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信……公子對吧?你說說看,你有什麽的絕世詩詞,若當真能勝過……不,只需要不比易安居士的詩詞差太多,我花子虛也都買下來了!價格你自己開,當然,別太離譜就是了。”
花子虛有些著急的直接說道。
他跟黃信本就不認識,自然也不會客套,更不會坐下來跟黃信多談什麽。
黃信坐回了案幾處,也沒有請花子虛落座,也直接看著他道:“一首絕世詩詞可是無價之寶,豈能是黃白之物所能衡量的?只需要花公子你答應我一件事,那麽我就拱手相送,以助你討得李瓶兒小姐的歡心,讓你能獨自欣賞得到她的獨舞,說不定,還可以俘獲她的芳心呢。”
“你想讓我答應你什麽事?”花子虛又再次警惕的退後一步道。
“只要你帶我去見你叔父花公公一面。”
“不行!這段時間,也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托我向叔父遞話,每次我都是被打了出來,你還想我帶你去見我叔父?你想要了我的命嗎?不行不行……”花子虛一聽,趕緊搖頭,一臉心有余悸的樣子。
黃信見此,便知道這花子虛怕是真的極害怕花太監,小黑早前說過花子虛見了花太監之後出來的狼狽的樣子,估計他就是被花太監打出來的。
花子虛應該是三天兩頭向花太監要錢去花天酒地……這發現收了這麽一個東西來做繼子,不要說花太監了,就是自己也都會把他往死裡揍啊。
但沒想到這花子虛倒也有幾分實率,居然把他自己的糗事說了出來。但也有可能是他太過害怕花太監這個叔父了,所以才一下子脫口而出。
“行不行,你可以先來看看我的這首詩詞再決定,橫豎不過是被罵一頓或打一頓,又不會當真的把你打死,怕什麽?”黃信說著,就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白色宣紙來。
大約就是一張A4紙大小。
跟著黃信又拿出一支黑炭筆來。
鄭天壽弄了一只打銀用的熔爐,每天都在燒柴,自然有大量的炭,打銀的事上黃信也幫不上什麽忙,就搗弄出了一些炭筆出來。
這個時代,都是用毛筆寫字,黃信倒不是不能用毛筆寫字,其實寫得也挺不錯的,但就是嫌麻煩。出門在外,哪及得上就帶一支炭筆方便?
坐在身旁的姐兒趕緊把桌面清理了一下,好讓黃信把宣紙鋪在上面。
她們其實也有些好奇黃信拿出來的像一根筷子一般的黑乎乎的東西,但這會卻不好多問。
黃信也沒猶豫,拿起炭筆就直接在紙上寫下了一首詩詞,字體工整,帶點美工的味道。
“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
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醜奴兒·書博山道中壁》,這首是辛棄疾的詩詞,但他現在還沒有出生呢,還得要二三十年後才出生。他是黃信很喜歡且敬佩的將軍詩人,現在就先借他的這首詩詞一用。
這首這麽好的詩詞,用在這裡的確有些浪費了,但黃信想到,跟李清照的詩詞在風格又似有些允合,就抄襲了這首。相信這首詩詞,也挺適合李瓶兒的心境的。
什麽的詩會這些,黃信也不在意,自己又不打算靠這些揚名。現在就是想快些辦好事兒回去,盡快發展自己的力量以應對今後河山淪陷的大勢才是正理。
“這、這詩詞……妙啊!”花子虛在黃信書寫的時候就好奇的近前來看著了,
見黃信寫完,眼睛也都放亮了,便要伸手過來拿起宣紙。 但黃信卻隨手先拿了起來:“花公子,不著急,如果你答應了我的要求,那麽這首詩詞就是你的了。我保證,這世上還沒有出現過這首詩詞。”
“我、我……”花子虛一時又猶豫了起來。
“公子,黃公子,不可,你這首詩詞太妙了,何不拿去參加我們翠雲樓的詩詞比賽呢?奴家不懂詩詞,可是看了也都覺得好。你不是為了瓶兒來的嗎?奴家相信瓶兒看了你這詩詞,肯定會非常喜歡的,肯定會邀請你獨酌,為你興舞一曲。”
看著黃信寫完這首詩詞的豐韻姐兒給黃信來了一記助功。
“別別,我、我答應你了,我帶你去見我叔父!”花子虛一聽也急了,趕緊答應了下來。
“好!但口說無憑,先說好你什麽時候可以帶我去見你叔父?”
“這……我今夜回去向叔父請示,明天給你答覆?”花子虛有點心虛的道。
花子虛自不是什麽守信用的家夥,他方才沒有記住詩詞,如果記住了,他也都想直接盜用了。心裡本是想著先把詩詞弄到手再說,至於別的,以後再說。反正他內心裡也是有點有持無恐的,他是花太監花公公的侄兒、繼子,就算不幫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什麽黃信又如何?反正也不敢拿他怎麽樣。
“請示?不必請示了,你直接帶我去見便是了。這樣,現在先去見了你叔父,這詩詞就是你的了。”
黃信知道等到他去請示的話,那事兒肯定得要涼,所以事不宜遲。
“不不,現在可不行!”花子虛很堅決的道。
花子虛剛剛被叔父打罵出心理陰影來了,現在就又回去討罵討打,他真的不敢了。
“那明天?如果是明天的話,你今晚就別回去了,我的人會跟著你,明天我直接和你一起去見你叔父。”
“明天……好,那就明天!”花子虛咬咬牙說道。
伸頭一刀,縮頭一刀,今晚就先高樂,明天最多就是被叔父罵一頓打一頓。想到能獲得李瓶兒的歡心,可單獨跟李瓶兒相處,花子虛就心頭火熱。
“好,那就明天,但還得要先寫一份合約,白字黑字說清楚。”
黃信又拿出了兩張宣紙,想了想就寫了兩張借據,一式兩份,然後讓花子虛簽字畫押。
“一萬兩?”花子虛驚道。
“假的,明天你帶我進去見過你叔父之後,大家就當面把借據毀了。難不成我還能訛你不成?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麽的身份?花公公的侄子,誰敢訛你?所以這寫多少有什麽分別嗎?”
一萬兩的確是太過驚人了,把他花子虛賣了也賣不到這麽多錢。他叔父花太監自然是有,就算是十萬兩百萬兩可能也都沒有問題,但這真的要跟叔父要這麽多錢,估計真的會把他打死。
可花子虛覺得黃信說的也是道理,反正是假的。他就只需要帶黃信回去見見叔父就行,這等於是省下了一萬兩。
這也是心理作用,如果寫一百兩,那麽花子虛會覺得那只是小意思,就算到時候自己不帶黃信回去見叔父,他就扔給黃信一百兩就行了。這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壓力,哪怕是一千兩,他現在也能想法子,但一萬兩他就沒有辦法了。所以這寫一萬兩,這就讓他有點壓力了,心裡下意識的就想著必須要做到帶黃信回去見叔父。
但花子虛也不笨,猶豫著說道:“你要去見我叔父是做什麽的?我可說好,不管你求我叔父什麽事,成不成看我叔父的意思,萬一不成,你可不能怪我,這一萬兩,我也肯定不會承認的,這借據,也必須當面銷毀。”
“那是自然!”黃信一臉坦然的說道。
“那就這麽說定了。”
花子虛這才上前簽字畫押,然後如獲至寶的從黃信手上接過了那張宣紙。
“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
“瓶兒小姐出來啦!”
花子虛搖頭晃腦的念著,這時樓下又一陣歡呼。
“今晚瓶兒小姐這麽早就出來表演?那個, 黃信公子,就這麽說定了,明天……上午吧,太早了可不行,我必定會帶你去見我叔父。”
花子虛停止了念詩,趕緊跑管窗沿看了一眼,然後就頭也不回的跑出了雅間,蹬蹬蹬的跑了下去。
“瓶兒,我來了,這次一定會讓你大吃一驚,對我花子虛另眼相看!”
花子虛的話傳了回來。
“黃公子,這、這也太可惜了,如果是你拿著這詩詞下去……”豐韻姐兒這還在替黃信感到可惜。
黃信舉手擺了擺道:“一首詩詞而已,來,陪我喝酒,瓶兒小姐再好,但那只是天邊的雲彩,就算是美不勝收,可那也只是可觀不可觸,況且我也早聽說瓶兒小姐要被那梁中書納為妾室了,我們又怎麽能跟梁中書鬥?再說……瓶兒小姐再好,又怎及姐姐近在眼前好?那花子虛根本就不懂,他這是年少不知姐姐好,錯把少女當成寶。”
“格格……黃公子,你可真有趣。”豐韻姐兒嬌笑著倒入黃信懷中。
“呵呵……”黃信笑了笑,抬頭望向小黑他們道:“小黑,從現在開始,你們就先跟著那花子虛,看著他就行了,明天帶他來見我,我跟他一起去見那花太監。”
“是!”
小黑三人趕緊站起來領命。
“給,這些錢你們拿著,防身所用。”黃信掏出了一個荷包,給了小黑十兩。
荷包有點精致,卻是嫂嫂劉香兒在黃信出門時送給黃信的。
小黑三人沒多言,接過了錢後就告辭離開,前往盯著花子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