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暴跳如雷,憤怒的道:“你算什麽東西?不過一個區區六品而以!還想在我面前囂張!別以為有個伯爵嶽父就了不得了!告訴你!老子的女婿是定山郡王!老子也是響當當的正四品!”
李白一聽,差點石化當場,這貨簡直就是個混不吝啊!這番話哪裡像出自於一位朝廷命官之口?這分明就是紈絝二世祖的江湖切口嘛!
只能證明這貨確實是不學無術!若不是生了個好女兒,這種人!哪裡能爬上如此高位?
李白本不想同這種人計較,可是又想到了胡先生的話:“要想震住這種紈絝,就得比他更狠、更狂、更不合常理,這種依附強權之人,畏懼的恰恰也是強權。”
又想到,若震不住此人,自己想要在兵馬司打開局面,將會難上加難!那樣豈不是,辜負了聖上的期望!
於是把心一橫,也裝出一副混不吝的模樣,一指對面的盧遙彬,朝身後的胡二、殷耶夷命令:“此人太過放肆!竟敢在上官面前自稱老子!給我掌嘴!”
胡二、殷耶夷一聽,立即就朝對面幾人衝了過去,盧遙彬身後是兩名副都指揮和幾名文吏,這些人平日裡養尊處優,此刻哪裡是這兩尊殺神的對手。
只聽“啪啪啪”,幾聲清脆的響聲之後,盧遙彬的那張胖嘴,瞬間就變的更胖了,一張肥臉當即變成了豬臉。
他當即就被打蒙了!直到胡二和殷耶夷都站回到了李白身後,他才反應過來。
不可置信的瞪著李白,老紈絝驢脾氣徹底爆發了,語無倫次的回頭大吼道:“去、快去!將衙門內所有弓手、鋪兵、役夫,俱都調過來,將這個膽敢大鬧兵馬司大堂的囂張之徒給本指揮拿下!”
李白聽的好笑,覺得他也就是嘴上說說,出口氣罷了,自己必竟是奉旨署理五城兵馬司,只怕他也不敢太過放肆。
誰知道,下一刻他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一隊氣勢非凡的弓兵,已經遠遠的奔著大堂而來了。
粗略去,約有二十幾人的模樣,身上俱都散發著,百戰余生的睥睨氣魄,得李白眼眸不由自主的就是一縮。
胡二此刻,似乎感受到了隨之而來的一股煞氣,他可是久經殺場的老江湖了,一種莫名的不祥感,瞬間籠上心頭,隨著弓兵的不斷靠近,越來越清晰起來,他不由得握緊了刀柄,謹慎察起來。
就在此時,快速靠近的弓兵隊列之中,突然飛出一支羽箭,直奔李白面門而來。
這隊弓兵與李白的距離,已在五十步之內,羽箭勁力十足,瞬間即至。
待他發覺異常之時,隻覺一股飽含死亡氣息的勁風,撲面而至,一道索魂黑芒,在眼瞳中越來越大。
他隻覺背脊一寒,心中一個念頭瞬間迸出:“難道我合該命喪於此!”
這一切,說起來話長,發生卻只在電光火石之間。
就在他驚駭之時,一股撞擊力從身體左側傳來,他瞬間重心失衡,向右撲倒在地。
高速飛來的羽箭“噗”的一聲,扎入了身體傾向左側的胡二肩窩,箭尾兀自顫抖個不停,一股殷紅從箭杆周圍慢慢滲出。
殷耶夷也反應了過來,大聲喊道:“盾牌!盾牌!保護大人!速速結陣!準備迎敵!”
一個七人小陣片刻結成,四面輕盾,立即將李白幾人護在陣中。
李白從地上站起來,焦急的朝著胡二喊道:“傷勢如何?要不要緊?”
胡二答道:“大人放心吧!我胡二命大著呢!藏頭鼠輩!隻傷到我肩窩,死不了!”
李白一聽頓時放下心來,想到自己剛剛與死神擦肩而過,便怒從心起,果斷下令道:“速將那隊弓兵給我解決掉!”
殷耶夷聞言,迅速率領其余五個七人小陣,朝三、四十步外的那隊弓兵靠攏而去。
弓兵發現護衛靠近,俱都抬弓搭箭射擊阻攔,護衛陣中立即豎起四面輕盾,將射來的羽箭俱都擋了下來。
兩次射擊之後,敵對雙方就短兵相接了,弓兵劣勢驟顯,在互補陣法的攻擊之下,漸漸變得傷亡慘重。
這時,兵馬司後續的鋪兵、役夫等人員,也紛紛趕至。
盧遙彬,見李白身邊只有幾名護衛,便帶著一大彪人馬,圍攏了過來,想要趁勢欺人,以報剛才的掌嘴之仇。
胡二一形勢不妙,敵眾我寡之下,恐殷耶夷回援不及時,便忍著肩窩處的傷痛,單手提刀向著盧遙彬衝去。
胡二情急之下,又兼被人暗算,心頭一股邪火無處發泄,此番暴起,竟然戰力絲毫不減。
盧遙彬身前的鋪兵、役夫,見一個赤著雙目,肩窩處插著一支羽箭的大漢,單手持刀,殺神一般左劈右砍,彪悍異常,應戰之人往往隻一合就或退或傷,俱都起了畏懼之心。
胡二越戰越勇,漸漸發現,身前的阻力越來越小,自己只要走上前,敵卒就會自動朝兩邊退去。
他也明白了,這些兵油子並不是實心應戰,大部分都是應付差事。
他便立即虎吼一聲,長刀風車般舞起,不顧一切的加速衝向了盧遙彬立身之地。
盧遙彬沒有想到,這麽多人的防守,瞬間就被這個狀若瘋虎的漢子撕破了,此時想退已經是來不及了,剛一轉身,隻覺後脖頸處一涼,大漢手中那把還滴著鮮血的長刀,就架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鋒利的刃口,似乎已經割破了他項頸處的皮膚一樣,令他遍體生寒,一動也不敢動的呆立當場。
接著,耳邊就傳來了大漢冰寒的語調:“不想活命,你就傻站著吧!還不速速命你的人退下!”
盧遙彬經歷了短暫的慌亂之後,迅速鎮定了下來,他覺得這個大漢不敢亂來,自己是朝廷四品命官,豈是他想殺就能殺的?
況且他們還想通過脅迫自己,令兵馬司的人馬停手呢!
想通了這一關節,他那混不吝的毛病又犯了,竟然毫不畏懼、大意凜然的說道:“要殺便殺!你這大膽狂徒!殺了朝廷堂堂四品命官!我倒要你們如何收場?”
他這樣一說,還真把胡二說愣住了,長刀就那樣架著,覺得收回來也不是,砍下去也不行。
就這樣殺了他吧!似乎也不妥!搞的這個殺起人來,眉頭都不皺一下的猛漢,竟有點不知所措起來。
李白隔的老遠,似乎明白了胡二的兩難,大聲道:“胡二!還愣著做什麽?先將他的兩隻耳朵割下來!若還敢造次!就將他削成人棍!”
此話一出,胡二立刻如醍醐灌頂,狠厲之色在眼中一閃,進而手裡的長刀向上輕輕一挑,就聽見一聲撕心裂肺般的慘嚎:“啊!”
緊接著盧遙彬的左耳,就‘’吧嗒‘’一聲,掉落到了他自己的腳面上。
著自己這隻帶血的耳朵,盧遙彬再也不敢裝逼了,不待胡二吩咐,就識趣的大喊:“住手!統統給我住手!兵馬司的都給老子退回去!快退回去!”
胡二聽後,臉上不禁浮現出一抹笑意,心道:“讓你給老子裝逼!這隻老狗原來還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主啊!來還是大人厲害啊!這招真靈!”
《我竟然是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