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聲音讓吳用的心更是冰涼,他第一時間的反應就是要逃。
可是秦營更快,瞬間就用手抓住了他的脖子。
“別動,也不要叫喊,否則,你會死的更快。”
吳用顫抖著問道。
“你到底是誰?”
秦營道:“吳監軍的記性真是有些差啊,我你都不認識了?在陽關我們見過面的。”
吳用即使見過秦營,也沒有什麽印象,彼此之間也沒說過什麽話,他哪能想起來。
“那麽多人,我哪裡都記得,你到底是誰?”
秦營笑了:“吳監軍,當初要不是我把你從城牆下拉上來,你早就被三公子弄死了,我真是後悔,如果沒有救你,世子就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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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用這回終於想起來,秦山身邊的那個副將,那個面龐粗獷,眼神堅毅的漢子。
“你要殺我,殺了我,你也一定逃不出去的。”
“哈哈!”
秦營笑了:“吳用啊吳用,如果我猜的沒錯,當初是你帶北匈人到的陽關裡面吧,你忘了你是怎麽進來的?”
吳用瞬間手腳冰冷,怎麽忘了這茬子事了,這些該死的北匈人,怎麽連填個坑都不願意乾。
“我救過你的命,你不能殺我,你這是恩將仇報。”
秦營:“我救了你一次,你救我一次,我們扯平了,現在我要索你的命,來還陽關的債,告慰世子在天之靈。”
吳用叫到:“你不能殺我,你殺錯人了,不是我,不是我,都是太子逼的都是太子。”
他此刻已經恐懼到了極點,能感覺到秦營手上的力道在不斷增加,呼吸都開始有些困難。
他突然又想起來什麽。
“秦山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是李師道,是姬風,對,是他們兩個,秦山都已經到了玉門關,是他們不開城門,是他們放箭射的秦山。”
秦營的手上停了一下,他也是第一次聽到這事情。
“你說什麽?你說的都是真的。”
吳用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不住的點頭。
“是真的,是真的,我聽那些北匈人親口說的,他們親眼看到玉門關上的人朝秦山他們放箭,一定是李師道指使的,一定是他們。”
秦營眼睛裡充滿了怒火,他從來沒有想過,公子會死在自己人手裡。
“李師道!姬風!好,你們好大的膽子,等我出去,就去索你們的命。”
吳用還在求饒:“放過我,放過我吧,看在我們相處多日的份上,放了我,我一定不會出賣你的。”
秦營笑了:“吳用,就算公子的死與你乾系不大,就為了慘死陽關的兩萬弟兄,你以為,我還能放過你嗎?”
吳用不吭聲了,他已經無話可說了,今天他是在劫難逃了。
“上路吧,吳用,下輩子一定不要再做太監了,也不要再做一個叛徒,老老實實的種田,也挺好,至少可以好好活著。”
吳用的語氣滿是絕望:“你說的也許對,也許不對,即使是個普通的農夫,也會面臨被征召,然後去打仗的危險,越是強大的人,越容易活下去,還是我不夠強大。”
秦營已經不想聽他廢話,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吳用的嗓子已經沙啞。
“我知道,你一旦出去,會將消息告訴秦候和秦川,以他的脾性,我也活不了多久,早死晚死都是一樣,我也不想掙扎了。
等出去了,秦候和太子交惡,若是秦候勝了,一定要來告訴我,若不是姬長青,我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
哢嚓!
秦營最後用力捏斷了吳用的脖子,吳用的嘴巴裡吐出鮮血,脖子軟軟的歪到一旁,瞳孔慢慢放大,顯然死的不能再死了。
秦營嫌棄的放開手:“你在地府等著吧,無需我告訴你,你和姬長青一定會相見的。”
吳用的身體軟軟倒在地上,發出一聲輕響。
秦營在屋子裡摸索了一番,翻出來吳用的配劍,拿在手裡,有一件武器,總歸是要安全一些。
他從牆角拎起來扁擔,掛上兩個空桶,悄悄摸到了街上,從吳用的住處到那個洞穴,必須要經過那個街上的哨位。
那個哨位的視線很好,如果部偽裝一下,很難接近到人。
他現在挑著水桶,裝作深夜打水的奴隸,也還算說的過去,不一定哪個大人物就變態一把,非要大晚上洗澡。
哨兵還是那個哨兵,巧了,看到秦營標志性的扁擔,他有些不耐煩。
“娘的,嚇老子一跳,這個狗日的大周參議,大晚上也要洗澡?”
秦營先是禮貌的停了一下,哨兵就揮了揮手,意思是讓他趕緊走。
秦營彎腰點了點頭,就接著往前走過去,這一次,他沒有刻意的繞開哨兵,而是直直的走向他面前。
這哨兵已經沒有白天那麽警惕,刀都入了鞘,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的降臨。
秦營走到了哨兵身邊,突然身體晃了一下,就往前撲過去,那樣子像是被拌了一下。
哨兵下意識的用手去扶,他可不想被秦營砸在身上。
突然,秦營的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噗哧!
哨兵感覺喉嚨一痛,終於反應過來,可是已經晚了,他的動脈和氣管都已經被割斷,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他就沒了氣息。
秦營被絆倒的王子是裝的,他就是借個機會讓這哨兵失去反抗的機會。
哨兵解決了,秦營才舒了一口氣,這是今晚最重要的一環,如果沒有處理好,那就再也逃不出去了。
秦營把屍體拖到了一個陰暗的角落裡,到了那塊刻著名字的石頭前。
他先是摸了摸秦山的名字,然後用劍,將自己的名字刻在旁邊,就當是他在這裡配秦山了。
後面就再也沒有什麽威脅了,秦營迅速行動,很快憑著記憶摸到了皮帽子的房間那裡。
門是開著的,不開也沒辦法,誰讓門板鋪地上去了呢?
這個時間西北的天已經很冷了。
皮帽子睡覺都在戴著他的帽子,因為怕冷,整個身體都縮在被窩裡,頭都在裡面埋著。
其他幾個人也都是一個樣子,這樣反而方便了秦營。
很快,他就結束了四個人的生命,這一次逃跑已經算是成功了,現在,就是要祈禱這個洞的另外的口子沒被封上吧。
秦營掀開門板,縱身躍進了洞裡,摸著黑往前快速前行。
就在秦候走了不到半個時辰,換哨的哨兵發現了死去的那個哨兵的屍體,陽關城頓時又熱鬧起來。
……
另外一邊,秦川還在苦惱著怎樣去打高台才好,夜已經深了,他依然睡不著。
已經到了十月,再有一個月,大軍就要集結完畢,到時候就要集中攻打北匈,那西戎這邊就只能放下了。
秦川肯定是不甘心的,這是一舉平定西戎的好機會,可是用不能用真的不管那些平民的死活吧,他自問做不到那樣無情。
“你幹什麽?”
門衛親兵的聲音響起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我要見秦公子,讓我進去。”
這是拓拔天的聲音。
親兵說道:“公子已經休息了,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
拓拔天不乾,依然堅持。
“我見公子有要事,讓我進去。”
親衛還在死命的攔著他:“後提,要不然對你不客氣了。”
拓拔天乾脆直接喊秦川了。
“秦公子,拓拔天求見,有要事相商。”
“讓他進來。”
秦川對親衛下令,反正也睡不著,就聽聽這家夥來幹什麽。
拓拔天走了進來,第一句話就開門見山。
“我要進城!”
秦川疑惑道:“進城?拓拔將軍想做什麽?”
拓拔天道:“我進城去勸降,拓跋宏已經丟盡了西戎的臉面,再這樣下去,我們西戎軍人會遺臭萬年的。”
秦川對拓拔天肅然起敬,起身朝他一拜。
“拓拔將軍真軍人也,在下佩服,只是此事我做不了主,還要大家一起商量。”
拓拔天道:“我知道公子一人不能做主,但是公子的提議,一定比我說出來得到的支持更多,現在就請公子費心,讓我一定要進城。”
秦川點點頭:“好,我這就去找父親,拓拔將軍隨我來。”
這個時候,秦戰同樣也沒有睡覺,秦川將來意說明之後,秦戰隻問了一句話。
“拓拔將軍有幾分把握?”
拓跋天想都不想說道:“十分,我有萬全之策,請秦候成全。”
秦戰聞言,火速召集了全軍主將,商議此事。
姬長安打著哈欠譏諷道:“十分把握?我看拓拔將軍是在說笑吧,你進城去隻怕再也回不來了吧,要麽就是拓跋宏砍了你的腦袋,要麽就是你趁機逃走。”
拓拔天可不認他大周王子的身份,怒道。
“你簡直放屁,我還有四萬袍澤在你們手中,你以為我是拓跋宏這樣的無恥之人,可以不顧自己的名聲嗎?”
羅鳴總是打圓場的人:“拓拔將軍別生氣,八王子只是隨口一說,只是拓拔將軍說有十成把握,是不是有些誇大其詞了。”
拓拔天搖搖頭:“不,你不了解,你不知道拓跋宏是個什麽樣的人,他這樣不擇手段的人,注定沒有忠心的朋友。
反而他手下的大多數將領, 都與我關系交好,那些人都和我一樣,都是純粹的軍人,對拓跋宏的這種行徑,一定不會苟同。”
秦戰問道:“僅僅以此,恐怕還不足以說服他們吧,而且拓拔將軍的安全恐怕也難以保證。”
拓拔天搖搖頭:“不不不,拓跋宏不會敢這樣動我的,他畏懼我的父親,當著這麽多人的面,他不可能動手。”
姬長安又道:“那他不還是把拓拔將軍你拋棄在了臨城嗎?”
秦川實在聽不下去了,舉起來手:“我提議,八王子你先出去,在這裡純粹搗亂。”
姬長安怒火中燒:“你,大膽。”
秦川眉頭皺起:“八王子,現在拓拔將軍願意隻身入虎口,為我大周勸降,這個時候我們不應該給他信任和支持嗎?你還是不是我大周的王子。”
姬長安又被懟了,無言反駁,哼了一聲臉轉過去。
拓拔天接著說道:“戰死和處死,這是兩碼事,我家裡可以接受我戰死,絕對接受不了我被處死。
我的安全沒有問題,只求秦候答應一件事情。”
秦戰問道:“何事?”
拓拔天道:“請秦候,留下城內十幾萬人的性命,至於拓跋宏,我不管。”
秦戰當即答應。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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