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均一個人端坐在書房中,一腔怒火在胸中燃燒著,額頭上一條條青筋漲了起來,身體瑟瑟發抖。一條條紅線布滿在燃燒著怒火的眼眸裡,仿佛他被人玷汙了一般。
“奇恥大辱!簡直是奇恥大辱!”殷均咬牙切齒的說道。
在新婚當天,他遭受當了公主的侮辱,還被公主強迫行了周公之禮。這時,他才發現公主早已不是處子之身。作為一個嚴守禮儀的讀書人,殷均感覺到了十分強烈的侮辱。新婚之夜後,他便被公主趕出了正堂,搬到了廂房,並且明目張膽的招了幾個小廝在她的閨房胡混。
殷均雖未去過煙柳之地,但看那幾個小廝動作下流輕浮,便知道是男寵。他氣的要死,公主在他眼前行浪蕩之事,分明就是把他不放在眼裡。
但殷均等憤怒消退之後,他才發現自己無計可施。此時,他與公主已經有夫妻之名,亦有夫妻之實,他不能再悔婚,而他作為讀書之人,自然不會想要將公主之事告知與陛下,讓滿朝的大臣看他的笑話。他又不能對公主做些什麽,永興公主身邊的丫鬟精通刀劍武藝,自己帶著所有的家丁都不一定打得過那個丫鬟,更何況也不敢有人去碰皇上的金枝。這時,殷均才明白百無一用是書生的意思。即打不得,又無處可說,殷均隻好整日窩在太學府和書房中,對公主避而不見。
梁武帝問起他與公主時,他也只是含含糊糊,沒有說出公主的所作所為。皇上自然十分高興,囑咐他公主有些頑皮,還請他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多多包涵。殷均隻好苦笑著應承下來。他十分想要告訴梁武帝,公主不僅僅是頑皮,但他沒有膽量謗君,更何況如果這樣做的話,滿朝文武都會嘲笑他的,他隻好忍了下來。
此時,殷均在書房中唯一感到慶幸的是雙親早已仙逝多年,否則知道公主的所作所為,一定會氣的命不久矣。想起父母,殷均有些埋怨,當初為何要與聖上訂下這門親事,到如今娶了著蕩婦進門,簡直是殷家的奇恥大辱。但他對父親的埋怨總是一閃而過,他熟讀四書五經,自然不敢埋怨父親的決定。
就在這時,書房響起了敲門聲。
“誰啊?”殷均沒好氣的問道。
“老爺,是奴婢。”公主貼身丫鬟拂雲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什麽事?”殷均的嗓音中透著緊張,他對這主仆二人不但恨之入骨,而且他在心中對這二人有一絲懼意。他雖然不想承認,但當拂雲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時,他的心跳有些加速。
“我家公主請駙馬過去一趟。”
“公主找我什麽事?”殷均從嗓子中慢慢的擠出這幾個字。
“公主沒有說,只是請大人過去。”拂雲說完便離開了。
“那個刁婦又有什麽事?”殷均一邊說著一邊迅速的向正堂走去。
永興公主此時正在大堂上坐著,五六個小廝為她捶腿捏腰,見駙馬來了之後也不敢造次,將頭低了下來不敢與殷均對視。永興公主見殷均來了,依舊端著酒杯飲酒。
殷均站在堂前,看著永興公主問道:“公主找我有什麽事?”
永興公主這才轉過臉來,看著殷均說道:“你是我的夫君,我沒事不能找你嗎?”
殷均冷哼一聲說道:“公主還記得我是駙馬呀!但我又要事在身,公主無事我便退下了。”
公主端起一杯酒,將杯子端到殷均的唇邊,又將朱唇對了過去將酒一飲而盡,媚眼如絲的看著殷均。
殷均的臉上迅速泛起紅潮並且延伸到了脖子上,他大氣不喘的看著永興公主,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公主笑著說道:“你即是我的夫君,那也不好一直將你晾著,今夜來我的屋子裡睡吧!”
殷均在眾目睽睽之下,有些下不來台,說道:“不必了,公主,我今夜公務繁忙,恕我要慢待公主了。”
永興公主不以為意的說道:“今夜我的房門是開著的,當然你不來也罷!”
殷均說道:“公主若無其他事,那我就告退了。”
永興公主沒有再說話,依然自顧自的飲酒,殷均退了下去。拂雲看著公主,有些不解的說道:“公主既然厭惡駙馬,為何今夜要召他同房?”
永興公主笑著說道:“你不懂,這矮子是個窩囊廢,但若是逼急了沒準就把我告到父皇哪兒去了,到時候對我不利。我還是先穩住他,免得他壞了我的好事。”
拂雲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回到書房,殷均仔細回想著公主的話,但依然是一頭霧水,他的心中忽然出現了一絲希冀。
“會不會是公主痛改前非了,所以叫我過去?”殷均暗想道。但他還是有些猶豫今夜是否應該去公主的閨房, 他自然知道知道公主是不貞之人,心中十分鄙夷,但又想要緩和與公主的關系,以免公主府腦地雞犬不寧。殷均在書房中走來走去,苦苦思索。
很快,夜幕降臨,丫鬟將飯菜端到書房。殷均吃罷飯後依然在書房進退兩難,在久久猶豫之後,他想起了公主中午那嫵媚的笑容。他想要堅持聖人的氣節,但一想到公主的皎容,心中便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最後,他看著正堂已經熄燈了,於是一拍大腿下定決心向公主的閨房走去。
永興公主在榻上躺著,聽到開門的聲音便知是殷均來了,但懶得說話,依然一言不發的躺著。
殷均在黑暗中慢慢的摸索到了床邊,他看著床上躺著的黑影,尷尬的行禮說道:“公主,殷均有禮了。”說著,顫抖的手向榻上摸索了過去。公主躺在被窩中一絲不掛,她打定主意殷均一定會來。殷均緩緩的脫衣上榻,有些局促的躺在公主身邊。
公主對殷均生疏的動作有些不耐煩,她更討厭殷均的那種書生氣,但她依然默默忍受著,因為她知道只有這樣她和蕭郎才能永遠的在一起,她的回憶慢慢飄到了昨夜。
昨夜子時,她見殷均在書房睡下後,身穿薄衣向後院走去。她從後院來到了川王蕭宏的府上,當蕭宏看到她時,眼中有些驚駭。
她笑著說道:“叔父,我來向你請教禮儀之事,叔父可願意教我。”
蕭宏絲毫沒有,他一把將永興公主抱入帳中。懷中的蕭玉瑤看著叔叔燃燒著欲火的雙眸,狠狠的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