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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元圖書管理員》第17章 分贓,天下掉下了餡餅
  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

  這句話是耶穌說的,但他老人家的這句名言在這個年代還沒能傳到這中土大地,所以也就成了是謝啟說的。

  租賃耕牛這事其實並不是大元朝的發明,早在兩宋年間就已經出現及流行,發展至今已經成為了一個相當成熟的產業鏈條。總體而言,出租的主體主要有三個,一是官府,一是寺院,一是富戶。

  官府嘛,基本可以免問。一來人家出租的對象主要是流民、遷徙戶,還有就是軍戶。是的,大元朝過半的軍戶都不是拿刀槍的,而是拿鋤頭的;二來嘛,官府的這些原本帶有“福利”性質的項目,早已經被蒙元權貴們玩弄成了吸人骨血的“翰脫”。所謂“翰脫”,就是官方高利貸,不僅比很多民間借貸要高得多,而且追起債來也要狠得多,分分鍾讓你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至於寺廟嘛,那些個禿驢嘴裡念叨的是佛祖菩薩,心中惦記的卻是孔方兄。和民間富戶的租賃條件差不多,甚至相比還為之甚。租賃費用起步價是當季畝產的一成,如果畝產超過四石還得再加半成。謝啟算了下,要是今年的收成和往年持平的話,基本就等於給牛主打工了,這種感覺就跟後世做了房奴白給銀行乾二十年活一樣,真特喵的糟透了。

  其實民間也有幫扶性質的低息,甚至無息租牛,但那大多數是同鄉同宗之間的福利,像謝家這種還沒幾代人的外來戶,是想都不用想的。

  眼看這春耕的日子已經迫在眉睫了,而牛還沒有個著落,也不知管家今天出去張羅有沒效果,所以謝啟現在坐在田埂上,抬頭看著落日下回巢的鳥雀,心頭真是鬱悶得想大吼一聲。

  可還沒等張嘴,身邊忽然響起了腳步聲。

  “明德老弟,你可真有閑情逸致啊。”

  謝啟回頭一看,原來是黃貴,忙拍拍屁股站起身來,拱手見禮道:

  “原來是德高兄,有失遠迎。”

  黃貴揮手笑笑:

  “你我之間,不必如此見外。我隻是恰巧路過,見你一個人枯坐田邊,所以過來看看。”

  路過?

  謝啟下意識地想四周瞧瞧,這附近靠山鄰河的,又不是酒肆柳巷,怎麽會如此恰巧......

  沒等謝啟開口,黃貴便接著說道:

  “聽說你最近都沒在家讀書,總跑到這田莊地頭來用功了?”

  “呵呵,讓德高兄見笑了。”

  謝啟彎腰抓起一塊土塊,也不嫌髒,在掌中一點一點地捏碎,

  “知行合一,我這也是在踐行做學問的道理而已。”

  “知行合一?”

  黃貴細細琢磨著這句話。後世大名鼎鼎的陽明先生現在連顆受精卵都不是,所以謝啟很心安理得地又將一句名言佔為己有。

  默默念叨數遍,黃貴撫掌失笑道:

  “想不到賢弟小小年紀,竟然對大道有著如此之深的領悟。《大學》有曰,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後知至。想必你的知和行,都合一落腳到這‘格物’一道上咯?”

  “正是。”

  “難得,難得。多少讀書人一輩子讀到齒搖發落,都隻懂得抱著幾本經書墨守成規。而你卻能在這之外,自發尋找到一條尋近大道之路,難怪葉大人會如此看好與你。”

  謝啟拱手謝道:

  “啟謝過大人和德高兄之厚愛。”

  黃貴點點頭,承下了這謝,笑著說道:

  “難得你如此上進自強,也不枉為兄特地下來一趟送你一份禮。

”  剛才還隻是“路過”,現在就成了“特地”,看來自己剛才的回答算是過了前戲這關了,現在該是進入“戲肉”的部分了。

  雖然腦子裡喊著MMP,但臉上還是得擠出不解的表情,配合著嘴上的疑問:

  “仁兄的意思是......?”

  “你可知對面這一大片地是誰家的?”

  黃貴指著下遊方向畫了一圈。

  謝啟眯眼眺望了一下,答道:

  “不就是吳蔭拱那賊廝的唄。等他什麽時候放出來,我定要......”

  “他出不來了。”

  “嗯?”

  “死了。”

  “嗯?啊!啥?”

  黃貴用一種大驚小怪的眼神,瞥了眼張大著嘴巴的謝啟,補充道:

  “瘐死的,在牢裡。”

  “這......”

  雖然說之前對那家夥的確是恨之入骨,但一個大活人,隻是因為作個偽證,就......就這麽死在了牢裡。這讓成長在紅旗下,學習在星條旗下的謝啟一時難以接受。

  “像這種蒙騙官府、欺壓鄰裡的敗類,還開賭坊,放高利貸,能死在牢裡有個全屍,算是便宜他了。”

  見謝啟一時有些懵逼,黃貴也不嫌煩地多解釋了幾句,

  “所以呢,現在你看到的這麽一大塊地――”

  黃貴猛地一拍謝啟肩頭,

  “就都歸你了!”

  “什、什麽?!”

  不知是黃貴的巴掌太重,還是話太驚悚,謝啟一下子都怔住了。

  “吳蔭拱長年欺行霸市、為惡一方,地方苦其久已。這次他為了謀奪你家田產,做偽證,使假供被識破,經過審問後,對他之前所犯下的諸多惡行供認不諱,其中不乏人命官司。本來嘛,還打算再嚴刑逼供一下,可惜啊,那賊廝大半夜地就莫名其妙地死在牢裡了,算是躲過了一場皮肉之災。”

  黃貴背著手,臉朝著吳家田莊的方向,輕歎了口氣,也不知是可惜還是不甘,

  “不過呢,這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吳蔭拱那麽多年以來所積攢的這些不義之財,必須得充公繳沒。抄家清算那是肯定的了,城中的酒肆、賭坊也好辦,變賣了就是。就是這田莊嘛,也不是不能賣,隻是賣了這田,上面的這些個佃戶可就慘咯。要是碰上個黑心的接手主家,加租減佃上面的,在這青黃不接的時節,一不容易可就得家破人亡了。葉大人顧及於此,又見你宅心仁厚、有心實乾,所以決定了將這些田莊和佃戶都轉到你的名下。”

  “可......為什麽是我?”

  黃貴斜眼看了下謝啟, 嘴角勾起一笑:

  “你是儒戶嘛。”

  哦,原來如此!

  後世的謝啟,作為項目主持人,多次參與大型企業的改造升級當中,這其中人與人之間的彎彎道道也都見多不怪,隻是一時間換了個場子,剛開始有些不適應而已。可黃貴把這話頭一點,他頓時就明白過來了――

  難怪那天在公堂上,自己如魚得水得就跟主場似得,還以為真的是自己辯才了得,或是用些小學生物理鎮住了一群古代土著,原來自己隻是別人的一枚棋子而已。吳蔭拱早就已經是官府眼中躺在砧板上的死狗,無非是想著要白切還是紅燒而已。難得自己還像個愣頭青似得越俎代庖,那姓葉的縣尹自然也就樂得順水推舟,坐山觀猴戲了。其實,那天就算自己表現得像個智障,估計他也有過百種方法能確保“伸張正義”,將吳蔭拱“繩之於法”的。

  而選中自己的理由同樣簡單,一來,儒戶是可以免賦稅的。這大元朝每畝的稅糧,加上科差,差不多去到四、五鬥之多。這單看起來還不算什麽,但要是田地多了,省下來的可就是筆大數字了;二來,像謝家這種小門小戶,又是沒什麽根腳的外來戶,容易掌控,要想反水的話,翻手就跟碾死隻螞蟻般簡單。

  當瞬間想明白了整件事的前因後果之後,謝啟頓覺天青地闊,胸口頓時開朗起來。但是,即便是做為棋子,也要有棋子的覺悟。

  謝啟笑了笑,學著黃貴剛才那樣,一掌拍在他的肩頭:

  “好,我接了!說吧,怎麽分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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