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和綾小路警部對視一眼。
綾小路警部率先表態。“我們京都府會嚴防死守好臯月堂的。”
服部也不甘示弱:“那陵園那邊就交給我們大阪府吧。”
綾小路警部笑了。
他向服部伸出了右手。
“能和關西的名偵探服部平次合作破案,是我的榮幸。”
“我也一樣,綾小路警部。”
兩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接著,綾小路警部就轉身離開了醫院。
“所以平次……你們到底在說什麽啊?”
大瀧看得有些無奈。
他能明白服部和綾小路警部之間是英雄惜英雄了,可真的是搞不懂這些聰明人在打什麽機鋒。你說他們到底說了些啥?為啥綾小路警部怎麽才說兩句話就匆匆走了呢?
服部眺望著遠方,不知道在凝思著什麽。聽到大瀧的問題,他順嘴為大瀧做出了解釋。
“你自己也說了,最後一個目標已經確定了。”
“你是說阿知波夫人嗎?”大瀧疑惑地問道,“可是阿知波夫人不是已經故去了嗎?”
服部搖了搖頭。
“‘臯月會’本身不過是一個概念,名頃還不是一樣通過在‘臯月歌牌大會’中搞事的方法,成功地向‘它’復仇了。如果他真的那麽渴望復仇,那就有可能會破壞臯月女士的棺槨或是臯月女士的靈位達成向臯月女士的復仇。”
說著,服部重重地地拍了拍大瀧的肩膀。
“後者被供奉在京都府的臯月堂,綾小路警部已經表態他們京都府警會誓死守護臯月女士的靈位。而前者下葬於大阪的陵園中……因此大瀧,你要加油啊!”
大瀧聞言,鄭重點了點頭,立刻掏出手機開始聯絡自己的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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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瀧離開了。
作為一線指揮官,他需要去現場安排監視計劃,更要向上級也就是和葉她爹和服部他爹進行匯報,所以不得不離開。
不過服部沒有這個顧慮,因此他還可以繼續留在醫院——
等著和大岡紅葉交談。
坦白的說,他在向大瀧解釋時沒有說假話。他是真的認為名頃有可能去侵擾臯月女士的安息。
不過那句“如果名頃真的那麽渴望復仇”終究只是他的一個沒有證據的假設,服部需要能佐證這個猜測的證據。
因此他需要了解更多的關於名頃的信息。
遺憾的是,矢島先生已死,關根先生也被名頃的炸彈送上了天。所以紅葉就成了不二的人選。
一直到傍晚時分,紅葉的檢查才終於結束了。
醫生從她的病房裡走了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在門口枯等的服部。像是誤會了服部與紅葉的關系,醫生安慰他道。
“大岡小姐只是受到了驚嚇,不用擔心。”
服部點點頭,接著問道:“那我現在可以進去了嗎?”
“當然可以。”
醫生做了個請的手勢。
“不過大岡小姐需要休息,請不要讓她太過勞累。”
向敬職敬責的醫生道過謝後,服部敲響了房門。
紅葉的聲音從裡面傳來:“進來。”
打開門,服部看到了一位在晚風中靜靜地眺望著遠方的金發美人。
她沒有回頭,只是用淡漠的語氣問道:“伊織,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伊織?就是她的管家吧?
“咳。”
服部咳嗽了一聲。
“你的管家還沒有回來。”
清冷美人的表情瞬間崩解。
“平次!”
……真是可惜了那張漂亮的臉蛋。
服部深吸一口氣,開始了詢問。
“紅葉小姐,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可以啊!”
紅葉的臉上不知是不是被夕陽浸染,看起來紅紅的。
“如果是平次你的話……”
空氣似乎有些曖昧,然而服部卻不想被打亂了節奏。
他板著臉,用盡量平穩的語氣繼續問道。
“我想問的是,你有沒有收到過歌牌?”
“歌牌?”
“對,”服部點點頭,“是描寫紅葉的歌牌。”
紅葉的臉上出現了慌亂。
她迅速地背過身去,似乎在整理衣服。接著又好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轉回身來,向服部歉意地鞠了一躬。
“真是對不起,最近忙於歌牌大會的事情,沒有時間檢查郵箱。”
她雙眼含笑,又抬起袖口掩住了早已壓抑不住的嘴角。
“不過平次你不需要用這麽含蓄的表達方式嘛!我也想聽你親口對我說!”
“呃,這……”
服部這才發現自己犯了大錯。
“那個,不是我寄的……”
“嗯?”
美人和善的笑臉立刻變成了“和善的笑臉”。
“其實是這樣的……”
鬧出烏龍的服部也沒了一開始的氣勢,隻好開始解釋歌牌的事情。
……
“原來如此。”
在服部的解釋下,紅葉總算是明白了“寫有紅葉的歌牌是犯人留下的線索”這件事,可她臉上的笑容也就此抹去了。
“可是為什麽是紅葉呢?”
她皺著眉頭問道。
“據說是因為名頃他擅長這些歌牌,所以他就留下這些歌牌作為標記。”
“等一下!”
紅葉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你是說名頃老師他是犯人?”
服部有點後悔這麽冒失地把所有信息告訴她了。
沒想到紅葉似乎和她老師感情很好的樣子……
“雖然你可能一時之間無法接受……”
服部斟酌這語句。
“但現在證物都在顯示,這串案件是你的老師策劃的復仇劇。”
“可是,真的不可能是老師啊!”
紅葉拚命地搖著頭。
“老師怎麽可能會恨矢島先生!矢島先生可是我們之中最為敬愛老師的!”
“可他不是解散了名頃會嗎?”
“那是老師逼著他解散的!”
“等等!”
服部急忙叫停了神色激動的紅葉。
他好像窺見了自己與紅葉之間認知的不同。
“你不覺得你說的話很矛盾嗎?”
他直視著紅葉的眼睛。
“名頃會是在名頃雄鹿失蹤後解散的,為什麽你會說是名頃雄鹿逼著矢島先生解散的名頃會?”
紅葉搖了搖頭,臉上泛起了哀傷。
“老師他得了絕症。”
以這句話為開頭,服部聽到了一個新的故事。
和阿知波會長所講述的,完全不一樣的,悲哀的故事。
原來如此。
而始終縈繞在服部心頭的困惑,也終於被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