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嶺秋愣了一下,看了看鷹王說道:
“我大宋勵精圖治,開疆拓土,時至今日,邊疆無戰事,文有范文正,包拯,武有狄青,上官威,百姓清平,國家安寧,有宋以來治世不過如此了吧。”
“呵呵……這真是林道長所想麽?”鷹王問道。
“呵呵……正是。”
“想必林道長並未吐露真言吧?”
“哦?”
“大宋表面看來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湧動,民苦不堪,朝廷稅收一年比一年重,這都來自於什麽地方,想必林道長比我清楚,林道長剛才舉出的幾個人的確是我朝之傑,然這四人已做古了,有宋一朝揚文抑武,就因為他趙匡胤是謀逆竊來的皇位,他怕後者效仿,呵呵……真是令人可發一笑,大遼犯我邊境,由於武將權利掣肘,皇帝危刀避劍,生怕他的皇位不保,明明打勝了大遼卻訂了這澶淵之盟,若不是寇準,這大宋不定損失多少財物,趙匡胤一生機關算盡卻沒想到他的後代都是孬種,現在就連趙禎也病入膏肓了,一朝文臣武將最能反映出皇帝的賢明與否,如今皇上沒有子嗣,過繼濮王趙允讓第十三子趙曙為養子,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身為皇帝卻沒有嫡系子嗣這說明上天在懲罰無道的昏君,上天的意思其實很明了,就是要這天下易主,天意不可違啊,林道長不覺得老夫說得更有道理麽,林道長乃世外高人,其實早已了然於胸,林道長是在故意試探老夫吧,呵呵……”
林嶺秋沒有任何的表情,內心卻激起了驚濤駭浪,他知道這次是入了龍潭虎穴了,他的預感是對的,本想讓李搖光代為轉達西夏國師遊歷中原武林一事,沒想到還是鬼使神差地來了。
“鷹王的意思是……”
“不如和我們一起推翻這無道的大宋,重新另擇明主?”
“你們是?”
“陰陽教。”鷹王說道。
“陰陽教?”
“這一陰一陽不就是大道麽?呵呵……”
“這陰陽教,林某並沒有聽說過……陰陽教是何來歷?”
“呵呵,陰陽相衡才是道理,自真宗以來一味懷柔,這哪是治世之道,這分明是取亂之道。”
“以鷹王觀之,誰才能蹬得大寶呢?”
“這……呵呵……恕老夫不能相告,今日之話若是傳出去那都是抄家滅門的罪過,林道長不是麽?”
“呵呵正是……貧道乃方外之人,對於世俗之事不關心也不在意,既然鷹王不願相告,那就不勉為其難了。”
鷹王碰了一個軟釘子,這句話的意思是說你們怎麽狗咬狗我不管,別來煩我,我是方外之人你也不用擔心我會泄密。
“那……林道長……”鷹王這時候,已經沒法接話了。這在此時一陣陰陽怪氣的笑聲從屏風旁邊傳來。
“鷹王,這道行還是比林道長差了些,鷹王的武學源自道家,可是這說話的水平還是比林道長欠火候呵呵呵……”
鷹王聽罷笑著搖了搖頭,林嶺秋一驚,心說這是什麽局?於是扭項側身,只見一個面帶面紗,一身紫衣的人走了出來,身後跟著七個人。
鷹王和諸子立即站了起來,似乎這裡的主人不是鷹王而是這個紫衣女子。
“孟大人……”鷹王說道,眾子女也說道:“孟大人好!”
林嶺秋一眼就看出這六個人中有兩個他剛見過——正是魑魅!林嶺秋畢竟閱歷豐富,表面上波瀾不驚,馬上就恢復了鎮靜。
“鷹王,這幾位是……”
“啊,我來介紹……”
“不用了呵呵……我還是自己介紹吧呵呵……林道長咱們見過面的,哦,是我見過你的面,你未曾見過我呵呵……”
“閣下是……”
“我啊,我叫孟玉郎。”
“孟——玉——郎?”林嶺秋搜腸刮肚地想這個名字。這人是男是女?說是男人他分明有女態,聲音似乎也是女聲,說是女人怎麽感覺又不像啊,帶著面紗也看不清真容。
“嗐~林道長您不用想了,我就是個無名小卒呵呵……不過在少林寺和神筆山莊咱倆還真交過手呵呵……”
“……是你?”林嶺秋眼睛一亮。
“林道長好俊的功夫啊, 玉郎深感佩服呵呵……”
“呵呵,閣下武功高強,林某佩服。”
“這兩個人想必林道長見過了,魑魅,還不見過林道長。”
“是。”
“魑魅見過林道長,呵呵……”魑魅兩人一起說道,這呵呵的笑聲是從魅嘴裡發出的,透著一股子陰邪。林嶺秋做了一個道禮算是還禮了。
“這位是白聖,老百姓嘛都叫他白無常呵呵……至於黑聖嘛,他沒來……”
只見這白聖服飾刷白,這面容也是慘白,這臉上笑嘻嘻的,只見他一抱拳說道:“久聞純陽大名,今日得見,三生有幸啊呵呵……”林嶺秋見他笑嘻嘻不正經的樣子也回了禮。
“這位嘛,是閻老五,我們都這麽叫他,林道長也別客氣呵呵……”
一個中等身材面容粗獷的漢子抱了抱拳,林嶺秋也回了禮。林嶺秋心說,好家夥,這整個一個陰曹地府。
“呵呵……孟大人,那旁邊這位婆婆想必是孟婆了吧。”林嶺秋說道。
“呵呵……這回林道長猜錯了,我才是孟婆呵呵……這位是龍尼桑久,還有旁邊這個小兄弟是她徒弟聞人星海。”
“貧道有禮了。”林嶺秋說道。
“林道長大駕光臨陰陽教分教神鷹堡,真是讓我等倍感榮光啊呵呵……”
林嶺秋內心一驚,這陰陽教到底是何方神聖,怎麽把魔爪伸到神鷹堡了?
只聽孟玉郎接著說“呵呵……林道長,本座甚是佩服你的武學和見識,今天見到這個陣仗林道長竟然是若無物,真乃世外高人啊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