  “你是怎麽得到這件遺物的?”項舟冷不丁開口。

  “別人送的。”

  迎著朗世逸懷疑的眼神,李斯特硬著頭皮解釋:

  “是真的。我在東邊的集市上賭博,突然就有人找到我,告訴我我能用的上這玩意兒......”

  “繼續說。”

  “我一開始當那人是傻子,可他好像能讀懂人心一樣......我試著向他出手,可根本奈何不了他。”

  “他告訴我,他叫費爾南多,是一名商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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