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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驗演技的時候到了。
趙薪先是看了一眼趙禎,發現他微微點頭,顯然也是讓他表現一番。
“希文公忠義,但天道不公,使希文公晚年喪子夭孫,我為公之哀歎,故有所失儀,望希文公勿怪。”趙薪躬身朝著包拯行一禮,雙眼通紅說道。
包拯雖然也是士大夫階層,但終歸是乾實事,對天下間的庶民抱著憐憫之心的。
這樣人,值得趙薪去敬重。
“臣多謝公子寬慰。”包拯淡淡的說道,而後回到自己的朝列之中。
被人以這樣的方式給噴了,那位禦史中丞頓時有些悻悻,更有種騎虎難下的意味。
不過,乾諫臣這份職業的人,臉皮那裡能不厚,只是愣了一下,也就回到了自己的朝列。
被這樣一攪亂,事情還是沒有得到解決,既然已經提出來,就必須拿出一個章程來了。
“伊叟,彥國,你們怎麽看?”趙禎直接點名,朝著兩位相公問道。
既然被官家詢問,二人也不在當萬年王八。
文彥博持著朝笏,先開口說道:“啟稟官家,微臣認為禦史中丞王淵所言,倒也是老成持重之言,公子多跟隨官家學習一番政務倒是正理。”
富弼出列,接著說道:“文相所言甚是,微臣附議。”
一般兩位相公表態,這件事情差不多也就定下來了。
趙禎點點頭,轉頭朝著賈昌朝,道:“子明可有疑義否?”
作為武相樞密使的賈昌朝此刻的意見,其實已經不太重要,但雨露均沾不可偏頗,這是為君之道。
賈昌朝出列,搖頭道:“微臣並無疑義,附議文相之言。”
趙禎轉過頭,再次朝著滿朝文武問道:“諸位卿家,可有疑義否?”
“臣等並無疑義,附議文相之言。”滿堂袞袞諸公,異口齊聲道。
這時候,趙薪都有些懷疑,這滿朝的朱紫之流,是否提前排練過。
不太可能,就好比後世的大會堂會議,顯然不太可能提前排練。
不過人類天然有種從眾意識,跟著他人吼,就不會有錯。
數十人齊聲朗誦歌唱之時,有人夾雜在其中囫圇吞棗,那也是無傷大雅的事情。
既然是大勢,包拯也沒有堅持,可能他之前都只是在試探,他也清楚那些都是無用功。
“既然,諸位卿家都沒有意義,那我們接下來就議論一下,對吾兒趙薪的封賞。”趙禎擺著手說道。
在朝臣還沒有言語之時,趙禎便轉頭叫道:“童遠,宣旨。”
童遠捧著明黃色的聖旨,走到龍椅之下,眾人之上,打開聖旨。
而後開始莊重,抑揚頓挫的開始宣讀起來。
禮儀不可廢,朝堂諸公抱著朝笏,垂頭靜聽,趙薪沒有朝笏,只能作出一個虛動作。
【門下。夫上古而始,薪火相傳,王者繼統承祧,所以嗣神器。吾勤勞啟國,宵旰臨朝,萬幾靡倦於躬親,四海方成於開泰,念農民之疾苦,知戰士之辛勤。無一事不躬為,然則子嗣多艱難,前後三子幼而夭……悲乎,今吾有一子,名為薪,才思敏捷,德行過人,故以封安南郡王,食邑八百。布告遐邇,鹹使聞知。】
宋朝聖旨,趙薪有所耳聞,這其中的意思他也大致明白。
前面極大一部分是慣例,被稱之為詞頭。一般由皇帝和宰相提出,而後由中書舍人起草,由門下審核蓋章之後,
才能夠生效。 大宋的皇權受到士大夫極大的製約,的確能夠越過這些規矩頒布令諭,但在律法程序上,那是無效的。
並且中書舍人在起草詞頭之時,若是認為皇帝旨意有誤,是可以封還詞頭的。
後面的意思就更加的簡單了,也就是他趙薪,被封為了安南郡王,以旨意公布天下,告知所有人。
也就是從這時候起,他趙薪就從一介白身,一躍成為大宋的王爵。
大宋的爵位為劃分為,男,子,伯,侯,公,王。
這只是粗略的等級,宋初的時候還被劃分為開國公侯……,到了真宗之時,便不在有開國頭銜。
至於王爵,大宋就沒有異性王的慣例,也就只有死後被追封為某某郡王。
就譬如曹皇后的祖父曹彬,生前僅為魯國公,也是其死後才被追封為濟陽郡王。
也就是王爵在宋朝,也就只能宗親被生前封襲。文臣武將,任你生前功高蓋世,許多也只能被封為公爵。
即便死後被追封為郡王,子孫後代也只能承襲生前爵位。
至於所謂食邑,也就是之後這八百戶人家,隻向自己納稅,而不用相官府朝庭納稅。
接下來就是謝恩了。
趙薪躬著身子接過聖旨,然後躬聲的說道:“兒臣接旨謝恩,吾皇萬壽。”
大宋一般的場合之下,都稱呼皇帝為官家,但在一些大型祭祀還有獲封之時,當稱吾皇。
雖然作為一個現代人,趙薪現在還是極為激動的,封侯拜相是每個古代人至高理想。
只怕許多現代人也如此想過,現在自己就實現了一個目標。
怎能不高興。
大朝會,解決自然不可能只有這一件事情,還有諸多懸而不決的事情,需要諸位相公和官家裁決。
縱使沒有名令標定,但他之後就有一個參知政事的職務了,也就是實習政務。
所以從這一刻開始,每次大朝會,小朝會他都必須參與,不能偷懶。
這是他和趙禎約定謀劃之後的規則,他成為了唯一的皇子,若是官家沒有子嗣,他便是以後的官家。
從這一刻開始,他就真的再沒有了退路,唯一的退路就是萬劫不複,身死魂滅。
這些政事現在於他而言,還不是什麽威脅,畢竟他從今日才開始參知政事。
大朝會整整持續了一個上午,在趙薪快要站不住的時候,這才得以結束。
捧著明黃聖旨,趙薪同蕭禹朝著住著的偏殿走去。
待趙薪脫下文士儒袍,放好聖旨之後,蕭禹走到他面前,說道:“郡王,官家有言,在安南郡王府還為建成之前,郡王還需要住在宮中。”
這宮中看著莊嚴,卻也肅穆,看著太過死氣沉沉,趙薪是極為不喜歡的。
頓時在心中哀歎,眼神一轉問道:“蕭內監,那我能出宮嗎?”
蕭禹點點頭,道:“可以,不過郡王每次出行,都需要帶著趙九。”
能出去就行,更何況帶著趙九這個護衛更好,這個世界對他可不怎麽友好。
從今天朝堂上那一刻開始,想要弄死他的宗親朝臣,看不見的和看得見,只怕可以繞著宮城一圈了。
之前官家無子,那個宗親都有機會坐上那個至高權柄的位置,即便趙宗實的機會最大。
但現在不同了,所有人都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