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板，那邊發生什麽事了?”

　　方詩遠在快到家門口的時候，一身商務打扮的沈見安從街旁縮著腦袋湊了過來。

　　寶石藍的短袖，雪白的休閑褲，褲子有些緊繃，勒著襠，而他腕上戴了塊歐米茄的大金表，在陽光和他天然濃密的汗毛下閃閃發亮，有些刺眼。

　　方詩遠笑了笑，“殺人案的案發現場，警察去了。”

　　“殺人案，什麽殺人案，那個紅裙子?”沈見安眼睛睜了睜。

　　方詩遠點頭。

　　“唉，我這剛開始營業，會不會影響生意啊。”沈見安搓著下巴，有些憂慮。

　　“應該不會吧。”方詩遠說了句，然後道:“沒別的事先走一步了。”

　　“哎方老板的要不要去我店裡坐坐?”沈見安輕抓了下方詩遠的手腕，一觸即分，“說不定有看對眼的貓貓或是小狗哦。”

　　方詩遠輕笑，“算了吧，養自己都有些費勁，就不倒騰金貴的了。”

　　他擺擺手，朝自家店裡去了。

　　“想買了隨時歡迎啊。”沈見安在後面招了招手。

　　他看了眼不遠處被人群圍堵的巷子，打了個哈欠，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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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剛才在現場?」

　　店裡，方詩遠剛把吃完的醬香餅袋子丟進垃圾桶裡，許凡真便發來了消息。

　　他洗了洗手，回過去，「對，剛好路過。你怎麽會跟這件案子?」

　　許凡真:「師傅調到市局去了，剛辦完手續，正好出現場，就把我拉上了。」

　　方詩遠想了想，問:「那你現在在幹嘛，忙完了?」

　　許凡真:「屍檢報告已經遞上去了，怎麽，想刺探情報?」

　　方詩遠:「就是隨便問問。」

　　許凡真:「凶手已經確定了，而且還是你的校友哦。」

　　方詩遠一愣，沒有立即回消息。

　　他想過警察能破案，卻沒想過這麽快，最主要的，是這一起案子跟前三起究竟是不是同一人所為?

　　許凡真:「再多的消息就沒了，不過你姐現在已經去抓人了。」

　　方詩遠起身，同時打字過去，「知道了，今晚開黑帶你飛。」

　　許凡真:「你滾！」

　　在方詩遠鎖好門的時候，看到了許凡真的來電。

　　看來她還是不放心的，方詩遠想著，接通，“怎麽了?”

　　“你跟我說實話，跟我這打聽消息究竟想幹嘛?你該不會跟凶手認識吧?”許凡真的聲音刻意壓低，而且隱約帶著回聲。

　　方詩遠反而問道:“你是不是在廁所裡?”

　　“呃，你怎麽知道的?”

　　“安穩如廁吧你，別瞎想，來生意了，先不說了。”

　　“等等，你有個屁的生意，喂，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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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城大學門口停著兩輛警車，街對面的咖啡店裡，方詩遠坐在臨窗的位置，盆栽擋住了他半個身子。

　　有不少學生駐足看著，對著警車指指點點，沒有離去，他們在等警察出來，看看對方來學校是幹嘛的。

　　這是好奇。

　　“您好，請問需要點什麽?”旁邊，穿著得體的服務員過來，禮貌開口。

　　方詩遠沉吟片刻，“有礦泉水嗎?”

　　“有的。”服務員笑了笑，把手裡的菜單遞了過來。

　　方詩遠下意識接過來，看了幾眼，有些驚訝。

　　幾年前他喝咖啡的時候，可還沒聽說過這邊咖啡店裡有提供礦泉水的，可現在，這菜單上礦泉水的種類也有四五種，

而且最便宜的竟然也要20塊錢一瓶！　　“這個來一瓶吧。”他看著還沒動靜的校門口，說道。

　　服務員離開，很快回來，將一瓶沒有標簽的水放到了桌上。

　　方詩遠看了眼，有些無語，他覺得對方在欺詐，這擺明是商場裡三塊一瓶的礦泉水。

　　這時，校門口有些騷動，幾個警員押著一個人迅速上了車，因為帶了頭套的關系，方詩遠看不見對方的模樣，隻不過從體形上判斷，是個瘦弱的男子。

　　方詩遠眯了眯眼，白芒消退。

　　應該不是異人，他想，因為異人是不會坐以待斃的。

　　可他心裡那種隱隱的感覺還未消失。

　　警車離開了，方詩遠沒有注意的是，警車從街上經過的時候，施然偶然間瞥向窗外的一眼剛好看到了他，雖然有盆栽擋著，但她依舊能確定是他。

　　“您的咖啡。”還是剛才的服務員，不過這一次在他面前放了一杯咖啡。

　　“你送錯了。”方詩遠回神，然後道:“我沒有點咖啡。”

　　“是那位客人點給您的。”服務員指了個方向，然後走開了。

　　方詩遠的目光落了過去，可那邊並沒有人。

　　他一把撈起桌上的瓶裝水，起身，猶豫半秒之後把那杯咖啡兩大口幹了，拔腿朝門外追去。

　　“哎，你還沒付帳呢。”

　　10秒鍾之後，方詩遠站在咖啡店的門口四下張望，街上人來人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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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桌上是泡好的面， 裡面還放了一個鹵蛋和一根火腿腸，旁邊還有一瓶水，那瓶方某人沒舍得喝完的水。

　　他洗了洗手，走到小桌旁的時候，門外傳來刹車聲，吉普的車門被關上的聲音很大。

　　施然走了進來，與坐在沙發上拿著塑料叉的人對視。

　　“今天下午你去哪了?”她問。

　　方詩遠停頓兩秒，才道:“右岸咖啡館。”

　　這是雲城大學南門對面那家咖啡店的名字。

　　施然點點頭，在一旁坐下，“去幹嘛?”

　　“想喝那的咖啡了。”方詩遠說道。

　　“可那的服務員說你隻點了一瓶水。”施然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桌上的瓶裝水上。

　　方詩遠皺眉，放下叉子，“你這是什麽意思?”

　　“有人請你喝了杯咖啡是麽?”施然反問。

　　“對。”

　　“監控沒有拍到他的臉。”施然說道:“或者說，他一直在有意識地避開監控。”

　　方詩遠輕笑，“這跟我有關系麽?我也不知道是誰這麽慷慨。”

　　施然一直在分辨他的眼神，此時心裡略微松了口氣，但他的嫌疑依舊沒有消除，哪怕她並不想懷疑。但她知道郝鋒已經注意到了，這讓她有些煩躁。

　　“你為什麽對這件案子上心?”

　　看著已經開始吃泡麵的方詩遠，在他咽下第一口的時候，施然問道。

　　“就是有點好奇。”方詩遠隨口道。

　　施然看他半晌，開口道:“下午我們抓的人，是雲城大學歷史系，大四的學生馬博琛。”

　　方詩遠眼皮動了動。